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恋长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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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恋长安雪-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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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善哉善哉。
  【梨落:这位姑娘,你思想超前了。
  花葬: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梨落:告诉我你是如何死的?
  花葬:我没死啊。
  梨落:你不是会预知未来么。
  花葬:……你威胁我。
  梨落:我威胁你怎么样。
  花葬:还是不是真爱了?
  梨落:有过么。
  花葬:信不信我开外挂。
  梨落:此文拒绝外挂,谢谢。】
  “怕什么?”梨落淡淡开口。
  花葬扯了扯嘴角,“哪有。”
  “再来谈方才的话题,”梨落似乎并不想深究,“如你所言,体内流淌着异族血液的人,是没有资格统治明珠帝打下的江山的,但人皆知,弘安皇室唯一的皇子早已死去在二十一年前的大火里,直到十一年前,流光帝逝世的时候,才扶植了民间少年,也就是如今的北归尘,如果非要说易主,那么弘安子民早就该清楚,这江山,早都不是北家的了。但倘若如今再找到我所言的真正的北氏后裔,只要这位后裔帝子能再创佳绩,善待黎民,大治天下,百姓自然臣服。”
  “可你明知道北归尘是真正的皇室,”花葬道,“你是在欺骗百姓。”
  “明知道?”梨落挑眉,“本座可不知道世间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那么多相像之人,长念皇后竟然会阴差阳错地挑中火场逃生的归尘皇子,以实欺实,即便是本座相信,可天下百姓会相信么?他们不仅不会相信,还会说,当初我们欺骗了流光帝,现在还企图骗过天下人,即使要为现在已经逝世的归尘帝当年的登基讨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也不用扯上二十一年就死去的归尘皇子,弘安皇室唯一的皇子,这是大不敬。况且当时是流光帝下旨寻找与已死去的归尘皇子相像之人,那么这足以赋予现在已经逝世的归尘帝相当的理由坐拥这弘安江山。相反,你告知天下其实已逝世的归尘帝与当年的归尘皇子确实是同一人,如果有百姓相信了,那么百姓会说,是我们欺骗了归尘皇子,他至死我们都没有告诉他他真正的身份,我们居心叵测。我们对不起归尘皇子,对不起流光先帝,对不起明珠先帝,对不起整个弘安子民。退一万步讲,即使百姓相信了你的话,也并不对此发表以上看法,但皇室唯一的后裔就这样死了,这次是真的再也不会突然冒出一个人自称是归尘皇子了,那么,即使百姓不发问,但你不是要给百姓一个解释?弘安的江山,你要把它给谁?你可以嚷嚷完走人了事,但我是弘安的国师,百姓可以忽略你,但百姓能放过我?凡事,都是要考虑代价的,而不是简单的感情用事,那样不叫仗义,叫无脑。”
  “所以现在你不是给这江山解释,是给天下百姓解释了?”
  梨落点头,“可以这么说。”
  “可你就这样放弃救北归尘的机会。”花葬颓然。
  “有时候,人必须要舍得,有舍乃得,倘若能使百姓安居乐业,舍一个帝子,又有何不可?至少百姓得到了安宁长乐,这,不正是历代帝王所求?君临天下,不是为了权御天下,而是大治天下。只要天下安定,由谁坐拥江山,都是一样的。”梨落缓缓道。
  “所以即使你也不想北归尘死,但为了天下百姓,你也仍然选择这条路?”花葬问。
  “忍个人私情,成天下久定。”
  “国师果然胸怀天下,”花葬道,“但或许,我们可以先救活北归尘,然后像十一年前那样,故技重施,告知百姓我们又寻得与已逝世的归尘帝相像之人,然后北归尘继续坐拥江山,继续励精图治,百姓继续安居,不是很好?”
  梨落瞥了她一眼,“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此巧合之事,你以为百姓都是傻子?他们制造舆论的手段,你没见过?只要你敢把你刚才的话说出去,我保证,不出十日,便会满城风雨,千种万种的版本流传于市井,野史亦会大做文章,如果说我只是在欺骗百姓,那么你,你便是在欺骗历史。”
  花葬泪奔,这货不是开外挂的吧?
