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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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者-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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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恨极,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叫秘书和老爷子那边接好了视频。
  果然老爷子一出现在屏幕上,便问:“我听人说,咱们公司商量着裁人,可是有这事?”
  周时凝少不得上前说明原因,大公司人员冗杂,一件小事吩咐下去弄得千头万绪的,最后有没有得到解决还是另说的。不如精减人员,重整部门,大家办起事来也利索,公司的事业也能保得住蒸蒸日上。
  她话还没有说完,老爷子在那边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当着会议室里所有人的面无故就给周时凝没脸,“简直是胡闹!你才活了多大,竟以为你的办法才牢靠么?这基业是我一点一点打下来的,哪些事是对的,哪些事是错的,我会不知道?各部门的成立都是我一手操办的,最协调不过了,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了?再有里面许多的员工,自公司成立起就在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可以说裁就裁?这要让外头的人知道咱们这样的大公司,还苛待员工,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通,自以为自己事业辉煌时做的那一套才是好的,是摸着石头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经验。对于周时凝大刀阔斧的改革,很是看不惯。
  会议室大半的人见周时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心中暗暗称愿。只有少部分深谋远虑真心为公司着想的人暗中叹息。
  楚书度假回来没多久就知道了这件事。
  周时凝呕心沥血地为公司忙活了这些年,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恨得咬牙切齿:“老爷子如今也胡涂了,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指点江山的小子。哼,撑舵人如此,我看衡安集团不日将败了。”
  楚书少不得周话语来劝她:“他是商场上过来的人,什么风浪没见过,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也不定。你别□□着,仔细地想一想才是啊!”
  周时凝将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地一捶:“有什么道理!年纪大了,老背晦才是真的!公司部门那么多,人员繁杂,而且各自有各自的心思盘算。人也人之间勾心斗角也罢了,部门和部门之间也是水火不容。因部门之间不协调,耽误了多少事情?有时事情急了,只能从各部门间挑选人手,再组新部门,才得以迅速解决。”
  大公司复杂的人事,楚书也不太懂,只能听她说下去。怕她口渴了,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周时凝喝了,又说:“饶是这么着,也不中用,没过两个月也和那些旧部门斗起来,大家彼此彼此了!长此下去,治标不治本。我眼里看着,心里明镜似的。只是事情多,一时没时间去做,只能放着。好不容易趁着今年闲了些,打算快刀砍乱麻,过后再告诉老爷子,谁知被哪个烂了舌头的透了出去。也是我没着意,更没料到老爷子如今竟这么错聩了。听信谗言,以为我兴风作浪没安好心,把公司里他的人裁了,留下我的人架空他的权。我纵然为公司操碎了心,人家也不领情,白白地浪费了我许多年。。。。。。”
  楚书听了半日,才稍微懂了一点,“老爷子既然对你起了疑心,你坐着那个位置也不稳固。依我说,不如辞了。我看姐姐这几年,没几天能睡过一场好觉。工作再好,也不如有个好身体。况且,你闲了,也好陪我玩儿。”
  周时凝弹了弹她的脑门:“你就知道贪玩。”
  果然那之后老爷子又调配了好些人,明着是给周时凝帮忙,暗地里却是替老爷子盯着她的动作的,又有好几次她的决策都被挡回去了。
  这也算了。
  谁知没过多久,周时凝的叔伯周政文又空降到公司,名议上是执行副总裁。
  公司里哪个不是人精?都知道了周时凝不得老爷子的心,这个周政文是来接手的,一个个恨不能过来巴结奉承。
  周时凝哪里会看不明白,冷眼看着。
  楚书知道了这事,少不得来问她:“新来的副手好不好,有没有能力?”
  周时凝笑着说:“怎么不好,怎么没有能力?把我这些年来奠定好的基础所取得的利益,拿去老爷子跟前献殷勤,再好不过的了。”
  楚书吐了吐舌头:“老爷子也信?”
  周时凝叹气说:“他都八十多的人了,人老人,脑子哪里转得过来?听了奉承话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算是看透了。”
  楚书笑了笑:“你果然看透,我就放心了。只是有句话,想问问你。”
  周时凝说:“你问吧。”
  楚书微微一笑:“当总裁的这些年,你开心吗?”
  一句话,把周时凝给问住了。开心,从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只是享受站在顶峰上向下俯视万物的感觉,纵使需要付出再大的心力,再大的代价也从不在乎。
  楚书见她不说话,又问:“还有一句话,不当总裁的那些年,你从来没有开心过吗?”
