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救人的人并不会游泳。警察这才赶到,下水打捞,却只捞到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三
涵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周围是白色的窗帘,又是医院。
已是黄昏,晚霞并不如之前般透着潮红,反而有些落寞和伤感,病房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内心涌起深深的恐惧,童年的记忆,刚才的遭遇,一股脑儿的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让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打着点滴的手死死的抓住洁白的被单。
“吱嘎”一声,门被轻轻的推开,涵谖身形因恐惧而猛的一颤,但在看见叶瑾宸的一瞬间,内心的恐惧感竟慢慢的消退。
“谖谖,你醒了。”进门的叶瑾宸黯淡的眸子瞬间明亮起来。
来到床前,发现涵谖身体微颤,轻轻的抱住她,“别怕,已经没事了,我在。”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般,涵谖渐渐停止了颤抖。伸手回抱他,这才发现叶瑾宸的衣服虽然是干的,但头发却有些潮湿。
叶瑾宸轻拍着涵谖的后背安慰她。过了许久,涵谖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银淄湖?”
“看到你手机上的消息,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才看到姿暶和槿出了校门,她又怎么会约你去湖边呢?”叶瑾宸漫不经心的说着。
涵谖离开叶瑾宸的怀抱,冷笑道,“看来这个学校里,不止一个人希望我死啊。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
叶瑾宸耸了耸肩,表示肯定。
“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叶瑾宸摸了摸涵谖的头。
“嗯。”涵谖微微一笑,应声。
她相信他。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第一公主
一
晨曦扫过夜晚的阴霾,将第一缕阳光大方的送进宽敞的豪华病房,薄纱轻扬,吹进来的风和着玫瑰的清香,弥漫在这个恬静的房间里,静谧,温煦。。。。。。
涵谖穿着病服,缓缓的坐起身来,叶瑾宸此时出去了,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脑袋微微有些泛疼,身体已经不像昨日那样虚软无力,脸色也微微泛红,像半熟的蜜桃。
“醒了?”叶瑾宸进门,漫不经心地说,但脸上挂着的笑容中却透着丝丝疲惫。将一个保温盒放在柜子上,“喝点粥。”
“哇,还有粥啊,谁煮的?”涵谖不解的问道。
“我让筱姨煮的。”叶瑾宸漫不经心地说。
他才不会告诉涵谖他在她睡着后偷偷溜回了别墅,照着筱姨给他的步骤开始熬粥,从昨天晚上十点开始熬,怕火大,烧焦,又怕火小,太慢,就这样一直盯着,弄的一整晚都没合眼,直到五点多才驱车出门,到医院已经六点多了。他是不会给涵谖嘲笑他的机会的。
“好喝哎,筱姨厨艺真棒。”涵谖大方的夸赞。
叶瑾宸笑了,揉了揉涵谖的青丝,“好喝就多喝点。”
涵谖看向叶瑾宸,“要不你也来一点?”
“不用了,你喝吧。”
喝了几口后,涵谖忽然犹豫了一下,把碗放在一边,抬头认真的说,“我可不可以出院?”
“不可以。”叶瑾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涵谖委屈的问,活像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因为你身体还很虚弱。”叶瑾宸慵懒的拒绝。
涵谖铁了心要出院,见叶瑾宸不同意,便开始耍宝,“我不干,我不干,我就要出院,就要出院。”
叶瑾宸看着床上耍无赖的某人,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么想出去,找修伦吗?”
涵谖停止胡闹,疑惑的看向他,怎么就扯到修伦了?
叶瑾宸脸臭臭的看着涵谖,语气不好,“怎么,喜欢上他了,真的要去找他?”
涵谖噗嗤一声笑了,“我就是要去找他,怎样怎样怎样?”
叶瑾宸脸色越来越阴沉,乌云密布。“你敢!”
涵谖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摆摆手开始示弱,女子汉要能屈能伸嘛,“好了好了,我就是逃课这么久,内心过不去嘛。”
叶瑾宸脸色微微放柔和了一些,“哟,良心发现,打算好好学习了?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好学呢?”
“你不都说了良心发现吗?”涵谖笑嘻嘻的说。
“说吧,到底想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好好学习,我可不信,不会真的要去找修伦吧?”叶瑾宸挑眉,慵懒的说,语气中夹杂着几丝不悦。
“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那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涵谖枕着自己的手臂,煞有其事的坦诚说。
叶瑾宸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眸对着涵谖澄澈明亮的蓝瞳,叹了口气,沉重的说,“你查不到的,凶手很狡猾,现场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涵谖抬头,眉头微皱,“怎么会这样……”像是对叶瑾宸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算你出院,也于事无补,当时根本就没有人在场,所以这是一场无厘头的案件。”叶瑾宸若有所思,尔后又微微一挑眉,“所以,还要出院吗?”
