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得到变相回复的霍正就拿着被张香拒收退回的快递跑到张香公司来兴师问罪。
“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有意思是吧?”霍正气势汹汹地问。
“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没意思是吧?”张香横眉冷对地说。
“这么说话有意思是吧?”霍正怒气上扬地说。
“这么说话没意思是吧?”张香颐指气使地说。
“你这是‘几个’意思?”霍正义愤填膺地说。
“我这是‘忌苛’意思!”张香高视阔步地说。
“你就这么撅我?”霍正欲哭无泪地说。
“我就这么拒你!”张香防意如城地说。
“我真的不明白一个这样聪明漂亮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的顽固不化、感觉迟钝呢?”霍正凝目注视着说。
“我也不明白一个这样衣冠楚楚的医生怎么会这么的冥顽不灵、自作多情呢?”张香峨眉如剑地说。
“你这个表情是告诉我你完全感觉不到我爱上你了?”霍正宁心静气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爱,感觉这么冷飕飕的!我这个人就是木鱼的脑袋,死鱼的脸,而且天性属寒,极其怕冷,烦请不要再雪上加霜了!”张香破罐破摔道。
“你都已经对我冷若冰霜了,还畏寒?就是冷血动物也能感受到我的爱了呀!”霍正讽刺道。
“你没有爱上我,所以请不要再这样‘号称’了好么?”张香纠错地说。
“我爱上谁是我的心,我知道,我说了算,我为什么不能说?”霍正不服气道。
“呵,从什么时候你决定了这些的?”张香冷笑地说。
“这不是个决定,是一种感知!”霍正感言道。
“那总得有个开头吧?”张香刨根说道。
“从我第一次在交通岗看见你的时候!”霍正正色说道。
“交通岗?”张香狐疑地说。
“是啊,在你认识我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霍正吐露心曲说。
“一个信号灯15秒到30秒的通行时间,你爱上一个人就这么久么?”张香冷嘲地说。
“那是个伊始,爱本来就是随着时间的加长而加深的!”霍正认真道。
“对情圣来说,不是时间越久就越腻烦么?不然如何找到正直的借口move on啊?”张香热讽说完就转头一溜烟进了公司,头也不回。
张香的性格是对别人的事情比较不能忍,对于她自己,她的隐忍度很是超乎一般人的想象,但是对于霍正的出现,张香一直出得都是辣手,这一点张香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没来由地很不高兴看见他。
结果刚甩开霍正进公司之后,稍晚些时候,收拾完文件准备下班时,看见霍正站在停靠在公司正门口前的车边上,捧着一束开得十分张扬的花,都说花如其人,一点不假。
“像你这样开着路虎,杵在车边,又拿束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干吗似的,不是炫富,不是威逼利诱,是什么?”张香气不打一处来地吼道。
“我来见我喜欢的人,走着来不是太远太慢了么?我要是在车里等你,你会乖乖上车么?我这在车下面拦你还常常拦不住呢!拿花,我是有私心的,因为有个花在,比较显眼,你就是看不见我,总不会看不见花吧?”霍正窦娥状陈述说。
“这样就有诚意了?我就应该感激涕零得跟你天涯海角了?把我的私生活暴露在全公司的注视下,把我整个人、整个名字都先于我本人地曝光在整栋写字楼大厦里,这就是你的表达方式?”张香怒目圆睁地说。
“我表达也得有机会啊?你根本不给我机会,我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这么乍眼地出现!我像个捧花献爱心的白痴一样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你以为很好看么?”霍正委屈状陈述。
“觉得不好看就是在告诉你不要这样做啊!你这样伤人伤己的有瘾是吧?”张香咬着牙说道。
“伤了你什么啊?”霍正疑惑地问。
“我还没有打开的知名度,用你这么个献爱心的使者算是全面清障了,以后在公司,见我人、闻我名的人都是先横着你这么面心墙再续的!”张香丧气道。
“以你的性格,我这么牙尖嘴利的都没穿过的那道心墙,你们公司那些人,怎么的都是墙外客,有什么区别?”霍正不以为然地说。
“区别就是,我自己筑的墙,我活该,你给我搭的墙,我不甘!趁我还只是泼凉水的时候,迅速消失,下回我可就泼油漆啦!”张香挥舞着小手警示道。
“刀山火海我都认了,油漆算什么?”霍正也不是‘厦大’的奉陪到底说。
“你是欺负我们中国不像美国,没有什么限制令之类的法律是不是?想挑战大陆公安的受理范围呗!”张香仰头眯眼威胁道。
“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从我们认识之后,都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霍正委屈道。
