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宫不会杀了你,但是从今往后,你只能为我效力。本宫赐你名为:残月”
“我可以说不吗?”
“不可以”
“那我凭什么叫这个名字?还那么难听。”
“本宫倒是觉得残月这个名字甚是好听。”
“那好,我知道了。”反正她在上一世活的也不精彩,那这一世,她便要活出一个新的自己。
“亡瞳,带她下去。”
暗处,突然有一个蓝衣服的美少年面无表情的走向她。
待残月与暗卫走后,雪枯双眼微眯,看向残月的背影。
不知从何处出现一名黑衣男子,伏跪在他的面前。
“禀宫主,就在方才,天放异彩,玄波微露,怕是千年前那个老头的预言要成真了。”
“哦,那看来,千年前的昭誓灵验了?”男子轻扶额头,轻笑,“离儿也该回来了”
“那宫主的劫数怎么办?”
“呵呵,本宫无所畏惧,难道还会怕这小小劫数吗?”男子笑的阴森,他是忘川河万千死魂与怨灵凝结而成的一个魅,他怕什么?
曾在千年之前,有一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头,不知如何找到他的这个比南越还神秘的魔域宫。
那个老头对他说:“千年之后,必有一女,踏玄彩而来,刹时,便可解救你心中想要救之人。但是,到最后,有些事情,就算你尽了全力,还是有些东西终究无法守护和救赎。好了,天机不可泄露,老道也只能告知至此了。”
仅仅是这个他不放在眼里的小小劫数,在不久的将来,将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魅,顾名其义,世间最至阴至邪之物,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若有情,天地皆诛。因为当魅有了执念,仙也无能无力,刹时便只有魔渡众生。
☆、情何以深(一)
到了一个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墙壁雪白的房间。残月拽了拽身上这套湿衣服,湿漉漉的难受。不一会,一个年纪不大模样清秀的小丫头拿来了一套白衣,在她换衣服的时候,便抓着这个小丫头问这问那的,这个小丫头也没有不耐烦,为她细心的穿好衣服。
忙活了一阵,残月终于穿完那繁琐的衣服了。
那个小丫头也取笑残月道:“姑娘,我还从来没见过不会穿衣服的人呢,你还是第一个。”语罢,只见那个小丫头捂嘴,眼睛弯弯的,一看就是在取笑她。
“谁叫你们古代衣服这么繁琐的啊,累死我了。”残月用手代替扇子,挥动了两下。
小丫头看她累成这个样子,也不再说什么了。
残月坐在女子专用的铜镜前,已不是她在现代的娃娃脸,小小的眼睛,因为在镜子中,她看到自己是这样的:漆黑如墨的眼眸,似水似冰,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这是她穿越过来的新身体吗?她有些惊讶。
此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抬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如同鲜血般的红,红衣被落下的风扬起,有种从天而降之感,红色衣衫的衣襟为火红色,微微露出白色中衣,发丝被黑玉簪别起,几缕青丝半挡金色凤眸,微勾的唇角,无不诱惑。
“参见宫主”小丫头跪在地上,微微瑟缩着,仿佛很是惧怕眼前之人。
“你先下去吧。”
“是”小丫头慌忙起身,苍白着脸退出去。
残月看着如此可怜的小丫头吓成这样,不禁质问他:“小公举,你为什么欺负她。”
一听到小公举的名字,雪枯仿佛听见自己的青筋爆裂的声音。
“莫要叫我小公举,信不信本宫杀了你。”
“那你看,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又不让我叫你小公举,你是不是成心逗我呢。”残月撇撇嘴。
“罢了,本宫只说一遍,本宫名唤雪枯。”雪枯头有点疼,这女子不能动,嘴又毒,怎生如此难应付,他活了千年之久,可曾如此受挫过。
雪枯坐在床榻上,抚弄他额前的青丝。
“雪枯?这名字好。”
雪枯的唇角微勾。
突然一个咕噜声打破了这个好气氛。
残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呵呵一笑。
“残月,你肚子叫了。”雪枯眼底难掩笑意。
“嗯,我知道,我有点饿了。”残月瘪瘪嘴,暗骂这肚子不给她争气。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们这的厨房,就是做饭用的地方吗?”