  当然不是开外挂。
  这是实话。
  永远不要怀疑人民的想象力与创造力。
  “……或许,由你这位国师昭告天下,效果会更好?”花葬小心翼翼道。
  梨落瞄了她一眼。
  “……我是说,我救活北归尘,然后你实行你原来的打算,着手调查二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火,昭告天下,其实归尘皇子二十一年前并没有死,而是隐于民间,然后找寻其人,”花葬咽了下口水道,“你可以继续让北归尘坐这皇位,也可以另寻其他。”
  “若本座另寻他人,难道本座要让归尘帝看着自己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而且冠以他之名?固然江山谁主为次要,但本座说过,没有谁,会希望自己家的江山在他人手中,而自己,则不得不从此隐姓埋名。”梨落挑眉道。
  “国师的意思是……”
  “当然是由他来坐这江山。”
  “……!太棒了!”花葬忍不住道,“国师大人英明!”
  梨落扫她一眼。
  花葬立即安静下来,“咱们现在去挖坟,你把他葬在哪里了?”
  “不用挖坟。”梨落淡淡看她一眼。
  “难道你没挖坑就直接把他扔在旷野了?”花葬声音都变了,“这果然是回归自然……”
  “我是没有挖坑。”
  “国师……”
  “走。”
  “去哪里?”
  “清心殿。”
------题外话------
  最近写文真是越来越魔性了,我小哥都扯上去了(?????)感谢你们,我这样发文还一直追着,就算间隔会大你们也还在。以后,我更文的间隔可能会拉得更大,月更了吧。但我一定给你们一个完整的故事。谢谢,么么哒。
  

☆、第二十八章:予谁清欢

  二十八°予谁清欢
  “啥!”花葬表情扭曲,“你骗我!”
  梨落相当镇静,“嗯。”
  “你你你你这人!一国的国师!”花葬脸都扭曲了,“你竟然欺骗百姓!”
  “我欺骗百姓,那也是为了这江山社稷着想。”梨落脸色认真,“我不会有任何私心。”
  “……”花葬气结,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梨落却利索转身,“走。”
  花葬瞬间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不过,还好,你是骗我的。”
  “我没有要骗你,”梨落头也不回,“我只想知道,你为了救他,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只要一息尚存,我一定不会放弃。”花葬也很认真。
  “嗯,”梨落步伐稳定,“我看到了。”
  花葬想了想,又问,“国师,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我从不会生气。”梨落道。
  花葬翻翻白眼,你也只能骗骗我了。
  “公子孤息没有教过你不要腹诽别人吗?”梨落冷冷问。
  “……啊?”
  “我可没有均息那样广阔的胸怀。”
  花葬心虚道,“我错了……”
  梨落不再说话,花葬只好默默跟在他后面。
  指尖再次触到胸前红花,她心里涌起莫名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以我红花,偿汝清欢。
  她的心里,蓦地刺疼。
  是那人吗?
  以这朵红花,偿她一世清欢。
  然而,那只不过是附着在红花上的灵魂罢了。
  ——无心曾说,薄情亲手养的每一株花上,都有一个女子的执念,每一滴心头血,都被用来滋养这些红花。
  那是不是意味着,拔下这些红花,就相当于用凛冽的刀,一点一点,剜下他的心?
  若是如此,他又有多痛。
  她的呼吸紧窒了。
  “怎么?”尽管看不到身后的花葬,梨落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花葬的异样。
  花葬摇头,“没什么,我在想……”
  “一物偿一物罢了,”梨落挑眉,“这是万物之道。”
  “就是说,要救北归尘,其实要一物相抵么?”花葬问。
  梨落“嗯”了一声。
  花葬苍白了脸,“那是什么?”
  梨落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先救陛下。”
  “我不能……”她摇头,“我想知道……”
  “就因为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开始退缩了?”梨落声音凌厉,“你之前的自信哪里去了?花葬,我不逼你,你自己想好,我不会给你选择。你只能自己选择,是救,还是不救。”
  “我……”她语结。
  梨落冷冷道,“你果然不忍心。”
  “我只是……”
  “既然如此,回去吧。”梨落毫不留情道。
  “国师,”花葬眼中晕着微微的水渍,“求你,让我再想想。”
  梨落负手,“是救,还是不救。”
  她说不出话。
  “倘若要救,现在就把东西交给我,”梨落道,“若是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若是怕自己会后悔,若是担心一切会无法挽回,”他顿了一顿,似乎在给她充足的考虑时间,“你大可不必继续下去。回去长安,三日之内,定会有人同你联系,取走那东西,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曾发生,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不会记得任何,包括永寿的记忆。”
  她摇头,“不,别这样说……我不能……”
  梨落似是无视花葬的艰难抉择,“回去长安,你依然可以做回那个长安城里明媚的姑娘。就像,就像一年前你从华胥回来一样,所有关于华胥的记忆,你都不会再有,你将什么都不会记得。”
  花葬痴征,似是徘徊于梦魇的尽头,找不到出来的路。
  她会回去长安,她会如往常一样生活,就像一年前从华胥回来。
  “华胥?”她皱眉。
  记忆里那段白梅花的清香逐渐清晰起来。
  她去过华胥!
