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烈不好意思的望着我,“饿了?”
“能不饿吗?小煜苏醒开始成长,我的反应也开始了。我现在终于知道,做父母的真不容易,孩子还没出生就要被折磨。”跟着他身后走着,实话实说。说到最后,我脸红的像苹果。
“反应是指什么?”耿烈那种呆萌无知的目光瞧着我,虚心请教道。
他不是过来人嘛?都当过孩子爹了,怎么还问我这样愚蠢的话?
“你不是连女人孕吐都不知道吧?”我定住脚步,试探的问了句。
耿烈尴尬的望着他处,不敢直视我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说:“嫣儿怀孕到煜儿出生,惭愧,我都不在他们身边,那时的我在追随戚继光大人抗倭,所以不甚了解。”
一番对话,逃离危险紧张的气氛轻松了很多,尤其是在听耿烈说那些深明大义的废话后,我就很想语言攻击,让他下不来台,“也就是说,你是个大男人主义,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还喜欢家国天下事,国家利益为先是吧!”
“倭寇横行,先有国才有家,国破山河在?”这家伙还真是,额,我该怎么形容呢?
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
“行行行!你就是个只会把国家当成借口的圣母男而已。你们家出来你这样的男人,真是他们的不幸了。”白了眼他,我就是个小女人,有生在太平年代,最烂的听的就是那些嘴巴上的烂道理了。
同时更加替他老婆不值得,竟然喜欢上这样一个死要面子,又古板的男人。
天已经蒙蒙亮了,看了眼时间,竟然四点半了。
这个时间貌似只有早市有买早餐的,又或者肯德基也有吧!
“你要吃什么?我买给你吃。以前不懂,但以后我会学着做的。”他竟然用忏悔的口气对我说话。
估计他也知道,那嘲讽的话不好听。也知道自己对不起那对母子,是想要从我这边补偿?
“昨天没吃饭,今天两个汉堡,你买单!”说到快餐,我家附近就有这么一家。
现在家里进了贼,回不得,只能吃这个了。
“好,吃汉堡。”他现在被我牵着鼻子走,带着我走向我指着的那家快餐店。
耿烈很大方的帮我去买早餐,同时还陪了一份可乐,端到了我的面前,“吃点吧,一会还要长途旅行,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瞧着那两个汉堡,一人份的冷饮,随口问了句:“你不吃吗?”
“我是鬼,不吃阳间饭的。”他苦笑着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竟然忘了这一点了!有个身体的鬼总会让人有错觉?还是说,一孕傻三年,我的脑袋已经渐渐石化了?
打开纸包一口咬下去,竟然发现,嘴里的味道异常的恶心,咬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站起身打算去卫生间,那一瞬间刚好看到窗外有个从早市买菜回来的大婶,她的手中拎着一个装了红色液体的塑料瓶。
我的视线就那样定在了那瓶红色的液体上,发出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渗人的笑意,“我也想尝尝,血的味道!”
29 七天还魂夜
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理智不清醒也就算了,同时,她更是疯狂的。
我的目光依旧盯着远去的那个阿姨,不确切的说是她手中的那瓶红色液体!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是要回去准备白做毛血旺的动物学吧!
早市有卖这样东西,专门为了做这样菜提供原材料的。
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人消失,追了出去。
耿烈紧张的抓着我的肩膀摇晃着我,喊着我的名字:“小妍,你清醒点!别这样!”
当我回过神望着紧张的他时,有些困惑,“你干嘛吼我?我吃东西吃得好好的,你拽我出来做什么?”
“不是我带你出来的,是你自己出来的!你,难道不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耿烈诧异的问。
我自己跑出来的?怎么可能?都饿得没有力气了,我这样的吃货会放下吃的乱跑吗?
但细想了一下,模糊的记忆好像真的不是耿烈带我出来的。
我只记得吃了口汉堡后,浑身都不舒服了。恶心不算,还觉得那香喷喷的汉堡竟然不是人吃的东西!
反而觉得,我应该吃的不是这样低级的食物!
那高级的食物是指什么?
脑中闪过那瓶红色的液体,顿时觉得某骨悚然,立即否定掉了,我怎么会那么恶心想到那个东西?
“那你现在还想吃什么吗?”
回忆那种恶心难受的感觉,连连摇头,这下打从心底抗拒快餐店里的东西了。
那本是我最喜欢吃,也是从小到大经常吃的东西,如今竟然变了口味了!
