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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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筑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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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值得人怀念,钟慈对崇慎报以微笑,不带自我感情/色彩的,仅仅只是客套。
  一切情绪恰到好处,这种场合钟慈得心应手,只是这次她一直身伴崇兆祥左右,崇兆祥自觉这位姑娘聪明,怕是知道自己对她的肯定,以准儿媳妇的身份亲力亲为朝大家打招呼。
  她在身边帮挡酒,适当的时候解围,恰如其分的搭话,一切那么好,她跟老王爷配合的天衣无缝,大家也留意到王爷身边这位女精英,猜测她的身份,报以尊敬的微笑,窥探着,私下窃窃私语着她的来路与目的。
  时间准备就绪,热闹的气氛,恭维的客套,恰当的时间,一切都是那么命中注定的严丝合缝。
  门童送来花的时候,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哪位贵宾会这么讨好王爷,在每个人微微醺的时候,在话题聊得差不多的时候,一捧祝寿的鲜花适时送到。
  钟慈袅袅走到门前接过捧花,微笑着,像一朵娇滴滴的包蕾,映着面前的洁白夜来香,施施然走到王爷面前,双手奉上,祝寿的话说的差不多了,这位姑娘要奉上今晚最诚挚的祝福,为了王爷的万寿无疆,为了在场的宾客,恰如其分的话语最能让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气氛刚好,大家期待着,手中的碗筷都停驻,时间也似乎静止了,这位美丽的姑娘,整晚陪着王爷的姑娘,她会送上什么祝福?
  “王爷,祝您永远身体康泰,我爱慕您已久,您对我的恩赐我铭记在心,我无以为报,只能盼着自己个儿能岁岁陪在您的身旁,为您解忧,为您分担烦扰,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愿意用我今后的岁月侍奉您,不求名分,不求回报。”
  好一句祝寿词!
  多么感人的话语,听在崇慎耳力刺耳无比,他僵住手中的餐具,不愿抬头看此刻人们的表情。
  王爷亦是愣住,心里警钟大作,这姑娘的肚量远比自己想的深沉,原来她更看重的是崇家的身世,是崇家万贯的家财,在获得王爷赏识的时候,她有了更大的非分之想,甚至放弃自己的恋人,愿意捷足先登,抢夺更大的一块肥肉。
  啧啧,对这闺女的好竟变成她眼中步步为营的坚实台阶,幸好是在今晚她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先发制人,才避免了以后儿子更大的不幸福,这样想着,王爷倒些许有些释然。
  宾客亦是诧异的,虽然有些人已经猜到这姑娘对于王爷身份贵重,可是如此这般直接,他们始料不及。
  钟慈满意大家的反应,静待这场闹剧以她的胜利落幕,之后会怎样她不考虑,她只要此时的羞辱!哪怕这羞辱的范围也席卷了她,没关系,难堪谁都要承受,那么一起下地狱又如何!
  崇慎竟没看出钟慈有这份心胸,自己只是一块踏板,她要的远比自己想的多,比自己想得肮脏。
  王爷在微微愣神的时候思绪转的特别快,放眼扫视在座的宾客,都是等着答复,有的等着看好戏。
  没错,一把年纪被一个小丫头摆了一道,怎么会呢?
  他正了正身姿,起身接过捧花,宠溺的带着欣然的微笑,这姑娘的算盘他是看透了!原来都是冲着他的家产!那么现在是否成全她?顺水推舟有何不可,他那个傻儿子被蒙在鼓里,此刻的羞辱是这个做父亲必须维护的。
  他低头在钟慈姑娘额间献上一吻,又捧起花陶醉的嗅了一嗅。
  “夜来香,花如其人,不舍采摘。”
  场上还是静止的,崇慎抬头望着钟慈,满眼悲凉。
  钟慈也看着他,她要的表情,他终于给了。
  大家都起立鼓掌,祝福这一对,虽然他们自己也彷徨,但是没有什么能比此时的掌声更能化解尴尬了。
  其实今晚的可怜人只有一个,钟慈首当其冲,她也没料到王爷的快速应对以及宾客的趋炎附势,她只为羞辱王爷家人一番,她怎会不知道王爷对她无半点意思,可是被利用就要反过来制衡,她挤出一个算是幸福的微笑,心里针针扎,滴的血都快溢到喉咙,她哽咽着,别人以为是幸福的泪水,只有她知道是她败了,失败的苦果让她节节败退。
  姜还是老的辣!
  在大家的掌声中,崇慎又低下了头,他仔细吃着盘中的冷餐,没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认真的品尝一道菜,但是食之无味,他希望宴会的快快结束,他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只是一场梦,梦的开始和梦的终点没有时差。
  宴会结束,宾客散去,钟慈努着劲儿陪在王爷身边送客,也许是倦了,也许是心灰意冷了,她笑得越发僵硬,直到宾客散去后她还保持那份伪善的笑容,僵硬的挂在唇边,王爷斜睨着她,带着鄙夷带着悲悯,唤她到客厅喝一杯茶。
  “闺女,今后你有何打算?”