  人在利益中生存,心里眼里只看得到利益,久了难免会忘了世间还有许多事,也是值得浪费时光去追求的。
  楚书又说:“之前你的全副身心都在衡安集团上面,所以你眼里看到的只有衡安集团,心里想到的也只有衡安集团。可是,衡安集团说起来很大,但比起全世界的公司来,我想,还有很多公司比它更大。你之前跟我说过,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世界的商业要经历一次重新洗牌,老的商业公司会经受一次巨大的阵痛。你何不趁这次机会,把眼光心界从衡安集团收回来,放大到全世界中去,顺着这股潮流去做一番大事业,将来的成就,未必没有在衡安集团的大。”
  周时凝听到这话,仰头笑了笑,等笑略止住了,才捏了捏楚书两边的小脸蛋儿,“没想到,我妹妹居然长大了,口才伶俐了,还会游说起我来了!”
  楚书被她捏住脸,含糊不清地说:“人家说的是真话,不是游说!”
  周时凝拉过楚书的手,看了一眼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带着无限的惆怅说:“唉,女孩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了!”又问她,“婚期定了没有?”
  楚书不好意思地笑:“说是要在十月份,具体的日子还要过几天才定。”
  “唉呀!那只有两个多月了!”周时凝摸着下巴凝眉思索,到底应该送什么嫁装给楚书才好。
  楚书不知道的是,具体的日子之所以没定,是卡在了宁杨父母那里。
  头一次带楚书见他父母的时候,两老对她还算是满意的。等到人走后,细问了问儿子,才知道这姑娘没父没母的。宁杨的爸爸宁制安心里不高兴,只是嘴上没说出来。可他妈妈陈蓉就不一样了,直接说:“我不同意!完全是野孩子一个!不是跟你说过,没父没母的女孩子,不能娶进来吗?”
  宁杨说:“你们这么说,是因为不了解她。等时间久了,喜欢还来不及呢。”
  两老见他这么坚持,只得先见着。
  及到了楚书帮陈蓉切菜的时候,陈蓉又有话说了。
  “儿子,不要怪你妈我说话难听。这姑娘,我越看越不喜欢。就拿她帮我切的葫芦瓜来说,一下子厚一下子薄,一下子正方形一下子梯形,切好递给我时,我一看,得了!一盘子的数学图案。你说说,这一定是平时没做过饭的。没有正经的工作也就算了,连厨艺都没有。你娶这样的女人干什么?当菩萨供着?”
  宁杨以手抚额,无奈地叹气:“妈,你这是非要鸡蛋里面挑骨头啊!”
  陈蓉可不认为她在挑骨头,只觉得自己说的话句句在理,只是儿子被狐狸精迷住了心窍,等他醒悟过来了,自然会懂得她的话了。
  再者,有了楚书在前,陈蓉再看李素云,就觉得顺眼多了。一再地撺掇儿子:“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素云这姑娘多好啊!又能干又孝顺,对咱们家又那么的好。对你的事业有帮助,还能经常花时间来看我和你爸。这样的姑娘,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你也太不知足,非要从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里面找!”
  对于这段日子他妈妈对楚书的种种不满,宁杨已经疲于应付了。谁知这会儿又拉上李素云来说,真是把他弄得哭笑不得。他揉了揉眉心:“我和素云永远都不可能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妈,我劝你歇歇吧,别老胡思乱想的,省得想多了说出来,败坏了人家女孩的名节。”
  陈蓉恨得往他肩上拍了一掌:“我怎么败坏她的名节了?你就缺心眼吧!人家要不喜欢你,为什么尽心尽力地帮着你做事?为什么经常来看望我跟你爸?一个女孩能做这些事,只能说明她喜欢你!”
  宁杨不置可否。
  陈蓉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使儿子回心转意,只得随他去了。
  

☆、第四十八章

  婚期定下来后,楚书就开始忙起来了。又要发请柬,又要选场地,又要选婚庆公司的帮忙,场地布置,各地亲友饮宴住宿等事都要考虑,忙得不可开交。
  她本来只想办个简单的婚礼,可是宁杨哪里肯同意,说人生只结一次的婚,当然得大办。
  外婆知道她要结婚后,很是高兴,整个人精神好得不得了。
  楚书把请柬递给她的时候,她是笑得见眉不见眼了,拍着楚书的手一迭声地说好。
  又把楚书拉到她的房间坐下,自己找到钥匙打开抽屉,拿出大红填漆雕花木盒。在楚书面前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双碧汪汪的玉镯。又拿了一只花梨木做的精美小盒打开,里面是几条式样各别的耀眼璀璨镶钻镂花金项链,还有两对温润光泽的吊坠珠子耳环。
  这还不算,还拿出了一张□□。
  全部都推到楚书面前。
  “外婆,这是?”楚书见了那些首饰,晶莹华丽,显然是外婆多年来的珍藏了。对于她这个外孙女,外婆还是很疼爱的,不由得非常感动。
  外婆嗔了她一眼:“害什么羞,这些都是外婆送给你的嫁妆。”
  楚书把雕花木盒和花梨木盒重新盖上,“外婆,这些都是你心爱的东西,我怎么敢拿呢?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外婆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这是外婆的一片心意,你不收,难道要我带进棺材去不曾?”
