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看完小信筒,脸上的笑意更甚。金童看了看玉女,见玉女只是回望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便张口问道:“主人,是不是关于浪子小剑的?”
阁主摇摇头:“不,不是。”
“冯三的?”
“不是。”阁主笑道,“我知道你们还想问是不是关于小高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也不是小高的。这个人,我也很感兴趣。”
金童玉女相视一愣,齐声问道:“那这个人是谁?”
“秦风。”
阁主拿起笛子,嘴角含笑地吹起清悠的音韵,这似乎与之前的笛声感觉很不一样,但是金童玉女却说不出那种差别是什么。毕竟他们再聪明,也还都是小孩子。
而江湖,却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明白的。
正文 第十八章 苏州寻人
更新时间:11…5 13:03:01 本章字数:2153
苏州。枫桥。
动人的绝美景色,留下的却只是行人的匆匆足迹。
秦风坐在附近的酒家里品茶。
虽然秦风喜爱喝酒远多于茶,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他必须保持清醒。
因为他来这里是要寻找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结发妻子,雅淑。
自那天小剑给那个叫刘小芳的女人带走之后,雅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跃出了屋门,他快步追了出去,奈何暂时失去功力的他又怎么能追得上她的脚步?
他出了门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经远去的妻子的倩影,转眼消失在林里。
那个时候,他的心突然间像被什么压着,很沉,很痛。
因为他看得懂她最后望着他的那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多少的委屈,多少的怨恨以及,多少深入心底的酸楚。当他看到她那一眼的时候,他发现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可是还来不及道歉,她,却已经奔离。
他知道他真的伤到了她。
他伤到她了。
秦风突然觉得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也许再多点什么也无所谓了,因为已经不再重要。错的,本该错的或许一直都是他,他终究带给了她什么?是对她的情爱,还是对她无意的伤害?
秦风把木屋的门合拢,不再望里面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他要找回她,不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也不仅是因为相互之间的名分,他相信他们的情,他相信他们彼此都能感觉到。
而她的离开却又是经受了多大的不舍和折磨?
秦风每每想到这,心里就像刺进了根针,一种刺痛的感觉。
“锁烟阁”的情报说,他可以在苏州找到她,因此他赶回杭州,不期然与小剑他们一叙后,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苏州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秦风不陌生,不仅不陌生,而且很熟悉。
而最主要的是,他来到苏州,就会想起很多很多事,然后便要在下一刻感觉到揪心的疼。
因为这里,就是他与雅淑相爱相许的地方。
秦风细细品着茶水,双目望向行人来往,却又如斯落寞的枫桥——
他们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面。
一年前的某天夜晚,他来到苏州,却不想遭遇仇人的伏击。负伤累累的他好不容易逃脱,最后勉强支撑着来到了枫桥边,然后他看见了一个手撑竹伞的女子。
那是一个美艳如花的女子,她就站在月光笼罩的枫桥上,双目轻灵地望着他。
那仿若仙境的画面,穿过他的眼,深深烙进他的心里。
就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他不再是一个人。
秦风缓缓闭起眼,摇了摇头。
越是这般想起,便越是感觉到入肉的痛。
秦风知道他现在必须先找到她,否则她出了什么事,他还怎么面对他自己?
“掌柜的。”他唤来掌柜,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答得好,这锭银子你就拿去。”掌柜眼睛一亮,立即赔笑道:“客官尽管问,尽管问。”
“近日可曾见到这画里的女子经过?”秦风从怀里掏出一幅画,摊开问道。
画上画的正是雅淑,甚是维妙维俏,没想到秦风除了剑,还擅长于作画。
掌柜皱起眉,苦苦思索着,但似乎想不起是否见过画里的女子。
秦风见状,黯然一叹,缓缓卷起了画。
“哎掌柜的,那个不就是今早经过的女人?”旁边的一个江湖人士打扮的小伙子探头看着这边,大声叫道。掌柜闻言一喜,立刻附和道:“是是,的确是。”
秦风迅速摊开画,对着那小伙子急问道:“可看清楚了?”
小伙子仔细辨认着,然后肯定地点点头道:“就是她,没错了。”
秦风收好画卷,走过去,把手用力压在小伙子的肩膀上道:“那她去了哪里?”