  钟慈在水池边洗涮着茶杯,听到这句话时,眼泪竟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她不敢回头,还是默默地洗着茶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是为着那句“今后如何打算”还是为着王爷唤她“闺女”。
  久久的没有回应,只有流水声和茶杯碰撞水槽的声音,王爷站在她的身后,亦是不发一言,女孩子的心思真似海底针,他一生只接触过尼斝一个女人,竟不知道其他女人各怀鬼胎的令人害怕。
  钟慈到最后这一刻都不愿意服输,虽然她让自己设的陷阱又绊了个跟头,但是她还是愿意憎恨这个世界,憎恨别人拿她当棋子,憎恨所有自己可得而不能得。
  但是她今夜已经麻木了,明天就会有人传出她与王爷的忘年恋,郎情妾意好不欢喜,可是当真欢喜吗,她的赌注很大,赌了后半生,可是还是赢不了,生平第一次的自卑而无可解,她还是恨,恨自己多一点,她还要赢吗?她真的斗不下去了。
  所以她打开龙头,冲掉泡沫,头也不回的,走出的崇府。
  崇兆祥也觉得疲惫,60岁,值得庆祝的日子,一切都该是顺遂自己的,可是,唉,可是,自己不该低估女人的欲望,不该引狼入室。
  他走回房中,无心逗鸟,只是躺在摇椅上,神伤。
  门外有脚步声,他该猜到是谁,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他都无从梳理,也无法应对。
  “父亲”
  崇兆祥没做声,摇着摇椅,他也在思考。
  “父亲,您真的要娶钟慈吗?”
  这个糊涂儿子,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蒙蔽的到现在还看不清方向!
  “父亲,我想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也好,这是一个契机,早晚要自立的,趁早知道世间人情的凉薄,对成长总是有益的。
  “父亲,我不该怪您,是我没看透钟慈的真心。”
  人已六旬,却从未听过儿子为自己开脱,为父的心里翻江倒海,办的是一桩良辰好事,却惹来儿子不必要的烦恼,关键是儿子在深思熟虑后没有怪罪自己,但是真的没有怨恨吗?没有怨恨为何要搬出去住?
  “出去住独立也是好的,总该自己接触社会,我能保你的还有几年光景?”
  这话听在崇慎耳朵里,浅显的意思就是父亲答应了他的期许,深层含义就是让他搬出去也好,他跟钟慈俩人的世界,儿子眼不见心为净。
  “我要带着索子和城叔,自己挑选处宅邸,望父亲批准。”
  “一切随你”
  久久的听不到下一句搭话,崇慎转身要回房,忽然听到房中父亲发话。
  “她爱你吗?”
  “或许是爱的”但是爱有什么用?女人最后选择的还是金银。
  “你爱她吗?”
  崇慎低着头,久久的,久久的,回答。
  “也许不爱。”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一气呵成的写完,喝了两升啤酒。。。。。。

☆、狭路相逢

  颜晏这几日潜心研究小玖所说的“肯德基”,列巴炸鸡的实验失败了,硬的可以磨牙。
  她俩最终还是选择了传统面包擀成面包屑,鸡腿由辣椒粉、盐、八角、米酒、香叶、小茴香和生姜腌制后,裹水淀粉,再裹生粉,蛋清两例,裹好后再沾面包屑,复炸两遍,油烹的喷香,鸡腿也炸至金黄,放在芦苇杆编制的笸箩里,微微晾凉之后,识香纪的一众姑娘已经围在一旁迫不及待了。
  待玖姑娘咬下一口后,汁水满溢,嘴唇被油抹的锃亮,大家都等着她的点评,在一旁咽着口水,翘首以盼。
  “profect!”
  大家还是眼睛放光的等着,小玖享受完第一口,眯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简直完美!”
  大家“哇”的一声哄抢,颜晏也在混战中仅仅抢得一支鸡翅,她小口品尝着,皱着眉头。
  “就这样啊!”
  小玖已经哄抢着吃下第三块,此时没空跟她搭话,只能对她竖起大拇指表示满意。
  珍姨在众姑娘抢食中已经再没有威信,她只抢到一支鸡腿,大块朵颐着,称赞味道的妙已。
  颜晏觉得不过如此,可是众姑娘们都说可以开档口单独卖炸鸡了,珍姨也机灵的立刻把炸鸡列为每日客人必上例餐,大家围坐在一起恭喜又一道新品菜肴研制成功。
  颜晏觉得挺无奈的,但是最近她倒是关注到一件事,就是小玖知道的奇怪美食很多,之前她也不可能吃过,但是她一找到颜晏说想吃什么,描述食材样子和味道,吵吵着让颜晏研发,每次做出来后都很受欢迎,味道也不错。
  最重要的是没人吃过,很是新奇,不知道她这位嫂嫂都是什么时候神游的太虚,梦见这么多好吃的。
  也许,真的有穿越这回事?
