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星星在颜晏头脑里炸开,她呢喃,她不受控制的轻轻摆动,崇慎抬头,她媚眼如丝,她小小的虎牙轻轻搭在朱红色的唇上,她微微喘着,满脸写着渴求。他拉过她的手,放在暗处,隔着裤子颜晏都能感到它的生命力。
“帮我脱吧。”
颜晏被指引着,蛊惑着,崇慎轻轻舒出一口气,像是憋了很久,抬头望着她的眼睛“坐上来。”
颜晏的肩膀有些颤抖,一字锁骨随着一呼一吸之间若隐若现,她有些想打退堂鼓,但是崇慎没给她机会。
“够湿了。”颜晏浑身难耐,下面泛着蜜,空气中有着淡淡莫名的味道,她缓缓的坐下一点点,崇慎已是难忍万分,再也等不及,使劲顶了上去。
俩人都是一瞬间觉得所有的空虚都被填满,他们张着嘴看着彼此,竟一个音节都发不出了。
崇慎揽过她的头,让她低下,他们的下面紧密契合在一起,但是一动不动,可是上面两个人的唇舌热烈的吻着,甚至吻得口干舌燥,颜晏不自觉的将胸脯压向他,契合处难耐的扭动了一下。
这一下叫崇慎受不了了,他以为在一个不谙此事的女孩面前能引导一切主动权,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彻底错了。
“慢一点,崇慎……”颜晏离开这个窒息的吻,他们口中的唾液甚至粘腻的还拉扯在一起,颜晏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贴着他的鼻尖,深吸一口气。
他们情动的无法控制,恢复了原始的兽性,他看着她情动后微微伸出的一点点舌尖,抵着下唇,魅惑着,露出亮晶晶的牙齿边缘,没有这般让自己想要永远占有的东西,从来没有。
他们被风倒卷入高高的蒿草里,他们在湖水边,隐藏在芦苇荡后起起伏伏,所有的感官都打开了,他们闻到了野莲的味道,湖水的味道,蒿草的味道还有彼此的味道,一切夹杂着腐朽和枯败的气息里生长着两具顽强的躯体,交缠着,新生着。
颜晏咬在他肩头一枚小小的牙印,使了全力,甚至印出小小的血丝,他们拖着彼此的身体,紧紧的拥抱着,却不愿再分离。
月亮看着这一切,星星早已安眠。
这晚,他们在湖水畔,做了些不愿对旁人述说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原版在微博里,这能说吗。。。。。。。编辑我爱你,别拦我了,微博是笔名:肆璞
☆、变化
早晨醒来的时候,颜晏觉得神清气爽,这夜她睡得特别踏实,可能是累的,坐到床边找鞋时,才觉得腿软的需要适应着站起来。
她回头,崇慎不在。
她以为这位少爷良心发现,去做早饭了,结果欢喜的跑到厨房,发现没有人在。
她又跑到了院子里,湖水边,没见着人影,正要跑去杉树林找,崇慎从正屋走了出来。
“干嘛去了?”颜晏笑着问。
“没事,起得早,跟我母亲说会话。”
“你母亲?”
“是,这宅子之前是我母亲住的。”
“竟没听你说起。”
“她过世了,好多年了。”
颜晏看着他,好几秒没说话
“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在这呆了半个多月,早知道去屋里跟她说说话。”
崇慎笑了“你别去了,她喜欢清静。”
颜晏听崇慎说话有些鼻音,觉得可能是昨晚着了凉,就去厨房熬了一碗姜汤,劝他喝下。
“我最不爱喝这个了。”崇慎嘴上说着,但还是一饮而尽。
“颜晏,我今天要进城去,最近会很忙,我请我的老师来北平,要做一些生意,可能不能每天来看你。”
颜晏埋头吃着,跟他摆了摆手,意思就是:去吧去吧。
崇慎笑了笑,起身拍了拍她的头,走了。
宗廊今日冷清,林嫂家里人病重,回老家探亲,要走一周时间,多妹在院子里闲闲的剥着花生,索子在门口看书,城叔去了老王爷那,至于那日苏,一大早没见人出来,早饭也没吃,估计还没起呢。
崇慎进来,拍拍索子“去拟一份名单,查查北平都有哪些外资饭店、宾馆,再联系一下海运,不要天津港,看看咱们上海的熟人有没有认识做货运的,都找一找。”
他直奔那日苏的房间,推开门,走了进去,多妹看着少爷雷厉风行的,懒洋洋的抬起头,迎着阳光眯着眼睛“什么情况?”
索子耸耸肩,撇了一下嘴,就赶紧去照办了。
崇慎进屋,见那日苏在刻一件木雕,一只老鹰,崇慎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依着桌子,看他。
“你还会这个?”
“草原寂寞,都得会点手艺打发时间。”他抬头看了眼崇慎,笑了笑,额前的发松散得遮着眼睛。
“那你会打洞吗?”