“你会做?”雪枯怪异的看着她。
“当然了,你可以尝尝我的手艺。”残月很乐得与他人分享自己的手艺,古代人一定是没吃过的。
“本宫不吃那些东西。”要是告诉她,他只食用人的灵魂或是血,她还不得吓晕过去。
残月并没有听进去,要给古人做饭,想想都激动。
雪枯看她一脸兴奋,甚是无奈。
“亡瞳,带她去厨房。”
无人应答,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男子,和刚才带她下去的是同一个人。
“雪枯你就等着我做一大桌丰盛的晚餐给你吧。”残月踏出门的最后一句话。
当蓝衣男子亡瞳听到残月说出雪枯的名字时,眼中满是错愕然后马上被恐惧所代替。
亡瞳在前面领路,残月跟在后面想着做什么什么菜,没注意到亡瞳的手悄悄握紧却又放开。
“好了,就是这,你进去吧,我在这里,有什么事叫我。”亡瞳冷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一下子打断残月的思路,残月看着眼前的蓝衣男子,想着,谁会叫你啊,一个冰块,要是有人叫你,那才不是我。
残月进去后,打算做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葫芦鸭子,雪花鸡。
来都来了,就多做几样,这样她也不会白吃白住嘛。
亡瞳见残月进去了几个时辰还未出来,还闻到一股焦糊味,皱眉,抬脚进去。
进去之后,闻到更大一股焦味,才暗道不对。
只见残月一袭白衣都已被烟熏黑,而她还在左手拿一个萝卜,右手拿一个勺子,手忙脚乱的往里放东西。
残月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继续忙碌着。
亡瞳一见,没什么,刚抬脚要走,便听到残月的嘀咕声。“这锅面积也太大了数量太少了,还有这怎么这么呛啊,通风设施也忒次了。”
闻言,亡瞳也忍不住唇角上扬。
“还剩最后一样菜就大功告成了。”残月撸起袖子,哼着小曲,喜悦之情难掩。
雪枯等了半天,只等到了一个黑衣人说:“宫主,您怕是要再建一个厨房了。”
雪枯也在想,她或许能做出什么,竟是他轻信了。
“雪枯,雪枯,菜上桌了,来尝尝。”外面的残月呼喊着。
先看看满桌的菜,再看看残月,不禁嗤笑道:“你是去做饭啊,还是去打仗啊,怎会如此狼狈。”
残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摸摸鼻子,微笑着:“因为我想快点做好,让你尝尝啊。”
看着残月的微笑,心里的弦突然紧绷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逃脱不开了。
“看什么啊,快尝尝我的手艺。”残月拉着雪枯的袖子坐下,雪枯看着那只手,不禁皱眉,看到雪枯皱眉,以为是嫌她脏,于是她不着痕迹的把手松开。
雪枯皱眉不是因为嫌弃她,而是因为为什么不嫌弃她才皱眉的。
雪枯直觉一切都快要变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枷锁在牵引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未知的命运。
☆、情何以深(二)
雪枯坐下,看着残月指指这个说是莲花鸡,怎么怎么做的,这个是宫保鸡丁,这个是鱼香肉丝,葫芦鸭子什么的等等。
雪枯看到这菜肴甚是新鲜,才忍不住动筷。
雪枯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慢嚼,眼里闪过一丝赞赏。
“你也别光吃,怎么样啊,好不好吃。”她也不知道古人胃口如何,不得有那么一丝紧张。
“还好”雪枯终是给了一个评价。
一顿饭,雪枯并没有吃多少,反而残月吃的很香。
“天色已晚”
“嗯,我知道啊”残月呆呆的点头。
“你该走了吧”
“我都给你做了一顿这么丰盛的饭菜,你还赶我走,你这个人太没良心了。”残月指着雪枯埋怨道。
“本宫的意思是你该歇息了。”雪枯手扶额头,揉揉自己头疼的地方。
“好,不是赶我走就好。”残月歪着小脑瓜,对着雪枯感激一笑。
雪枯看着残月的笑容,觉得甚是熟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残月回到之前的房间,无聊的坐在硬硬的床塌上,呆呆的望向桌子。
现代的时候,还能玩手机玩电脑,古代什么也没有,甚是无聊啊。
也罢,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姑娘,我可以进来吗?”门外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一听便是帮她穿衣服的那个小丫头。
“当然可以,快快进来陪我说说话。”残月头一扬,对门的方向说道。
小丫头推开门,将桌子上的白玉壶中填满水。
“小丫头,你告诉我,这里是哪啊?”
