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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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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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抓着胳膊的手一顿,随即又在被子里挠了起来,“皇叔能力在这,朕还怕什么窃不窃的。”
  此后两人再无话,只剩着气氛尴尬的紧。
  就连殿门口坐着的小德子听不见阿九床边有声音都觉得奇怪,但毕竟皇叔在里头,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
  等到皇叔走了,小德子才慢悠悠的进去,然后就看见阿九已经躺下了,他正准备收拾了东西去殿门口坐着却被阿九一声喊住。
  “小德子。”
  “奴才在。”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小德子在床沿行了行礼,“奴才就在外间,有什么事就喊奴才。”说罢便退下了。
  再说文祥祥,平日里也没见得上朝有多勤劳,这日偏起了个早,随着众臣一起去了书房,听着大臣们对着皇叔上奏。
  没预料的是他竟然看到了黎昱。
  文祥祥躲在大臣们的后面,一边看着黎昱的脸色一边看着傅衍的脸色,他也纯粹就是来凑个热闹,在这里主要还是为了听些对于阿九有力的情报,可黎昱一来,估计又得闹得不可开交。
  头几个大臣报完该报的奏折就挨个儿退下了,然后就有个别大臣在底下小声嚷着陛下的事,文祥祥可听的真切。
  阿九的寝殿被傅衍派人围着了,这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事,如今只是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虽然这朝中以傅衍的属臣为多,可总有些心底里还是支持正统的,不免多议论了几句。
  文祥祥明显的看到傅衍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看了看他极其淡定的脸色,大抵也不准备同各大臣解释什么。
  沉默了好一阵,傅衍将各个臣子所奏的问题都解释了一遍也就都退下去了。
  几个大臣临走时还在小声嘀咕,但这也只是刚开始,傅衍也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所以众人也就不好拿上来说,等到文祥祥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书房就只剩下了坐在御案上的傅衍和站在堂下的黎昱。
  文祥祥朝后挪了几步,黎昱和傅衍的事他一直都不想参与,因此也只能看多少是多少,就拿昨日来说,他也只是偷听了几句而已。
  这两个人说的话极其深沉,纵使文祥祥这个连话本子都能写出来好几十本的脑子,也没听懂两个人在说什么。
  “黎将军还有事?”傅衍头也不抬,仍旧是拿着笔批着奏折。
  “阿九·····”
  “请称呼陛下。”
  这么正经的声音倒将文祥祥迅速打了个激灵,他想起昨夜里去见阿九的时候,阿九曾同他提过,她从沈清和那里拿过来一个本子,写的是黎昱的姻缘要求,她随身带着,醒来时却不见了。
  这时候文祥祥才恍然大悟,阿九得病后,除了随身服侍的小德子,就只有一个傅衍在身侧出现,不是傅衍拿了还能是谁呢?
  文祥祥一拍额头,“阿九你可真糊涂。”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傅衍看到,这位王爷的心可是海底针,若说他对阿九无意,这么多年来对阿九的好也不是看不见,若说有意,两人也总见不得有什么进展。
  黎昱牵着阿九回来那夜,皇叔可不就打翻了醋坛子,愣是给黎昱定了无数罪名。
  “你软禁她!”黎昱站的笔直,多年驰骋疆场的肃杀之气涌现,吓得文祥祥又缩了几个步子。
  “那还不多呈将军的意!”傅衍轻笑,停下笔来看着黎昱。
  文祥祥看到黎昱的神色明显不对,心底猜想,恐怕这件事情不只是有一个严寒之症这么简单了。
  “将军是塞北边境之地来的,对这些症状当是有些解救的法子的,想必昨日王太医已经去请教过了,可今日太医仍然没有任何法子来医治陛下的伤势,难不成是将军不愿意透露?”
  黎昱抬着下巴,目光凛冽,没有回答傅衍的话。
  “将军身边的那个女副将曾经不正是患了严寒之症被将军治好的。”
  “你调查我?”黎昱怒气丛生,看的一旁的文祥祥心惊胆颤,生怕这两个人打起来。
  “将军这么说可就不好了,只是按着朝廷的规制,例行查一遍当职的官员罢了,可不凑巧的就是本王有这个权利。”
  “王爷不觉得权利逾越了些吗?”
  傅衍沉寂半晌,将手中的奏折猛的扔在案上,“逾越又如何?你离开六年,我早已逾越,朝中大臣谁人看不出来。况且如今是谈这些的时候吗?陛下染了时疫,你看不出来吗?如若将军对陛下还有一丝敬意,又何必揣解救时疫的法子不救?”
  “黎昱自当解救,不劳王爷教导。”
  “你知道便好。”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印花的红色本子,文祥祥瞄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沈清和红娘馆的专属记录的本子,他不免皱起了眉,黎昱为何要去红娘馆?阿九又为何拿回来他的本子?
