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差不了多少。
天虽然是蒙蒙亮的,但是,白天的亮度,肯定是比晚上要亮得多的。因此,我现在能清晰地看清楚路面的情况了。
我们走得这条山路,用杂草丛生来形容,那绝对是不过分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那疯长的野草,把地面已经完全遮住了。也就是说,就算是地上有蛇,那我也是无法用肉眼看到的。
自从上山开始,我就没说过一句话。这大活人不让说话,那是会被憋死的。因此,在走到一块大石头上的时候,这石头上没有野草,面积足足有两三平米,而且我没有在上面看到蛇。于是,憋了一夜的我,终于是忍不住跟玲儿说了一句话。
“你那小瓶子里装的什么啊?”我问。
我这话刚一问出口,旁边的杂草,立马就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玲儿见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赶紧拿出了那小瓶子围着大石头洒了一圈。
玲儿刚一洒完那药粉,我便看到好几个蛇脑袋从杂草丛里伸了出来。本来,那些蛇是想往我这边游来的,可是,在游到那有药粉的地方之后,那些蛇便不敢再往前了。
“叫你别说话,你非要说话,这下好了,把蛇全都引来了,咱们这下是走不了了。”玲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你既然让我不要说话,那你现在说什么话啊?我刚才就只说了一句,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我说。不就说句话吗?至于吗?我觉得,就算我不说话,这些蛇该来还是得来。
“你什么都不懂,真不该带你这个白痴来这里!害得我也走不了了。”玲儿骂了我一句。
看来,她这是真的生气了,都懒得跟我解释什么了,都开始直接骂了。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让我按照你的指令行事,这本就是在把我当白痴。既然你都把我当白痴了,我要是不白痴一点儿,我对得起你吗?”我说。
“你还敢顶嘴?”玲儿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这时候,我发现大石头边上的蛇脑袋越来越多了,刚才只有十几个,现在已经变成好几十个了。而且,更悲剧的是,我发现远处那些原本是安静着的杂草,现在居然也摇晃了起来。
杂草摇晃,那就意味着那杂草下面有蛇在游走。也就是说,有一大波的蛇,正在向着我这边游来。
这下爽翻天了,被一大堆毒蛇给围住了,更悲剧的是,哥现在手里一根银针都没有,完全没办法对它们发动任何的攻击。
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现在有些懵,我很清楚,这些蛇既然围过来了,那就证明它们是不会自己散开的。
从这些蛇的数量来看,玲儿真的是没有看我,这蛇山上面的蛇,那绝对是五步一条啊!甚至我都怀疑,可能不需要走五步,只需要走两三步,就能撞见蛇。
“这蛇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的蛇啊?”我问。
这蛇山从外形上和山上的这些植被来看,跟普通的山没多大的区别,甚至,在这山上面,我也没感觉到太多的阴气。因此,我有些没搞懂,这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蛇。莫非,就因为这山叫蛇山,所以那些蛇们,就慕名跑到这里来了。
要真是这样,那我就觉得这有些太扯淡了。
“这蛇山上的蛇,不是自然生长的,是有人养的。”玲儿说。
有人养的,玲儿这话可足足把哥给吓了一跳。这蛇山上的蛇,居然是有人养的,这岂不是太扯淡了点儿吧!这么大一座山,就算只按五步一蛇算,那也得有数百万条蛇啊!
数百万条蛇,都是人养的,那人养这么多蛇来干吗啊?
“谁养的啊?”我问。
“那人叫养蛇佬,你应该见过他的。”玲儿说。
养蛇佬?你说这些蛇是他养的?
当时,婴公在追我们的时候,我确实是遇见过那养蛇佬的。当时那养蛇佬说哥把小红蛇给他弄死了,还差点儿要了哥的命呢!
不过,从那次的接触来看,养蛇佬这人,还算是比较讲道理的。只要哥没用弄死他的蛇,他是不会为难哥的。
“你的银针,全都在这里呢!”玲儿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大把银针。这一大把银针,明显不是哥以前的那些,因为哥的那一把,没有玲儿手里的这一把多。
“你不是说什么手中无针,心中有针吗?”我问。
“跟你说着玩的,你也信。”玲儿说着,便笑吟吟地把银针递给了我。
“你之前把银针给我缴了,现在又还给我,是个什么意思?”我问。
“之前我之所以把你的银针收了,是怕你仗着手里有银针,胡乱射杀出现的蛇。这些蛇,只要你伤了一条,整座山上的蛇都会围过来。而且,养蛇佬那人你又不是没接触过,他待这些蛇想亲儿子一样。无论是谁,哪怕只杀了他的蛇,他都会要了那人的命。我把银针给你收了,你就一点儿本事都用不出来了,就不会那么冲动了。本来,我是想靠着手里的药粉,走过这蛇山的,结果你小子说了那么一句话,把蛇全给惊动了。现在,整座山的蛇都围过来了,我这药粉没法对付这么多的蛇。因此,我只能把银针给你了,至于你能用银针撑多久,我不好说,毕竟这得看你自己的本事。”玲儿说。
我擦!整座山的蛇都过来了。虽然玲儿给我的这一把银针,足足有好几百根,可这漫山遍野的,少说也有数百万条蛇啊!