“这里是魔域宫,还有,我叫玲儿。”小丫头俏皮一笑,可爱至极。
这一笑不要紧,残月却不得了,她对一切可爱的事物都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玲儿注意到残月狼一样的视线,小脸微红。
“你真是可爱的打紧呢。”残月捏捏玲儿的脸蛋。
“姑娘,不要摸我。”
残月一听觉着好笑,一看,玲儿的脸竟然红的像一个苹果。
残月忽然想到了什么,才慢慢收回手。
“玲儿,这里好无聊啊,陪我说说话吧。”
“好啊,玲儿愿意同姑娘畅谈。”
“你也别叫我姑娘了,你叫我绮,哦不,叫我小月吧。”
“嗯嗯”玲儿连忙点头。
对了,她记得玲儿刚刚说这是魔域宫,那雪枯便是宫主了。
“你们宫主多大了?”她问。
“姑娘…那个…”
以为她不明白,于是她又换了一种说法。
“你们宫主建立了魔域宫多久了?”她又问。
“额,这个…姑娘,我也不知。”
残月是无神论者,但是听到雪枯说他都活了千年了,她还是觉得不可能。
但是,她都能穿越,又有什么不可能?
于是,她转念一想,雪枯已经千岁有余了,那岂不是老妖怪的级别?
“玲儿,你对这里,知道多少全都告诉我。”她得为日后做准备。
“这个姑娘还是莫要知道的好。”玲儿苍白着脸摇摇头,表示不可说。
残月皱眉,她也不能强求人家不是?
不知道也好,省的多心,她也知道知足常乐,于是不再问下去。
“玲儿,我乏了,想睡觉了。”残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恩”玲儿微微欠身,然后将油灯吹灭,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残月上榻,盖上被子,沉沉的睡去。
漆黑的屋子里,有一袭红衣男子,眼眸深沉的看着她。
残月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老爷爷语重心长的对她说:“上一世你坠入修罗道,忤逆了天意,但贵为红莲得道成人不易,没有让你魂飞魄散,这一世可莫要旧错重犯啊。”
画面转换——
她一袭白衣站在高处,有几滴鲜血浸染了她的衣服,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万千尸体,不明所以。然后,有一个女子冲过来向她嘶吼着:“骨莲,你孽事做尽,天地必诛你,以我千世万世诅咒你,你生不得舒坦,死不得安详。求不得所愿,得不到所爱,生生世世为情所困。”女子的凄厉的声音久久缠绕在耳边,不能散去。
残月便是被这凄厉的声音吓醒的,心跳起伏快速,拍拍自己的小心脏,暗道自己别怕,只是梦而已。
起身,下床,披上衣服,打算出去走走,让凉爽的清风吹散方才的噩梦。
到底为何,会做如此恐怖的梦境?
那个老爷爷是谁?为什么还有万千尸体,血流成河的场面在她眼前,明明她都没见过的。
如果真的有命运存在的话,那么人在出生时命运的□□便已转动,无非是生、老、病、死。可还会有变故?只是红尘负梦,生生轮回,生生相生罢了。
忘川漪涟,心念连理,奈何残垣,情逝千年,依稀回旋,红尘旧缘。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残月的前世骨莲,之后会提到的。
☆、杀戮红莲
残月踏出房门,慢慢的走着。
可走了一会,她终于发现不对了,前面只有一条路,后面刚刚走过的路也不见了。而且竟然连守卫也没有。残月有些慌了神,她不过就走了几步而已,并没有走远啊,怎么会这样?
悉悉簌簌的声音打断了残月的思考,残月紧张的四处望望,握紧了手,一副防备的状态。
白天有路有守卫,可为何,晚上竟然空无一人?
残月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悄无声息的藏在阴暗里保护她。
残月屏住呼吸,暗道:自己可以啊,人生地不熟的还乱走,这一走甚好,你碰到什么还不知道呢。
声音突然停止,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嚎叫声,然后前方便出现了一个两米高的会移动的植物。
远看是巨大的魔芋花,近看是巨大的霸王花,细看竟然是长着大獠牙的食人花。
长而粗的藤蔓,尖锐的牙齿,那食人花体型比一只成年大象还大还壮。
残月转身便跑,但是食人花并不打算放过她,长长的藤蔓一延伸,将残月整个人捆了过去。
残月身上没有防身的东西,只看见地上有一颗碗一样大的石头,残月抓起,就往藤蔓上砸,食人花吃痛,将她甩落在地,残月刚刚站起来,就觉得巨大的痛楚从前胸传来,藤蔓没有放过她,用力的一击残月的前胸,残月被打出了好远。
在暗处的人看到这一幕,才打算出手相救。
他刚要飞身而下的时候,他感觉到残月的不对了。
残月吐出一口血,身上也隐隐出现了血迹。
食人花闻到,像是发狂了一般冲过来。
食人花张着大獠牙,藤蔓一伸,触碰到残月的时候一顿,残月周身暗涌浮动着微微暗红的红光,不知为何,食人花在此时竟然想逃跑。
低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