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经意的一撇,虽然没有明言,可我却看明白了。
也顺势的瞧了眼,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我追上他的脚步,压低声音询问:“有人跟踪我们?”
“恩,从我得以见天日那天,这种目光就一直存在着。”耿烈微微蹙眉,瞄了眼身后,语气淡淡的。看起来他并不屑来人,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他这样,我也没有必要担心,我更在意我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我呢!
可瞧他的意思,好像就打算就此岔过去,这答案恐怕不打算说了。
郁闷的跟在他身后,有些后悔跟着他一起出来。当初是为了我妈不折磨我的耳朵,蹦出那么一句来。现在发现跟着他出来,真是个错误。
反正他也来过这里,我跟着来凑热闹也无济于事,不来好了。心里那边有些后悔跟来,那边耿烈竟然回了句。
“我不知要怎么回答你,但现在把你卷进来,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证你的安全,不让那些人伤害你。”耿烈淡淡的开口说道。
听他这口气,是在自责?
当初不可一世的样子,别提多拽了,现在又摆出这样的姿态,装好鬼了?
心里不由得暗暗腹诽:真要是觉得对不住我,投胎去啊?放过我一马,我给给烧别墅都乐意。
“你是想说不要让我再去追究吗?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吧,这样糊里糊涂的你叫我怎么甘心?”我气不过,瞪着他窝火的回了句。
不说还好,说了,耿烈先是愕然的望着我,随即苦笑的说道:“不瞒你说,我死的就有些不明不白,死了四百年了还是个糊涂鬼。”
我咋舌的望着他,不知怎么接下去了。
俗话说,不揭人短处,我虽然不是故意的,可刚才这话实在有些那啥,心里有些自责。
“如果我猜的没错,如果这次就算你不来,他们也会利用别的事情把你引来。毕竟,能在准时准点出生的阴女很少见,甚至百年难得一遇。尤其是这个时代!我听说大多数的女人都喜欢剖腹产,这样的逆天而行的后果就是改变了孩子原有的命数。”耿烈大概是不想再被我烦,终于给了我答案。
跟在后面的我心不在焉,又走神了,也不知道他什么停住得脚步,听到的时候,刚好和他撞了个满怀。
有些不自然的拘谨,呆愣的不知所措。
他对我淡淡的笑了,把我扶起来,“走吧,我给你定了午餐,吃完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温柔是他,善解人意是他,冷酷是他,死坏的也是他,他这样一时一个变化,我真的捉摸不透,这家伙到底是怎样?
吃着服务生送来的便当,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了眼墙面,总是不经意的会去想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说就算我不来,他们也会想办法把我弄来,他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
难道是那个耿烈唤醒的人?耿烈是四百年前的明朝人,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耿烈存在的?
我要这汤匙,迟迟的没有吃一下口的打算,而是盯着盒饭里的红烧排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可是,可能吗?四百年前过去了,仇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就算活着为什么还要唤醒耿烈呢?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死的人存在?
甩头,直接把这个想法给否了。
我一定是被耿烈那家伙借尸还魂这事弄得神经错乱了,就算有鬼一说,但长生不老怎么可能?
吃不下去,想不通,最后直接陷入痴呆状态。
倒在床上打滚,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个所谓的他们到底是个怎样的来路?
就这样折腾着,睡了过去。
漆黑的夜晚,迷糊间我总觉得有人坐在床边望着我,他还帮我耐心的盖好踹掉的被子。
我迷糊的张开眼瞧了眼,先是下的一身冷汗,看清了他是谁顿时觉得很添堵,冷哼的有翻身接着睡觉。
耿烈这个死鬼,半夜比谁都精神,竟然脱离了景瑞的身体跑这里鬼混了!瞧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肯定又在借着我睹物思人了!
看吧,我就当看不到好了,反正我也不是那个什么嫣儿,别再碰我就行了!
他大爷的!大半夜的都不让人消停!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已经没了影子,大概又还魂去了吧!
电话响起,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示,恨得磨牙,这家伙真不是一般二般的聪明。现在这些高科技,恐怕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了吧!
“干嘛?”
“下来吃饭,说好的今天一起去遗址的。”
“不去,头疼。昨天半夜见鬼了,没睡好!”
