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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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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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皱纹占据身体皮肤面积过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甚至切割成块扔进锅里都很难熬出滋味儿的家伙,的确老得过分。但是在族群里却没有人敢动他们一根指头。强大的家族力量和日积月累的威望,使流民们根本无法置疑他们的存在。即便这三个老头某天因为意外而亡故,继任的同样也是他们早已指定或者由亲族推举出来的血缘连带者。

这是一个牢固的权力圈子,外从良本无法进入。

在阿尔泰斯基流民群里,玛特梁娜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按照群内定下的规矩,除了经过长老们认同的法定夫妻或者固定伴侣之外,任何男子想要与女性生肉,体方面的亲密接触,都必须遵循两点原则。

第一: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自愿结合。

第二:付出足够的报酬,进行身体和利益的等价交换。

荒野上并不缺乏女人,她们的数量可能会比男人要多得多。但是无论哪一咋。女人都不会主动脱光衣服任由男人享受。尤其是在有族群规矩保护的情况下,即便你肾上腺素分泌无比旺盛,硬得涨的下,身足以把你活活憋死,她们也绝对不会因此多看你一眼。

除非。你能拿出令她们心动的,足够丰厚的好处。

这一点,在新旧时代都不会改变。

也许是上帝造成的错误,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远比女人要强烈得多。当然,想要压制激素**的方法也不少,充满**的幻想,还有粗鲁野蛮的手指摩擦同样可以达到缓解冲动的效果。但是综合心理和生理的缓解程度来看,只有两具身体产生碰撞纠缠的时候,才能产生最完美的漏*点释放。

没有人清楚玛特梁娜的实际年龄。五十六十,或者七十也不奇怪。荒野上的人通常育很早,加上疾病和营养不良等因素,四十岁的人很可能拥有七、八十的外表。

她很丑。骨瘦如柴,头几乎全部掉光。脑袋还长满了令人恶心的溃烂脓疮。

她患有轻度辐射病。隔着很远的距离,就能闻见从她身上散出来的胳腐气息。

但是谁也无法否认,玛特粱娜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她拥有全套完整的女性生理器官,而不是经过手术把男性身下那条坠物割掉以后,重新安装缝合而成的改造产物。也正因为如此,她非但没有饿死或者变成汤锅里熬煮的骨头,而且正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迫不及待展开对林翔的报复。

第九十三节 酝酿

二后的阳光照在地面上,反射出强烈的刺眼炽芒。;…

枯死的树把蜘蛛网般的荫影落在岩石表面,刻画出形状莫名的图案。刚刚从地面出嫩绿幼芽的植物萎缩在地缝里,它已经彻底放弃被炙烤得快要翻卷起来的叶片。如火般炽烈的骄阳晒干了空气中每一丝水份,除了热,世界上似乎再也没能剩下什么多余的东西。

几十个用木竿和钢筋条作为撑架,顶部用满是补丁的毛毡和布块绷成的简易帐篷,矗立在平整的荒野上。它们排列的顺序很乱,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规律,就好像野地里的杂草那样无序。

一大群流民横七竖八的挤在布幔下面。他们衣衫褴褛,破烂的布料很随意地围在身上不可曝光的私密部位。裸,露出的皮肤表面满是污垢和油泥。这些人大多数都比较瘦弱,他们目光呆滞地坐在布幔遮成的荫影下面,仿佛是一群没有灵魂,状若行尸走肉的躯壳。

五、六个体格健壮,戴着破烂草帽的男子,分散游走在距离帐篷约百米远的区域。手里端着老式的单步枪,赤,裸,的上身露出饱满贲张的肌肉。下身穿着的裤子或长或短,布料和颜色也五花八门。尽管如此,和那些仅有一块烂布裹身的家伙相比,他们已经算得上是乞丐中的国王。距离营地不远的地方,一个身材清瘦的老者站在岩石上,举起右手斜搭在额前,借助指掌形成的遮挡,眯缝着眼睛,久久地望着远处隐月的所在的方向。在他身后,两个手持双管霰弹枪,身材像铁塔一样结实的光头壮汉分别站在左右。任何心怀叵测想要接近这里的外来者,都会被当场轰成面目全非的烂肉。

玛特梁娜躬着腰,垂手站在老人右前方三米远的个置。上身像平常一样裸,露,着,这种绝对谈不上性感的打扮方式,至少能够让她在炎炎夏日感到一丝难得的凉爽。

“听巴扎罗夫说,你和那些人有过接触?。老人淡淡地问,目光始终未能从远处隐约可见的警戒塔上离开。

“是的。那座城镇里的一个男人,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猎物玛特梁娜恭敬地回答着,浑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刻骨的阴狠。

老人对此显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他反反复复地观察着视线里所有微小细节,过了很久,才从眼角膘出一道余光落在玛特梁娜身上:“你确定。这里距离水源很近?”

