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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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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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娣却不同,她还小,哪明白这是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桃花被欺负了,一张脸白白的,泪珠儿滚了滚,她咬了咬唇,拉住喜儿的手道:“喜儿姐姐,姨娘都哭了,肯定是被欺负了,我们快进去救救她吧。”
  喜儿扯了扯唇,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觉得有些尴尬,含糊不明的道:“你放心吧,大爷可没欺负姨娘。”
  招娣不信,珠玉也点头,道:“我知道你一心为姨娘,若是姨娘真被……”
  她脸红了红,也觉得尴尬,顿了顿继续道:“欺负了,我们几个怎么会无动于衷了?”
  招娣糊糊涂涂的看着她们,可是姨娘哭了啊?
  喜儿吩咐翠莲:“等会儿你让厨房的婆子提些热水来,里边怕是要叫水了。”
  *
  罗汉床并不大,桃花蜷缩着身体抱着引枕将头埋进去,背对着赵硕,一副不与之交流的态度。
  赵硕俯身将人轻轻松松的就抱了起来,扯开挡住她脸的引枕,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做什么?”
  桃花鼓着脸,唇色不点而珠,杏子眼眼角有些发红,衣裳半解,露出胸口大片白腻的肌肤来,嫣红的一张脸带着女人特有的妩媚动人。
  “谁,谁让你……”想到刚才做了什么好事,她又急又气,愤愤的道:“这完全有违孔孟之道,若是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啊?”
  赵硕不以为然,他从骨子里其实是有些不正经的,只是见桃花真的生气了,柔声安慰道:“好了,是我的错!”谁让你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么动听的爱语,他哪里还忍得住。
  桃花皱了皱鼻子,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肚子,道:“你这么闹,若是伤着孩子怎么办?”说着,她皱了皱眉,心里担心极了。
  赵硕是个年纪轻轻的男人,身体自然有需求,两人每日同床共枕的,亲亲吻吻的,桃花哪能不知道他的蠢蠢欲动。只是,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只用了别的方法替他纾解,只哪知道今糊里糊涂的就被他得了,还是在这罗汉床上。
  赵硕捏了捏她的脸,将人牢牢的抱在怀里,他现在是看桃花哪儿都喜欢,头发丝也喜欢。
  “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我问过姜大夫了,他说三个月之后行房只要小心点是没什么事的!”他可是一直注意着的,绝对不会伤着孩子的。
  “姜大夫?”桃花欲哭无泪,恨恨的张嘴咬在他的的肩头上,以后她还拿什么脸去见姜大夫?
  她也不是真咬,哪狠得下心来,那点力道对于赵硕而言完全是不痛不痒的。
  “你说心悦我,我心里很是欢喜!”
  桃花一愣,细长的手指落在他的另一边胸口,手下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赵硕,你也心悦我吗?”她突然问,分明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爱的是谁,可是桃花却忍不住问出口,当初分明能冷静看待的事情如今竟也让她难受起来了。
  赵硕一愣,脑海里闪过赵王氏一张脸来,当即沉默起来。
  桃花心里更加难受了,鼻子一酸,就觉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睁着眼睛,准确来说是瞪着眼睛了,不让眼泪掉出来,她有些委屈的喃喃道:“这样,太不公平了!”只有我这么喜欢与你,这怎么可以了?
  闻言,赵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道:“傻姑娘,怎么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感情的事情,哪有公平与不公平一说?”
  就如他和赵王氏一般,一片痴心,一番强求,三年的时间,也没将人的心给捂热了。
  桃花又长又卷的眼睫毛沾了眼泪,可是泪水却是没有落下来,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闷闷的道:“我才没有孩子气,我心悦你,若你不欢喜与我,那我岂不是吃亏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硕抓住她做乱的手,低头看见她被泪水打湿的眼睛,心里突然就是一软,这个姑娘模样生得娇艳,性子也娇,他根本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只放到心里宠着,哪见得她伤心落泪?
  “傻姑娘!”他一直说她傻,时不时说些话冒着傻气。
  “如果我说我也心悦你,你会不会开心点?”
  桃花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原本正黯然神伤,闻言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慢慢的瞪大,她想抬头,却被他按住了脑袋,根本动不得。
  “我见着你,也觉得欢喜得很!”
  赵硕仰着头,头发用木簪子束着,露出来的一双耳朵已经变成了红红的颜色只面上还维持着平静,一只手放在桃花脑后,坚决不让她抬头——怎么能让她看见自己这番模样?
  桃花伸手抓住他的衣裳,只觉得刚才的气恼完全不见了,心里只剩下一腔的温软。
  “我也很欢喜!”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
  赵硕叫了水,也没让人进来伺候,伸手给桃花整理着衣裳,他脱衣裳倒是脱得利索,穿衣却是显得笨拙了。
  抱着人去屏风后边沐浴,干净的衣裳,帕子,胰子等等都已经放好在了一边,宽大的浴桶里边已经装满了腾腾的热水,里边没有放花瓣,而是滴了两滴花露,香味扑鼻。
  赵硕把她放到浴桶一边的榻上坐着,道:“我去叫丫头进来伺候你!”