“打什么洞?”
崇慎从兜里掏出一颗牙,递给那日苏“钻个眼。”
那日苏好笑得看着那颗牙“这有什么难的。”
他接过来,放下未完的作品,把牙放在桌上,拿起小小的锥子,就要往上扎,崇慎看着,赶紧阻止。
“你小心点!别弄坏了。”
“你心疼啊,一颗牙,坏就坏了呗。”那日苏笑着看崇慎“谁的牙?”
他又低头开始钻洞,崇慎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的!”
“你的?你张嘴,我看看。”
崇慎乐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实话就说实话“昨天那姑娘的。”
“哦,那个啊,她后来在堂上坐了很久才走。”
“不是那个,是跑掉的那个。”
那日苏玩味的看着他“你挺吃香啊!”
“你看着点牙!真是的!”
“好好,看着牙,看着牙。”那日苏又专注在牙上,不一会儿就完成了,找了根黑绳穿上,递给他。
“别跟我说你要戴着。”
“戴着怎么了?”崇慎边说着就把那颗牙挂在脖子上,然后塞在领子里面,还用手抹了抹前襟。
“这姑娘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那日苏还是玩味的看着他,崇慎还是一副没长大的模样,二十六了,心事叫人一看便知。
“你怎么跟我父亲说话一样。”
“怎么?王爷见过她了?”
崇慎点点头
“满意吗?”
崇慎没说话
“哪家的姑娘,怎么?现在不是倡导思维开放,女权运动闹了满城风雨,是因为家室不般配吗?”
崇慎还是没说话
“她做什么?”
“厨师。”
“厨师?哈哈哈,有意思,在哪家饭馆,我去尝尝。”
“在烟柳巷里一家叫识香纪的。”
那日苏觉得很有意思,兴奋的很“你胆子够大啊,改天我去瞧瞧。”
“我现在把她藏在海淀的旧宅那。”
“什么?好端端的你藏着她做什么,能在一起就大大方方的,这藏着算什么?”
“她伤着,她家亲戚也在识香纪,跟她闹脾气呢,现在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那日苏半天没说话,然后点点头
“年轻时候总是一时图新鲜,轻狂自大,觉得自己无坚不摧能战胜一切,时间久了,才知道生活本无顺畅的大路,都是在懊悔惋惜自责中坚忍着匍匐在泥泞的小路上。”他又抬头指指崇慎“你啊你啊,赶紧找个靠谱的,26了,再不找归宿以后不是找不着就是不想找了。”
“就你好,还说我呢,36了,还不是一个人。”
“因为我父亲不是王爷啊,我父亲是草原牧民那其赛。”他站起来伸个懒腰“找我就为这个?”
“不是,我是想现在着手搜集一些饭店酒店的信息,入冬之前酒会舞会都比较多,我也经常出入一下,结交一些人,多做做渠道工作,山货行以后就不对外开放了;至于当铺,不能说古董贬值就不开了,徐汇是老人儿,总得有个营生养老,我想可以运去台湾一批,找那儿的典当行合作,兴许会有转机。”
那日苏点点头“可行,那找我做什么?”
“找你做坚强的后盾。”
“哈哈,你的后盾不是那位姑娘么。”
崇慎摇摇头“她是前方的曙光。”
颜晏自己在屋里坐着,今天她觉得跟以往不同了,整个人都风韵了一样,她照了一上午的镜子,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还咯咯得笑,然后还摆起了姿势,不不厌其烦的搔首弄姿。
这衣服不好看,赶明儿得换,这头发也不好看,以前都是小玖帮着梳,她梳头发倒是很在行,现在自己了,竟连编个辫子也不好。自己是不是胖了?她捏捏自己的脸蛋,又侧身看看自己的屁股,得少吃一些。
想起小玖她自己有点悻悻的,她在干嘛呢?
小玖这会儿正在缝一件枚红色的旗袍,花花进来,拿着半个苹果递给她。
“吃不了,分你一半。”小玖接过来,咬了一口“你帮我缝吧,我总是缝不好。”
“你瞧瞧你,这缝的多丑啊!”花花瞄了一眼,枚红色的裙子用白线缝成了一条大蜈蚣,别提多丑了。
“上回那爷力气太大,猴急的,竟给撕破了,真是讨厌。”
“常事儿,缝东西都是锻炼出来的,你这么笨,以前都怎么过的。”花花起身走到衣柜边,拉开,见到颜晏那件紫色的旗袍,挂在中间,她伸手就要摘下来。
“别动,弄脏了。”
“我就试试~”
小玖放下苹果,走过去夺下旗袍,又挂了回去。
“你看看你,抠门儿。”
小玖没说话,坐回桌边,继续吃苹果。
“你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衣服都是颜晏帮着缝,我还知道你不是她姐姐,是她嫂嫂,珍姨都跟我说了,小姑子这么支持你工作,你就不担心担心她?”花花试探着问,其实屋里这几个姐们都挺关心颜晏的,但是都不敢问。
小玖大口咬下一块苹果,不发一言,用小拇指沾着水在桌上写着。
“问你话呢,她走了,到奉天没给你信儿?”