玛特梁娜用力点了点头,从裹在腰间的破布条里抖索着摸出一把潮湿的泥土,咧开牙齿几乎掉光的瘪嘴,用漏风的声音说道:“附近的湿土层距离地面只有一米左右,水源肯定不会很远。水质也很不错,我尝过,又清又甜

老人转过身,目光越过玛特梁娜干瘦的身体,直接注视着她握在掌心里的湿泥,颇为感慨地微微一笑:“只要有水,就什么都好办了。你。做的很好。作为奖励,这个月,你可以吃饱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玛特梁娜听在耳中,身体却涌起一阵丝丝兴奋的战栗。

流浪在荒野上的人最期盼得到的东西。莫过于一块流淌着甜水的聚居地。

这种在旧时代足以被当作笑料的想法,在充满辐射的世界里,却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最先走出避难所的大家族,凭借末日来临前早已准备好的各种储备资源,轻而易举占有了勘探区域内的全部水源。他们派出强大的武装力量。像蝗虫一样扩张。所有存在干净水的地方都会引战争,大机构和家族势力殊死争夺着它们。即便是已经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往往也会同时出现两个甚至更多的势力进行争抢。流民、原住民、暴民,甚至就连荒野和废墟里的变异生物,也会因为饥饿和干渴加入到你死我活的战争中来。

表面上看,它们争夺的只是一口仅够滋润喉咙的水。实际上,却是能够在这个残酷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权力。

被狂热报复心理冲昏头脑的玛特梁娜,跟随着越野车消失的方向走了很久,终于现了多达千亩的玉米地。

她的报复计划 很简单一一以水作为借口,诱使阿尔泰斯基族群在隐月镇附近扎营,进而建立永久性居住区。只要做到这一步,隐月镇上的原住民和流民之间,肯定会因为水源和耕地等问题,产生一系列无法调解的矛盾。只要加以简单的挑拨和激化,很容易就能演变成不死不休的战乱。

一旦计划 能够成功。无论隐月镇还是阿尔泰斯基族群都会伤亡惨重。这块水土丰饶的幸福之地,也会变成尸骨累累的乱葬岗。

从正常人的理智观点来看,恐怕很难理解玛特梁娜的混乱思维。事尖上,盘旋在她脑子里的。已经不仅仅是对林翔的报复,而是把这一区域内所有的人都包括在内的可怕仇恨。阿尔泰斯基族川、蹂躏讨她的男人。隐月镇抢老母羊的年轻小子。牲生帆连流民群里每一个女人和孩子,都被她看做不杀不快的对手。

林翔和母羊,仅仅只是愤怒的向导和仇恨爆的诱因。

玛特梁娜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和屈辱,来自女人的白眼、唾骂、鄙视,被男子野蛮蹂躏、殴打、强,奸,食物很少,身体被病痛反复折磨。无休止的苦难和悲伤,被习惯和麻木久久压制在内心最深处。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像狗一样活着的老妇人,所需要的只是一根引爆她潜意识里黑暗和疯狂的导火索。

望着踌躇满志的老人,玛特梁娜被红肿和污垢掩盖的眼角,流露出一丝带有强烈冲动的快意。她狞笑着拼命幕紧手里的那团湿泥,被挤压出来的浑浊泥水,顺着指间的缝隙,慢慢凝聚在倒垂的手背骨节顶端,缓缓掉落在地面,被燥热的沙土瞬间吸干。



既然作出了决定,从想象转化为现实也仅仅只是一个过程。和所有流民群体一样,阿尔泰斯基族群也携带着建立营地的基本设备和器材。两天后,一座用木板和旧钢筋做为支撑,以左头进行加固的简易营地已经初见规模。与之前用布幔搭成的帐篷不同,流民们从荒野上收集了大量岩石,环绕营地周围堆砌成一道米许左右的矮墙。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各种建筑材料的积累。它的高度也会慢慢向上攀升。一部分男人离开营地,在附近搜集石料。除了老人和孩子留在营地里做饭烧水,还有外围必不可少的警戒者,整个族群所有的劳动力,都在周边适于耕种的区域里忙碌着。他们已经在营地内外各打了一口水井,剩下的,就是赶在雨季来临前,把已经芽的马铃著尽快种下去。

流民营地和隐月镇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在两公里左右。从西面蔓生过来的玉米地,像葱郁的密林一样隔在中间。透过梢顶青嫩的枝叶,隐隐可以看到小镇外围用水泥和砖石砌成的警戒塔尖。



火红的太阳盘据在天空最高的位置,释放出无比强烈的高温。腾腾热浪从地平线的尽头翻滚着涌来,把远处的风景扭曲成难以辨别的模糊图画。地面干得看不到一丝潮湿。赤脚踩在坚硬的沙石上,可以清楚地听见接触面上传来的“哧哧”声,还能闻到生肉被瞬间烤焦出的糊臭。

