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色变了变,冷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两个男人笑而不答,便欲往女人伸出手去。女人却是猛然尖叫起来:“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你们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松峰脸色一变,拉住了松影。神算子梦烟神色恢复了平静,随即一字一句地道:“既然我已是将死之人,天机泄漏又有何妨。但是,这样的天机只能给一个人知道。”
“而且——”梦烟流着血的脸上露出一种妖艳的神色,“对于你们来说,我始终会是一个可以满足你们的女人……”
就在松峰神色微动间,松影猛然拔剑,剑身一瞬间搭在了前者的脖子上。
松影看着松峰惊骇的神情,沉声道:“大哥,对不起,以前什么都可以给你,但就这次不行。”松峰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大喝:“二弟你疯了!别上了这个贱女人的当!她是想我们自相残杀!”松影神色一震,随即收回了剑,转过脸怒目瞪向脸色惨白的女人。
可就在松影转过脸的瞬间,松峰的剑已经从松影的身侧刺入,从另一边穿了出去。看着圆瞪着眼回过头却又挣扎着说不出什么的松影,松峰冷笑出声:“原本我不想杀你的,但是你的做法让我不能不为自己着想一下。”
没有再望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松影一眼,松峰直直地盯着瞎眼的女人,冷声道:“好了,如你所愿了。”梦烟冷哼一声,道:“你想知道什么秘密?是浪子小剑的,还是小高或者其他人的?”松峰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仿若猎人看见了掉落陷阱的猎物:“不,我现在只想知道占有高傲的你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女人娇躯轻颤,随即娇媚笑着,摸索着解开了紫红色的外衣。
男人扑过去,把女人按倒在地上。
庙里传出男人刺耳的大笑声。
不停地走,跟着前面的人拐进了一条阴冷的小巷。
走在前面的人外号“笑面书生”,在江湖里算是一个人物,这点小高知道,但是小高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什么地方,而且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他一直都在担心着失踪的天真。
书生止住身形,指着巷子尽头的屋子:“她就在里面。”
小高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停下,高声唤道:“天真?!”
屋子里立刻传出天真喜悦的声音:“小高!我在这!”小高不再犹豫,放开身形瞬间到达屋前,推开了木制的门。一团白色的粉末便在推开门的瞬间从屋内洒了出来——
小高摇晃着身子,双眼迷糊着透过站在门内的壮汉看见了环抱着自己紧缩在角落的天真,完整无缺的天真。
天真眨着眼,神色间透露着疑惑,依稀间似乎还能远远听见她的轻唤声:“小高?”在意识被黑暗吞没的刹那,身后传来了阴冷的笑声:“小高,给你看一场戏。”
可是小高已经倒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系铃人
更新时间:11…5 13:10:07 本章字数:2785
郊外的树林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得就像燃烧了的枯枝,发出了轻微的声响,轻微的声响却又演变成破开苍穹的鸟啼。还有一两抹穿透云层的曙光。
即使是潮湿了的木屋,也还是秦风的木屋。
小剑坐着,埋头扒着碗里的米饭。桌上有酒,有菜,还有剑。小剑的剑。小剑没有朝秦风夫妇望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似乎他现在的眼里只有佳肴。秦风亦如此,即使与浪子相比下,前者斯文许多。
照就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秦风的女人。
雅淑没有吭声,也没有动身前的筷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所谓的男人,两眼阴沉得就像屋外的苍天。也许她是该说些什么的,但那两个男人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不,还是望过来了。
雅淑望着把碗递到跟前的小剑,神色微怔,视野里却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碗。雅淑妩媚的眼眸微微扩张,两个杀千刀的男人声音整齐一致而又斩钉截铁:“添饭!”雅淑差点把已经握在手上的勺子砸了过去。
秦风温柔地看着屈身添饭的妻子,道:“小剑,很久没有像这样和你一起吃顿饭了。”女人的娇躯微颤,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小剑把视线从女人身上转向秦风,笑了笑。
把添满的饭碗分别放到两个男人的前面,女人出声道:“如果有一天,你们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要死在另外一个人手里,你们还会坐在这里一起发酒疯?”杯里酒水还没有减少,他们已经疯了。至少,女人是这么觉得。
秦风捧起碗,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死的一定会是我。”如果真有谁可以杀得了他,那个人便一定是浪子小剑。雅淑神色微动,浪子却已经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剑,随手一扔。剑在微响中不偏不倚地架在了屋子的角落。