  傅衍将本子扔给黎昱,黎昱伸手稳稳的接住,眼里都是惊异,还未等他开口,傅衍就开口了。
  “陛下昏迷的时候,我从陛下的手中拿过来的,陛下都如此关心你,你又怎能让她受这些苦楚?”
  黎昱顿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转身就离开了书房,只留得文祥祥和傅衍两个人,文祥祥觉得有种莫名的压抑,便准备偷偷溜出去,却被傅衍叫住。
  “你去看过陛下了吗?”
  文祥祥愣着笑了笑,“你在阿九的寝殿外安排了人,我怎么能进去呢?”
  “昨儿个夜里,我还看见你偷偷溜进去来着。”
  文祥祥瞪大眼睛,傅衍真乃神人也,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
  “好像也不怎么样!人消瘦了不少,胳膊上也结了痂,估摸着这几天就该破皮流脓了。”文祥祥顿了顿又继续道,“我曾经去看过那些得了时疫的人,胳膊溃烂的时候,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阿九也真是能忍,半点疼都没叫出来。”
  文祥祥说着看着站的笔直却皱着眉头的傅衍,心里不由一阵嘀咕,想来傅衍是不知道的,阿九瞒的可真深。
  他出来的时候傅衍还没有出来,顿了许久的傅衍就突然安定下来批阅奏折,这让文祥祥很是不明白,但是文祥祥出来的时候,明明就看到一个身影从这里流窜走了。
  文祥祥叹气,哪个臣子这么有心,还派了人来探看,大抵阿九得了时疫的事是瞒不住了。
  文祥祥逛去凤阁的时候,路过阿九的寝殿,仍旧是被看的死死的,他不禁蹲在地上感叹阿九如今的生活,这个王位坐了却是如此的艰辛,然后就看见方才还在书房的傅衍带着奏折就进了寝殿去。
  他摇着头笑了笑就去了凤阁。
  这边的阿九刚刚喝完一碗药正难受的紧,就正巧碰见傅衍带着一堆折子进来,她浑身无力难受,胳膊疼痒,实在是难以动弹,她原来不知得了时疫竟是如此的难受,浑身都不舒服。
  要不是阿九从小在草地打滚翻越墙头皮肉稍厚些,可不知要怎么闹腾!
  “这个时候皇叔怎么来了?”她捂了捂袖子,靠在软枕上。
  “脸色仍旧不大好。”傅衍伸手探着她额头,却是发烫的出奇,“怎么还是这样烫?”
  阿九侧过头去,“若是不烫了,那些百姓也该好了。”
  傅衍听着她叹气,还能这般和他顶嘴,心里倒也安心了些,时疫一事,他不用担心了,黎昱一定会救阿九的。
  小德子将傅衍带来的奏折,一本本放在床前柜上,阿九看着不觉的轻声道,“拿这些奏折过来,是为了掩众人之口么?何必这么麻烦呢?”
  傅衍也没客气,顺着她的话就说道,“做还是要做的,毕竟臣子的本分还是要做的!”
  阿九叹气,装作咳嗽样,“朕还不知能活多久,皇叔可要·····”阿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衍一把握住了下巴,扭过她和他对视。
  傅衍抚上她的脸,看着她轻笑,“陛下是天子,怎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样说黎将军可要心疼了!”
  “又扯到黎昱做什么?”阿九不耐烦的回他,抽出手就搭上傅衍抚着她脸的手,却一把被傅衍绕过手一把握住。
  阿九抽了抽,却被傅衍握的紧紧的,阿九一时恼怒,“我就知道那个本子是被你拿走的。”
  “微臣可不知道什么本子!”
  “不就是黎昱去沈清和的红娘馆投递姻缘的那个本子!”
  傅衍又握紧她的手,“那陛下拿那个本子做什么?”
  阿九一时顿住,瞪着傅衍的眼也松了些,可手仍旧是被傅衍握的紧抽不出来。
  傅衍拿过她的手,阿九虽然反抗可浑身也没有什么力气,也只能由着傅衍将她的手拿过去,然后一点点掀开她努力想要藏好的被挠破了的胳膊。
  傅衍看着阿九满是抓痕和点点血污的胳膊,眉头不经意的揪在一起,又神手将阿九另一只手拿了出来,单手握着她的手,看清她的指甲里全是血污,掀开胳膊也是同样的抓痕。
  傅衍皱着眉,紧盯着阿九抿着嘴的样子,眼里竟多了一丝心疼,想要说阿九可看着她这幅样子又不忍心说,看着阿九被抓伤的胳膊,到了嘴边的话竟成了,“疼么?”
  阿九一愣接着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有点。”
  傅衍看了看她,眼里满是心疼,握着她的手,正经道,“现在开始不许再抓了。”说罢就唤着外间的小德子。
  小德子一进来见到阿九满手的抓痕也是一惊,“陛下,这?”
