我知道是刚才我在镇外边说的话太过分了,把季蕴惹毛了,所以不管他说话多难听我都不打算和他计较,而且他分析的确实很有道理,之前我居然都没有考虑这些,不得不说我的智商是有点捉急。
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童珂突然一拍脑门,惊喜道,我差点忘记,我爸爸在这里有一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上次我们还见过一面,他给我留了一个地址。这个老先生是专门相阴宅阳宅的,对面相也有研究,说不定可以找他帮帮忙,毕竟见识比我多。
季蕴看了我一眼,然后才道,那就去找你父亲的那个朋友吧,试一下也总是好的,反正我身上有避腐珠一般人只要不碰我,是感觉不到我的气息的。
两人就这样商量好了之后车头一转就开始去找那个童珂爸爸的朋友,我窝在车上,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人折腾,心里想着该如何偷偷的溜掉,但是真的能够治好我的病,让我恢复记忆吗?我觉得自己挺正常的啊,只是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而已。
大概车子开了一个小时,童珂硬是凭着导航开道了那个他所说的地址。
不过这边人烟很少,有几座孤零零的楼盘还耸立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些老旧的房子,有点像八九十年代的仿佛,淡黄色的墙上被人画满了涂鸦,几个民工模样的人,手里扛着工具从我们的车子旁边路过。
而一边的住户看到我们的到来也十分的警惕,周围的房屋还有一半是被拆迁过的,张牙舞爪的钢筋竖立在房子周围,显得十分的破败。
我扒拉在车窗户上,盯着外面的房屋半响,才迟疑的问道,这里是遭遇过地震吗?
季蕴却淡淡的看了一眼,道,比还要恐怖的一件事情。
我奇怪的问,比地震还要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季蕴简洁的吐出两个字,拆迁。
我这才顿有所悟,难怪了说是比地震还可怕了,现在的拆迁闹得还不够大吗?可是为啥我们要来这种地方找人啊?我看童珂也蛮有钱的啊,干这一行应该能够捞到不少的油水吧!没有道理童珂爸爸的朋友混得比童珂还差啊。
相对于我的疑惑,童珂和季蕴都比较淡然。
童珂下了车,看了一眼周围,才肯定道,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
我跟着下了车把自己的疑问又问了一遍,童珂倒是好脾气的解释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有同一种命理,那就是五弊三缺。
我继续发扬好奇宝宝的精神,追问道,什么是五弊三缺,为什么就干你们这一行的有?
童珂白了我一眼,解释道,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就是‘钱,命,权’这三样,什么人会五弊三缺?窥探天机的人就会。
我本来想继续追问可是没有想到季蕴却突然接口道。
这个世界运行有他自己的法则,窥探天机改变事物运行规则的要遭到上天惩罚。事物发展有着自己的因果,强行插手改变因果,那就会招来无妄之灾。说个具体的窥天机的,算命的相士,相风水的,当然马路边的骗子不算。用易经结合手相算命其实就算是窥探了天机,实际上要遭到上天的责罚,而且这种算命很费时费力。有的人中年的时候还没有这样,随着算命的次数愈多,窥探的天机越多,就会受到惩罚。
有的人可以帮别人算命,但是却算不到自己的命,童珂父亲的好友恐怕就是犯了‘鳏、寡、孤、独、残。’三缺中,犯了钱和权,所以这晚年破败也实属正常,这一行的人,很少有人能够长命百岁的,不是一生天煞孤星,妻离子散,就是晚年孤寡一人,穷途一生。
第四卷:死镇怨事 第268章:地上的眼珠子
听完了季蕴的详细解释,我有些同情的看了童珂一眼,结果却没有想到他反应特别激动地蹦开了。
清秀的小脸五官十分的夸张道,你干嘛这幅看可怜虫的表情来看我,我才不会有那么惨的,等我过了几年存够钱了,就不干这一行了,早点收手也不至于这么惨,反正我做的业报都会抵消的。咳咳,话说咱们先去看看吧,万一人家并没有我们猜测的那么惨呢,我也觉得奇怪,一般只要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晚年不至于这么穷困潦倒的。
我们沿着这唯一的水泥路走进了这个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古董房子里面去了,可是就在我们快要接近童珂所说的那地址一栋楼的时候我因为肚子疼,要去厕所,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在那烤肉店就一直想要上厕所。结果却在厕所里面被季蕴堵到了,吓得我又憋了回去,现在一放松这是挡也挡不住啊。
最后季蕴陪我去找厕所,童珂去找那老先生到底是那一栋房子,我和季蕴过去的时候这隔壁栋楼围着一大圈人,因为我比较着急也没有去看这里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卫生间三个字就冲了进去,季蕴本来想跟着我一起进去的,却被我一个眼刀制止了。
够了吧,一个男人进女厕所这不是变*态吗?他最后答应在厕所外面等我。
上完了厕所,整个人都放轻松了,我哼着歌走出去,左右看了看却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了季蕴的身影,我奇怪嘟囔了几句。
没道理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我刚刚走出去,就在那栋楼的楼下,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天空中有个东西往我这里掉了下来,于是下意识我的移开了一步,还没有站定,身边突然冲出一个黑影一把将我从原地拉开,我顿时站立不稳和拉我的那个人一起滚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一个东西,很明显是重物激打着地面的声音,我刚刚侧过脸,结果一道湿润的东西都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瞳孔中顿时弥漫起一片血红色的雾气,我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我的旁边躺着一个人,他脑袋迸裂,白色的脑浆都摔了出来,脸皮都被摔散开了,而他却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的方向。而他靠在地面上的那个眼珠子从他的眼眶里面掉了出来,滚落在了我的手边。
而他身体摔烂的肉还溅了不少的在我的脸上,我顿时吓得面色苍白,原来……原来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一个人!有人在我面前跳楼了,而我差一点就被砸到!
