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有爱,为什么还要踹开你的爸比?”
贺天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有些愣怔,除了莫娴。
五年过去,贺天没有从一段阴霾的恋情中走出来,他从来不主动去了解和悦现在的生活,不许别人查,也不许别人提起,否则他会暴怒,如此,便没人敢去查探。现在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独独过起了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生活。
曾经有个胆大的女人扑到他的怀里,竟被扯光了衣服,yi丝不gua地扔在了大马路上。
“爱、情”二字,是他字典里的禁词,女人于他来说,就是厌恶至极的绝缘体。
莫世奇不可思议地看着贺天,这厮不会又要钻牛角尖了吧,那么考究小孩子的话干嘛,不对,莫非对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感兴趣,而中意带着拖油瓶的离异妇女?这口味偏重了吧……
赫赫被贺天的话问住了,小小的他根本不懂大人的世界,也不会探索大人的情感,黑晶晶的眼球一转,叉开了话,“我妈咪很漂亮,贺叔叔要不要做我妈咪的男朋友。”
贺天低低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出来,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故作很认真地说,“叔叔喜欢大眼睛的女人。”
“我妈咪的眼睛就很大的哦!”
“叔叔喜欢卷头发的女人。”
“我妈咪是卷头发。”
“叔叔不喜欢烫出来的卷发,喜欢蓬松松的自来卷。”贺天不敢想象,五年了,和悦的影子深深扎在他脑子里,即便他不去想,却依然刻骨铭心。他这样说出来后,自己都惊了一下。
小赫赫不懂什么是自来卷,反正是卷发,“哦,妈妈的卷发不是烫的,是、是天生的。”
看着小家伙那么认真的样子,好似非要将自己的妈妈推销出去,贺天嘴角有些抽搐,手机适时响起,便站起来,向一边走……
“赫赫?”Mel拎着保温桶被保镖挡在了门外。
莫传松老眼一亮,忙令保镖放行,Mel说明了来意,并将保温桶递给了一名男佣,男佣拿着保温桶进了厨房,她不知,她每每送来的吃食都要经历严格的检查才能上餐桌,其中就有一项,化验是否有毒。
莫世奇眼抽地看一眼进门的黑人女佣,除了牙齿洁白无比,哪儿哪儿都是黝黑瓦亮的,深深地鄙视了父亲一眼,饥不择食!
琢磨着贺天跟臭小子的对话,除了工作,这大概是贺天话最多的一回,不如……于是问贺建国。
“贺姨夫,赫赫的妈咪长得怎么样?是华人还是英国人?”看赫赫的长相,他觉得是华人多一点。
“没见过。”三个字,浇灭了莫世奇所有的幻想。
虽说是邻居,却隔了两里地,没见过也不稀奇。
“我妈咪长得可漂亮了,是美籍华裔哦。”赫赫很自豪地说道。
美籍华裔是冯泽凯曾对他说过的,虽然不懂什么意思,却觉得这四个字很神秘。
得,美国华人住在英国,一听就是个有来头的,一个女人家家能住在GardenKingdom隐富区,不是被包养,就是个富婆。
…本章完结…
☆、结局篇六,五年后,情由天定
“有我妈咪漂亮么?”莫娴翻开莫世奇的手机相册给赫赫看童丽丽的照片。
“比你妈咪年轻漂亮哦!”赫赫自信满满,又问向Mel,“你觉得呢?”
Mel承认Elisha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华人,但看着两个小孩子不甘示弱的小样子,便弯下腰拍拍赫赫的小肩膀,“Elisha不仅漂亮,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照片。”莫娴非要看看赫赫的妈咪长什么样子。
赫赫小脸一抬,撇一下嘴巴,冷哼一声,傲慢的样子可爱极了,“这么隐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让人看!”
“我约了Ryan,午餐就不一起了。”贺天挂了电话走过来,冷冰冰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揉了揉赫赫的小脑袋便往外走……
把老子扔在这里两年不闻不问,吃顿午饭都不给老人面子,真是令人生气,莫世奇刚“喂”了一声,贺建国抬手打断,“算了,让他去吧。”看着儿子的背影,又苍凉地说了一句,“吃晚饭也是可以的。”
“就怕他晚上不回来!”莫世奇真想打烂自己嘴,嘟噜那么快干嘛!
