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真的不多!我也说句公道话,肖吉林这次复习也是很努力的,花了不少的功夫,虽然没有考好,但你也不要泄气。不错,你比我早当一年兵,但你比我年龄还要小。年轻,这就是资本,将来有的是机会;无非是明年再来嘛,有什么了不起,听哥的,想开些。”黄文彬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安慰肖吉林。
“说了也许你们不信,我还真不想上防化学院,所以考不考得上本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我们连长、指导员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我进入前十名,回去真不知道怎么交差,他们一定以为我是故意考成这样的?”肖吉林懊恼地说。
“这个成绩还没张榜,说不定你比我们考得还都要好呢?”**继续安慰说。
“你们也别安慰我了,我想得开,回连队后无非是被连长尅一顿,我该快活还是要快活的。不提这事了,来,不管结果如何了,先为我们这半个月的辛苦干杯!”肖吉林提议道。
“说的好,干杯!”**积极响应。
“反正明天就回部队了,管它什么时候公布成绩,只当出来玩了几天,在家静候佳音吧。”黄文彬说。
“说的不错,考得怎样,现在都左右不了了。管它成绩如何,来,再干一杯!”肖吉林端起酒杯敬酒。
“干!”3人一起举杯,不一会几个人将桌上的2瓶白酒就干完了。
按照规定,大家第二天就离开教导队,各自陆续返回到原单位。
“考得怎样?”回到连队,一见到肖吉林,连长、指导员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考得不好,没戏了。”肖吉林垂头丧气地说。
“真的假的?”指导员认真地问。
“指导员,我先说明,不是我有意想考砸的。虽然我对上学的兴趣不大,但我还是想考出好成绩,尽量对得起你们对我的期望,也为连队争光;再则说,这次复习、考试我也是很认真准备的。但我错了一道不该错的题,而且是关键性的题,所以没有希望了。你们还是安排我下一步的工作吧?”肖吉林无精打采地说。
“算了,考不上也很正常,这么多人参加考试,哪那么容易考取的。尽力了就行。要不休息一天,整理整理东西。”指导员安慰肖吉林说。
“有什么好整理的,把东西还原,地一扫就完事。还是直接参加训练吧,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又没完成任务,还浪费了一个宝贵的名额。”肖吉林自责地说。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相信你是努力了。你要考不上,其他人也很难考上,所以你不要过于自责。这样吧,下一步我们的战术训练科目就要全面展开了,你先准备一下训练计划,有些科目的训练时间可能要进行适当调整。”连长说。
“好,那我就回宿舍草拟一个我们排的战术科目训练计划,你们看了后提修改意见吧。”
不知不觉又是二周时间过去了,连长、指导员让通讯员把肖吉林叫到连部。
“你上次说考试成绩不好,怎样个不好法?”指导员问。
“都过去这样久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是不是还要追究我的过失责任?”肖吉林开玩笑地问。
“我们就想知道你考试的具体情况,问题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严重?”指导员说。
“那好吧,我的其中一个主要错误是对军用毒剂种类的判断错误,把VX毒剂的分子式错判断成沙林了,后面一系列相应的应对措施也跟着错了,估计这一题扣分就要有几十分吧。”肖吉林解释说。
“你平时挺高调的,这次难得这么低调,什么时候学的?”连长奇怪地问。
“实事求是地说,我什么时候都不低调,就说这次吧,我真想高调一点,得个全区第一名,放它一个大大的卫星,也为我们连队争点光。结果,偏偏把主要内容弄错了一题,你叫我如何高调得起来。”肖吉林故做轻松地说。
“那你想没想过,大家都会有错?”指导员说。