  她一早就认识均息孤息二人了!
  模糊的人与事开始在脑中交杂,她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这一次,她感觉到了巨大的无力感。
  连四大公子都牵扯了进来,这绝不是偶然,否则她也不会从华胥回到长安,就失去所有的记忆。
  那人,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如此大的一个局。
  寄晚书曾说,这场局,牵扯了几百年的事。
  他说之后的结果不是她能担得起的。
  他说她会后悔。
  他说这会是一场更深的罪孽。
  她突然就想起祭天仪式前,她曾同北归尘大吵了一架,之后,北归尘,就那样死去了。
  她一直以为,他那样对她,只是不小心流露出了对她的真实看法。
  他不想让她救他,他不想扯入她。
  所有的谜团都在拉她下水,只有他,在努力地将她往外推。
  他们都说是他在保护她。
  此刻,事情的脉络逐渐清晰。
  她从没有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他对她的保护。
  原来不是从他死时,才做出不要她救他的决定,是他从一开始就策划好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发展,他同她吵架,令她心灰意冷,独归长安,无心亦无力管永寿之事,那么所有的麻烦,就都与她沾不上边。
  他甚至怕她不会听话,不惜说谎,先后让国师梨落与寄晚书两人来阻止她。
  可她,太迟钝了。
  她了悟地太迟了。
  其实寄晚书和无心早就告诉过她,北归尘,在保护她。
  他二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北归尘知道的,绝对比她多。且不说寄晚书,单就无心来说,无心同她说的话中,无一不透露着“北归尘知道全部”的意思。
  是她太迟钝,才把他们口中北归尘对她的保护单纯地理解为不趟这次浑水。
  他哪是只单单不想她趟这次浑水,他分明就是早洞悉所有,要将她永远地带出这一切!
  是她自己拼了命地往进钻。
  枉费了他一番心意。
  耳边又萦绕着那个小孩天真诡异的童声,姐姐,你想逃么?
  她想起风情肆意的男子曾笑着问她,花葬,你认为,你逃的出此局么。
  在遥远的彼岸,那里的红花盛开地宛似一地的鲜血。无心曾说,花葬,你果然,永生逃不离。
  “弘安……”她唇色苍白,“弘安志……弘安十年至弘安十八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梨落笑了笑,“你看出来了?”
  “是什么?”她艰涩地问。
  “撰写弘安志的史官对一些事情的猜测,弘安初建时,明珠帝便明确规定过,史书所载,均由史官独立完成,可加个人评析,历代帝王,不可干涉。”梨落道,“所以当时的史官在撰写弘安志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他把它记了下来。”
  “所以其实我看到的弘安志,是被人为地破坏过的么?”她问。
  “做工很精良,”梨落点头,“可以看出,修改那本书的人,很用心。除了弘安十年到十八年之间的过渡有些过于跳跃,其他的地方,完全没有破绽。”
  “跳跃?”花葬问。
  “嗯,跳跃。”梨落道,“之所以说跳跃,很有可能是修改那本书的人自己也被史官的猜测吸引,手下自然有些疏忽了。或许,史官的猜测,对修改那本书的人来说,更多的不是吸引,而是震惊,悲愤,以及更多的,不可言说的情绪。”
  “那么,”花葬的声音有些干涩,“那个猜测,是什么?”
  梨落淡淡一笑,殿前垂杨的影子顺着日光,披到他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真真是祸国的风华。
  “一个对常人来说,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真实发生过的猜测。”
  “所以说那不是猜测,是真实的?”花葬急急地问。
  “可以这样说,”梨落道,“那位史官很聪明,竟然从历代的野史中,发现了与弘安志中重叠的部分,确切的说,是与当时的清潋皇妃不可想象的相似度。”
  “清潋皇妃?”花葬忍不住道,“北归尘的母妃?她怎会同历代的野史扯上关系?难道她同四大公子一样,经数朝,活了百年?”
  梨落凌厉扫她一眼,“你问题太多了。”
  “国师大人,”花葬咽了咽口水,“告诉我。”
  “我可没有发现她的年龄有什么异样之处。”梨落望天。
  “噫,国师,你就告诉我嘛!”花葬继续死缠烂打。
  “都说了没有异样了。”梨落继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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