  “快去告诉王太医,让他赶紧过来给陛下号脉!”
  “是!”小德子转身就跑出了殿去了太医院。
  阿九抽着手,仍旧被傅衍紧紧握着,“太医来了也抵不上什么用处!”
  “那总比着满胳膊的抓痕好些吧!”
  阿九没有再驳回傅衍的话,她知道就算是驳回去,傅衍也一定会做着他要做的,阿九也奈何不了他,谁让他这个女帝的权利在最低端呢。
  王甫阳来的时候阿九的袖子已经被傅衍卷的高高的,王甫阳一看阿九的胳膊神色惊异,“陛下的时疫严重了!”
  阿九的心也凉了一大截,当初想到陈衡得了时疫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岁,现下就轮到了她,她也才十八岁,是整个郑国的女帝,可如今自身都难保。
  傅衍沉着话,“黎昱还是没肯说吗?”
  阿九听着话有些奇怪,看着跪着的王甫阳摇了摇头,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黎昱在塞北边境六年,严寒之症如何治愈岂会不知,如今她已经这般却还不肯说,想来是不知说出来后,要如何面对这帝都中如何出现边境病症的现象。
  阿九没再说话,由着王甫阳给她上了自制的药,两只手都缚上了布。

☆、第33章 三十三

  就这么过了几日,文祥祥仍旧是每日去书房听情况,可往后每日基本都提及阿九的病事,一提此事整个书房都是乱哄哄的。
  而阿九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的严重,这就更加加重了那些大臣的口舌。
  据文祥祥所知,这些臣子通过各方面的探子汇报,都已经知道了阿九染了时疫,正动口准备着同傅衍汇报着自己的某种想法。
  文祥祥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他那日经过书房时就不小心听见几个臣子联合上奏此事,于是他就蹲在门口坐了许久。
  这个臣子又是说阿九染了时疫,那个臣子又说何不趁此机会拿下皇位,文祥祥不禁感叹,阿九这朝政里养的都是些什么臣子,一个个想的不是国家好,尽是些谋朝篡位的大逆不道之事!
  文祥祥也只是偶尔听到几句弱小的声音提及时疫的来源,可很快就被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淹没,文祥祥觉得朝中还是有明臣在的。
  文祥祥听到后来连连摇头,那几个提及时疫来源的臣子再没发过话,反倒是这些不和之声渐盛,幸而傅衍没有顺着他们的话,“你们这些话在本王这里说说也就算了,本王权当没听过,陛下尚在病中,若是将这些话拿出去说可就是大逆不道。”
  当然傅衍也没有说彻查时疫一事,想来是为了掩盖一些事情甚至一些人。
  那几个臣子听傅衍这么说也就没了气,文祥祥听着也觉得息了事,可那几个臣子不但不知悔改,还煽动了一旁沉默着的几个大臣。
  他们一致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于是一干人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把偷听的文祥祥吓了一跳。
  这帮老东西!
  文祥祥心里打着不平,但又不能轻易的冲进去,这样进去,傅衍谋逆的名声可就坐实了,阿九虽然不想大权旁落,但大抵也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因此文祥祥并没有站出来,而是屏着气听傅衍的动静。
  许久没有动静之后,他便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这些事传到阿九耳中的时候,不免被添油加醋了一番。
  阿九愣坐在床上,抬着苍白的脸和无神的眼,一句“皇叔终于要动手了”可不知露出了多少的心酸和难过。
  文祥祥则是去了红娘馆,他一路摇着头去的红娘馆,红娘馆的生意仍旧是红火,比起阿九寝殿的凄凉,文祥祥觉得阿九真的是太可怜了。
  红娘馆的每个人都认识文祥祥,一见他就觉得肯定不是什么正事,也就没理他,倒是湘云,红着脸看了他好几眼,才领了他去了沈清和在的房间。
  “这几日来,清和姐的心情好像不大好。”
  “嗯?”文祥祥顿了顿。
  湘云送他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一个沈清和,还有一个杜莹。
  文祥祥这才领悟,杜莹大抵是将阿九的事同沈清和说了,所以这几日沈清和心情才不大好。
  湘云倒是个乖巧懂事的人,多看了几眼文祥祥进了门就合上门在门口守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要不是杜莹告诉我,可不知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从文祥祥一进来,沈清和就数落着文祥祥。
  “你不是一向不爱管这些事么?”
  文祥祥就着凳子坐下,顺带给自己倒了杯茶,却被沈清和一把截下。
  “阿九得时疫前一天来找我了,说让我做她的属臣。”
  “你同意了?”文祥祥惊异。
  “嗯。”沈清和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我答应了阿九做她的属臣,她也说第二天要去建立女官署,可却发生了这种事。”
  沈清和可惜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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