“我是在保护你,如果你不喜欢,下一次我不现身了!”耿烈听了,在电话那头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别赌气了,下来吃饭吧!我答应过你父母,明天要把你安全的带回去,总不能让你出来一天就带着病回去。我还从未对谁食言过。”
我在电话这边越听越生气,当初不是谁,为了所谓的国家大义,连老婆孩子都舍得下。
死了才知道道歉,早干嘛去了?那个嫣儿若是还活着,恐怕也会恨他一辈子吧!
气呼呼的走出门,电话都忘了放下,被堵在门口贴着门板偷听的男人吓到了,喊出了我这辈子的第一次的大声尖叫。手机都掉在了地上了,“啊~~~~~~”
电话那边传来耿烈担忧的喊了声我的名字,我没有办法回应他,只是想着这个人为什么偷听?
换成任何人都会吓到吧!试想,有谁会想到,大清早出门竟然遇上有人在门外这样偷听的!
那个男人身手很快,立即捂住了我的嘴巴,吓得冷汗直冒,把我弄进了客房,用脚把门踹上。
“嘘嘘!别吵,那个男鬼呢?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贼眉鼠眼的扫了眼我的房间,没有看出异常,堵住我的嘴巴逼问我。
“唔唔……”
女人和男人区别,就是他力气大,我力气小,不管我怎么挣扎,都只有干瞪眼的份。
“哎呀,你别吵,我是来搭救你的,你这女人怎么冥顽不灵?”我的挣扎换来了他的怒斥,被我烦的有些忍无可忍呵斥我。
我怕鬼,可是我不怕人,好歹我也学过几天的跆拳道!
虽然连红带都没有拿到,但还是有些本事自卫的。
趁他走神,出其不意的对着他家老二来了一脚,在他噢着嘴吧,半蹲在地上护着他家祖根的时候,我趁机夺门而出。
迎面正好碰到赶来的耿烈,还不等他问话,我就躲到他身后指着我房间说:“耿烈你来的正好,里面有色狼!”
21 高人元修
里面的那位有些狼狈的护着他家老二,扶着墙吃力的,呲牙咧嘴的走了出来,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解释:“我不是色狼!我不过是想和你说几句话,你干嘛踢我弟弟啊?”
他有些精神不振的堆在墙边,看来我那一脚踢得不轻,他还直不起身呢。
耿烈侧头看了眼男人的惨样,咧嘴同情的眨了眨眼,侧头看向我询问:“这就是你说的色狼?”
“我自卫难道不对?你想被戴绿帽子吗?”我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是说我下手太狠了。但防狼术都这样,不然他岂不是要戴绿帽子?
混蛋,姑奶奶这样做难道不也是在帮他吗?他干嘛要用这样口气质问我啊?
如果当初他也是活人,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来?
人能防,鬼防不胜防!
耿烈被我的反问,问的有些愣神。显然他还没有了解到全能的地步,绿帽子这词他还需要消化分析一下含义。
聪明如他,下一秒已经了然,无奈的笑了笑,又把视线落在那色狼的身上,把我护在身后质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小妍?”
那色狼偏头斜了眼耿烈,郁闷的甩了句:“活人,反正和你这死魂不一样!”
又是一个有阴阳眼的人?
我和耿烈对视一眼,在耿烈的眼中也看到了些许差异。
对了,刚才太害怕都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现在回忆起来,他刚刚进门就贼眉鼠眼的打量我房间,还嚷着说什么死人?难道他是觉得我被耿烈操控了,才躲在外面打算救我的?
这么说来,是我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反应过来之后不好意思的靠过去道歉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能够看到我身边这位不对劲,把你当成色狼了,对,对不起。要不,我带您去医院瞧瞧,看看以后还能不能用?”
“好心没好报,既然你们是一伙的,不是被控制的我还管什么闲事啊?这一脚被踢的真冤!”夹着裆,弓着身,扶着墙一步步的往外走。
瞧着他那样子,我有些过意不去,可人家不愿和我计较,我又不好说太多。
耿烈犹豫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喊住了他:“等一下,你能不能回答我,为什么要监视我们?”
