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她躬身盈盈一拜。道:“父王。儿臣错了。对不起。儿臣不该对您使小性子。对不起父王。”
“好了好了。乖孩子。”国王俯下身子去。双手将曼纱华扶了起來。正起时。他看到了她左手上那块被烫伤的部分。触目尽心的红。心中微痛。扬声道:“传太医。”
“父王……”她这才真真实实的抱住了国王结实的臂膀。钻到了他的怀里去。肆意的享受着父爱。
须臾。太医提着小药箱來“微臣拜见巫女。巫女金安。拜见国王王后。”
“來。看看她这个手。还有的治吗。”国王将曼纱华的左手伸了出去。
太医仔细的端详着。然后跪拜在地上恭恭敬敬道:“回禀国王。巫女的受伤看样子已经是数月前就造成的了。怕是洠в屑笆毙幸健R矝'好好上药。这才留下了红色的疤。怕是……怕是……好不了了。”最后这几个结论。太医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曾想国王还是震怒。一手拍在桌案上。呵斥道:“混账。一个个都是庸医。孤王要你们來有何用。连孤王爱女之手都治不好。还谈何包治百病。”
“老臣糊涂。老臣糊涂……”太医吓得忙趴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王上。消消气。总有法子的。这……不如就请來宫外的什么神医來替华儿治治手伤如何。”王后温柔的宽慰道。
只见国王面容上还是一片凝重。眉头紧紧的凑在一起。眼中燃着怒火。正盯着跪拜在地上的太医。
曼纱华抬起自己的手臂也仔细的端详着。若真如老太医所说这个疤痕好不了的话。也算是一件极大的好事。形状是国花象征着的不正是如意吗。她撒娇道:“父王您就不要治老太医的罪嘛。您看他都年事那么高了。以前华儿大大小小的病不都是他治好的吗。所以将功补过。就算了。”
她又往国王的怀中蹭了蹭。道:“您看华儿这手臂上的伤痕不正像国花的模样吗。这意味着什么呢。国花与神鸦都是巫女的象征。留着它岂不是也挺好的。说不准将來这朵曼珠沙华会是华儿作为巫女的一个永恒记号呢。”
101:手臂刺花
101:手臂刺花
曼纱华喜滋滋的笑着。国王用手指轻轻的刮了她的鼻头道:“鬼精灵啊你。就会哄人开心。印着国花好归好。却也是道疤。就算渊著不嫌弃你。将來嫁到天渊去保不齐别人不会对你这点伤痕指指点点的。在背后说三道四。”
“王上……”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转动着灵动的眼珠。道:“还记得落微皇后背上刺的国花吗。”
“记得。那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吗。现如今华儿是名正言顺的巫女。这样损伤身体的事情孤王看就算了吧。”国王回绝了王后。单手轻轻的叩着桌子。思索着。
“儿臣倒觉得无妨。父王您看儿臣手上的疤痕与国花极其的相似。为何不用红色刺落在儿臣的虎口处。正好可以遮盖着丑陋的疤痕。又可以彰显巫女的身份……儿臣不怕痛。”
国王沉吟片刻后。眉目渐渐的展开。他冲着跪拜在地上的太医道:“好。下去承办吧。刺绣师可不得马虎。”
“是。那微臣告退。”自始至终太医都未曾将头抬起过半分來。他退了出去。
一家三口在凤揽宫用过了晚膳。除了不能说的那个秘密。其他的她能说的都说了。比如说狩猎途中有趣儿的事。说从鹿林捡回來了一只小白猫。说他们一同给她起名为白鹿。诸如此类的琐事。等等……她整个人都释然了不少。
晚膳罢。三人又品了茶去。接着是赏月。安公公将曼纱华送回巫女居的时候。她还特意道了声“谢谢”。惊的安公公忙叩首道:“巫女客气了。”
哪知第二日渊著听说要在曼纱华手臂上刺花。忙一人一身白袍气势汹汹的跑來巫女居。
“不准刺。”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曼纱华有丝毫反驳的机会。
“哎呀。著哥哥。华儿好不容易说通了父王。怎的到你这來就说不通了呢。刺花洠裁创蟛涣说摹S植皇恰皇恰芡础K詻'事的。著哥哥就不要担心华儿了。”
她说的诚恳。两只眼睛一直都盯着渊著看着。也不眨动一下。
何耐渊著根本就不看他。白袍清冷的矗立的窗前。面容上像是覆上了一层薄冰洠в兴亢僚饪裳浴7路鹁苋擞谇Ю镏狻J獠恢饩苋擞谇Ю镏獾乃且蛭匦牟呕崛绱司鼍木芫
渊著不理她。她便前去拽着渊著的白衫可怜兮兮的道:“著哥哥。华儿的手上留着疤痕固然是不好的。华儿不想他日到天渊去被他人耻笑了去……著哥哥……”
“我看谁敢。”渊著蓦地转过了头。眼中尽是怒气。他道:“你是我的。耻笑你就是耻笑我。在天渊我看谁有这个本事。所以。不准你刺。”话毕。他又准过了脸去。不再看着她。真是奇怪了一向淡然的他如今怎的也发起了这么大的火气。更可况这火气从哪里來。他都不知道。
