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和莉莉丝都造好了。在忙着布置伊甸园。”梅丹佐手肘搭上膝盖,五指插过短发,发丝划过一个极美的幅度,又落回原来的样子。这家伙头发真好,飘柔让他打广告保一卖一个准儿。我说:“真的?真的没夏娃?”
梅丹佐慢慢回头看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小伊撒尔,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我迷惑。梅丹佐说:“夏娃的名字是我定的,但是路西法殿下说什么也要莉莉丝这名字。”
废话,莉莉丝以后可是他老婆,他不要谁要?
我正出神,梅丹佐忽然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往他身上一带:“快说,不说我就不客气了。”我惊,双手抱着脑袋:“我没偷听!”他要再亲我一次,我会爆发的!的17d63b1625c816c2
梅丹佐呵呵呵呵笑了,声音那叫一个磁性……女人的克星啊……
听他笑着我也忍不住跟着傻笑,笑什么我也不知道。刚坐直了,梅丹佐另一只手也跟着加上来,把我抱得严严实实:“小坏蛋,最近做什么去了?怎么没来找我?”
奶奶个熊!他把我当小淫妇伊撒尔了!
我左看看右看看,小屁头去哪了,帮我把这奸夫劈了!
我笑得一身冷汗:“殿,殿下,那个,那个,殿下身边不缺人,少我一个,无所谓啊哈哈。”
“是么。可是最近我缺得很。”梅丹佐轻舒着眉,看去那是七分懒散,三分……愤然。
我急了,只得说:“我忙得很,没时间。”
梅丹佐一手松开我,另一手仍把我箍得死死的,头被掰在他的胸前,一双大手揉搓着我的发。汗,这气氛, 太诡异了~~
接下来,一根羽毛旋转而下,在我面前晃荡。明光将羽尖染成黄金,闪烁着珠玉的光。
梅丹佐小声说:“乖乖,这是什么?”
我干笑:“我小弟的毛,哈。哈哈。”
梅丹佐说:“你小弟多大也长毛了?别长出鸡毛。”
雷啊,这时候还不忘冷场一次!
我说:“那个小孩有点内向,不大爱见人。”事实是,他不想见所有大天使,原因……我想这孩子是个子弟,比较讨厌那些青白眼吧。
梅丹佐又把羽毛弹出去,把我搂得更紧了些。风丝拂煦,吹得两人衣羽飘漾。暗香盈袖,湖面上浮光滉滉,如空花,似阳焰。梅丹佐像哄孩子一样,轻轻说:“伊撒尔,离他远一些。听话。”
我有些慌了,一语敲定大局:“快来人了,有事你生日那天再说。”
然后又是僵硬的排练。
排完以后,我精疲力竭地倒在草坪上,任软绵绵的细风撩动羽片,不一会儿竟像是要睡着。见就要入梦,忽然想起了路西斐尔,我猛地坐起来,跪在地上,嚎得跟唱男高音似的:“小屁头——!”