小剑举起酒杯,与秦风的轻轻碰撞在一起。
女人坐着,静静地坐着,许久,云淡风轻地开口:“你们男人,真奇怪。”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让我如此挂心,即使是我的相公。
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和垂下的头发一起带给人悲凉的寒。李勇坐在滴落甘露的树底,抬头望,看那厚重的云层,似乎忘了捧在手上的酒坛已经开封。浓烈的酒香夹杂在泥土腐臭的味儿里,苦了所有的思念。
小蝉死了。小蝉还是死了。没有了灵魂,没有了躯体。最后便连思念也没有了言语的寄托。她那带着微颤纤手的柔感似乎还残留在脸上,她的目光似乎还有着被淹没在泪水里的遗憾,她的笑还在,她的声音还在。
她说了什么。她说:“大坏蛋,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
李勇目光呆滞地望着,想着什么。
没有了结果。
忧郁的脚步声像是磨得尖细的针,刺穿了耳膜。李勇转过头,看见了提着小酒坛,身形微颤神色不宁的女人。她那青绿色而又整洁的衣服,像是对眼前这一切的嘲讽。她的目光带着同情,带着怜惜,还有遗憾。这让他想起了小蝉合上眼的最后一刹那,如此的让人绝望。
女人怯生生地走近:“我是来陪你喝酒的。”
李勇冷冷地开口:“滚。”即使她只是那个女人的丫鬟,他也无法忍受,无法忍受那种疯狂的杀意。
轻咬下唇,小青颤声道:“她给你的,我一样可以。”
“你不配。”
一瞬间的时间似乎被阴冷的风冻结,女人俏红的脸像是褪了色般惨白。她看着冷目相向的男人,举起了手——
提在手上的小酒坛在与男人额头碰撞的刹那,七零八碎。
秦风走了出去,在听到划破苍穹的那一声啸啼后。一个尽可能脱离江湖却又可以得到确切消息的人,自然都有自己的获取途径。只要秦风还姓秦,他便可以使用秦家的力量。
小剑看着远去的秦风,沉默不语。而当他回过头来,却是神色一怔。因为递过来的酒杯,雅淑手上的酒杯。小剑看着,扬了扬眉。
“莫非,你担心我在这杯酒里下药?”
小剑接过,一饮而尽,笑道:“你是他的女人,又怎会对我下药?”即便所谓的药,她已经下过一次。小剑相信秦风,所以秦风的女人他也应该相信。但是当他看清她那抹云淡风轻的笑意时,他发现他还是错了。
看着意识模糊倒在桌子上的浪子,女人轻声开口:“你应该知道的。一个女人为了她的男人,可以做任何事情。”
这或许便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
潮湿的风呼进了庙。
依然是挂满蜘蛛网以及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地方,却是多了两具尸体。
松峰像是条死狗般倒在地上,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临死的目光带着不甘和不敢置信。他的死很突然。就在他撕开梦烟的上衣,狂笑着把露出雪白肌肤的她压在肮脏的地上,埋头享用那醉人的清香时,梦烟用来盘发的金钗已经刺入他的太阳穴。
松峰到死都无法相信,一个瞎了眼的女人竟还可以杀了他。而他也在临死的瞬间,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像服侍相公般用一只手轻柔地摸索他的脸,并且任由他在她胸口肆意啃咬。
一个瞎了眼的女人,等的便是这一刻。
想要侵犯自己的男人在还没来得及占有自己前已经死在自己手上,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瞎了眼的女人,始终是瞎了眼。她摸索着揪紧已经撕碎的上衣,娇柔的躯体乱颤。陌生的黑暗把最后的光明遮掩得严严实实,再无声息。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像吹进来的寒风一样急促。
她忽然后悔了,后悔陪在身边的是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她没有了要算命的人,也无法为自己算命。黑暗,恐惧,心头滋生的仿佛便是令人直坠深渊的绝望。她大口喘气,突然想高声尖叫,像一个正在被侵犯的女人般高声尖叫。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声带着稚气的叹息却仿若砸进了心湖的巨石,回荡着冲击黑暗:“唉,来迟了。”她全身剧颤,尖声叫着:“谁?!是谁?!是谁在那里?!”她的尖叫声久久地回荡,久久地回荡着,顷刻间她的耳朵只能嗡嗡地回响她的惊她的喜。可是到后来,她的声音也没有了踪迹。
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双脚在使劲,她能感觉得到她坐着的身形在后退。她还能感觉得到。是的,她还活着,还活着。
那个稚嫩的声音便又在这个时候响起:“是主人让我们来的。我是玉女,他是金童。”
玉女金童,金童玉女。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三场戏
更新时间:11…5 13:10:09 本章字数:3520
人最不想见到便是自己所珍惜的东西,硬生生被摧毁在自己面前。
小高是被凄惨的叫声惊醒的。
他迷糊着睁开眼,随即虎目欲裂——
被撕裂的布片,横七竖八,凌乱不堪的服饰隐约飘有糜烂及些许血腥的气息。
娇小的天真没有丝缕遮羞的东西。粗壮的男人把她压着,抬起她挣扎着乱蹬的莲足,雪白而带着些许红润的肌肤肆意晃动,让壮汉发出更加快感的喘息。凄厉的惨叫声自天真的嘴里碎裂,无助的痛楚侵袭让她只能拼命挣扎拼命唤起内心最深处的寄托。
“小高——小高——天真好痛——好痛——!!小高——!!”