“我想过,但有人复习时偏偏押准了方向。比如说我们军的黄文彬吧,他复习的相当好,除了时事政治内容稍有差错扣了2分外,其它内容基本都答对了;还有军区直属队的**,他虽然没有复习到这个内容,但他随便猜了一个,按他的说法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但还真让他猜中了,据说不少人都是猜中的,这一下可提高不少的分,跟他们相比,我怎么能高调得起来。”肖吉林挺认真地说。
“那你估算一下,你能考多少分?”指导员说。
“一考完我就估算过,也就240分左右吧。”
“你这分估计的还差不多,告诉你吧,刚才接到副处长的电话,你的总分成绩是248分,高兴吧。”连长此时的表情就好象是自己得了状元。
“四个科目,总分应该是400分,我才考了248分,有什么好高兴的,意料之中的事。”肖吉林一点兴奋的表情都没有。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个成绩,在整个军区是第一名。”连长兴奋地说。
“不可能吧?连长也太不会开玩笑了。”肖吉林不相信。
“连长什么时候和你开这种玩笑的,副处长还要奖励你呢?”指导员说。
“那这么说是真的了,我真的得了第一名?不对呀,那黄文彬的成绩呢?他应该考得比我成绩还好才对,听他的口气,至少也应该比我高个8、90分的。”肖吉林想知道,如果自己得了第一名,那黄文彬该是第几名。
“他也在前10名,不过,他真正的名次应该是第12名,因为在他名次前面有2人在考场作弊,事后被调查清楚,取消了他们的考试资格,他正好进入到前10名。”因为是同一个军的,大家都比较熟悉,连长特别关心这事。
“就这小子考完后感觉忒好,又信心十足,让我产生了极大的自卑感,原来他的成绩也就那样呀,我和他相比,他才是真正的高调。”肖吉林开玩笑地说。
“副处长今天有事,明天可能还要找你谈谈。你今年的假还没休,准备一下,如果副处长没有另外安排,你就把今年的假休了,好好准备,去你的防化学院进修吧。”
“是,坚决完成这一艰巨任务!”肖吉林调皮地说。
☆、41、 防化学院管理严 学员都是新兵
1983年8月28号07:20,北京火车站。
肖吉林背着背包,拎着旅行袋随着人流向出站口方向走去。
好大的站前广场啊!肖吉林是第一次来北京,广场的规模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凭着军人的敏锐双眼,在充满视野的人群中,肖吉林重点搜寻着穿军装,背背包的年轻军人,希望能有意外发现。
突然前方10余米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肖吉林小跑几步,追上前面一个年轻军人,在其肩膀上猛的拍了一下:“黄文彬!真的是你呀!我猜到你就会坐这趟火车来的,果不其然。”
“肖吉林,你吓我一跳!你的眼睛真厉害,这么多人怎么就把我给认出来了?”黄文彬吃惊地问。
“我可是火眼金睛,再说穿军装的年轻军人,你又是个胖子,比一般人目标都要大,好认。”肖吉林开玩笑地说。
“我哪有那么胖?一见面就丑化我。我昨晚在火车上想,你应该也在这趟列车上,我在前后几节卧铺车厢看了几个来回,始终就没看见你。”
“我没买卧铺票,你只在卧铺车箱找,怎么能找到我,可见你的心不诚。”肖吉林开玩笑地说。
“你的心诚,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黄文彬反问道。
“你坐的是卧铺车厢,我来找你,你还以为我稀罕你的卧铺呢。”
“这么远的距离,坐卧铺多舒服,你怎么不买卧铺呢?”
“各有各的好处吧。我觉得坐火车,一路观看风景,和周围各种类型的人聊聊天,也挺享受的,而且还增加了不少知识。当兵的嘛,哪能只图舒服!”
“你是在讽刺我吧,算了,不与你计较。估计你也没吃早饭,出站后我们先去附近找一家小餐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黄文彬提议。
“你还是坚持一下,我们先找到学院报到处,看一下学院的具体安排,如果时间紧,接我们的车一会就走,我们就在附近找一家餐馆简单地吃个饭也行;如果车辆还要继续等人,而且等待的时间比较长,比如有一、二个小时或者更长,我们就可以到附近转一下,看看北京的风景。你注意看着点,说不定还能见着**,他应该也在这一趟列车上的。我这计划怎么样?”
