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打断他的话:“不要把他想得像你一样卑鄙肮脏。”
说完,拉拉就打开洗手间的门,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这里是女洗手间,请你离开。”
“拉拉,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蔡俊楠的声音里饱满着深深的痛苦与无奈。
“走啊,我不想看到你,一秒钟都不想,你到底明不明白?”拉拉几乎歇斯底里地朝他吼。
她不希望他再留在这里多一秒,因为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号啕大哭。她本来就不是坚强的人,能支撑到这一刻,已实属不易。
蔡俊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拉拉迫不及待地关上洗手间的门,然后掉头跑到盥洗台那边,扭开水龙头,尽情地让自己哭出来。
伤痛想要彻底释怀,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哭过之后,假装遗忘,假装自己很坚强……
☆、第22章 求婚
偌大的草坪上,阳光明媚,一眼望过去,处处皆是客人。
草坪中央处,一群女孩正围着新娘子白蔷转,白蔷手中拿着一簇花,恨嫁的她们都想等会儿在白蔷抛花球的时候接到花球。
拉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白蔷阳光下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又想起刚才蔡俊楠对自己说过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白蔷朝自己走了过来。
白蔷走到拉拉面前的时候,亲切地拉起拉拉的手,“拉拉,待会我把花球扔给你好不好?”
她想把花球扔给谢拉拉,是希望谢拉拉快点嫁出去,省得她家俊楠日想夜想。
“谁稀罕你的花球了?”拉拉不屑地撅嘴,说着带刺的话。
白蔷不理会拉拉带刺的话,而是微笑地看了一眼拉拉旁边的霍君临,不怀好意地说:“你和霍先生不是未婚夫妻吗?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是玩玩就分手说拜拜的性伴侣?”
她这句话既是激将法,也有刺探的意思。她始终觉得奇怪,谢拉拉这种平凡的女人怎么可能入得了霍君临的眼,而且是短短几天时间,难道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隐情?虽然她并不关心,但好奇是人的天性,她就是想知道。
“你……”拉拉被气得腮帮都鼓起来了,正努力地想着怎么骂回去,霍君临的声音却突然穿插进来:“拉拉,告诉她,你会接她的花球。”
拉拉睨了一眼旁边的霍君临,只见他眼神坚决,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她再次面对白蔷的时候,她的脸上堆满了甜腻的笑容:“好啊,我接你的花球就是了,反正我和君临也很快要结婚了。”
虽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但仍令她觉得尴尬,她偷偷地觑了一眼霍君临,只见他笑而不语,笑容别有深意,她的脸顿时尴尬地红了起来。
白蔷笑逐颜开,轻快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拉拉,等会儿我把花球扔给你,你一定要接住哦。”
说完,她就跑开了。
难道是她想多了?霍君临是真的喜欢谢拉拉这个女人?她想,应该是图一时新鲜吧。哼,谢拉拉,你最终也只能沦落为被他抛弃的下场。想到这里,她不甘的心理瞬间平衡了下来。
白蔷走开后,拉拉脸上的笑容敛了去,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脸。”
霍君临在一旁提醒她:“拉拉,等会儿一定要接她的花球。”
“我都已经对她放了话,哪还能做缩头乌龟呢?”拉拉闷气地说。
“这就对了!”霍君临赞赏地说。
“拉拉,过来啊!”草坪中央那边的白蔷开始叫拉拉了。
拉拉看到一堆女人在白蔷的面前分开站立,她们都盯着白蔷手中的花球,她心想,扔花球的时间到了。
她跟霍君临说了一声,然后就走了过去。
白蔷把拉拉拉到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又悄悄地叮嘱了拉拉几句,才走回原来站的位置。
“三,二,一。”白蔷数到“一”的时候,瞥了一眼拉拉,然后把花球朝着拉拉的方向,准确地扔了过去。
花球在空中划开一道漂亮的弧线,而后向下滑落,拉拉伸出双手,最终稳稳地接住了它。
周围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拉拉手捧着花球,在一片祝福声中,她看到白蔷笑得格外灿烂,而她心里则酸死了。
霍君临朝拉拉走来,然后作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突然单膝在拉拉面前跪了下来。
拉拉震惊不已地看着他,“你……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霍君临缓缓地从身上的西装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轻轻打开,一枚硕大的钻戒忽然亮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第23章 谢拉拉,请你嫁给我
不知是堂堂御临总裁霍君临的举动太惊人,还是那枚在阳光下的钻戒太过耀眼,霍君临和拉拉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拉拉在霍君临和旁人的注视下,越发地拘谨不安。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男人的求婚。虽然她曾经写过剧本里惊心动魄唯美浪漫的求婚情景,但当这一刻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有点反应不过来。
“拉拉,你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是我生命中的阳光,你照亮我的人生,温暖我的心,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我最想珍惜疼爱的人。我愿意负责你一生的幸福,与你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在不离不弃中体会五味人生,人生的道路太孤单,如果你也缺一个与你同行的伴侣,那么,请把这个机会给我,就算世界动荡时光老去,我也保证不负你。”霍君临平日里冷得像冰块一样的眼神,在此刻竟然变得格外温柔,就像一汪柔柔的春水。
话说到这里,他的分贝突然扬高,带着惊人的震摄力像喇叭一样在周围扩散开来:“谢拉拉,请你嫁给我。”
拉拉的心就像被什么用力地撞了一下,撞得她思绪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答应。一旦答应了,她和霍君临的婚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她真的要嫁给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吗?
