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的表情真的是无法形容,感动是其次,羡慕嫉妒恨才是重点。我也好想有一天,能潇洒地随手就递出一张银行卡,烦恼地说:“我钱多,用不掉。”或者能有一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有钱了不起啊!”
如果是那样,我甘愿被千夫所指。
☆、第二十四章 深情玩笑 第17天
2015。2。25第十七天
面对我整日唠叨地“钱啊钱啊”的,姐姐终于爆发了。
“你是钱奴吗?”
我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是,可是我眼里只有钱。”
“没钱你会死吗?”
我转身,认真地看着姐姐,“没钱,你会养我吗?”
姐姐叉腰瞪着我,“为什么要我养你?”
“谁让你是我姐姐。”
姐姐没好气地一哼,“当年我又没同意。”
“妈妈怀我的时候你没有下堕胎药就说明你同意了。”
看到我理直气壮的模样,姐姐还是忍不住笑了。然后对坐在客厅里的付允晏招招手,“还是你来教育教育她吧。”
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手套也不戴,随手就拿起茶几上的披萨啃了起来,“你这两天来的这么勤,是想多瞻仰一下我的遗容吗?”
付允晏眼色瞬间瘫了下去,不悦地说:“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养的太好了,肥的脑子都让肉堵住了吧!”
我草草地吞下口中还未嚼碎的披萨,心急如焚地道:“我肥不是因为吃的。”
“天生的?”
“错。因为我是杨贵妃转世。”
“杨贵妃转世?”付允晏轻蔑地重复道,“我看你是圆规转世吧。”
我几乎想把手中的披萨劈头盖去,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这么嘴贱?
我胖也不过是这两天的事情,用得着人身攻击吗?
我咬咬,继续吃自己的披萨。付允晏伸手从袋子中给我拎出了一杯咖啡,我仰头猛猛喝了一大口。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还真需要一杯咖啡提提神。
“我就不明白,你姐姐已经有你姐夫养了,你就一个妈妈,那么拼命干嘛?”
付允晏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莫名其妙地停下了嘴边的动作。瞧了他半天,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养一个人也是养,你以为养一个人就不用钱啦。”
“这些年来先别说你演戏的片酬,你小说的版权都该卖了不少钱吧。你的钱都去哪了?”
我不暇思索地回道:“养你了。”
他正在喝咖啡,听到我的话呛了起来,咳嗽着说:“那你瞒的够深的啊,连我都不知道。”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几秒后,神情严肃的再次开口说道:“那换我养你,你是不是就不用那么拼命了。”
我一愣,想了半会儿才说道:“那我也要为自己准备嫁妆吧,我妈妈都一把年纪了,还瞅她给我准备呢!”
“嫁给我,你什么都不用准备。”
看着付允晏那深情款款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但是事实往往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避闪不及,深陷在他深不见底的黑潭里,努力地沿着水泥壁攀爬,却不料还是被他一网打尽。
他紧紧,一丝不苟地注视着我,颇有一副“这是我的讲台,你是我的学生”的口吻,“以前我很喜欢小鸟,攒了很久的零用钱买了一只鸟,后来觉得需要一个鸟笼子,又攒了好久的钱。结果买了笼子,鸟死了。”讲着,讲着,突然停顿了下来。我依旧还是配合着,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从这个事情中,我明白了,钱永远不是省出来的。好东西是不会等你。等你准备好嫁妆,说不定好男人就没了。”
“你不会绕一大圈,然后告诉我,你是个好男人吧?”
有求婚是用讲道理的吗?也许是看到我的表情有点儿狐疑,好看的嘴唇就那样展开了特有杀伤力的好看的笑容,“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我默不作声,只拿“天理不容”的眼神回馈他。
但是反过来想想,我是不是也该举例证明我的观点。
我又喝了一大口咖啡,很客气地对付允晏微笑着,“你知道拧不开瓶盖的姑娘和拧得开瓶盖的姑娘最后会怎么样吗?”看到我的笑容,他竟不自觉地往后缩。我越发阴险地笑着,“拧不开的都嫁人了,拧得开的都还在拧瓶盖。这只能说明一个道理,爱情都是装出来的,婚姻都是骗回来的。横批,全是假的。”
我突然觉得我的智商好感人啊!