  桃花点点头,看着他绕过屏风走出去,这才捂着脸埋在榻上。榻上放了一张波斯纹毯子,上边熏了香,带着一股子好闻的味道。
  真的,很欢喜!
  喜儿和珠玉进来伺候她沐浴,看着她身上红红的印子也没说什么,桃花抿着唇破罐子破摔了,心里倒觉得自在了。
  珠玉拿了胰子给她洗头,笑道:“姨娘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亮的。”
  桃花也笑:“以前我哥哥摘了山上的山茶果煮了水洗头,还有芝麻,多吃黑芝麻,时间久了,头发就长得好了。”
  她打小就是个爱美的,知道山茶果用来洗头对头发好,就叫着要摘来洗头,她父母是个疼女儿的,萧璧也是爱妹妹的,自然没有不应的。
  想到这,桃花有些怅然若失,她已经好久没看见父母了,还有家里那对可爱的双胞胎弟妹。
  沐浴完喜儿打开一个圆形的描金仙鹤的瓷盒,里边是红色的脂膏,名字叫香膏,是拿来擦身体的,擦完肌肤白嫩细滑,京里的妇人最爱的。

☆、第90章

  抹上香露,又拿了干净的白布帕子包了头发小心的擦干,然后少少的取了桂花香的头油给她抹上,桂花香并不浓郁,只是淡淡的味道,用细齿梳子从头梳到发间,用吐珠的簪子挽了起来。
  出去赵硕早就已经沐浴完了,也不知从哪摸出一本蓝皮封面的书在看,桃花走过去便看见封面上写的三个大字:“风月录”,顿时面色就变了,揪着压裙的玉珏坐到他身边,小声的道:“我平日看着,只是打发时间而已。”这书便是打外边买来的话本子,内容也不过是讲些什么情情爱爱的。
  赵硕正看到其中男主角与女主角闹了不开心,拂袖去了书房,而后丫头爬床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桃花,问:“怪不得刚才我说去书房,你却说什么睡不睡丫头的,原来是从这看见的。”
  放下书本,他道:“平日呆在府里我也知道你是无聊了些,只是这等话本子,好姑娘可是不该看的。”讲什么情情爱爱的,家里规矩大的,这种书本,是决计不能出现的。
  桃花讷讷,嘟囔道:“我只是随便看看。”
  “不过这柳杉散人的文笔倒是极好的。”柳杉散人,便是这本风月录的作者。
  桃花双眼一亮,道:“我也觉得她写得可真好了,笔下的文字总让人心里有所感触。这风月录在书店铺子卖得可火了,我还听说这柳杉散人还是一位姑娘家了,这更是难得了。”
  这世道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真正的好人家,家里的姑娘不求饱读诗书,但也要识得几个字。不过比起男儿,女子识字读书,也是落在那“识字”上,写书总归是难了些。这柳杉散人能有此文采,也是让人佩服的。
  “这书也就罢了,我书房里有几本游记,你日后若是无聊了,也可以去寻来看。”说是书房,不过是拿了间屋子暂时当作他办公的地方,里边的书籍数量并不算多,自是比不过王府,不过是他在外边看见的好书买了回来放在里边的,说来也不过十几本。
  夕食已经摆好了,桃花如今极是易饿的,一日点心果脯蜜饯是少不了的,不过刚才闹了一番,现在也觉得饿了。
  厨房今日做了一碟荷花酥,下边用荷花花瓣铺着,上边的荷花酥形似荷花,表皮是白色的,里边一层粉色的是用了樱桃肉揉出来的,最里边的馅便是用蒸熟的莲子弄碎了成了莲茸,用油炸了,看起来真的就像是盛开的荷花一样,漂亮极了。
  桃花看着都有些不想吃了,当然,只是有些而已,好东西吃进肚子里唱到味道那才是真的。
  吃完夕食,珠玉端了消食茶上来,桃花喝了口茶,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今日又有人递帖子进来了。”
  赵硕笑了笑,屋里点了五六根牛油大蜡烛,烛光下,他的眼睛里的光芒有些让人发凉,他道:“你不用管他们,事情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了,他们不过是在负隅顽抗罢了,京城里的人自顾不暇,谁还有心思来管他们这些弃卒?”
  桃花偏头问他:“事情会很难吗?”