“你继续朝着惹我生气的方向走,以后只会连坏话都没得听!不信我们就试试!”张香说完转身大踏步地就走没影儿了。
第56章 久别重逢篇一节
另一头政府大院里,楚焦和林森则在食堂吃着午餐,正好炎淼和同事也走进食堂准备打餐。
“炎炎?”楚焦抬头看着炎淼说道。
“呃,你还能再腻歪点儿吗?”林森咂舌道。
“不好听么?挺特别的!”楚焦自溢道。
“费那个劲干嘛?直接叫燚不就得了?”林森哄逗道。
“叠字才是昵称,燚太短了,也不好听啊?”楚焦品味道。
“你还是拿捏好分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的昵称的,而且水火可都是无情的,但愿别人如其名就好!”林森预示道。
“哪里是我的昵称,那是人家自己起的,她让我这么叫她,我不得练习练习么!”楚焦听话道。
“小林,晚上下班先别走,有个晚宴你跟我去一趟!”先吃完离开的科主任走过来对林森说道。
“完了,又不能接Cinnamo下班了!”林森拿出电话想打给张香。
“你为什么叫她西纳莫?是小名么?”炎淼端着餐盘坐在林森旁边问道。
“嗯哈,呵,是吧!”林森看炎淼问都没问就坐在自己身边,敷衍地答道。
“这样的小名挺特别的,是怎么起的呢?”炎淼很快挑起话题。
“灵光一闪的吧!”林森把电话收起,开始继续吃饭,而且速度上明显加快。
“我第一次听人叫女孩子什么莫的呢!以前只听过狗狗的名字尾音带莫!”炎淼玩笑着说,话毕,林森和楚焦第一时间怒目瞪着若无其事的她,于是炎淼立马道歉解释道,“狗狗是兄弟姐妹,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我从小都是我家狗狗陪着我长大的,同吃同住,不分你我的!”
“我看人狗不分上桌吃粮,还是觉得食欲不振,你慢用!”林森铁着脸起身走了。
“你再也别上我们桌吃饭了哈!”楚焦表情恨恨地说。
留下微张着口、举着筷子尴尬的炎淼一人在食堂里。
关于林森为什么老喜欢叫张香Cinnamo?其实是节取自香樟树的拉丁语Cinnamomum Camphora。林森那么叫张香是因为香樟树的树语,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代表最纯真的友谊,一个是代表守护着无法替代的唯一的人,永远和她在一起的意义,所以林森觉得这个名字再适合张香不过了。
林森曾经查过香樟树为什么取名“樟”?其实是因为树形巨大如伞,树干上有很多纹路,像是大有文章的样子,所以在文章的“章”字旁加一个“木”字得来的。有时候林森觉得张香真的和香樟树很像,喜欢阳光,喜欢水,又怕冷,总想做别人的金钟罩,她的手纹又细又密,多得数都数不清,看相的说这样的人命运不明朗,多愁善感,家庭观念太重,一般人看着她却好像挺洒脱有点酷酷的,不熟悉的人觉得有些冷,认识久了就会发现她是最放不下在乎的人的,宁可伤害自己也总是舍不得让别人因为她难受的性格。
被主任拉去晚宴挡酒后喝得头重脚轻的林森晃晃悠悠地走出饭店,等在车里的张香下车老远地迎上去,把他扶到车上。
“我犯规了,说好不许喝超过一杯的!”林森一边道着歉一边喘着气。
“看回头儿不把你吊起来暴打!脚伸进去,关门了!”张香一边恶狠狠地说一边轻柔把林森的安全带系好。
“想吐么?”等张香关上车门上车后问,结果看林森没回答就晕睡过去了,便发动了汽车。
等到了家楼下,张香看着昏昏沉沉的林森,心里正琢磨着是就在车里委屈一宿还是把他带回9楼,不然铁定是躲不过林爸的教训了,正寻思着,林森突然又醒了。
“到啦?这么快?”迷迷糊糊的林森懒洋洋地问道。
“嗯,当然快,咱俩坐火箭回来的嘛!”张香翻白眼地说道。
“嘿嘿,你不高兴了?我是真没办法,我们主任说只要我还喘着气没死在那,就得喝,是真躲不掉啊?”林森迷迷糊糊地解释道。
“想不到名声在外的堂堂公务员竟然沦为了陪酒小弟,真是世风日下啊!”张香感叹道。
“何止啊?我这还是借吐遁的,不然还得去KTV,那我就不光陪吃陪喝,还得陪唱了!”林森半侥幸道。
“做戏做全套嘛,服务还真到家!”张香讽刺道。
“你说我爸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那么一板一眼的人,如何熬过这些沦为鱼肉的日子?”林森脑海中翻江倒海地琢磨。
“林爸那时候,没这些花花的吧?”张香想象不出。
“那我还是赶上好时候了?”林森自嘲道。
“嗯,lucky”张香戏弄道。
“L…U…CK!”林森拖音道。
“一会儿怎么办?你这样回家,我真担心林爸的血压!”张香担忧道。
“你怎么不担心我啊?”林森吃醋道。
“担心你什么?你人高马大的,林爸还会拿家法揍你啊?”张香没同情心地说。
“皮肉之苦可免,视听之苦难逃啊!我的角膜和耳膜都快被他吼炸了!”林森诉苦道。
“真的那么苦啊?”张香不买账地哄逗。
“嗯!”林森郑重其事道。
“没有啤酒苦吧?”张香斜眼调侃道。
“比啤酒苦多了!”林森听着话头不对,“不过,酒确实是被人灌的,不是我主动喝的,这样挨训很冤枉啊!”