几百根银针,对付几百万条蛇,玲儿真以为哥是神仙,能以一敌万啊!
我觉得这一次,我得交待在这里了。
“养蛇佬,你在哪里,快来管管你的蛇!”我觉得跟这些蛇斗是不明智的。从上山到现在,我和玲儿都没有伤过养蛇佬的蛇,因此,我觉得我要是能一嗓子把养蛇佬给叫来,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你喊养蛇佬干吗?”玲儿问我。
“你不是说这些蛇都是他养的吗?我把他叫来,跟他好好谈谈,说不定他就会把这些蛇给收回去呢!那样,我们不就可以大摇大摆地下山了吗?”我说。
“天真!”玲儿硬邦邦地甩了两个字出来。
“说我天真,那你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出来啊!”我说。
“我没有办法,你要喊就喊吧!你就算喊破了嗓子,也不一定能把养蛇佬给喊来。不过,像你这样喊,倒是能把漫山遍野的蛇全都给喊到这里来。”玲儿说。
“被十条蛇咬是死,被一万条蛇咬也是死。反正都是被蛇咬死,多一条少一条有什么?再说,把养蛇佬喊来,可是我们最后的生机。养蛇佬那人,我跟他再怎么说也是有一面之缘的啊!我就不信,他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我。我不就是想下个山嘛!又不是要偷他的蛇。”我说。
第17章:故人相见
说完之后,我又继续在那里乱喊乱叫了起来。
“养蛇佬,快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你的这些蛇可全都要死翘翘了啊!”我吼道。
还别说,在我这么吼了一阵之后,那养蛇佬还真的出来了。养蛇佬是在山坡下面的,此时,他正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在往山上爬。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属乌龟的,爬山爬得好慢,都过了好半天了,那家伙才爬了那么一小节,看着真是急人。
不管怎么说,养蛇佬是在向着哥这个方向爬的,也就是说,他正在慢慢地向我们靠近。看来这养蛇佬的耳朵也不背嘛!至少他是听到了我的喊叫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向着我这边走来。
“养蛇佬,你还记得我吗?”虽然养蛇佬现在离我的距离还有老远老远,但我还是跟他攀起了交情来。
这人嘛,一有交情他就好办事,和这养蛇佬也是一样。因此,我决定好好地跟养蛇佬攀攀交情,说不定一会儿在见了我之后,他会念在我和他以往的情分上,立马就把这些倒霉催的蛇给收了呢!
说实话,这些该死的蛇,还真是倒霉催的,要不是它们把哥围着,哥就算此时没有走到山脚下,那也至少是走到半山腰那里去了。
“你是谁啊?”我本来以为养蛇佬不会搭理我呢!没想到他居然回了我一句,只是,让人遗憾的是,从养蛇佬问我的这话来看,他好像是已经把哥给忘了。
我擦!哥虽然帅得不是那么明显,但哥的帅气还是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的啊!养蛇佬居然不记得哥,这确实是让哥有些郁闷。不过,我觉得是那养蛇佬有些老眼昏花了,加上他现在离哥比较远,因此看不见哥。不过,我相信,在他走近了之后,他肯定是看得到哥的。
“我是你的老熟人啊!还跟你秉烛夜谈过的,你忘了吗?您老还真是健忘啊!”反正养蛇佬现在离哥还有一段距离,哥为了让他稳住那些蛇,便这么跟他扯了一句。
还别说,我胡扯的这一句,还真是起了一点儿作用的。我这一嗓子刚一吼完,养蛇佬立马就从怀里掏出了笛子,在那里吹了起来。
养蛇佬这么一吹,那些蛇们立马就开始往后退了。不一会儿,那数十个探出来的蛇脑袋,全都缩回到了杂草从里。
虽然那些蛇退了一些,但是我敢肯定,它们只是退回杂草里了,并没有走远。因此,我和玲儿还是不敢离开石头。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情形对我们也不是一点儿利都没有。至少,养蛇佬暂时是让那些蛇们回去歇着去了,也就是说,我要想跟养蛇佬和谈,至少还是有些机会的。至于这机会有多大,我不好说。不过,反正这机会肯定是有的,只要有机会,那就好办。
这时,养蛇佬已经慢慢地向着我们靠了过来。此时,他离我们最多还有五十米远,也就是说,再过几分钟,那养蛇佬就该走到我们的面前了。虽然现在哥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那养蛇佬宰割,可是,哥自问跟那养蛇佬无冤无仇的,我不相信,哥就只是过过路,他就会直接对哥下毒手。
要真是那样,这养蛇佬,可就太可恶了一点儿了。
“你是谁啊?我见过你吗?”刚一靠近,养蛇佬就很不给面子地来了这么一句。这老头,还真是忘性大啊!我都还记得他,他居然已经不记得我了,这也太不给哥面子了吧!
