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十二点半了,还没见到人影,连个电话都没有!”卢风心烦意乱,在甲板上踱步。
等到一点,卢风按捺不住,便拿起电话联络上王总裁,但是电话那头却一再说:“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难道发生什么意外了?”卢风捻熄香烟,有种不好的预感。
海风徐徐吹来,眼前一望无际,过分的平静反而让人紧张起来。
一点三十分,负责眺望的人突然大叫说:“那边有艘军舰开过来了!”
卢风拿起望远镜一看,觉得情势不对,便举枪逼使舒曼婷躲回房里。
一艘拉法叶军舰驶向他们,青龙帮的兄弟们赫然站在上面,随着距离不断地拉近,甚至到了可以面对面讲话的地步。
而卢风这艘游艇万一被撞上了,就只有毁灭一途。
“糟糕,王总裁一定是被他们阻挠了!我的老天!段军贤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卢风觉得自己踢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铁板。
段军贤以扩音机高声喊道:“卢风,王总裁没有机会来找你,但是我先来了!只要你把舒曼婷交出来,你还有机会活下来!”
舒曼婷在船舱中听到这声音,心头一震。从小窗望出去,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那雄伟的军舰,猜测段军贤到底动用了多少人力?
“妈的!这群家伙怎么会知道消息的?”卢风仇恨不已,也拿起扩音机说:“想都别想!”他怎能把江山和美人都白白拱手让人?
船上的黎司令则开口说:“我是海军总部黎司令,卢风依涉嫌杀人绑票,现在你已经被团团包围,劝你不要作无谓的抵抗,否则吃亏的人是你自己!”
不消片刻,更多艘大小军舰驶近,码头上停满了警车,天上也飞来了五架直升机,全是青龙帮的人马,气势之宏大,让卢风也为之色变。
“好,看来,不祭出王牌是不行了!”
他把舱房的舒曼婷押出,用枪指着她的头说:“不想要舒曼婷的命,就尽量放马过来吧!”
段军贤在对面船舰上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心如刀割。“你有胆碰她的话,你自己也会立刻变成蜂窝的!”
看着船上、天上和陆上无数的枪管对着自己,卢风居然还能哈哈大笑。
“刚好,还有个美女陪我作伴!”
他说的没错,在这种状况下,段军贤根本无法下令开枪。
“你不是要钱吗?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但是你绝不能伤害她!”
“现在还要我相信你的话,太迟了!”瞧瞧这阵势,陆、海、空、军、警都出动了,简直跟打仗没两样。
卢风说着,更用力抵住舒曼婷的太阳穴,威胁道:“我要出海,你们给我滚开!立刻滚!否则,舒曼婷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情势陷于危机,一触即发。
“好!我们撤退,但你必须保证她安然无事。”
“我不是傻子,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人质开玩笑!”
军舰准备要撤退了,在这僵持的时刻,立晓旭抱着重伤的身体走出来,拿起扩音机说:“大嫂,别忘了……我给你的东西!”
“是什么!?”卢风忙盯着舒曼婷的后脑勺问,他现在已经有如惊弓之鸟。
舒曼婷这才想起,立晓旭曾给她一把短剑,这时正放在她的口袋里,于是她趁卢风一个不注意,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哎呀!混帐!”卢风大喊。
她把握机会,藉此蹲下来,躲避了枪口的威胁,再拿出短剑反身一制,直接深入卢风的脸膛。
“不可能……”卢风的脸瞬间扭曲,还不能相信这是事实,他想举起手,但手枪已然滑落。他不甘心,便猛踢舒曼婷,让她几乎无处闪躲。
最后,卢风居然拉着她要一起投入海中,想和她同归于尽。
“曼婷!”段军贤终于开了一枪,准确命中了卢风,卢风大叫一声,跌回甲板上,同一时间里,舒曼婷的身子也掉入了深深的大海……
“不——”段军贤想都没想,立即纵身跳海。
立晓旭见状,丢下一串串的救生圈,命令道:“快派救生筏!”
“是!”金小胜带头喊得最大声,带领兄弟们进行抢救。
海……原来是这么的深啊!舒曼婷完全沉进了那片深蓝之中,直到浮力最后将她带回海面。她一直吃水,全身都无力再挣扎了,即将放弃的那时,救生圈浮到她眼前,求生的本能,双手自然拉住了它。
她突然想起段军贤的换气和打水,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来应用看看?她试着让自己的身体浮起,右脚一拍、左脚一拍,要有韵律感。果然她让自己向前游动了!
在这样的非常时刻,她却只想大笑,庆祝自己打水成功,说起来任谁也不敢相信吧?