“没良心!”她小声嘀咕。
“什么?”花花没听清,走到她对面坐下。
“我说她没良心!”
“哈哈,要我说你才没良心,她走了,你留在这我看也不上心了,要不就跟着她去吧。”
“小心我把这话告诉珍姨,我去干嘛去,给她收尸啊!”
“嗨,我就问问,你别动这么大肝火,这不石五两早晨又闹脾气,提起颜晏,其实我们都挺想她。”
“想她做什么,她都不想你们。”
“上次那位爷来,不是说她受伤了么,还说遇到歹人,你说说,钱没了,还挨打,多可怜。”
“死活的都不关我的事!”
花花起身,走到门边,推开门,没急着走出去“我跟你说啊,嘴硬没用,你要是奉天有旧人,最好去问一问。”说着就走了。
小玖拄着胳膊,还拿着那半颗苹果,再也吃不下去了。
☆、客人
晚上的时候,来了几位爷,小君和花花都忙着,少敏在屋里接客,就小玖自己坐在门口,拿树枝在地上划拉着。
这时走过来一人,穿一身藏蓝色的袍子,戴着一顶毡帽,小玖抬眼,来人长得人高马大,面相粗犷,应该是少数民族。
“姑娘,这是识香纪吗?”
“对。”
“你是这的……”
“我是这的姑娘呗,坐门口还能是干嘛的。”
那日苏笑了,跟她点点头“走吧,屋里坐会。”
林嫂不在家,崇慎带着索子、城叔、多妹还有那日苏在外面吃,吃完饭那日苏说想走走,这就来到了烟柳巷,打听着走到识香纪的门口,刚巧碰见的是小玖。
小玖带他来了自己的屋,问他想吃什么。
“你这厨子做的东西好吃吗?”
“一般。”
“我听说这的菜很特别。”
“那是以前的事了。”
“那就来点酒吧,我刚吃过,不饿,给我来二两酱牛肉,总之什么下酒来什么,酒要高度的。”
小玖下楼张罗着,那日苏环顾四周,这间屋子挺大的,干净整洁,大床立在北侧,屋里除此之外就是面前这张大圆桌,和一面圆镜,看来并不是她生活的地方,他看到一扇展开的屏风,溜达着走到后面,见到后面是一扇门,他推开,笑了。
这才是女孩子生活的房间,一张不大的双人床,上面零散着叠着几件衣服,梳妆台上放着香粉,雪花膏,大衣柜敞着,铜盆搁在盆架子上,立在圆镜子前。
他回到大屋的桌边,继续等着,不一会儿小玖就回来了,拎着一壶酒,端着木盏,上面是两碟酱牛肉和一碟蚕豆,一碟驴打滚,她坐下,给俩人斟满酒。
俩人喝着酒聊着天,本来那日苏今天的来意是探探底,结果没想到遇到这位妙人,她知道的很多,聊戏曲,讲故事,谈政/治,她甚至跟他聊草原,聊自己去过的西藏,聊热情的泰国,冰冷的莫斯科,她甚至预测战争的发生以及战争的结束,他们聊了很多,喝了很多。
小玖也头一回发现这次的客人是个有灵魂的自由人,他包容,他平视一切,他宽广的像海,小玖喝得有些高了,在明亮的灯光下,她渐渐有了醉态,她摇曳着,推了杯盏,说不能再喝了。
那日苏掏出钱袋,搁在桌上,隔着桌子牵她的手,小玖笑了,会意的点头,正和自己的心思,她点上蜡烛,熄了灯,走向他。
“我不想在这,咱们去里面吧。”那日苏仰头看着她
小玖摇摇头“不行,里面是我跟我妹子睡觉的地方。”
“她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快一点。”
“她吗?她不回来了,她就是你刚刚问的那个厨子。”
“那不是正好。”
“不行,就在这,里面不行。”小玖执拗着
那日苏看着烛光摇曳下小玖红红的脸,他抬手抚摸上去,擦过翕动的睫毛,浅浅的酒窝,尖翘的鼻尖以及小小的嘴唇。
那日苏搂着她转身,倒在了床上
一番云雨过后,小玖起身,穿好衣服,塔拉着鞋,开了灯,那日苏突然感受到强光,用手臂遮了遮眼睛。
“你一向都这么急吗?”
小玖没听明白,还系着衣服扣,转头看他“什么?”
“我是说,你接完客,都这么着急起来吗,就不能躺着说会话?”
“哦习惯了,来人总是办事快,走的也快。”
那日苏噗呲一声笑了,拍拍身边的床垫“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小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