“行,听你的。要真遇着了**,那就太好了。不过这么大的广场,要找到学院报到处可能要费一点时间吧。”
“不难,我想报到处肯定设在一个相对开阔,位置显眼的地方,应该还有醒目的标志,我们先去那边看一下,那好象是广场的一个出口。”肖吉林说。
“有点像!”黄文彬赞同地说。
2人向前走了几十米,果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条“防化学院新生接待处” 的横幅,横幅下面还围着许多军人。一张签到桌旁有1个干部及3个战士负责签到登记。
肖吉林、黄文彬登记后被引到一台绿色的军用大客车上,车上放着一些行李,有几个学员在座椅上趴着睡觉,估计是坐了一晚上火车,没休息好。
接待的干部说车要10点半钟才开,学员可以在附近转转或在车上休息。
“**还没到,还有3个多小时才发车,要不我们现在去附近餐馆吃饭吧?”肖吉林和黄文彬将行李放在了车的前排座位上后,黄文彬又提议去吃饭。
“看来你肚子是真的饿了,我有一个想法,刚才看见前面有一个小推车,上面有包子卖。我去买几个包子先垫一下肚子。你刚才也说了,还有3个多小时,我们俩都没来过北京,乘这个机会,先欣赏一下祖国首都绚丽多采的风姿吧。”肖吉林与黄文彬商量说。
“我们在北京要学习2年时间,你还担心没机会来市区欣赏、游玩?告诉你,学院可不是我们野战军,更不是战备值班部队。你以后每个周末或节假日都可以来市区,请假肯定没有名额限制,所以说机会是大大的,说不定玩腻了,用专车接送,你都不想出来呢。”黄文彬说。
“你说的并不全对,北京火车西站到防化学院有40多公里距离,虽然星期天请假不会受名额限制,但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如果学院没有专车接送,坐公交至少要转一次才能到北京市区,在市区办事、游玩还得换乘公交车或地铁,来回路上的时间少说要4个小时,再除去吃饭的时间,一天剩下的时间也就不多了,哪有好多时间给你闲逛;再说现在既然有时间,我们可以先睹为快呀。”肖吉林分析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是说没来过北京吗?”黄文彬奇怪地问。
“我是没来过北京,但没来过北京就不知道北京的交通情况了?打仗的时候双方都在生疏地形上,一句‘咱没来过’能成为你不作为的理由吗?再说,做为一个防化学院指挥系参谋队的应届学员,应该时刻对自己一下步的行动心中有数,提早做好准备,养成了这个好的习惯,以后首长问情况,你就不会手忙脚乱。年轻人,要多动脑筋呀。”肖吉林故意以教训人的口气夸张地说。
“别占我便宜呀,你虽然早我1年当兵,论年龄我还比你大2岁呢。”
“咱不比年龄,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理论上说是有道理,可我们不是还没有开始学习吗,再说,刚下火车,也没有时间去了解情况呀。”
“你这是在为自己不作为找理由。如果你要真想了解情况,就会想尽办法,获取各种有用信息。”肖吉林不客气地说。
“人还没到学院,也没见着一个熟人、朋友,到哪去了解情况?”黄文彬不服气地说。
“看,这是什么?”肖吉林拿出一张纸在黄文彬面前晃了晃。
“《北京市交通图》,你从哪搞来的,没看见你买呀?”黄文彬奇怪地问。
“火车快进北京市区时,列车上乘务员就开始推着小车来回地叫卖,价格又不贵,我就买了一张,下车前20多分钟都没事做,正好把北京的地图研究了一下。”
“行啊,到底是有心人。听你的,吃了包子就去市区转。北京那么大,我们先去哪呢?”黄文彬佩服地说。
“还先去哪?你还准备去几个地方?就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去一个景点相对集中,又非常有影响的地方,你说哪儿比较好?”肖吉林客观地说。
“有个地方相当好,除了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外,还有故宫、毛主席纪念堂、人民大会堂等,但不知时间是否来得及。”黄文彬说。
“我在火车上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有一趟公交直接到天安门附近,来回一小时足够了,留半小时的机动时间,剩下的时间就是玩。”肖吉林胸有成竹地说。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那就别犹豫了,走吧。”
2人快速地吃了几个包子,立即坐上了一辆开往天安门广场的公交车。
一个多小时,看到了天安门广场、毛主席纪念堂、人民大会堂、故宫博物馆、人民英雄纪念碑等历史性建筑。
2人走马灯似地参观后,立即匆匆赶往北京火车站。
肖吉林找到学院的大客车,在前排找到自己的背包放在身上,发车时间只剩下10多分钟了,此时,大客车上几乎坐满了报到的学员。
“时间安排得太充实了,一环扣一环的,你这时间计划的真准呀。”黄文彬一上车就大声地说。
“那是必须的,没有计划,就会乱套。”听见别人的称赞,肖吉林也显得十分得意。
“肖吉林、黄文彬,你们是坐哪趟火车来的?”听见他们说话,**突然从后面冲上前来搭话。
“我们是坐早上7:20到北京的火车。”黄文彬抢着说。
“真是**!你咋现在还穿着便服?怪不得我下车出站时来回搜索也没看见你。这说明我考虑问题不周全,只关注穿军装的人,没注意到穿便服的你。”肖吉林话语中透露着一种自责。
“在外面穿便服自在些,没想到,原来我们坐的是一趟列车。出站后,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