段军贤在下一秒钟便游到她身旁,一把紧紧揽住了她,什么也没说,舒曼婷却感觉出他在发抖,青龙帮的大哥害怕得发抖了,这说起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救生筏很快划近,将他们两人顺利拉起。“大哥、大嫂,没事吧?”金小胜红着眼说。
“没事。”舒曼婷代替段军贤回答。
因为他只顾着摸索她的全身,想要确定她是否安然无恙。
直到返回军舰上,段军贤还是无法克制颤抖,紧抱着她,又吻又亲,对于其他的事毫无感觉。
黎司令看了,举起手只说了两个字:“回航!”青岛,段家大宅。
仆人们服侍舒曼婷沐浴穿衣之后,便恭敬地退下。
“谢谢。”舒曼婷很感激她们的服务,因为现在的她,实在虚弱得不可思议。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疲倦的身体却还是无法进人梦乡,眼前充满了这两天的种种情景。
当段军贤救起她时,他依然那么热情如火,但那恐怕只是一时激动,现在还会是如此吗?段军贤会怎么对待她、对待立晓旭呢?她又该拿自己的心情怎么办呢?
她原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十几分钟以后,一股突如其来的昏眩感袭来,她就这么沉沉地陷入梦乡,有如陷入大海。
房外似乎有什么事情骚动着,但她太累、太累,一点也不想去那是什么。
傍晚时分,佣人们叫醒了她,她还头昏脑胀的,就莫名其妙地被架起来化妆、更衣。直到她终于睁开眼,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身上穿的是新娘礼服。
这太荒谬了,怎么她要结婚了,自己却不知道?甚至新郎是谁也还不晓得呢!
一阵敲门声,是金小胜和白展基探进头来。“大嫂,准备好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说我要结婚的?”她冷冷地问。
白展基鞠躬道:“大伙儿都在等了,请大嫂出来吧!”
“是段军贤的意思?”不用问也该知道的。“请他来见我。”
白展基一脸为难,金小胜忍不住开口了:
“大嫂,为了晓旭,请你无论如何和大哥结婚,否则晓旭的地位就很难堪。”
他是为大局着想,舒曼婷一听就懂了;如今要撇清她和立晓旭的暖昧,就只有和段军贤结婚一途了。
想起立晓旭为她做的牺牲,她咬牙点头了。
一路走到大厅,两边都是怒放的鲜花,仿佛这是二间茂盛的花房。客人们都到齐了,舒曼婷甚至看到巨业集团的王总裁,不知道段军贤是如何摆平他的,居然还能邀请他来观礼?
新娘子的来到,让大家都转过头去,因为舒曼婷的绝美,愣了半晌,随即才热烈地鼓掌欢迎。
“哇!真是每次都会看呆!”小马拍拍自己的额头说。
小马一看旁边,高才俊还在发呆,便拍拍他的肩膀说:
“别看了,口水快流下来了!”
“哈哈……”高才俊抓抓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
段军贤一身正式的黑色礼服,径自向她走来;不知怎么的,他的每一步,都让她心头愈来愈沉重。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挽起了她的手,往台上走去。
证婚人是立晓旭,他还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立正的姿势看得出是硬撑出来的。舒曼婷看了,猛然加快心跳,诧异这样刻意的安排。
司仪透过麦克风说:
“各位来宾,现在就由大家一起来做见证,段军贤和舒曼婷的婚礼即将开始。证婚人是立晓旭,现在请新郎、新娘在证书上签名盖章。”
段军贤飞快地做完这工作,看舒曼婷还站着不动,低声道:“你不签也无所谓,就算伪造文书我也要娶到你。”
舒曼婷看了立晓旭一眼,他是那样平静而坦然,她突然拿起笔。
“这是我的婚礼,我自己会签。”
她镇定地写下名字,重重盖上章,告诉自己这是她偿还欠立晓旭的债。
“礼成!”司仪说道,底下爆出欢呼和鼓掌。
几个黑、白两道的大老板都上台致词,包括海军总部的黎司令,他以感性的口吻说:“我是看着军贤长大的,他的气魄和胆识都不必我多说,大家都很了解。但我第一次看见他脸无血色、全身发抖,是在今天下午。因为舒曼婷落海,他立刻跳海去解救,抱起舒曼婷时,那种绝望和希望交织的脸孔,我虽然是个不懂浪漫的军人,但看了,却对他们的爱非常感动。我相信择烈和舒曼婷会是最恩爱的一对,我由衷地祝福他们。”
听那掌声不断,舒曼婷心里不知该做何感受。
致词过后,晚宴正式开始,大家吃喝、拍照,都显得乐在其中。
坐在段军贤身边,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段军贤似乎也是,只一味地喝酒。
许多人都来向他们致酒,段军贤都代她喝了。
立晓旭在金小胜扶持之下,也拿了一杯酒走过来。
“大哥、大嫂,祝你们白头偕老,我先干为敬!”