“别那么多愁善感,贺天心里还是在意你这个老子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捞我们出来。”莫传松安慰道。
莫传松从Mel手中拉过赫赫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蹭了一下女人肉腾腾的手臂,不好意思点下头,才将赫赫推到贺建国怀里,“快给你贺爷爷背首诗,你贺爷爷最爱听了。”
赫赫看着眉头紧皱的贺建国,小小的双手握着他的大手,清了清小嗓子,老夫子似的摇头晃脑——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
忧思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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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居,伦敦市中心非常有名的中餐馆,经营者是一对华人夫妻,为了营造出彰显中国特色的美食环境,唐人居里的服务者包括厨师全是中国面孔,餐厅的设计沿袭清末时期的装修风格,处处浮雕镌刻,是那种简单自然的具象图案,容易识别,餐桌椅皆为木质,倒是简单大方,没那么多故事。
和悦与冯泽凯寻了处靠窗的位置,窗台上摆着两盆金菊,花开正旺,黄灿灿的三四朵,溢出一股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女人似花,却不及花,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这里环境不错,不带赫赫来是明智的。”冯泽凯边为和悦倒着茶水,边说道。一纸离婚协议,心中巨石终于落下,竟有些悔不当初,这也许是他跟和悦的“散伙饭。”
“你,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儿子?”
和悦端着茶杯,小口浅啜,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总是那么迷人。冯泽凯终于明白自己不是沉迷在和悦外在的美丽,而是她那一双永远都干净清透的眼睛。
“你儿子也不喜欢我,还是你觉得我有必要巴结他?”冯泽凯抿了一口茶水便放下了,靠在椅子上的样子有些散漫。
和悦轻声笑笑,“现在这么问,晚了。”
离婚协议都签了;感觉自己说话多了些底气,这次是冯泽凯主动放过她的,谢天谢地!
“有考虑以后的生活么?你可以回到贺、、”
“哥哥!”和悦低喝一声,截住冯泽凯状似无意,却刻意要说的话。
轻抚一下盛开的桔花,眸子里全是金黄的颜色,花开时这么耀眼,花败时却凋零一片,就好像人这一辈子,有起有伏,但不是所有人都经历得起这样起伏不定的人生,或许在某一刻就沉船了,没了。五年来平淡宁静的生活于她,很知足。
缄默了一会儿,淡然道,“我现在过得很好,赫赫很懂事,这样的生活,我很知足。”
他既然放开了和悦,那么必然要将和悦再度推到贺天身边,其一,是因为赫赫的存在,其二,是和悦从没有忘记这个男人,甚至他断定和悦依然爱贺天如初。
这五年来,他一直关注着贺天的私生活,虽然讨厌这个有风。流史的男人,然而从离开和悦后,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这真是令他大跌眼镜。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赌,赌贺天会娶别的女人,那么和悦必然死心,可是和悦却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主动、也不听关于贺天的任何信息。
这五年来,他非常不甘心成为齐谭棋局上的棋子,到头来,还是逃不掉。这一盘棋,一开始,他一举定乾坤,最后,两败俱伤。
世上没有后悔药,怕是父亲到死也没原谅自己对和秀秀的所作所为吧,所以在死的最后一刻,才死不瞑目!
而他这五年,好似也在重蹈着父亲的覆辙,与和悦成婚一年多,他便看清了内心,因为不甘心,才生生将这覆辙延长了五年之久。
他是懊悔,却梗着脖子不能低头认错,因为他是冯泽凯,有着血腥凌驾而起的自尊与傲然。
“这对赫赫不公平。”冯泽凯只能将自己定义成局外人,还有一重身份,是哥哥,抓住和悦在意的,又说,“他现在小,或许不会在意,可当他长大了,问你,他的爸爸是谁,在哪儿?你怎么回答。”
和悦局促不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她逃避,不敢面对,她认了。
唐人居的生意太红火了,点了餐这么久,只上了一壶茶水,也罢,是她载冯泽凯来的这里的。
“我、我去下洗手间。”起身,小步子蹬蹬蹬地、逃似地向洗手间的方向走。
冯泽凯摇头一笑,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还惦记着和悦,若不是为了能够心安……狗屁心安,齐谭你个死老头,若不是你吃饱撑没事干给我讲父亲的事情,我至于这么妇人之仁么?早把和悦关进密室,强她百遍也是理所当然!