小伙子吃疼地叫了声,不过当他看见秦风似乎并不曾听见般,仍只是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己没有丝毫抬手之意后,也只好忍着疼痛道:“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女人是往寒山去了。”
秦风顿时松了口气,毕竟有了线索,也不用再盲目地寻找。
接着,他注意到了小伙子苦脸皱眉的表情,会意过来的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从怀里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伙子面前,拱手谢道:“失礼了,这两碇银子赠给兄台,告辞。”
说完,秦风便大步往店外走去,与此同时,还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小伙子与掌柜争夺银子的吵闹声。
而等到秦风开始脚步匆匆地赶往寒山,争夺银子的小伙子和掌柜两人却安静了下来。看着走远的秦风,他们相视着点了点头。
片刻后,一只白色的鸽子自店内飞了出去。
正文 第十九章 寒山柔情
更新时间:11…5 13:03:03 本章字数:1825
寒山。
寒山的景是出了名的美不胜收。
但秦风却是顺着山道一路直奔,周边的美景无暇顾及。
他现在只想立刻赶到他要去的地方,也是苏州令人注目的景点之一,寒山古寺。寒山古寺很幽寂,炉鼎里的香火却似乎永不会停熄。但凡古寺皆有口大钟,而又以寒山古寺的巨钟尤为知名。
如今,那口巨钟就静静地悬挂在大殿的右侧,入目的悠久之感自是令人不禁合手膜拜。
秦风这次并不是来仰观巨钟。
他是来找人的,所以他匆匆的脚步只会为寺内的大师而停。
他原以为见到了大师,便会知道雅淑的所在。
但没想到,寺内的大师看见他时,第一句竟是:“施主如此匆匆,怕是寻人吧?恐怕施主要失望了。”
秦风怔住,问道:“敢问大师,今日是否曾有一女子入寺参拜?”
大师微笑着摇摇头,淡然回答:“施主是近日唯一登入本寺的人。”
闻言,秦风不由暗叹口气,忍着失望的苦涩拱手道:“既是如此,打扰大师了,就此告辞。”
大师双手合十道:“施主慢走。”
秦风缓步走出寒山古寺,听着后面寺门合拢所发出的嘶哑声,黯然神伤。
雅淑究竟去了哪里?又或者说她并不曾上山?
秦风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心情十分低落,而且是沉到了谷地,便再也折腾不起来的那种。
可是也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本不该出现却忽然出现在山道上的人。
一个手握着竹伞的人。
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正柔柔地笑着,看着他,那个女人说了什么。
那个女人说:“相公,我好生想你。”秦风怔怔地看着她,竟似忽然间忘了何为言语。
直到那个女人走到他身前,他才猛然张开手,抱住她。
紧紧地抱着,生怕一松手她便又消失不见。
认识秦风的人都知道,秦风是个稳重的男人,但是此时的秦风,却犹如一个小孩子般,紧紧地抓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放。
自然,雅淑不是东西。
她不仅不是个东西,而且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
她了解秦风,就好象他能看懂她的眼神一样。
她只手撑着竹伞,另一手回抱着他,轻声道:“相公,我在呢。”
是的,她就在这里,他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娇躯散发的热力。
她一直都在这里。
可就在方才,他却好象丢失了灵魂。
他明白他不能没有她,不能。
微松开手,秦风望着雅淑,温柔地望着。秦风道:“我原以为我就要死了。”
闻言,雅淑不禁轻笑出声:“那想必相公现在又活了?”
秦风摇摇头道:“不,现在是半死不活。”
“为什么?”她愕然。
“因为我觉得还少了点什么。”秦风望着她的目光似乎就要融化一切般。
雅淑静静地回望着秦风,忽然踮起脚,樱唇印在了他的唇上。秦风立刻用力地抱紧她,尽情享用她迷人的小嘴。
离别的相思苦,终止于这火热的吻。
这份柔情,似乎忽然温暖了这里的一切。几只小鸟轻鸣着,落在了大小不一的枝头上。
良久,秦风离开她的唇,微喘着气道:“答应我,别再离开我,好吗?”
雅淑把脸挨在他的胸前,娇喘着,没有回答。又过了一会,雅淑才缓缓抬起头,望着秦风,望着她的丈夫,脸上露出轻然的微笑。
秦风看着,也笑了。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拍击声响起,原本俏立在周围树枝上的小鸟纷纷惊飞而去。
秦风捂着被扇了一记耳光的脸颊,愣愣地看着推开他并扇他耳光的女人。
那个女人却依然在笑着,而且笑得很是开心。
正文 第二十章 血誓
更新时间:11…5 13:03:06 本章字数:2485
女人究竟是什么做的?