“要!”涵谖毫不退缩,依然坚持。
叶瑾宸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竟有些好笑,“还挺坚定嘛。”
“那是。”涵谖一副傲娇的样子。
叶瑾宸笑了笑,拿起手机,“洛缌,帮谖谖去办出院手续,顺便弄一套衣服过来。”
挂断电话后,叶瑾宸朝涵谖看去,道,“如你所愿。”涵谖满意的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我哥知道了吗?”
叶瑾宸勾起了一抹读不懂的笑,看的涵谖立马怔了,不是吧?
随后叶瑾宸又摇了摇头,涵谖立马松了口气,拿起床上的枕头就朝他扔,“让你骗我。”
叶瑾宸轻轻松松就接住了,可却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慢慢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涵谖。
涵谖嘟了嘟嘴,别过头去,“我才不上当呢!”
叶瑾宸见没效果,只好作罢,优雅的起身,将枕头放回床上。
忽然,门开了。来人是安宇槿和米姿暶,捧着一大束花进来。
涵谖有点黑线,都出院了才来。来人推推搡搡的进来,一副看不惯对方的样子,“哼!”俩人同时别过脸去,不理对方。
叶瑾宸和涵谖有点无语。
“谖谖,你怎么掉水里了,谁这么恶毒,本小姐逮到她,一定把他送十八层地狱里去。”姿暶咬牙切齿的说。
“你走开。”安宇槿一把将姿暶拉开,坐到床沿上,担心道,“谖谖,好点没有,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表哥,我没事,你别担心了。”涵谖笑着说。
一旁的姿暶被忽然拉开,心情很不好,“行了行了,你走开,我要坐这里。”
俩人于是又开始了一场抢床沿的大战。
涵谖和叶瑾宸越发无语。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就开战,难道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涵谖和叶瑾宸不约而同的说,俩人对视笑了,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我有事要问暶儿,你们俩别闹了。”涵谖立马说。
果然,俩人都停下来了。
“暶儿,这条信息是你发的吗?”涵谖拿来自己的手机,指着一条信息问道。
姿暶有点呆愣,不明所以“这确实是我的手机号码,只不过我不记得发过啊。”
涵谖眉头一皱,冷笑一声,“暶儿,看来你得拿手机去验一下指纹了,某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姿暶瞬间明白过来,面色凝重“你是说有人动了我手机?”
“而且还是身边的人。”涵谖道。
一旁的叶瑾宸和安宇槿早已出门,此时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气氛异常的严肃。
“要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涵谖立马问。
“放心,都差不多了,果然是宋家派来的商业间谍。”姿暶愤懑不平。
涵谖点了点头,“没什么价值就办了他吧。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的太多,腻了,是时候换换角色了。”
姿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啊,猫当的太久了,都快不知道发泄是何物了。”
俩人脸色是异常的严肃,她们几乎没有敌人,因为所有的忤逆者,都已经去了地狱。
二
慕家庄园。
午后的阳光撒进书房,将书房照的一片通透,但或许是因为这是秋日的阳光吧,虽然明媚,却也透着几丝温冷。
“咳咳咳。。。。。。”涵谖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眉头紧锁的样子让人甚是怜惜,进门的云晨端着茶水,急忙将药一起给了涵谖,和着茶水送服下去。云晨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甚是疼惜,也不知她这样瞒着大少爷是否真的妥当。尽管她一直知道涵谖从小便有胃病,但也不似现在这般严重啊,
“小姐,这药现在好像没什么用了,你服用这么久也没有什么效果。”云晨担心的说。
涵谖眸光敛了敛,“还有几天报告就出来了吧,或许没什么大碍。”
云晨叹了口气,“小姐,我先出去了。”微微颔首,便出门了。
涵谖慢慢坐下,拿起手机,正了正音色,“艾伦,公司情况怎么样?”