——
“Uncle我们换家餐厅,这里人太多。”贺天有些不满,有名的唐人居没有独立包间,邻桌的距离那么近,一点隐私都没有,靠窗的餐桌显得宽松点,但已经满座了。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NONONO,再来晚点,就没有座位了,堂堂的贺大总裁,为了你的饮食习惯,我才选择吃中餐的。”Ryan一把年纪了,穿得很潮流,戴着一只耳机,听着劲爆的音乐,身子又摇又晃的,说他是皇家雇佣兵头目估计没一个人会信。
“你是自己嘴馋吧。”贺天更喜欢吃西餐。
“NO,为了你。”打死也不能承认,多掉份。
“既然这样,换地方。”贺天站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Ryan抬手,压着贺天肩膀坐下。
平时他可没空品尝中国菜,今天正好闲在,必得解解肚子里的馋虫。
“还要多久上菜?”贺天看着腕表问。
“有点耐心,年轻人。”Ryan将另一只无线耳机递给贺天,“打发时间。”
聒耳躁动的音乐细细低低地从空气中侵入贺天的耳膜,对他来说,无疑于菜市场的吆喝声。莫名地想起他为和悦谱写的曲子——《情由天定》,是一首曲风激昂的情歌,字里行间却是柔情似水。
不由得掏出手机,触摸屏幕,一张六年多前与和悦相拥的照片,女人纤瘦的脊背靠在他的胸前,他一只手环着她的身子,一只手握着她的纤纤玉手,两人侧着脸,深情相视,他高大,她娇小,他是她的天。
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却在这一刻,突然对这张看了无数遍的照片,悸动了。
《情由天定》这首歌还存在他手机里,五年间,像被封印了似的。
“给我连线。”贺天漫不经心地将手机丢到Ryan面前,好似单纯只是不想听那劲爆的音乐而已。
Ryan挑下眉毛,在手机上操作了几秒后,将手机与耳机一并推回给贺天。
贺天戴上耳机,直接点开了那首五年多不曾听过的歌,曾经承载了多少他对和悦的爱。
如今,歌还在,爱人却不在了,却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好不讽刺!
——那黑色潇寂的傍晚,
——你和我相识在遥远的海岸,
——爱上你,只需一眼便是万年……
——
舆洗台前,和悦捂着自己冰凉苍白的脸,好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她这是怎么了?
在离婚协议上写下自己名字时,她该激动的哭泣的,曾经多少个日夜盼望着这么一天,今天,终于如愿,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兴奋,而是更加的慌乱无措。
冯泽凯一语点透她心中那层薄薄的明纸,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何去何从,却不能不在乎赫赫,他还那么小,不谙世事,却又是那样的懂事,他从不主动提及自己的父亲是谁。
她偶尔讲,他只静静的听,看着她落泪,便马上跟个懵懂的大男孩子似的揩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抱着她的头,安慰一句,“妈咪不哭,赫赫永远爱你。”
孩子的隐忍与坚强,令她心疼!
她自小没有母亲,唯一对母爱的感觉还是从陆楠那儿得来的,她好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予赫赫,但又不敢过分宠爱他,怕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怕他不懂得厚德载人。
儿子很优秀,可终就是个没有父亲的可怜孩子,就像她儿时渴望有一个母亲一样。
该怎么办?
贺天?是她硬生生从心底剜去的人,当初是她主动放弃了他,现在,他应该再婚了吧,应该有孩子了吧,或许一个,也或许两个,贺爷爷是那么地盼望抱上曾孙!
松开双手,抬眸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泪流不止,马上掬一捧冷水扑在脸上,凉意令她清醒,她疯了么,才会去想贺天!
…本章完结…
☆、结局篇七,五年后,恨的掠夺
要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一辈子,她必须远离贺天,他说过,再见面,会亲手杀了她的,她相信这男人说得出,做得到……五年前,她虽没回头看,却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恨,前所未有,因她而起。
久久后,和悦扬起笑脸,尽量让这笑变得自然再自然,她告诉自己,她有赫赫,赫赫有她,足够了!
出了女士洗手间向回走,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想要发出声呼救,为时已晚,接着后背撞到铁一般生硬的肉墙上,疼得她直皱眉头,喘息不过的同时,腰间又是一紧,双脚离了地,被带进了男厕单间里。
她,遇到了强。歼犯,力大无穷、BT至极的强。歼犯!
那张捂在她嘴上的大掌像一大块胶似的越糊越紧,身后的男人没想着捂死她,留了鼻孔,就像猫抓住了老鼠并不急着一口咬死,而是要玩亵一番。
身上的卫衣被粗鲁的扯去,女人赤luo的身子像只伤了翅膀的蝴蝶,却仍旧有着动人的美丽,标本似的被拍在墙上,身前的肌肤与墙壁的冰冷相贴,那瓷面像从冰窟里取出的冰一样凉,沁冰的刺激,顿时令她战栗不止。
因为是趴在墙上的,双手根本派不上用场,张牙舞爪的挥舞,只会令男人更加兴奋。
身后的男人像是惯犯,阴鸷的眸光充满另一层邪恶——情。欲!膝盖直接顶着女人的粉软,将那娇弱雪白的身躯托高。
耻辱!和悦恨不能拿枪自尽!
泪水轰然夺眶,洪水一般地淌下来。
“冯泽凯,不,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