  颜晏自己挺纳闷的,玖姑娘跟自己相处起来倒是比以前活分多了,不像嫂嫂之前的样子,看来也不是装的,连她有时自己发呆,自己坐在那嘟囔,颜晏也是偷偷观察的。
  嫂嫂简直是变了一个人,要说演戏?这也太难为一个人演得如此忘我。现在她们相处起来更像是好姐妹,玖姑娘性格泼辣,颜晏是本来就活泼粗心,俩人在一起插科打诨过日子,也是比从前快乐。
  但是奉天的事情不能忘,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颜晏都提醒自己,攒够钱,攒人脉,最不济的攒够杀死一个人的勇气,再怎么下狠心颜晏也不过是个23岁的女孩,她怕自己不够思虑仔细,救不出哥哥再赔了自己性命,那真是得不偿失。
  北平城迎来了凉爽的9月,立秋过后早晚天气稍微有些凉,钟慈在绸子长衫外面加了一个针织褂子,在镜子前自己梳妆打扮着,两颗老翡翠的耳钉藏在鬓角短发后面若隐若现,她起身整理一下,下楼叫了辆车。
  “去珠市口十字路口。”
  车夫卖力跑着,早晨的空气清爽潮湿,昨晚下了一场雨,今早的太阳升起来把地上的水汽蒸腾起来,一切虽然入了秋,但依旧欣欣向荣,预示着新的开始。
  珠市口的那座四合院早晨也是忙着,索子正指挥工人把一块木匾挂在大门上,左左右右的怎么挂都歪,索子仰着头说话一会儿就累了,手扶着脖子低头晃一晃筋骨,就瞧见钟慈已经走到跟前,也抬头瞧着那块匾。
  “宗廊”她笑着点点头“像他能取的名字。”
  说着就往里面走,索子忙跑过去拦着“我家主子不在!”
  钟慈哪里理会她,直接走进去,院子里一个小姑娘正在把球状海棠移植到一个大大的坛子里,抬头看见来人,笑着点点头,厨房里飘出米粥的香气,一个嬷嬷样子的胖女人刚好端着吃食的木盘走出来,直奔北房。
  这丫头和嬷嬷还是上回老王爷来之后请的,当日跟崇慎交谈完,吃饭的时候发现也没个伺候的,饭做得也不好吃,就命穆礼找人介绍个丫鬟和伙食娘过来,崇慎没说话,只是默默接受着。
  钟慈见嬷嬷端着早饭直接走向北房,也就跟着去了北房,索子在后面拦着,怎奈也不能拉扯,只能劝着,可是钟姑娘根本不放在心上,比嬷嬷快了一步,一把推开了房门。
  崇慎正坐在床沿边上穿布鞋,贴身的白稠长褂睡衣在晨光中反着光泽,他迎着阳光微微眯起眼睛,看见钟慈姑娘,带着早晨清新的露水气息站在他面前,钟慈回身接过嬷嬷手中的盘子,又对索子和嬷嬷说“下去吧,这里我伺候着。”
  她又要开始玩苦肉计那一套了,索子不屑的冷哼一声,看主子没什么反应,就领着嬷嬷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钟慈和崇慎,姑娘坐在凳子上,看少爷起身到水盆前洗把脸,又拿起水台上的杯子漱漱口,用毛巾擦把脸,最后还是坐回床边。
  他前面的刘海微湿,毛巾擦过的脸泛着朝气,可能是洗脸的水有些凉,鼻头有点红,睫毛离着这么远好似都能看到一根根,它们抖了抖,抬起眼,黑漆漆的瞳仁,里面仿佛能容下全世界。
  还是那么帅气,事情过去快一个月了,他还是老样子。
  钟慈端着粥碗,用瓷勺子盛起吹了吹,起身递到他嘴边,崇慎大口含住,没有犹豫吃了一口。
  钟慈的心那一刻就化了,鼻子有些酸,心里委屈的不行,他就跟没事人一样,本来过来要好好跟他说话,不争吵不歇斯底里,可是这一刻又觉得所有的情绪都要爆发了,要哭要喊要表达。
  钟慈的手有些抖,放了根咸菜丝在粥上,又盛起一勺递到他嘴边,崇慎还是老老实实乖乖吃完,之后就势把碗接过来,说还是自己来吧。
  低头吃着粥看见面前的鞋尖没动,崇慎抬头,看钟姑娘在那期期艾艾的掉眼泪,他也没什么食欲了,把碗递给她,让她放回去。
  “不想吃了,你哭什么?”
  这一句“你哭什么”没有责备没有加重语气,只是疑问,钟慈眼泪坠的更快了,这么个单纯的男人,什么都好,有什么问什么,你问他什么他老老实实答什么,坦坦荡荡的,从来不遮掩,可是如此坦荡,为何没对她说过一个爱字。
  “崇慎,我认认真真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过。”他眼神没有闪烁,没有悲哀,那么直接。
  喜欢过,还不就是曾经?可是谁要曾经,她只要现在!
  “我跟你说实话,那天寿宴我说的话,都是为了气你。”
  崇慎特别苦恼的抚了抚额头,其实这小半个月他也仔细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总觉得这女的一定是疯了,为了报复,没有想过他们的未来,甚至没有想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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