“暶小姐把公司打理的挺好的。”依旧清冷的声音,却透露出精炼。
涵谖叹了口气,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终于肯好好打理公司了。”
“小姐,暶小姐毕竟也是公司的副总裁,虽然平时是玩世不恭了一点,但毕竟商业头脑是数一数二的,你可以放心。”艾伦道。
“嗯。”涵谖懒懒的挂断了电话。
涵谖自是知道的,两人从小便认识了,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尽管后来涵谖去了英国,但两人的情谊是不变的,姿暶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她有富二代公主的作,但却作的真实,虽然玩世不恭,花心到家,换男朋友像换衣服一般,但其实她是很专情的,只不过永远用花心掩盖着,姿暶从小就看惯了四大家族之间的尔虞我诈,如果不戴上面具,就会轻而易举的被人看穿,这是经商之人的大忌,所以年纪小小的她不得不戴上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具,这就是贵族,欺骗了别人,但有时也把自己欺骗的不认识自己,贵族间的游戏,赌注永远只有权利与地位,这也是她从小就深谙的道理。至于为什么她变得这么花心,涵谖就无从得知了。
涵谖现在很累,五年了,从12岁开始,她的生活充满了算计,充满了抢与不抢,如果条件允许,她真的想好好休息了。
涵谖闭上眼睛,第一个蹦出来的却是叶瑾宸,他的漫不经心,他的慵懒,他的笑,温暖异常。只是,这样的笑终究不属于她,她只是暂时霸占了那个叫冉亦郗的女孩的专属而已,属于别人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物归原主,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她又想起了西尔,那个忧郁的男孩,或许他们才是同路人,一样的可怜人。想起西尔,自然又会想到修伦,不同于西尔的清冷,他的孤傲和深沉,带着王者的霸气,一点儿也不逊于叶瑾宸。
涵谖倏的睁眼,使劲摇了摇头,自己都想些什么呢?
拿起外套就出门了,她要静静。
三
Future酒吧。
夜幕降临,涵谖在酒吧百无聊赖的喝着闷酒。她现在只想稍稍发泄一下情绪。
“放开我,你们这群流氓!”忽然一声清亮的女声绽开。但因为酒吧过于吵闹,而且这种事几乎每晚都会发生,所以没有多少人在意。涵谖因为是来这里借酒消愁的,所以听着这声音,特别烦,又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所以这声音更加扰的她头疼,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转头张望,看见几个黑衣人拉扯着一个蓝衣女孩,再仔细看了下,竟是几天都没有看见的林施瓀。
涵谖立马皱了皱眉“放开她。”声音不大,但涵谖叫酒保提前关了音乐,一时间人群有一个瞬间停止喧闹的间隙,而涵谖则很好的把握了这个间隙,所以声音恰到好处,一时间,不仅几个黑衣人纷纷转头,全场的人都向涵谖投去了探究的目光,不过更多的是看好戏。
涵谖靠着吧台,两只手反撑着吧台,一只手拿着酒杯,翘着二郎腿,样子有多吊儿郎当就有多吊儿郎当,拿起酒杯轻抿一口,一派纨绔子弟的样子,缓缓开口,“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知道没脸,所以都戴着墨镜啊?”
其中一个像是被惹恼的样子,十分不屑,“小妹妹,别TM多管闲事,这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涵谖觉得好笑,“呵呵,一只下人样的狗也敢对着本小姐说三道四,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
那个人彻底恼了,“shit,不教训教训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说着就朝涵谖走过来,要打她。
涵谖不语,依旧是笑着,优雅的抿着酒,完全不害怕。
那个黑衣人已经走进涵谖了,一个拳头就要下去,电光火石间,“砰!”那个黑衣人被踹出老远,把桌子都砸成了两半,涵谖依旧波澜不惊的抿着酒,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小姐,您受惊了。”一个银发男子说到,语气是万年的冰冷。
涵谖摆摆手,表示很好,“幸亏你及时赶到,银赫。”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银赫,莫不是慕家族在黑道上唯一承认过得代表慕家族的掌权人?而能被他称作小姐,还俯首称臣的人,恐怕除了慕家大小姐慕涵谖外,找不出第二人。
马上,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出来打圆场,“原来是谖小姐啊,失礼失礼失礼,刚才是小弟有眼无珠,得罪了小姐,还请小姐不要怪罪。我们是瓀小姐的保镖,特地请小姐回家的,小姐离家这几日,先生怪想念的。”这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是来找我们大小姐回家的,你个外人插什么手?
涵谖冷笑一声,明明施瓀不想回家,当她瞎还是聋?她今天就是心情不好,就是要鸡蛋里挑骨头,怎么样了?
“先生,你听说过心理学家的一句格言吗?一句话重复一遍便是虚伪,请问你刚刚的‘失礼’重复了几遍?再者,你刚刚的‘有眼无珠’是说谁?是那个趴在地上的家伙,还是你?一个家奴而已,竟狂妄自负成这样。”涵谖冷笑一声,不卑不亢的说到。
这下对面的人有些尴尬,他不知该如何反驳,一下子被呛的说不出话来,他本就只是一个保镖,不擅言辞。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