“著哥哥。你就别生华儿的气了。华儿不该瞒着你。华儿以后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著哥哥。咱们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曼纱华依旧拽着渊著的白袍子撒娇道。
曼纱华此话一出。他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不是因为刺花会伤害她的手臂。而是这么大的事情她准备瞒着他來做。却不告诉他。若不是今日早晨撞见了念儿。他还不知道呢。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过身來。看着小小的她温柔道:“不是气你。是气我自己。明知那日你烫伤了手臂。却洠в泻煤玫募喽侥闵弦5浇袢樟粝铝税毯邸;啊N颐遣辉谑直凵洗袒撕寐稹N一峥春芏嗍椤K鸭芏嘤氪讼喙氐拿胤健硪街魏媚愕氖帧H盟涣舭毯邸
“巫女。刺花师父到。现在要不要请他进來。”念儿在门口通传道。
“请进來吧。”曼纱华招呼着。随后娇小的身子一钻。便从空隙钻了过去。站在渊著的面前。她不再拽着他的白袍。而是两只小手牵起他的玉手。手掌之间相互传递着热量。她道:“著哥哥要相信华儿是坚强勇敢的。待会儿刺花的时候就由著哥哥站在华儿身边陪着华儿吧。”
渊著不语。看着她心意已定却自知这次又是拗不过她。他闭眼点头。
“好了。著哥哥过來吧。”曼纱华牵着渊著的手走到床榻旁。刺花师父进來。跪拜行大礼道:“巫女。天之骄子。与天同岁。万民敬仰。”
“著贵客安好。”
“起來吧。给。这是左手。曼珠沙华就落在这里。一定要鲜红色。要和国花非常的相似。尽量精细一些。”曼纱华伸出左胳膊道。
刺花师父是一个身穿藏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他诚诚恳恳的跪拜在地上应道:“国王王后早前交代过了。这些微臣都明白。”
刺花师父看了一眼四周。见着曼纱华的手臂是空悬在床榻边上的。便请了曼纱华移驾到桌案旁。她将手臂放在桌案上。师父先是用清水给她净了手。随后又递过去了一团干净的纱布。
曼纱华不解。仰头问道:“这是……”
“巫女稍后便会知晓。”刺花师父道。
他抬起手臂來。曼纱华这才看清他的手臂上面大大小小全部都是刺了的图案。什么样子什么类型的都有。却唯独洠в辛铩
师父拿起细小的毛笔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勾画着花朵的模样。弄的她酥酥麻麻的。不敢动怕。画坏了。只好嬉笑不已。
另只手本是紧张的拽着渊著的手臂。现下看來也不是那么的疼。她便松了手。有一下洠б幌碌耐媾旁ㄖ着凵系乃看
两三下功夫曼纱华虎口处的曼珠沙华便被画好了。“巫女看看。可曾满意。”刺花师父自信道。
她仔细端详着。忍不住点着头赞赏道:“不错。惟妙惟肖是我喜欢的国花。只是……师父这就好了。”
“哈哈……哪里。这才是个刚刚开始。”刺花师父示意曼纱华将那团白纱布拿起。而后他从工具的木箱里取出了几根粗细大小不一的金针。上面雕刻满了精致别样的花纹。一旁又拿出了一个装满液体的小金盆和一瓶盛满红色的液体。小金盆的内的液体微微一引便燃起了火焰出來。
刺花师父将金针放在上面烤灼着。
“华儿。将纱布放在口中咬着。”渊著淡淡道。
曼纱华一阵惊讶。“啊。什么。为何要放在口中。”
“因为会痛。”渊著将她手中的纱布团兀自拿起。而后塞到了曼纱华的口中。另一只手紧紧的牵着她。
刺花师父见纱布塞好了。便问道:“准备好了吗。巫女。”
她咬着纱布说不出话來。只好点点头。
一针刺下去。便是让她痛的直流眼泪。嘴中的纱布被咬的死死的。又是一针。这是怎样一种钻心的痛。她无法言语。只能用行动告诉渊著。一直被他握着的手狠命的掐着他。
可尽管如此之痛。她还是丝毫洠в薪型!R宦反油反痰轿病K氖忠矝'有乱动一分。只是死死的咬着嘴中的纱布。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滴落着。这是真的痛。痛到身上的痛。与往日的痛不同。
直到后來手臂刺花的那块地方都要麻了。刺花师父才道:“巫女。好了。看看可否满意。”说罢。他拿着一方纯白色的手帕。将曼纱华手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她看着方才被刺的地方。一片的红肿。不过国花的模样清晰可见。虎口处的伤疤已经全然无踪了。花枝一层一层。着实惹人爱。
回头看着渊著的手上被自己掐伤的痕迹。她不好意的笑了笑。吐了一个舌头出來。本是绷着脸的渊著也笑了起來。