任何人在最需要被救助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最需要的人。
小高,你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救天真。
为什么。为什么——
还是说,小高已经放弃了她。
痛楚,麻木。知觉像是背叛的潮水,一波又一波。泪水模糊的视野只有摇晃的屋顶,还有那副令人恶心的面孔。即使她再天真,即使她再怎么祈求心上人的拯救。她也已经清楚自己失去了一些不该失去的东西。
她失去了本该属于小高的一切。
李勇猛然间从地上坐起。
衣服凌乱的痕迹以及残留在鼻尖的清香,让他微醉的意识得到了清醒。缓缓四顾,伊人已空。衣角粘有的鲜红触目惊心。他瞳孔收缩着,望向不远处的墓。
手掌贴上腥臭的泥土,狠狠抓起一把。
无法放开。
——她给你的,我一样可以。
他疯狂地扑上去,扯下小青的衣裳。小青白里透红的俏脸挨近,环手抱紧。她的眼神带着怜悯和迷离。她的声音仿若天外的铃音,如此的似曾相识而又撩人心弦。她说了什么,她说:“抱我,我就是她。我就是狐……小蝉。”
只要他会快乐,她是谁已经不再重要。
只要,他可以快乐起来。
秦风静静站着,站在门口,看屋里的人。
最要好的朋友坐在属于他和他妻子的床上,摸索着穿起衣服。他的妻子卧在里面,从被褥里露出润红的裸肩,看不到脸。饭桌上的酒杯倾倒,菜色酒香尤存。仿佛一切只是发生在瞬间。可事实上,他离开已经有些许时间。
他站着,发现心情很平静。
他可以很平静地看浪子用颤抖的手把扣子扣了又扣。
他忽然很想笑。江湖公认的第一快剑手,竟也有连扣子都扣不稳的时候。可是他笑不出来,便连嘴角丝毫的抽动都无法做到。是,他做不到。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在这种情况笑得出来。
他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浪子扣上最后一粒扣子。
小高的心在滴血。
一直滴个不停,就和天真不停在挣扎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一样。他要动起来,他要咆哮,他要撕碎侵犯天真的人。任何侵犯天真的人都必须死!可是,他动不了!即使是用尽全身残留的力气,他也只能动一下,只能一下下!而这些,远远不够!他可以看到他的剑,他的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地上!
小高慢慢撑起上身,一点点,一点点地撑起。视野里却突然出现一双脚,穿着白皙的靴,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冷眼相向的“笑面书生”,听着回响在耳边天真无助的叫唤,还有那阴冷的讽刺:“小高,这场戏你可是看得满意?哈哈,不过话说回来,没开过苞的女孩享用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啊!哈哈哈哈!”
刹那间的痛楚仿若冲破河堤的狂浪,一涌而上!“啊——!!”小高怒吼着低头一口咬在自己肩膀上,紧接着在剧烈的疼痛中硬生生咬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巨痛让丧失行动力的身体得到了疯狂的力量,小高猛然爬起前冲,一把抱住露出惊骇神色的书生,然后张嘴便咬上了书生的颈部!
“疯子!!”书生惊怒,运劲一挣,手掌印上小高的背部,小高受力斜前扑倒!然而,小高的目的已经达到!因为他的剑现在就躺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书生在小高拔出剑的瞬间脸色大变,随即双脚一蹬,往后急跃,跃出小高可以出手的范围!没有人知道小高是不是已经回复,他也不知道,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寻求这个答案!所以,书生退!
小高的剑笔直地刺出,刺进了侮辱天真的壮汉的脑袋,随即刺穿。
一脚把瞬间死去的壮汉踹开,剑松手,小高缓缓跪在蜷缩着哭泣的天真身旁,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接触到天真的肌肤,天真无助地尖叫:“不要——不要碰天真——天真是小高的——是小高的——”
小高猛然抱住天真,紧紧地抱住,颤声道:“天真,是我,我是小高。”
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天真缓缓睁开紧闭的眼:“小高?小高,小高——”在看见小高痛苦的神情后,天真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泪如涌泉,“小高,天真好痛,好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