霍君临看着她犹豫不决的神色,原本很自信很强大的心,顿时变得有些许不安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向女人求婚,他事先准备了戒指,甚至在心里演讲了数遍求婚的台词,他以为自己定可以打动谢拉拉,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为所动,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他霍大少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无往不利,她的犹豫让他觉得尴尬,从未有过的尴尬。
不行,他一定要拿下这个女人。
他正欲开口再多说几句煽情的话,却看到拉拉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将手架在她的脖子上,而她的头上则被抵着一支枪。
“啊……”过度的惊吓使拉拉大惊失色,放声大叫。
偷袭她的人穿着一身黑衣,嘴上也戴着口罩,教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是一双眼睛森寒得如同黑夜中突然窜出来的饥饿野兽。
他拖着拉拉,如风一样快速地往后退,把拉拉与霍君临的距离拉远,拉拉吓得都哭了,泪眼模糊中,看见霍君临快速地收起他手中的戒指盒,然后从地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拖住她的这个黑衣人。
“君临,救我!”她朝他伸出一只大手,大声地哭喊着。
草坪里同时涌进数十个戴着口罩,手执枪枝的黑衣人,他们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劫持了数十个人,拉拉是其中一个,有人大声尖叫,全场的气氛紧张到极致。
现场被打破所有的温馨平静,乱成一团,如劫难中的灾区,气氛惨重。
保护婚礼现场的保镖均用枪支指着那些黑衣人,但因为黑衣人的手里都有人质,所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24章 我让你的婚礼在血泊中终止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唯独霍君临异常冷静,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情况越是危险,越是冷静。
他扫向四周,看看有无可利用的武器,突然,看到眼前的自助餐台上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他迅速将其执起,藏于袖间,然后迈开步伐,凛凛如风走向拉拉。
那劫持拉拉的黑衣人看到霍君临朝自己走过来,将抢支抵紧拉拉的头部,拉拉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感到冷汗不断地冒出来,那黑衣人大声对霍君临说:“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毙了她。”
霍君临意识到情况危险,不得不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着那黑衣人:“你若敢伤她一根汗毛,我会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霍君临冷静自持的态度不像是面对一个歹徒,而是面对一个与自己谈判的对手。
那劫持拉拉的黑衣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恐,但稍纵即逝,他试图扣动板机,耀武扬威地对君临说:“你他妈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立即让她横着尸体躺在你面前。”
霍君临冷冷地看着黑衣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黑衣人绝对在他的眼神射杀下,死了十次八次。
“所有人都别动,”那黑衣人扬起头,大声对所有人说,“不想有血光之灾的,就把你们的钱都拿出来放在地上。”
“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的,出了人命可不好,”新郎蔡俊楠终于站出来说话,他紧张地看了一眼被劫持的拉拉,小心翼翼地试图劝说,“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你说个数字,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是啊,有话好好说嘛。”白蔷也试图劝解,她也很紧张,虽然不希望自己的婚礼染上血光,但她却非常希望谢拉拉就这样横着尸体躺在她面前,只有这样,蔡俊楠才能和她好好地过日子。
那黑衣人眼角向上扬起,他的声音朗朗有力:“我要整个蔡家,以及你蔡俊楠的美优集团。”
“不可能!”白蔷觉得这样的要求实在太过分,气愤之下,她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多么危险,一下子就冷着脸反驳了黑衣人的要求。
她嫁到蔡家来是当少奶奶,享受荣华富贵的,可不能因为谢拉拉就把整个蔡家双手奉上,她谢拉拉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蝼蚁,死不足惜。