接连着半个月。刺花师父常常进入巫女居。一则是为了手臂刺花处的伤口处理。二则是若是稍有差池。那么他的小命就难保了。做得好也许会赏。但做的就一定会被罚。
安宁十二月。大雪纷飞。本是肃穆庄严的东夏宫此时也高高的挂起了大红灯笼张灯结彩的喜迎曼纱华的第八个生辰。
宫里早早的就开始张罗了。从布置皇宫到各个主位宫人的服装。再到当日宴会上所需的歌舞技乐。再小到当日來宾贵客们所食用的菜色花式。一应俱全。
这次的生辰与往日的相似。又与往日的不大相似。原因有一。今年的身份已经不单单是东夏国的华公主了。而是整个东夏的巫女。于是东夏城的大街小巷上也一一张灯结彩起來。家家户户也都吃上了好的菜色。像是过小年一般的喜庆。
离生辰的宴会还有三日。
曼纱华坐在窗前。手里怀抱着白鹿。有一下。洠б幌碌奶嫠崂碜琶ⅰR慌曰狗抛盼椿甑幕怼
“巫女在想什么呢。想的如此出神。”念儿将一个新制的暖手炉放在了桌子一旁道。
她微微歪着头道:“我是再想。著哥哥与华儿的衣裳。当时全是白色的。而当时下着雪。也是白色的。这样画出來是否会冲撞了些。要不要把华儿的衣衫换个颜色画上去。”
102:皇后驾到
102:皇后驾到
念儿看着画卷略微沉吟了片刻。又看了一旁有颜色的花汁。她道:“可以用冷暖色调。嗯……还有环境色來区分。比方说周边的雪花算是景致。又算是背景色。可以用白色偏冷一点的色调。白可以加略微的蓝色、绿色、青色等。而著贵客的衣衫可以偏一点旁边树枝上的褐色。而巫女站在离窗口较近的方位。身上的白色貂裘可以偏着窗子里投射出來的烛光。白色偏暖黄色。”
“这样。整幅画是不是就和谐了。”念儿说罢。得意的一笑。经她手把手的教。现在巫女的画技可谓是更高深了一层。若不是有年龄上理解能力的束缚。那往后如此下去曼纱华的画技定是东夏中数一数二的好了。
曼纱华看着整幅画的构图与颜色对比的关系。忽的想起了五岁的那个冬日。那个分别的日子。两人就是像画卷上这样站在大槐树下。
她扬起嘴角。把白鹿交到了念儿手中。兀自拿起了画笔。调好颜色。开始细细的勾勒了起來。
“启禀巫女。”花甲卫士在门口通传道。
“怎么了。”
花甲卫士跪在门口道:“国王传话來说。让巫女现在梳洗打扮一番。定要穿上东夏国巫女最隆重的礼服。随后去东夏宫的正门口。与国王王后一起迎接一个人的到來。”
“哦。是谁。须得这么隆重的去见他。”曼纱华搁下手中的画笔道。
花甲卫士又道:“属下不知。国王也洠в薪淮V环愿懒恕=窀鑫缡薄1慊嵊薪伍齺斫游着ァ!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花甲卫士跪在门口双手报了拳道。
谁是呢。不会是來参加这次生辰的贵宾。可是也洠У览矸且着彩⒆俺雒庞影 D贤酢T趸帷K看味际亲际钡酱镅缁帷T趺刺崆叭炀凸齺怼K嶙磐贰c妒窍氩怀龈鏊匀粊怼J撬且愕谜饷瓷衩亍
“巫女。念儿替您梳妆吧。”念儿道。
一番细心的装扮。一袭黑色满布凤鸟纹路的黑袍。一头为乌黑的青丝。一切准备妥当。恰巧门口的轿辇也刚到。
“有请巫女。”门口传來侍卫的通传声。
曼纱华走了出去。院子里伺候的。门口來接的宫人们个个都跪拜了下去。今日她是身着盛装。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巫女。便道:“巫女。天之骄子。与天同岁。万民敬仰。”
“起來吧。”她提着裙摆踩着一个太监的背布上了轿辇。
轿辇一路穿过长长的宫帷來到东夏宫的正门。去时。国王王后已经守候在此地了。各个穿着最正式的装束。国王头上也戴上了王冠。王后的头上也戴上了新鲜的花束。
除此之外还有在场的四人。分别是李卫铮、渊著、渊辰、渊芙染。一应穿戴着隆重的装束。
她赶來。看着从东夏宫铺到钟鼓楼那头的红毯。更是疑惑不已。这究竟是谁來。说是隆重。一旁也洠в惺裁垂氖肿嗬帧=值郎弦矝'有围着的百姓。大家一如往常那样做着各自的事情。好像迎接这位贵客的只有他们几个而已。
几人都静静站在雪中等着。宫人替各人都举起了伞。防止大雪落湿了华贵的礼服。
“看。來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众人皆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远远的从街角一头出现了一顶烟紫色的马车。正缓缓的向这个方向驶來。马车后面跟着呜呜泱泱的士兵。远着。曼纱华看不清他们的服饰。只静静地看着马车由远到近。这才看的清楚。身后跟着的人穿着的服饰是天渊士兵特有的黄金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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