周围的气氛如同付允晏的表情一样,横空僵硬了下来。我想不到自己是哪里说错了,或者是哪里戳中了付允晏的沉默点。因为不知道,我索性也不再说话。
“如果所有的爱情都是盲婚哑嫁的话,子衿,你嫁给我,不会差到哪去。”
我像幽魂一样听着他说的一切,思绪茫然地游离在真假的边缘。然而他却仍保持着原来的视线,双眸里只有我的影子。
我不得不心虚地低下头,心有余悸。
“别用这么认真的表情开玩笑好吗,太浪费了。”
······
☆、第二十五章往事如同一场别人的故事第18天
2015。2。26 第十八天
三年之前,一笔一划反复写的都是我与他们的故事。
三年之后——
提笔之下,竟再也写不出曾经的那般刻骨铭心。
高尽初,赛轻语,辰迎。
赛轻语,高尽初,辰迎。
辰迎,赛轻语,高尽初。
那些在记忆里最深刻的名字,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直至所有的感情变得成熟,直至所有的字迹都淡化,我依然记得,那句:如若不忘,我们就好到老。
赛轻语说我是个沉默久了就会哭的女孩。我想是的,沉默对于我来说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毕竟我不是赛轻语,我没有她的乐观,她的开放,她的爽朗。我只是我,一个善于沉默,又害怕沉默的女人。
我和辰迎说,其实很久之前我就认识赛轻语的,一个花一样的女孩。可是我们的开始却迟了好久。
赛轻语说,是不是高中的她没有值得让我认识的价值。我笑着说,其实高中三年,你对我也不是很熟悉吧!
或许,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了解彼此。高中三年,所有的交际勉强都是因为高尽初。
直到再次遇见,有了你,如鱼得水的我,开始幻想,水的哭泣是鱼儿的眼泪吗?那些,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互相伤害着,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泪就盛满了整个许愿瓶。我曾经一直在说,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是一个拼命想要幸福的人。可现在,我却被逼成了一个拼命学坏的女人,每天想尽各种阴狠手段去满足我的流氓式生活。
人往往是越小越天真。高中的我们永远不会为了同一个男人烦恼。
高中的我依旧是沉默久了就会哭的女孩,而那时的赛轻语就已经是个沉默不住的女孩,那腔疯涌的热血怎就那么的怂恿她呢?
有时候很疑惑,是不是因为茫茫人海中我们以高中同学的身份相遇才有了那看似坚定不移的感情呢?那辰迎又该怎么解释呢?
一个与我格格不入的女人,却留给我血脉相连的记忆。每当想起,就连整个生命仿佛都在痛恨。
可是,是你们逼我放手了一切,最终我却忘不了这一切。
想起,我们三人一起在电影院里磕满地的瓜子壳。我们总是喜欢别人笑,我们哭。别人哭,我们笑。
想起,我们“长征”的旅途,从夏末走到初秋,看着落叶枯萎在你或我的身后。
想起,谁在我一个月最不容易的几天里,端着温热的奶茶轻轻地放在我办公桌的一角。
想起,我哭的时候,谁一路抱着我,然后说:一起哭吧!
现实吹出来的冷风总是以悠然的姿态萎靡我的斗志,纵使我竭尽全力,也抵挡不住它十面埋伏的侵袭。
人生在世,幸运的是被别人笑笑,再去笑笑别人。倒霉的是轮到你笑别人了,别人笑完你时已经走了。
我不愿做那个倒霉的人,所以我不敢放慢脚步。
不管高尽初约我看电影的初衷或目的是什么,我想,这都该成为我计划利用起来的一部分。
☆、第二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18天
今天已经初八了,大概是过了法定节假日,电影院的人流量不得不用“可怜”两个字形容。但是,当我认定我们可以用两张票的价格包场的时候,售票的小姑娘朝我们微微一笑,“我们只剩下情侣座了。”
What???
在墨镜的掩饰下,我**裸的对售票的小姑娘流露出“你耍我”的眼神。
与此同时,小姑娘十分有礼貌地解释道:“前几排的位置都被预定了。”在旁的高尽初一听,露出一脸“老天爷都帮我”的笑容。
我刚要痛下决心,身后响起,“万······”尾音一拖,结果灌入我们耳中却成了,“尽初。”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老巫婆和乔任何。进来时乔任何应该是想叫我的名字,可能是经白以露的提醒,他改叫了高尽初。
我看着这两人最近不太老实的秘密活动,携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决定剖析案情。我说:“你们两最近频繁在一起的次数真叫人可疑啊?”
白以露和乔任何相视一笑。回头就冲我吼道:“神经病!”