他把烈酒一饮而下,脸上藏不住一段落寞,但又浮现安慰的笑容。
“好好养伤,别喝太多!”段军贤干杯以后,拍拍他的肩说:“青龙帮需要你,我也是。”他这话等于是重申立晓旭在帮里的地位,和过去一样,丝毫没变。
立晓旭点点头,转向舒曼婷说:“大嫂,大哥真的很爱你,请你珍惜。”
舒曼婷僵硬地点了点头,她必须如此。
婚宴持续了几乎有一个世纪久,舒曼婷换了三套衣服,分别是传统旗袍和两套晚礼服,分别是Channel和gucci、prada的品牌。
大家看得是赏心悦目,舒曼婷却有如受罪一般。最后终于要送客了,舒曼婷的双脚已经累得快要瘫掉。
段军贤拥着她的腰,不让她倒下。
直到最后一个客人走了,夜已深。他于是横抱起她,他们今晚几乎没有交谈,紧张的气氛令人心情十分沉重。
段军贤把她放在大床以后,便进了浴室去冲澡,舒曼婷听听着那哗啦的水声,一时想不出该做什么好。
最后她打开衣橱,发现那一打睡衣都性感得太罪恶,脱下繁复的礼服以后,只好换,只好换上一件还算含蓄的米色睡衣。
坐在窗边,当真是一点也不晓得要想些什么,就那样任凭风吻过她的脸,花香传来,她有点昏沉沉的了。
段军贤走近她身后,拉下她肩上的一根带子,轻轻抚摸,让她颤抖了一下。
两人早有过肌肤之亲,但此时还是不禁会紧张。
“卢风死了,消息传出去了,没有人敢再动你。”
舒曼婷僵硬地点个头,甚至说不出一声谢谢。
“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他声音里是抑制的怒气。
“你要我道谢?”
花香好浓,她莫名地虚弱起来。
他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游走,来到了敏感的地带。
“为什么离开我?”
“因为我想离开。”
段军贤几乎忍无可忍了。
“我做了什么有让你离开的理由?”
她嘲讽地牵起嘴角,不想提起十年前那丑陋的回忆,那会让她每次想起,血液都为之冻结。
见她避而不答,他又逼问:
“为什么签名?”
“我对不起晓旭,所以我签名,就是这样。”
因为眼睛不是看着段军贤,所以她能流利地说谎。
“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在她腰上的力道加重了。
“不需向你报告吧。”
她终于被用力转过去,段军贤瞪住她说:“你签名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的丈夫!凭着这一点,我就可以向你逼问!”
“逼问出来的,不一定是实话。”她冷冷地说。
这让他想起新愁旧恨,一个有关谎言的回忆。
“那天……你是故意松懈我的戒心,让我以为你终于心甘情愿嫁给我了,否则平时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溜出我的怀抱?你可知道,为了爱你,我和晓旭几乎反目成仇、我动用所有的关系找寻你,我一天一夜都不曾合眼,当我看见你掉进海中,我觉得我已经死了一半,这些感受你能懂吗?”
听着这些严厉的指控,舒曼婷心中阵阵抽痛。他是吃了苦,但她又何尝好过呢?她咬了咬下唇后,决定把一切豁出去。“我就是不懂!”
“为什么你十年前做得出那种事,现在又能说你爱我?”
她不能容忍有一丝污蔑的爱情!
“十年前!?”他眯起眼睛。“那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她哼了一声。“还记得周诗淇这个名字吧?”
他愣了一会儿。“诗淇,你认识她?”
果然、无风不起浪!舒曼婷痛彻心扉地说:
“放暑假的前一天,你接到她的电话,不是立刻冲出去找她了?我知道你去做了什么,你带她去堕胎!”
“天!谁告诉你的?”他瞪大了眼睛。
看他不做否认,让她更是伤怀。
“是王若绮,舞会中她打翻饮料在我身。到洗手间时,她拿出你们的照片,并且告诉我这件事。我本来不愿相信,但是你一接到周诗淇的电话就冲出去,而且我在床下发现一张妇产医院的名片,还写着周诗淇的名字,让我不得不信!”
“没错!事实是如此。但你为什么生气?”
他还是不懂原因。
“无耻!”她甩了他一巴掌,气不过地说:“你怎么可以一面说爱我,一面让别的女孩怀孕,还带她去堕胎!王若绮说,这种事你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听了这些话,段军贤整个人都僵硬了,直直看住她,片刻才恢复言语能力。
“原来……原来你想的是这么一同事,我终于弄懂了!没想到你心中,我竟是这么不堪的人!哈哈!”他说着,居然还仰天大笑。
“我不觉得好笑。”她心痛如绞。
段军贤停住了笑,正色道:“但是你可知道,周诗淇是我的表妹,因为她男朋友始乱终弃,才来拜托我帮她忙?因为她要求我对此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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