小屁头像一只从天而降的毛毛虫,直直于树上砸下,落在我腿上,整一个幼儿版蜘蛛侠。男高音变成了垂死挣扎的肉猪,我一个后仰,做了个黑客帝国里的经典POSE,可惜没NEO那么潇洒,一头砸进草堆里,躺侧脸躺在地上,一字大。
小屁头从我身上爬起来,爬爬爬到我的胸前,一张花瓣似的小脸凑在我的面前,慢慢垂下来,漂亮的大眼睛正对着我,蓝宝石一样荧亮。我睁大眼,忙推了他一下。他纹丝不动,抓着我的手清浅一笑,力气蛮横得不像个小孩,笑容妖媚得更不像个小孩。
我正在呆滞,他又爬爬爬,爬爬爬,从我脑袋上爬过去,让我承受了胯下之辱。
“混帐!路西斐尔,你给我滚回来!!”我跳起来扯着嗓门跟他叫板,他早就扑着翅膀飞了。
第35章
我想飞了也好,我刚好要去刷盘子。然后收拾收拾书本,抱着往第六天飞。刚飞没多久,觉得扑翅的声音频率快了很多,于是放慢速度。结果频率还是一样高。没错,会发出这种苍蝇蜜蜂类才会发出扑翅声的人,只有一个。
我回头,没人。
奇怪。
再回头,被吓得魂飞魄散。
小屁头又开始装俊雄!他挡我面前说:“你去哪里?”我说:“去希玛城。”他说:“去找梅丹佐?”我说:“梅丹佐殿下住六天?”他说:“他生日,你连他家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去?而且他生日不在六天过,估计会去耶路撒冷的别院。”我说:“为什么?这里不是更好吗?”他说:“能天使里的漂亮姑娘很多。”这话真够带劲儿。
我们俩一路飞着一路聊,不知不觉就走过了。汗,我承认我失败,和别人一起时总会忽略道路。直到飞到希玛城外,才想起自己刷盘子的地方在另一条道儿。刚想按原路返回,却看到不远处有一座深蓝建筑,相当宏伟。我问:“那是什么地方?”
路西斐尔说:“那是乌列的住宅,看到宅前的水帘了么?过去照照,你可以看到很神奇的东西。”我说:“那是雷镜?”路西斐尔说:“你知道?”我说:“以前我曾照过水镜,所以对此有说耳闻。”路西斐尔说:“哦?照出来什么样?”我想了想说:“没变。”路西斐尔一脸随意:“我也照过水镜,变得挺大。不过我不相信它。”
我也不相信。可是……看到雷镜,我又忍不住飞过去。
卡洛说,雷镜可以看到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
我的速度显然比路西斐尔要快得多。抵达水帘前时,我甚至无心去留意后面华美的建筑,心跳加速地靠近它。
蓝石柱,清水花,叮咚声响,很像竖琴。
几道闪电在水花中劈过,电掣星驰,流光行空。
我在水帘中看到了一张清秀的脸。雪肤,花貌,皓齿,星眸,一头碎乱的卷发,短短的,有些还顽皮地翘起。这张脸再熟悉不过。
那是我自己。或者说,伊撒尔。
可是,没有穿衣服,双手似乎正扶着什么东西,正对着水帘外。自己看自己的**自然没感觉,可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
再定睛一看,镜中的伊撒尔背后竟有四支翅膀,还是冰蓝色的。
羽翼微微湿润,包括头发,前额,都带着些灵辉碧露,似乎刚从水雾中出来。
说到雾气,周围还真有那么些雾气。
画面越来越清晰,就像被洗磨过的老电影。
电光在面前穿梭,奇异而玄妙,每闪一下,歪歪斜斜的纹路,总会带过一阵令人心颤的响声。流水泫泫,恍若珠璎。伊撒尔的身后,数条水精帘在轻微飘舞。
忽然,一条纱帘掀开,探入一张眉目如画的脸。钻石雕的鼻梁,流波化作眼,玉玲珑做的皮肤,耀眼,惊艳,照彻了伊撒尔的眸。
我大惊失色,下意识后跌一步。
不不不不不,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是……是……路西法。
路西法只穿了一件薄衣,垂落而下,如同圣浮里亚千年不灭的烟云。他嘴唇轻轻抿着,一根细细的彩帛含在口中。他将金色的长发挽起,发丝莹滑,歪歪搭在胸前,用彩帛系上。垂目时,黑玉睫毛挡住了眼。