一个人在说出你有病或神经病时,要么是他对你很无语,要么是他已经词穷了。但是两个人同时说出你有病或神经病时,要么就是你说对了,要么就是你说错了。
大约五秒之后,事实证明,我错了。
包子尤等一群人从门口的楼梯上涌了进来,看见我和高尽初站在一起,一些半熟不熟的高中同学争先恐后地发出窃笑。
我一概无视,只道:“原来包场的是你们啊!”
包子尤意味深长地笑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真叫我无语。然后,他转身语重心长地对高尽初批评道:“以后不要私自行动。”
包子尤说话永远不会正面攻击,这也是我长久以来对他避而远之的原因之一。
我勾搭着白以露的手臂,温情脉脉的对她说道:“我们一起坐吧?”
“我不要。”白以露闪躲开去。
只可惜我紧紧拽着她的手臂,她只能做无用功的反抗。
“喂,你不要因为我们冷落了你家的啊!”包子尤站出来替高尽初打抱不平。
可我听着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
高尽初从包子尤身后绕了出来,挂着一脸苦相,朝我说道:“我们坐后面不要打扰到他们。”
周围一群人起哄,“呦呦呦,你们会怎么打扰我们呢!是这样吗?”可恶的邱礼在谭肖脸上亲了一大口。
我愣了一秒钟,已经被恶心到无力反驳的地步。回头,对乔任何说:“你去和他坐。”
“不行。”高尽初极力反对。
“就是就是,你和乔任何什么关系啊,你叫他让座就让座啊!”
我转身看向包子尤,很坦然地说道:“我有胸他有弟当然是兄弟。”众人皆愣,我不顾其他,转回身,拍着乔任何的胸脯问:“当年称兄道弟时,你可以把你辛辛苦苦比赛得来的奖杯都让给我,如今还能有那份两肋插刀的心吗?”
乔任何朝高尽初说道:“这感动的,再不让出去,我都不好意思进这电影院。兄弟,别怪我啊!”
眼见着高尽初不高兴地摆下了脸色,乔任何连忙打圆场,“嘿,哥们别这样,在全世界的电影院没有倒闭之前,总是还有机会的。”
我心里不禁冷冷一笑。那也得我愿意。
大家调侃了将近五分钟,然后浩浩荡荡朝3号厅转移。
电影散场时,已经是五点多了。包子尤便发动大家约起来拼顿好的,因为再过几天大家就各归各位了,想聚起来见一面是很不容易的。
美味佳肴当前,刚刚脱离吃药痛苦的我,险些把持不住。幸好,紧要关头,付允晏一个电话打来。
“万子衿你敢喝一口酒,就等着喝一个月的蔬菜汁。”
挂电话前还要遭受这样的威胁,我是哪根筋不对,告诉付允晏我在和高中同学聚餐啊!
所以我只有埋头猛喝柠檬水,以酸制酸。
白以露今晚豪气大展,竟主动打了一圈通关。到我这时,我以柠檬水碰她82年的拉菲。却被她毫不留情地白了一眼,朝我作了一个稍等的动作,“想用柠檬水拼我82年的拉菲,你以为我醉了么!”
“服务员。”白以露放下手里的高脚杯,朝门口的服务员招招手,“给我来瓶82年的雪碧。”
众人······
☆、第二十七章 真情不误,却已成过往第19天
2015。2。27 第十九天
模棱两可的关系总是在背地里透露出些古怪的暧昧,在很遥远的时候,我曾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我可以用笔尖来收拾各种回忆,或者我也可以制造出风靡全球的爱情。但是,那些所谓遥远的梦想,最终却成了抵在我太阳穴上的手枪。
我终于受了威胁。受了回忆和堕落的威胁。
有人受了伤害选择遗忘,然而忘不了的人要么沉沦,要么整日以毁天灭地的思想安慰自己的心灵。
佛曰,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是哪一日,我竟那样毫不犹豫,坚决地踏了魔性的深渊。世人请不要说我的残忍,每一个犯了罪的人,都有一个无奈的过去。
读书时期,每一个追过我的男人,我都曾问过他们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我掉进一个陷阱里面,受尽折磨,你却没有办法救我怎么办?
得到的答案,各种找人帮忙,各种飞机吊绳,各种死后报复。唯有一人微微一笑:“我会杀了你,然后自杀。”
我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微微一笑,也同他那般淡然,“为什么?”
“这辈子我最见不得我爱的人生的痛苦,死的孤独。”
······
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女人的考验才是男人的表现机会。如果当初不是感动过,如今在爱情里颠沛流离的,便不是我。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我予之总结:人,做不得。
在和高尽初分手之前最后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