“那你跟我回家,Hotel Cinnamo破例迎宾,我去我妈屋睡!”张香妥协道。
“我可不想让田妈看见我这幅样子,况且,我这一身酒气可不能去你床睡!”林森矛盾道。
“那怎么办?你能躲过林爸的视线回家么?”张香询问道。
“老爷子这几年睡觉可轻了!半夜老醒!”林森警示道。
“那你还能去哪儿啊?”张香依着车座靠背看着家楼上的星星点点的几户灯光。
“咱俩要是有个家就好了!”林森说的不知是醉话还是心里话。
“想找个避难所还是解酒屋啊?”张香玩笑道。
“我们的家就是这种定位啊?你还真是狠心啊?”林森不满道。
“你喝成这个样子回家,什么样的定位能让你进门啊?”张香抬杠。
“哟?有点女主人的架势了啊!你会不会也一边照顾着醉酒的我,一边不停地在耳边碎碎念啊?”林森也没逃过电视荧幕的轰炸!
“我直接把你扔进浴缸里去醒醒酒!”张香状似凶狠地说。
“你也一起进来么?”林森完全无惧地蹬鼻子上脸。
“进,怎么不进!”张香肯定地回复道。
“真嗒?”这回换林森不淡定了!
“当然是真的,我不进去怎么把游泳圈套在你脖子上,让你在‘水床’上放心晚安啊!”张香满含微笑地说。
“我抱着你就行了,用不着游泳圈!”林森玩笑道。
“想得美!”张香哼的一声回复。
“呵呵哈!”惹来林森一连串的笑声。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张香一出公司电梯,就看见了站在大厅的十分显眼的霍正一手拿着一个花盆。
“你是已经开始在这里上班了么?”张香一脸哪里都能见到你的反感说。
“嗯,我真打算在这儿开个分院!”霍正不以为意道。
“精神病院的院长还真是非你莫属啊!”张香肯定道。
“呵呵,神经病院的活我比较擅长!”霍正也认同地说。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挡我者杀之!”饥饿中的张香没心情纠缠。
“日上三竿的,一块儿用个午饭呗!”霍正邀请道。
“看见你就饱了,还用吃么?”张香反问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别赌气嘛!”霍正劝解道。
“我还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没法自产自销、自给自足!”张香哀己不幸道。
“所以喽,需要外媒补充啊!我也饿了,就当解救饥饿人口了,好不?”霍正不放弃道。
“我要是再看你一眼,隔夜饭都要冲出来了,你是想让我补还是给我清肠啊?”张香拧眉道。
“要不你戴个眼罩,我喂你?”霍正眼睛发亮地说。
“哪里死过来的哪里死回去!”张香没好气地说。
“那这两盆你选一个!”霍正伸手示意手中两个只装了满满花土的花盆说。
“我为什么要选啊?”张香反问。
“你不喜欢摘下来的花,那带根儿的你总该收下吧!这两个花盆里都种了花根,一个是风信子,一个是使君子,你选一个拿回办公室去养,看它长大以后是不是你所期望的那盆花!”霍正提议道。
“对花我没有期望,它有自己的生长节奏,不需要按照别人的期望去绽放,就算是碰巧了,不过是个概率问题而已!”张香否决道,“而且我们公司不许养花的,说费水!”
“还有这种规定?”霍正大惑不解。
“有啊!上一届的大领导喜欢花鸟鱼虫,弄得好多办公室都放鱼缸,成天连着电、换着水的24小时不停歇,楼内到处花花草草不断,新官上任的就不许了呗!”张香陈述道。
“那拿回家去养吧!”霍正坚持道。
“我家要再放一盆花,我就没地儿住了,看你也挺闲的,反正一盆也是养,两盆也是浇的,你就顺带了吧!”张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