很快一双大手就遮在了我的眼帘上,我暮然回头,便看到季蕴躺在我的身边,双手搂着我的腰,脸色是劫后余生的神色,他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势拉起了我。
轻声安慰道,乖,不要看了。
我双眼无神的瞪着他,手指至今还激动的指着地面,说道,他他……他……
季蕴却用衣袖擦了擦我脸上的血迹,安慰道,没事,你没事就行了,这个人正好跳楼,你刚刚就站在他跳楼的这个位置。
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那血腥的一幕至今还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面回放,季蕴将我拉开那个尸体的旁边,那跳楼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已经没救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脑浆都被摔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有救。
我心悸的说道,我差点就被他砸到……
季蕴轻轻的嗯了一声,继续道,你要是被砸到了,恐怕死得比他还惨。
我顿时给季蕴翻起了一个白眼,这家伙嘴巴怎么那么毒,不过真的太吓人了,一个人就在我的面前跳楼自尽了,我一想到自尽脸上还溅着那男人的肉沫,身体就是一个哆嗦,太可怕了,我赶紧又跑回了厕所,使劲的用谁擦拭我脸上的血迹。
那男人暴突的眼球,迸裂的脑袋还像一场循环的电影一样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面回放,我痛苦的捂着脑袋,蹲在厕所里面,我这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怎么那个人这么凑巧的就在我所站着的地方跳楼呢。
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我眼眶通红,刚才那跳楼的地方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警察也来了,周围了一大圈的人,季蕴和童珂就等在厕所的附近不远。
我害怕的走进他们,小声问道,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跳楼!
季蕴打量了周围一眼,皱了皱眉头,拉起了我的手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不然待会警察又会找你去问话了,又是多余的麻烦。
我傻愣愣的被季蕴拉着离开了这个跳楼的地方,走到了隔壁的一栋楼。
童珂才面色不好的解释道,这里的房屋即将面临拆迁,有户人家赔偿款没有拿到位,所以发生了争吵,那家人站在楼顶威胁,拆迁方要是不赔偿,就从楼顶上跳下来,结果就有人在争吵中从楼顶摔了下来,而你刚好就站在那个地方。
我吃惊的看着童珂,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刚才上厕所路过的时候会看到一大群人围在那栋楼的下面,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想到是有人要跳楼,可是倒霉的我差点就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了。
我蹲在地上,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道,那从楼顶上掉下来的是谁?
童珂和季蕴对视了一眼,半响才道,掉下来的是拆迁的老板。
什么?这个剧情太反转了吧,怎么可能从楼上掉下来的是老板呢?据童珂说那个老板亲自上前去劝慰,结果却被那户人家的小孩直接从楼顶上摔了下来。
童珂道,这之前还有一场纠纷,这家人属于这里的钉子户了,全家就靠着一个在工地上干活的男人,前段时间这家拆迁公司非要强行拆迁,在争吵中有人将那户人家的中年男人推到了一个被拆迁的房屋上,被那地下的钢筋桶穿了腹部,导致了半身瘫痪。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户人家故意引那个老板上去把他给推了下来?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悲剧,现在这个社会上发生的暴力拆迁太多了,很多人和拆迁户斗智斗勇,什么用毒气啊,用挖掘机啊,诱骗啊,威胁恐吓啊,千奇百怪!就是这种风气导致了今天这件事情的发生。
我气得拽紧了拳头,这件事情也分不出一个对错来,童珂告诉我他爸爸的好友,文老先生就住在这里的五楼,但是这里没有电梯,我们三个爬着楼梯费了半天的劲才找到了那个文老先生的家里。
童珂前去敲门,我跟在他们的后边,很快那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年过五十几的老人,他带着一个眼镜,头发全部花白了,童珂说明了来意,这个文老先生才扫了我和季蕴一眼,点了点头让我们进去。
这家里面很拥挤,但是燃着香,家具什么都十分的简陋,但是屋子里面摆满了什么八卦镜啊,罗盘啊,桃木剑还有不少的画像,其中一幅还是天师钟馗的,季蕴进来之后就皱了皱眉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站在门口半天都不敢进来。
我靠在他的身边,感觉到他的身体十分的冰冷,不由奇怪的问道,你杵在门板干啥,进去啊!