若水般的柔情?若雪般的纯洁冰冷?
还是本应该任由男人抱着娇躯索取她的甜蜜,却又在下一刻给了那个男人一记耳光?
秦风不懂。
他看着恬笑着的妻子,突然发现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
他感觉到一股冷意,一股自她推开他后便出现的冷意。
他直直地看着她,似乎在下一刻她便会消失般。
然而他错了,他又错了。
她依然在笑着,可是两行清泪却从美目涌了出来。她柔弱的纤手撑着张开的竹伞,她在微微地颤抖,寒山的风卷起纷飞的落叶,似乎也要把她娇小的身躯卷走。
可是她没有。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颤抖着娇小的身子,落叶或是掠过她的身边或是飘在她的竹伞上,纷纷洒洒地抚慰着,还是止不住朦胧的双眼流下的清泪。
她即使是在流泪,却也依然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
她的笑就像一把剑般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血似乎已经狂涌,痛却反而突然间被麻木。
秦风跪了下来,就那样跪在了地上,他的心在淌血,即使刺痛感已经麻木,可是心底的那份酸楚却直直地涌了上来,他张开嘴,沙哑地唤着:“雅淑。”
他突然想起以前抱着她宠着她的时候,她说过的话。
——相公,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对着相公笑。
——为什么?
——因为相公喜欢看我笑,所以就算是在伤心的时候,我也要笑给相公看。
即使她伤心流泪的时候,她也要对着他笑。
他想起来了。
可是想起来了,却是让秦风更加的心酸。
也就在这时,那个女人,那个叫雅淑的女人开口了,她说:“相公,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你知道么。”秦风看着她,喃喃道:“雅淑,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雅淑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花枝乱颤地娇笑着,泪却是在不停地流,她直直地看着秦风,道,“不,相公。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秦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她继续道:“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女人怕只是你们需要的时候才会被你们注意到的玩物。”
秦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女人也是人,不是你们男人说不要就不要的玩物。我们也有爱,也有恨,不要把你们男人的想法施加在我们身上。”雅淑云淡风轻地笑道,“这些,你们又有谁会想过?不,你们不会去想,在你们的眼里只有你们的酒,你们的剑,还有你们的名利你们贪图的东西。”
秦风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雅淑看着神色痛苦的秦风,怜悯道:“相公,你说我有说错吗?”
秦风摇摇头道:“不,你没错。错的是我。”
“你又何错之有?”雅淑轻轻拭去泪水,道,“只是,女人都是善于嫉妒,她们只想丈夫最关心的人是她们自己。相公,我也是女人,我也一样。你明白吗?”
秦风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雅淑,今生我必不负你。”
雅淑静静地望着她的丈夫,轻声道:“相公,你先起来吧。”
秦风依言站起来,然后看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把极其精致的匕首,他怔了怔——
这把匕首是他在认识她不久后送给她的,他还曾记得他告诉过她,只要他有异心,她便用那匕首捅进他的心口。
这把匕首是他送给她的订情之物,她必然也一直带着。
可是现在为什么要取出来?
她慢慢拔出匕首,道:“相公,你果真今生永不负我?”
秦风望了眼微泛着白色光芒的匕首,又望了望正凝视着自己的雅淑,微微一笑。秦风从她的手上取过匕首,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手臂,然后用匕首在上面狠狠地划了一下。
血,鲜红的血,还散发着热力的血,从秦风手臂的那道骇人的伤口涌了出来,秦风却眉也不皱一皱。雅淑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般,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停涌出来的血,因为她在等。
至于她在等什么,除了她,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自然就是秦风。
秦风举起淌血的手,任由血液直流,落在他的身上,脚上,还有地上。他深情地望着她,望进她的双眼,似乎就要抵达她的心底,他温柔地道:“这血是热的,这人也是活的。如若今生此人辜负于你,那么他也已经是个死人,因为只有死人的血才会是冷的。”
雅淑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又有哪个女人可以在这种时候不会流泪?即便是感动也罢,即便是哀痛也罢,那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取过匕首,归鞘并收回怀里,然后不顾他衣服上沾染的血,抛开竹伞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哭:“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秦风回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香,忽然发现所有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
雅淑在他面前如此放声痛哭,是第一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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