那个人停下脚步,不解的回头看着耿烈,可能是疼痛缓解不少,身形站直了很多。
“我什么时候监视你们了?我是昨天才到这得。要不是天生能见鬼,怕这丫头被你迷惑了,你以为我大清早的跑来挨打吗?”他气鼓鼓的瞪了眼耿烈,又扫了眼我,最后又把视线落在了耿烈的身上,义正言辞的说:“我劝你一句,人和鬼终归庶途,人走阳关道,鬼走奈何桥。你这样强行借尸还魂,也不过是一时的逍遥。尸身腐烂是早晚的事,已经死了还是不要太留恋尘世为妙。你看你身边的那丫头,因为你明显的变得阳气不足,就算是极阴之体也架不住你这个无底洞折磨。”
说完本想大摇大摆的走开,可是那一脚还是有些后遗症,背影看起来有些窝囊滑稽。
我来到耿烈的身边,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询问耿烈:“放他走没事吗?他发现你的秘密了。”
“他不是坏人,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走吧!而且我也觉得监视我们的不是他。背地里干这样事情的人,是不会轻易现身被抓现形的。”耿烈被那人刚刚的一番话说得有些感触,但鬼有执念,感触也只是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
他留下的目的还没有做完,又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
刚刚出来的有些冲动,钱包都忘了拿,打算回去拿,谁知进门去看到地上有个黑色的钱包。
我走过去捡起来,打开瞧了眼里面的东西,有张名片,有几张百元大钞,还有张身份证。
拿出拿身份证看了眼,原来那家伙的名字很好听,有个叫着很顺口的名字,他叫元修。
耿烈笑道:“是那个人的,不如一会交给前台好了。”
还有,咦?这黄纸是做什么的?
虽然翻别人的钱包,但只是看看应该没事吧!又不拿!
再打开那张黄纸的一瞬间,耿烈发出了一声闷哼,恳求的大喝道:“小妍,求你把它放起来!”
我立即把那把黄志团成团塞进了钱包,回头再看耿烈,红润的脸上若隐若现着骷髅的印记,那是他元神的样子吧!
我曾在梦里见过那样的他,是只有虚弱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我把黄纸塞进钱夹之后,耿烈的脸色又恢复正常了。
短短的一瞬好像经历了生死一般!
“那,那是什么?你好像很害怕!”
耿烈没有回答,而是从我手中接过元修的名片看了眼,又递给我,指着名片上的阴阳八卦的图案说:“我们都看走眼了,那是个身藏不漏的高人。”
“你是说,他刚刚如果有这东西在手,很有可能收了你?”我定眼瞧着那张名片,又盯着也在钱夹里的黄纸,觉得好不可思议。
“有可能,不过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把这个留在这里,是打算提醒我,他若是想收了我并不是难事吧!”耿烈紧了紧拳头,脸色疑重。
他是说,那个人故意把钱包丢在这里,为的就是威胁耿烈让他适可而止吗?
从我认识他开始,还从未见过他有过畏惧之色,但这一次,他竟然神色疑重,对于一个看起来很平凡的年轻人产生了恐惧。
老话说“人怕鬼,鬼也怕人”,其实鬼怕的不是普通人,他们怕的是那些有着特殊能力的奇人异士吧!
我们把那个钱包送到前台,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丢在我的房间的,他总会去认领的。
暂时放下这件事情,一起打车来到辽东湾幽灵船的遗址,远远地就看到了那艘破旧不堪的战船了。
我们并没有马上走下海滩,而是站在海滩上静静地瞧着。
“你不是已经来过了吗?为什么还要特意和我爸申请来这里一次?”
“上一次来的匆忙,只是草草的看了眼。从常人的角度上来看这就是一艘破旧不堪的船而已。”他站在海边远远地望去,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也瞧了眼,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它,现在细看只觉得更加破旧了。“上次你有查到什么嘛?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上次是进船舱一探究竟,看出了一些不对。这次,我想我们不用进去了。”耿烈视线盯着远处,语气淡淡的。
“为什么?”
“因为那并非是我们战死的战船,是后期仿制出来的!”
22 百密一疏
什么叫仿制出来的?这么破烂的船还要仿制?
我的脑袋一时有些不转轴了,盯着远处那艘破旧的战船,“可是,爸爸说,船上的骸骨做了DNA,都是和你一样的,是明朝人的骸骨!”
瞧他不解,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什么是DNA。
耿烈微微蹙眉,冷笑了一声,“真是用心良苦,竟然把当初战死的兄弟骸骨都弄到这艘船上了!但,不是就是不是,这船没有那个味道。”
“你怎么知道,那船不是你的战船?已经破旧成那般模样,你还能辨认的出?”我有些难以置信,“味道,是指什么?”
“不是看出来的,而是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但当时我要救煜儿,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摇头苦笑,侧头看了眼身后,微笑着勾起嘴角带我走了下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说的味道,是血的味道。”
“血……”似懂非懂的望着他,还是想不通。
“对,是血的味道。鬼对鲜血很敏感,战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