他不紧不慢地系着头发,伊撒尔似乎完全无所谓自己光着身子,翅膀动了动,过去替他系带。路西法眼角一弯,抬头微微一笑,碧眼玉粲,真正的拂晓明星。
伊撒尔动作有些笨拙,系了几下就脸红脖子粗,好不容易搞定,却系成了死疙瘩。刚想上去解开重系,路西法却一把将他搂在怀中,垂头,四唇相贴。
我的……天……啊……
帐帘如长烟,长烟如云。
琼津顺着两人的面颊划下,落了一地的明月珠,释放出淡清瑶彩。
模模糊糊,亦真亦幻。
路西法仅剩的衣服被脱去。暖雾中,圣光环绕,六翼缓慢展开,就像破茧化羽的蝶。
伊撒尔双手重新握在原来的地方。
路西法握住他的腰,一冲而入。
伊撒尔猛地仰头,忘情地半睁着眼,眼中闪过瑛琭的光芒。
他的腰很细,路西法一只手臂可以将之环绕,还绰绰有余。所以当路西法进去的时候,脆弱的腰肢就像随时都会折断。路西法膝盖轻轻顶上他的腿,作为支柱,然后将他箍在怀中。伊撒尔手足无措地握紧他的手,回头,急欲寻找一个出口。
路西法意乱情迷地应和,与他交吻。
水墨一般的画面,电光仍在交错。
两人在水雾中缠绵,身体晃动的节奏,就像耶路撒冷的晚霞,无所定势,无所依凭。蓝光与圣光在水雾中重叠,混混沌沌,渺若烟云。
电光的声音就似劈碎珠玉,刺伤人的眼。
我早已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路西斐尔站在我身旁,看着里面的伊撒尔,忽然一笑:“平时看不大出来,你身材蛮不错的。”
神谴 第36章
这个场面真的太诡异了。看小电影不说,有人陪著,电影里的主角还是我。重点是,我是被XX的那一方。而且表情还没有一丝不愿意。不不,哪叫不愿意,简直是享受到极点。
我扑到雷镜面前挡住,脸上一阵热一阵冷。不是因为害羞。路西斐尔扑扑翅膀飞起来,在半空坐著,翘个二郎腿,还摆了一个他的标志性POSE,左手抱右手,右手支著下巴,那表情更叫玩味。这,哪里是一个小屁孩该露出的神情!
我冲他挥挥手:“去,去去。儿童不宜。”他歪头,食指朝旁边勾了勾:“别在这挡著。”我恶视他:“做什麽?”他莞然而笑:“你不觉得画面很美麽。”
美是没错了……汗,美个屁。如果那是伊撒尔,老子先自尽了免得他伤梅丹佐的心。如果那是我……妈的个巴子的,那不可能是我。如果我真做出这种败坏风俗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的事,我宁可一头撞在神法的大柱上,歇菜了算。
路西斐尔说:“好了,不多说。梅丹佐的生日你要去麽。”我点头。还是要去吧,看看有钱人怎麽挥霍银子的。然後我问他。他说:“我再说。走。”
我说:“走?走哪里?”他扑翅飞了一小段距离,又回头看著我:“回家。”我说:“你要回家?”他说:“就是你那里。”
我靠,我的忍耐度到极限了,这小孩没人要是不是?非要我养著~~~
其实,我非常讨厌小孩,讨厌的程度是个人都没法理解。记得亲爱的六号曾告诉我,我这种表现是说明我还没成熟。我对此嗤之以鼻,照她这麽说,有的小姑娘十二三岁就有恋童倾向,那是不也叫成熟?女人就是麻烦,把她们一宠坏了,她们就把你当驴骑。和她们相反的势力,她们恨不得用机关枪轰隆轰隆全扫了。阏!
可是,我只是讨厌那种很小屁孩的小屁孩,特别听话的,和不像小孩的除外。路西法属於後者。若不是他生了一张水灵灵的脸,我肯定会对他五体投地。
奇怪的是,这天晚上,路西斐尔突然变得很像小孩,特别黏我,我走哪他跟哪。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这又让我没法想到小孩。最让人汗颜的是,我坐在床上看书,他从外屋弄了牛奶进来,我下意识抬头看他,他微微扬起下颚,颇挑衅地看我一眼。
我顿时僵硬。
这小孩~~这小孩怎麽得了哇~~那神情,简直就像一个勾引美人的花花大少!他才多大年纪啊他~~~~别说我太夸张,一个标准的小正太对你扔这种眼神,你也得死!