十几个衣服破烂,神情疲倦,皮肤粗糙得像沙子一样的女人。在几口用钢架吊离地面的大铁锅前忙碌着。她们用木桶打来井水,清洗着从荒野上挖到的一些植物根茎。两个上年纪的老妇扛着一口袋粗面 在几口锅中顺序倾倒入相同的份量。颜色像锯末般泛黄的面渣,很快煮沸变成喷吐着泡沫的糊浆。几块像岛屿一样的骨头,孤零零地矗立在面糊中央,它们的表面被别得非常干净,某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牙印。显然。它们已经在汤锅里被煮了很多次,而且极有可能被继续熬煮下去。

被布幔撑起的凉荫下面,坐着三个穿着细布袍服的老人。他们赤着脚,坐在一张细软柔和的厚毛毡上。一只用红木制成的漂亮茶几放在他们中间,上面摆着一套精美的细瓷茶具,杯中的红茶汤色纯净,香气浓郁。六个手持枪械的粗壮男子守卫在帐篷四周,肌肉达的脸上写满了傲慢和冷酷。

同样都是流民,因为身份和地位不同,有的必须忙死累活,有的却能轻松惬意地喝茶乘凉。这种事情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改变。

看着十几米外挥汗如雨的女人们,坐在左边的老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带着说不出的舒服感慨道:“水质甘甜可口。整整六年了,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茶。”

中间的老人看上去年纪大约有五十来岁,精神星钦的他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带的地下水量非常丰沛,现在开始耕种也不算晚。今年土豆的收成会很不错。司契夫、潘苔莱,流浪了这么多年,我们终于可以有一个稳定的家了。玛特梁娜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烂货,但是这一次,她至少做了件好事。”

右的潘苔莱头已经全白,却拥有在他这个年纪极其罕见的强壮身体。他把衣服袖口高挽在手肘以上,肌肉扎实的胳膊用力杵着盘曲交叉在毡布上的膝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隐月镇所在的方向,瓮声瓮气地说道:“科尔尼洛夫,我觉得你未免有些过于乐观。古老的旧时代有句蒋语:“一山不容二虎。”你觉得,那些人会同意我们在这里扎营吗?”

科尔尼洛夫双眉挑了挑,把刚刚端起的茶杯又重新放回盘子:“冲突肯定不可避免。他们不可能退让,我们也不会。”

“我仔细观察过那介。小镇。”坐在左边的司契夫说出了自己的担书:“他们拥有完备…“二示系,武装程度也很高六我们根本无法与!相“那可不一定  ,小

潘苔莱狞笑着挥了挥拳头:“你大概忘了,我们可是带着不少宝贝。那东西比任何武器都要管用得多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那东西

科尔尼洛夫站起身来,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玉米地,淡淡地说道:“我们需要的,只是一块流着甜水的土地。这里很大,非常广阔,没人能够独占。你死我活的争斗其对谁都没有好处。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邻居,共同在这里生活下去。

按时对耕地进行巡查的武装小队,把驻扎在小镇东南方向的流民营地坐标,报告给了镇内的管理者。对此,林翔显得非常平静。

这片荒野实在太大了。

地下暗河的水量,足以供应七百万人的消耗。如果不是顾及土地被污染,必须以区域轮耕的方式,在一定时间内进行更换的话,整个灌溉区内的粮食产量,将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天文数字。

隐月镇上的人口很少。加上六名几天前刚网从爱玛城退休的老雇佣兵。全镇居民总数也仅有两百出头。想要用这点人数控制附近的荒野,无疑于痴人说梦。

林翔并不拒绝外来的加入者。只要不是劫掠成性,凶恶残忍的暴民。任何流民群体都可以在附近扎根定居。荒野上的流浪者非常勤劳,他们极为珍惜拥有干净水源的聚居地。正常情况下,一块土地上的农作物产出,可以养活很多人。如果有足够的流民群在附近形成附庸,形成稳定的产粮基地,隐月镇就可以解脱繁重的农耕劳动,把有限的人力转移到别的方面。镇后的山脉有充足的石料,依靠大量卡车组建的运输队,可以在周边几大城市和聚居点之间进行资源交换。假以时日,驯化中的畜群还能随之产生品种繁多的贸易商品,达的农场种植也能催生其它附属产业。作为区域核心的隐月镇,受益无穷。

林翔甚至考虑过与这支外来的流民集团结盟  在下一次播种季节来临的时候,以隐月镇出动机械挖掘,对方进行中、后期管理、收割的合作方式,共同对荒野进行开。那样得到的粮食数量远比小镇自行耕种要多得多。无形当中,流民族群也会因为利益的关系。与镇紧密捆绑在一起。

除了单纯使用人力劳作,流民没有任何交换优势。隐月镇则不同,便捷的运输方式和密集的全民武装程度,使他们可以自由往来于各个城镇之间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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