“你老人家还真是健忘啊!那天晚上,婴公追我们,还是您老救了我一条命呢!”我说。
其实那天根本就不是养蛇佬救的哥,是哥自己把婴公干掉的。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跟养蛇佬拉近点儿距离,只此而已。
养蛇佬白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说:“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你记起来了啊?”我问。
“记起来了。”养蛇佬又点了点头。
从养蛇佬跟我的这番对话来看,他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敌意。更重要的是,这老头每说一句话,都会点点头,好像是一副很喜欢我的样子。既然养蛇佬都这么喜欢我了,我相信他肯定是会放哥走的。
“我们糊里糊涂地走到这山上来了,想下山去,结果被这些蛇给围住了。还希望您老能高抬贵手,让你麾下的这些蛇们能让让道,给我们留条下山的路。”我说。
“糊里糊涂的走到了这山上来,这蛇山,是糊里糊涂的人能来的吗?我要是没说错的话,你们是昨夜就上的山吧!我这蛇山,那可是每走五步就有一条毒蛇出现,是没有谁能走到这山顶来的。你们之所以能走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们一路走,一路在洒那驱蛇药。明明是有备而来,还说成是糊里糊涂的走到这里来的,你们是觉得老头我岁数大了,好骗么?”养蛇佬说。
我擦!我还以为养蛇佬什么都不知道呢!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甚至都知道我们是在昨天晚上上山的。早知道,我刚才就不忽悠他了,我跟他实话实说多好啊!不过,就算现在说实话,好像也不晚。于是,我准备跟养蛇佬实话实说了。
“既然您老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跟你实话实说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把洪老八捉拿归案的。要想到洪老八那里,我们必须得过你这蛇山,昨天那么晚了,我们不是怕扰了你老人家的清梦吗?因此,我们就只能擅做主张,用了下驱蛇药,想悄悄地从你这蛇山上过去。”我说。
不就是鬼扯吗?哥随随便便扯一句,就扯过去了,这对于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哥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编,你继续编。”养蛇佬冷冷地甩了这么几个字出来,看样子,他是不相信哥所说的。不过,哥说这话,就算哥自己,都不太相信。因为我这话确实是编的,并不是事实。养蛇佬不相信我,那是对的。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说。
“真话?呵呵!要你们只是过过路,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昨夜你们用的那驱蛇药,足足毒死了我七八十条蛇,那可是七八十条命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待这些蛇就像待我亲儿子一样,你们一口气杀死了我七八十个儿子,你说我能放你们走吗?”养蛇佬恶狠狠地说。
“要不毒死几条蛇,你养的这些蛇能知道我的厉害吗?能主动散开吗?”玲儿说话了。
我擦!玲儿之前不是说什么收了我的银针,是不让我伤到养蛇佬的蛇吗?现在,她自己却把养蛇佬的蛇给杀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啊?说实话,现在哥的脑子里,真的是有些凌乱了。
“哟!听你这语气,是想跟老夫我宣战吗?”养蛇佬用那种冰冷冰冷的眼神看着这玲儿。他这颜色,跟那毒蛇即将对人发起攻击的时候的眼神是一样的,看上去很吓人。让人在看了之后,心脏会不自觉的紧上那么一紧。
“您老误会了,我们这不是向你宣战,我们只是想过过路,就这么简单。”我说。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并没有闲着,此时我已经悄悄地把银针滑到手上了。并不是哥想用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法,而是因为那些原本缩回了头的蛇们,又再一次把脑袋给探出来了。
哥就算是个傻子,哥也能看明白,养蛇佬这是又要对我们出招了。再怎么说,哥也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啊!要知道,哥现在手里可是有银针的,手里有银针的哥,那可是牛逼的哥,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误会?”养蛇佬张狂地笑了笑,然后霸气地说:“你们杀死了我七八十条蛇,不算是误会吧!老夫我今天也懒得跟你们算细账了,今天就便宜你们了,就让你们用两条命,来祭奠我那七八十个亲儿子吧!”
“七八十个,到底是七十个,还是八十个啊?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