  “这倒是不会,王大人不愧是天子亲信,是个厉害的,证据已经收齐了,我如今要做的,就是抓人。当今圣上最恨的便是贪官污吏,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整治一番,涉事的人,谁也逃不过。”说着,他与桃花说道:“这段日子你就不要出门了,我怕他们会狗急跳墙,波及到你。”
  他来到曲江办的事,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搜集证据,是王大人,他做的,却是抓人。别人若是要恨也恨不到王大人身上去,恨的只能是他。
  “我不应该带你一起来的,若不是祖母······”他说到一半,止了口,放下茶杯,道:“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安歇吧。”
  桃花靠在他的胸口,想着他刚才说到一半的话。
  祖母?这与老太太又有何关系?
  *
  京城紫英王府。
  李嬷嬷将要送往曲江的东西收拾好,拿了单子给赵王氏看,里边多是各种补品,就连五十年的人参也有两支,布料也放了许多,小孩子专门用的雪缎就放了十匹。
  李嬷嬷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她知道她家夫人就算没有大爷的宠爱那也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可是她却始终认为大爷是她家夫人的,他们两才是夫妻,能有资格站在大爷身边的只有她们夫人。可是如今了,萧姨娘那个女人怀了身子,她们夫人还要费尽心思送东西去曲江,多么委屈啊。
  赵王氏看了手上的单子,想了想,道:“把我库房里那对红珊瑚镯子也给萧姨娘送去,还有那支百年老参,也一并带上。”这生孩子可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人参这种东西总是有备无患的好。
  李嬷嬷心里如何不爽快不说,嘴上却是应了的,她只能觉得不舒服了,其他的,她们夫人都不在意,她还能说什么?
  “夫人您可要睡一会儿?昨夜旭哥儿闹了大半宿,您可是只歇了三个时辰。”
  说到小少爷,她就止不住的乐,这一胎赵王氏养得好,又是足月生的,和三夫人生下来就病歪歪的寿哥儿不一样,生下来就活力十足的,大嗓门扯得尊懿院太太那儿都听得见了,可让人乐了。不过就是有点闹人,大晚上抱着自家母亲就不撒手,睡着了你抱走他他都知道,扯着嗓门就哭,乳娘来抱都不行,也只有赵王氏能让他安静下来。那模样聪明得紧,这么小好像就知道谁是他的生身母亲了。
  赵王氏突然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道:“那我就歇一会儿。”
  李嬷嬷服侍她睡下,把天青色的天纱锦帐子放下来,走到外边把孔雀蓝釉暗刻麒麟纹的八角香炉打开,灭了里边的香饼,换了另一种安神的香饼点燃,给屋里站着伺候的二等丫头吩咐了一句,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走出屋子,她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知道,除了旭哥儿闹人之外,还让自家夫人辗转难眠的是与六公主有婚约的户部尚书之子李君竹逃婚一事,这件事在可是折了天家面子,户部尚书连夜就上了折子请罪,不知暗地里骂了多少句不孝子。
  如今京里不知多少人私底下在讨论这件事,天家的丑事,聊什么都喜欢拿出来嚼巴嚼巴,不知是谁,还把李君竹与赵王氏的婚约拿出来说事,说若不是横刀夺爱,那李君竹和赵王氏怕是早早的就在一起了。如今李君竹逃婚,六公主可是大大的没了脸面,只能说她一声活该。
  “唉,真是冤家啊。”
  李嬷嬷忍不住叹气,如今她家夫人连孩子都生了,又把这些旧事翻出来,说来真是糟心得很啊。
  她这边想着心事,那边一个身着王府里特有的绿色薄衫子梳着双丫髻的丫头小步走了过来,先唤了一声:“李嬷嬷!”
  这才说道:“长福院的青玉姐姐过来了。”
  说着,就见一个身着明亮杏色衫子的年轻丫头走了进来,与其他丫头不同,长福院的老太太年纪大了,就喜欢年轻姑娘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而她打扮得极为的惹人眼球,杏色的衫子收了腰,细细的腰肢真像是婀娜的柳枝儿一样,一张鹅蛋脸更是白白净净,清丽脱俗,手上还带了两个缠丝金镯子,看起来颇为体面。
  “青玉姑娘怎么过来了?”老太太身边的丫头都是颇有脸面的,李嬷嬷也得待她和气。
  青玉却不是那种猖狂的人,在底下丫头里边风评那是极好的,都是亲切温柔的,过来先对着李嬷嬷福了一礼,这才温温柔柔的开口:“老太太听说大爷身边的萧姨娘有了身子,特让奴婢过来说一声,她有些东西要送给萧姨娘,大夫人送东西去曲江的时候,就一并送过去。”
  李嬷嬷扯了扯手里的帕子,心里全是气,却不能对青玉发出来,只是送走了青玉,她就忍不住了,沉声对一边的赵王氏跟前的大丫头抱怨:“老太太这是做什么?一个姨娘,说好听点是半个主子,说难听点,那就是个奴才。不过就是怀了孩子,哪来的这么大的脸面,老太太都要送东西过去。我们旭哥儿,也没见老太太送多少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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