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怀孕的关系?
有可能!她们说过的,怀孕了之后很多以前喜欢的食物,在怀孕之后都会改变。可是,怀鬼娃,也会这样吗?
这样一想,昨天吃的是家里的剩菜,那菜是放了肉,今天吃的汉堡也是肉的,难道是不能吃肉吗?
不能吃肉难道吃素?
“我要吃苹果,你帮我买。”实在不知该吃什么了,看来只能试着来了,总不能因为怀孕就被饿死了啊!
耿烈拿我没辙,担忧的表情更是说明了他也不知所措了。听话的又去刚刚开张做生意的水果店给我卖了几个红苹果。
我犯怵的看着面前的红苹果,犹豫之下不干不净的咬了一口试吃。
这一次竟然是正常吃东西,没有了那种恶心难受的感觉了。
“怎么样?”
“这个能吃,就它了。”心里欲哭无泪了,要不要这样惨啊?竟然要靠着苹果来充饥!
耿烈从旁看着,紧蹙眉头的瞧着我,看到我吃完两个苹果后满足的表情,这才稍稍放心了不少。
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再打车赶到机场时刚好是登机的时间。
坐上飞机我也顾不得身边的男人是人是鬼了,吃饱了就犯困,飞机起飞后我就靠着他开始呼呼大睡了。这一觉睡得异常的踏实,到站时时耿烈把我喊起来的。
这一路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只要我说的他都会尽量做到,从帝都国际机场打车回来的钱是我掏的,不管怎样,景瑞没有多少钱,耿烈现在也处于同样的状况,我不能太得寸进尺了。
我爸妈是学校的考古老师,所以我不用住校,我们家就是学校的教职工楼。
景瑞就不一样,踏实外地考入大学的学生,一般住在学生宿舍里。
我回家,他却也跟着我一起回来了!
“你跟着我干嘛?你应该做的是去安排一下行李,然后去学生会报道!景瑞生前是考古系学生会的成员呢!”我没有拒绝他来我家,但现在他不是应该待在我这里。
他也说他有景瑞的部分记忆,这个难道还需要我这个外系的人来叫他怎么做吗?
“我想请教你一件事情。”耿烈在我安静的坐在他对面后,冷静的开口说道。
请教我?
真是稀奇了!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都是他帮我解答疑问,我现在所学的东西在他看来应该都是小儿科。
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竟然能够难到这个老祖宗?
好奇的瞧着他,认真的点头,“只要不是考古那方面的问题,我尽力就是。”
“这个身体现在的身份是学生,我需要足够的活动空间做我要做的事情,请问有什么办法让我暂时摆脱学生这个身份?”
我吃着薯片,同时也认真的听着,他的意思是他想摆脱现在这个学生的身份,然后利用这个身体的身份去调查他想要调查的事情?
那好像也就只有休学这一条路可走了吧!
“那只能办理休学手续了,可是景瑞都大三了,不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毁了他的前程!”
耿烈先是一愣,随即苦笑摇头的说:“你难道忘了吗?就算我不给他办那个休学,他也没有前程可言。因为他也是个死人了!”
我眨着眼睛望着他,又迟钝了!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算算时间,景瑞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快七天了!
咦?七天?那岂不是快一七了?
我听人说过,人死头七是有还魂夜这一说的!景瑞回来看到自己的身体被耿烈占领了,搞不好会怨气冲天大闹一场的!
妈呀!一个耿烈都够受的,万一景瑞在纠缠不休,我还有消停日子过吗?
一想到两只孤魂野鬼缠着我闹腾,我凌乱了。
怎么办?怎么办?
“小妍?你没事吧?”
我回神望着他,从沙发上蹦起来把他也从沙发上拎起来,“有事,是还很大!我问你,鬼有七天还魂夜之说是不是?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景瑞安心投胎,不会祸乱人间的办法没有?”
我的话好像也给那家伙一个提醒,不过他表现得倒轻松很多,淡定自如的笑了笑,“容易,把他的身体彻底的变成我的,这样,就算他回来看到的也只会是一句活尸的我,不会再有他的影子。”
“这样也行?”
“但还需要一样东西帮忙严实他的气味才行,每个人的身上都多少有些体味。而死人的体味就是他的血液,人死了,这个身体他还是有些感应的。毕竟他是新魂和我不同。”
他还真是气定神闲!我是没有办法像他那样淡定,急的一脑门的冷汗,“什么东西?你倒是快说啊?今晚就是头七了,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这里,但总要以防万一的。”
他故作神秘的笑了,不慌不忙的对我说:“不急,我们去找一个人,他不是说一直期待我们能够去找他吗?这样的小忙,我想他会很愿意帮忙的!”