听到我们的对话,童珂警惕的回过了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脑袋低声对那文老先生说道。
叔叔,你能不能把钟馗天师的画像盖起来,我的朋友身体阴气重受不了。
那文老先生倒是十分的好说话,二话没说,叹了一口气,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果然去拿了一块黑布把那钟馗的画像遮起来了,只不过还顺便上了三柱香小声道,祖师爷千万不要怪罪之类的话。
第四卷:死镇怨事 第269章:打杂挑事
我觉得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是不是都那么的神神叨叨的,季蕴和童珂就是一个典型的,结果更神的在后面。
就在我们刚刚走进屋子里面,这个老先生就探过头往门外望去,然后已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将大门关上了,就在关上门的瞬间,楼道里面突然响起了许多人的脚步声。
我们还屁股都没有坐热,那大门就传来了扑通扑通的敲打声,外面有人叫嚣着让屋子里面的人滚出去。
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童珂,张了张嘴巴示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在外面敲门,还搞得和一副讨债模样似的。
童珂同样不解,犹豫的问那老先生道,叔叔,这门外有人敲门,是怎么回事啊?
老先生打了一个呵呵,给我们提了一壶茶水过来倒上,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没事,没事,就几个混混,他们敲一会门就会离开的,你们先喝茶吧,见笑了。
结果我这水杯还没有端得稳呢,就听到一声巨大的扑通声,刚刚我们走进来的那块门板居然应声而落,从外面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无疑都不提着砍刀,个个脸上都是凶神恶煞的。
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手中的东西就开始砸这屋子里面的东西,这老先生也被其中一个一把揪住了衣领拽到了他们身旁去,我在旁边吓得站了起来,愤怒的喊道,你们怎么能随便闯人家进来打劫呢!小心我们报警,
结果那个大汉一记冷眼给我甩了过来,其中一个举着砍刀就走了过来,手掌抬起似乎就像往我这里挥过来,本来一直坐在旁边不动弹的季蕴突然站起了身,一把拽住了这个黑衣大汉的手,轻轻的一扭,我便听到了咔嚓一声,那人的手臂就跟无力似的垂落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比杀猪还要惨烈的叫声。
我赶紧躲到了季蕴的身后,有些后怕的看着蹲在地上的那个人,屋子里面的其他黑衣人见到有人被打了,双眸喷火的朝着我们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结果还没有走近就被季蕴一脚放倒了,我在一旁暗暗心惊,没有想到季蕴看起来文文弱弱不像是有肌肉的样子,居然一拳一脚直接把这几个彪形大汉放倒,童珂在旁边凑热闹,很快两人就将冲进屋子里面来的几个人全部干趴下了。
我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鼓掌,季蕴蹲下*身拽起刚才进门的时候表情最拽的那个大汉,冷淡的问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捣乱?
那个大汉偏过头十分的硬气一副打死也不愿意说的样子,我在一旁气得牙痒痒,走了过来,一脚就踹在那个大汉的屁股上,装作凶神恶煞的说道,还用问吗?这不明显的欺负一个孤寡老人呗,呸,真无耻,还以为自己是黑社会呢,黑衣服,大砍刀,有本事你们掏一把枪出来啊!
那个大汉被我喷得脸色青黑,憋着一股气硬是不说话,童珂去照看刚才被扭打的老先生去了,那老先生身体似乎十分的不好,咳嗽了好几声,才缓慢的说道。
你们放了他们吧,他们都是英集公司的保安,这件事情咳咳……与他们无关。
我瞪着几人看了一眼,不知道为啥这个老先生要这样轻易的放了他们,他们手中持刀冲进民宅,完全是可以告他们的啊!
但是人家主人都不追究了我们几个来打酱油的完全没有理由把人留下,当然我还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