  楚书笑了笑:“外婆,你会长命百岁的,怎么会进棺材呢?”
  外婆说:“你少贫嘴!还不快快收下。难道你嫌弃外婆送的礼物入不了你的眼不成?”
  “怎么会!”楚书摇了摇外婆的手,撒娇说,“外婆送的东西,当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怎么会入不了我的眼呢?你这么说,真是冤枉我了。”
  “那你就快收下,我就高兴了!不然,你也别叫我外婆了,我也受不起你的这一声叫唤!”
  外婆是坚决让她收下的,但想到舅妈看到她拿到这么贵重的物品,又少不得心里不平了。因此这礼不如不收的好,省得因为这些身外之物,又凭空惹出多少麻烦事。
  “外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知道你是疼我的。只是,别因为疼爱我,就忘记了思思表姐了。将来思思表姐结婚,你少不得是要给她花钱的。何不把这些留给她?再说了,舅舅和舅妈年纪也大了。我虽然希望他们健健康康的,但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将来他们有什么病痛,留着这些钱也好应急啊!”楚书微微一笑,从花梨木盒子中拈出一对耳环,“这对耳环,我看着很好。不如,就当作是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你说,好不好?”
  外婆还想说什么,但眼光一扫,扫到门缝那里自己家媳妇在那探头探尾的,立刻就明白楚书为她着想的心了。她看着这懂事乖巧的外孙女,不由得一阵心酸。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从把楚书接过来后,自己的这位媳妇儿一直都颇有微词,时不时地用言语来敲打楚书。所以,楚书总不愿意在这里住。而她,为着家和万事兴,也只当作不知道。这些年来,也委屈了楚书了。难得的是楚书一句怨言都没有,还能这样的为她着想。
  “你既然这样说,那外婆就听你的吧。”
  楚书甜甜一笑:“那外婆你现在帮我戴上这对耳环吧。”说着,摘下自己两边耳垂上的耳钉,将头轻轻往外婆那边靠过去。
  外婆戴上老花眼镜,拈起一只耳环,先给她戴上一只,再戴上另外一只。戴完了,再细细地端详。
  “好看吗?”楚书笑着问她。
  “好看!”外婆肯定地回答。
  周时凝那边也寻思着送什么礼物给楚书,因此打电话找妈妈商量。
  周母没想到一眨眼,那个经常在她面前天真玩笑的楚书就要结婚了。瞬间想起了当年跟她父母的那些交情,感慨颇深。
  “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视那个丫头为我的亲女儿一般。仔细比较起来,我平时疼她比疼你还多呢。现在她要结婚了,结婚可是件大事,她父母不在了,我们可得替她多想着点。别人家姑娘结婚有的东西,我们家楚书也不能少了,没得让人看笑话去。像首饰之类的东西,我就在这边买了。你也看看市里有什么地段比较好的,给她买个一套两套房子。就是将来有什么事,也不会让她夫家人看笑话,你说是不是?”
  周时凝笑着说:“我也是这样子想的,我们不愧是母女,想到一块儿去了。”
  周母也笑了:“只要你别怪我疼她比疼你还多就好了。”
  周时凝“切”了一声,“我都多大了,还在乎这个?”
  周母和她说笑了一回,又问:“我怎么最近听到些风声,说你在公司有难处什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时凝笑了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你放心,我这边没什么让你担心的。”
  周母听她的话音没有半点的烦闷气息,心里便信了。
  周时凝挂了电话,又有人打电话进来了,她接了起来,才知道是楚书外婆打给她的。
  那边楚书从外婆家出来,直接到西林街那边和林琪会合。
  林琪拿了楚书给她的请柬,打开看了又看,口中啧啧了两声,又感叹着说:“终于把女儿给嫁出去了。”
  楚书“啐”了她一口,“谁是你女儿?不过跟我一样大,也想当我妈,不害臊!”
  林琪把请柬收好,嘻嘻笑了两声:“这不是比喻吗?”
  原来楚书来见她,一是亲手把请柬递给她,二是请她在婚礼当天当伴娘,三是约她一起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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