30 他住在殡仪馆?
他说的是谁?
细想之下,他认识的人好像也就目前我知道的这些,这样说来,他说的这个人也就只有他了。
我取出背包里那张明信片,瞧了眼写在背面的地址,拧起了眉头。
“怎么了?”耿烈问了句。
“这个地址,有些,奇怪!”我从小就生活在帝都长大,这里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这个地址也有人住?
“哪里奇怪?”
“额,这不是活人住的地方。”我抬头有些为难的说:“这个地址一直都在后面,我都没有细看,这,这是殡仪馆的地址。”
“或许这是他工作的地方,没有什么好在意的,走吧,我们去找他。”他说的倒是轻松,拉着我就往出走。
“可就算他是那里的工作人员,他个人的业务为什么要写工作的地址?”
耿烈一时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拧着眉头若有所的停下了脚步,“那也要去看看,总要会会他。从见到他的那张符咒开始,我就觉得他和一般的除魔人不太一样。这次或许是个机会,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都这样说了,他一个死了的鬼都不怕,我一个大活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现在我身边就有个真正的鬼,只要我不再像上次那样作死,应该就不用害怕了吧!
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一次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耿烈,有他在一般的小鬼应该不敢靠近我,安全起见小命为上。
当我和耿烈乘车来到殡仪馆门外时,晴朗的天气竟然慢慢的阴沉了下来,就好像这阴沉的气氛是为了我们的到来而准备的。
还有,感觉很奇怪,我竟然一直觉得有人在偷看我。当我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时,竟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我和耿烈拿着元修给我们的那张名片来到殡仪馆里询问,换来的答案竟然是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我们的办公室都是在前面的办公楼,后面是火化尸体和入殓师工作的地方,并没有叫元修这名工作人员,两位是不是弄错了?”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很认真的回答我们,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可能?他给我们这个地址,让我们来这里找他的,不信您看!”我没有办法就这样死心,把那张名片递给那个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接过去,看了眼,不自觉的抓了抓头发,“咦,这不是太平间的地址吗?可那里工作的除了打更的大爷和当值的保安,普通的工作人员没有人轻易会去那里的。”
“什么?太平间??”
无语的望向耿烈,很想在询问清楚,或许元修的真实真实身份就是保安呢?他那么年轻,应该不是打更的大叔才对。
但耿烈拦住了我,对我摇头,感激的对那个工作人员笑道:“谢谢,或许是我们的那个朋友把地址写错了,他有可能是别的地方的工作人员,我们去打个电话询问清楚了!”
说着拽着我的手就走开了,压低声音对我说:“先别问,跟我走。”
他这样胸有成竹,难道是他知道了元修给的地址的秘密了?
可他为什么拽着我往大门口走啊?殡仪馆都是上午上班,下午就休息了,现在都快接近中午了,不招人问清楚,怎么找啊?那个家伙只留地址不留电话,我真想不通到底耍什么名堂?
无人处我沉不住气的问:“我脑子不够用了,不明白你想什么,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
“我们来得不是时候,问也是白问。”耿烈看了眼时间,又瞧着依旧懵懂的我无奈的笑着解释,“他是吃阴饭碗的,不看阳间事。也就是说,我们白天来问活人是问出个名堂的。”
“那你的意思,我们还要晚上再来一次这里?不问活人,而是问死人?”咽着唾液,脱口而出我心里的猜测,只觉得毛骨悚然。
晚上来殡仪馆?见鬼?有没有搞错啊!
可瞧着耿烈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这鬼我是一定要跟着来见上一面了?
但,今天可是景瑞的头七,晚上再来找高人,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吗?
我们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这附近找个了地方歇脚旅店挥霍时间。
今天赶飞机都没有得到休息,趁着还有时间补了个美容觉。晚上醒来时,眼瞧着阴暗的天空明显暗沉了很多。
耿烈依旧站在客房的窗前负手而立,瞧着窗外神色淡淡的没有表情。
“你怎么还这样气定神闲啊?黑天之后景瑞随时都会返回阳间的,如果他知道他的身体被你占领了,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那,如果他回来了,要和我争夺你,你会选择哪一方?”
嗯?都这个时候他,他竟然问这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