拉拉心想,这白蔷的心果然够狠,自己都已经人命关天了,她居然还能够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不只是她一个人会死,其它被劫持的人也会死啊。
她求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蔡俊楠,蔡俊楠用目光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不知是过度紧张,还是因为这微妙的感动,她的眼泪顿时像水龙头开闸一样,流得越来越凶了。
霍君临看着拉拉与蔡俊楠之间的互动,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却越来越冷了,如在冰窖之中,散发出缕缕寒气。
“蔡三少奶奶,看来在你心中,蔡家和美优集团远比这十个人的人头重要!”劫持拉拉的那黑衣人看着白蔷,眼里有诡谲的笑。
这样的话无疑一巴掌打在白蔷脸上,让白蔷又恼又气,她娇艳的脸一会儿泛青一会儿泛白。虽然这黑衣人说得没有错,但谁也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有一颗冷酷的心肠。
她能感受得到一道道鄙夷的目光正从四面八方朝她看过来。
黑衣人嘴里发出一道嘲讽的冷笑声,轻蔑地看着白蔷,“好,既然你不肯割财舍爱,那我只好让你的婚礼在血泊中终止。”
他扣动板机,拉拉立即屏住呼吸,紧紧地闭上双眼,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第25章 任何试图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想像中枪打破头的疼痛没有袭来,拉拉却听见耳边刮过一阵疾速的风,然后她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
她倏地睁开双眼,眼睛下意识地往上瞄,看到劫持她的黑衣人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鲜红的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汩汩而出,触目惊心,然后他砰的一声应声倒地,瞳孔焕散无光,就像死了的鱼一样。
这是霍君临的杰作。在那黑衣人扣动板机试图伤害拉拉的时候,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藏于袖间的水果刀飞甩过去,动作一气呵成,快狠准,成功地中伤了黑衣人。
这是拉拉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场面,她吓得脸色苍白,几乎就要失声大叫,突然,身体被纳入一个宽广的怀抱中,她抬起头,瞬间跌入一双深潭一样的黑眸之中,那眸子中央燃烧着一簇小火苗,那么明亮那么温暖,仿佛永无熄灭之日。
“没事吧你?”霍君临关切的话语轻轻地在耳畔响起。
拉拉摇头,眼里全是茫然无措的情绪,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她以为救她的人会是蔡俊楠,没想到却是霍君临……
蔡俊楠看着他们,眼里闪过一抹忌妒又痛苦的情绪。
拉拉正要看其它被劫持的人有没有事,突然,听见一道暗哑虚弱的声音传来:“霍总,玩个游戏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吧?”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拉拉看到被刀插着胸口的黑衣人缓缓地伸手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张苍白虚弱的脸。
拉拉看到他的脸时,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用手掩住张大的嘴巴,几乎就要发出惊喊声来。
因为这个人她认识。是蔡俊楠的二哥蔡遇白。她曾见过一次。印象中蔡遇白玩笑不恭,永远用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人。
蔡俊楠说蔡遇白看似淡泊无争,其实是深藏不露,是他夺权最大的对手。
他怎么会玩这种吓死人的游戏?是不是太无聊了?
而其它劫持客人的黑衣人,见蔡遇白摘下口罩,也纷纷摘下他们脸上的口罩。这些人都是蔡遇白的人。
感到惊讶的人不只是拉拉,所有人在看到这个事实后都感到惊讶无比。
只有霍君临面无表情,幽深的黑眸中淡漠得无一丝情绪起伏的涟漪。
他平静得不像话,拉拉忍不住好奇问:“你不觉得意外?”
“不,”霍君临淡漠地开口,他的话语很短,却每一个字都中肯有力,“我已经猜到他是蔡家人。”
蔡家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是世纪婚礼,至少有上百名保镖把守婚礼现场,可以说,想攻下这一百名保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非易事,除非……是蔡家自己人所为。
“……”拉拉愣了足足三秒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既然你知道是他,为什么还要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