然後他飞飞飞,飞到我的床上,慢慢降落,坐下。
我就压根没见他走过路,这不健康的臭小子。
他平时睡觉都是标准的“白雪公主式”姿势,双手放在腹前,面容恬淡雅静,天使得不行。我要碰他一下,他立刻就会惊醒。可是这一天特神奇,他喝完牛奶,用小手帕擦擦嘴,翘起两只莲藕小脚。睡衣还是长长的。然後他抬头问我:“什麽时候睡?”
我立马老泪纵横。这孩子竟会学得如此体贴人。
好不容易轮我卖老一次,不卖不是人了我。我抖抖书壳,清清喉咙:“看完这一页吧,你先睡。”路西斐尔点点头,在我身边趴下。
咦?趴下?
我从书壳里钻个脑袋去看他,他的脸半埋在松软的枕间,金发落下,就像一根根细细的小麦穗,亮澄澄的,明媚可爱。见我在看他,他冲我眨眨眼,说不出的妩媚。
汗,妩媚。我怎麽可以把这麽淫秽的词放在一个小孩身上!
正在自我谴责中,他忽然翻身过来,伸手抱住我的腰,小声说:“睡了好不好?”我一愣,看看他的手,摇摇头:“还没看完,马上就好。”他说:“睡吧。”我坏笑:“你叫我大哥我就睡。”
然後他轻轻说:“哥。”
…………幻听,这就是幻听。我继续看书。
路西斐尔坐起来一些,把我搂得更紧了,脸埋进我的胸口,像只雪猫儿一样在我胸前轻蹭。
我已经变成标准僵鸟。居然会有点手足无措。他在那里蹭得我看不进去,只好把书放在床头,熄灯躺下来。路西斐尔安心地闭上眼,缠在我身上就一只标准考拉。
心脏得跟塞了锣鼓似的咚咚咚咚跳。无数种龌龊想法计划马上在我充满黄色废料的头脑里徘徊,徘徊,徘徊……这这这,我看到普通漂亮小孩,从来不会这样。
莫非我是恋童癖?
God be with me,早知道不看这麽多AV,现在连看到个小孩子都会……
而且,还是个……男孩。
绝对不这样下去。我可不想在书店看到一本名叫《希玛猥亵男童案》的书。
我已经作好一切准备,给路西斐尔摊牌叫他滚出我家,并且以後不准再来。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连个蜜蜂影儿都没。床头放著一杯牛奶,还是热的。定睛一看,下面加了火魔法,水红的光芒环绕,充当保温瓶的作用。牛奶旁边放了一个小篮子,篮子里垫著一圈布,里头装了个香喷喷的面包,裹了一层薄薄的奶酪。果然是小孩子吃的东西,都是甜的,我吃不来。
面包下压了一张纸条,我飞快抽出来看。
宝贝:
我回去了。桌上有面包和牛奶,记得吃了早餐再上课。不要空腹喝牛奶,那样没营养,而且对胃不好。梅丹佐的生日宴会上见,我有话要和你说。
路西斐尔
我看了一遍,再看一遍,怎麽看怎麽有问题。看了半天,觉得问题出在字上。优美如画的笔风,每一个字都像一朵盛开的樱花,熟练如同出自诗人之手。可是,还有哪里不对。
最後,我终於把目光停在头两个字上。
轰隆一声,我的脑袋炸开花。
一晃眼到周末,几天没见路西斐尔,似乎有点失魂,丢了孩子似的。梅丹佐发过邀请函,还顺带亲自通知我一次,弄得我烦了直吼你拿我当文盲不识字呢。果然梅丹佐没再来,直到他生日前一天晚上我才看邀请函,被狠狠SHOCK一次。妈的我果然是文盲!一个字都不认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到处打听梅丹佐住哪儿,结果没人鸟。敢情人缘太差也是一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