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不过，私心里来讲，沃尔布加自己也觉得很多魔药材料都很恶心。“我的祖父说过，这种魔药要求非常严苛，如果不是大师级的人物就只能是在浪费材料。”
“我也没打算自己熬，就算我梅林附身熬制出来了，我也不敢冒险给人喝。”抓了抓头发，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在西里斯脑子一闪而过，他知道以斯内普的水平应该是没问题的，可关键是那个家伙会不会愿意。“妈妈，这种魔药很久没人熬制出来过了吧？市面上也没见过配方，那应该属于快要失传的古老魔药吧？”
“嗤，这种魔药的配方怎么可能到处都有？不考虑那些拉文克劳世家的话，我相信现在还能找到这种配方的家族不超过五个。”看到西里斯的眼睛眯了眯，沃尔布加就知道这坏小子又在打谁的主意了，每当他要算计谁的时候就会有这种表现。不着痕迹的露出一点点笑意，即使隔了那么多年，即使互相咒骂了那么多年，她依然熟知儿子的每一个小动作。“克里切，书房最左边的那个架子底层有个镶了银边的黑色盒子，拿出来给这个笨蛋。”
“遵命，沃尔布加女主人。”朝沃尔布加鞠了个躬，克里切很高兴的跑去拿盒子了。虽然因为哈利的关系克里切对西里斯的态度好了很多，可在他心里始终期望着女主人和西里斯能够和好，而现在他确信他看到了一点迹象。
接过克里切拿来的盒子，动作飞快的打开来，从里面找出标有生子魔药的那一卷羊皮纸。“既然是这么珍贵的配方，那么斯内普家伙肯定不会想错过，嘿嘿，这样的话我就能跟他做个交易。我得到魔药，他得到配方，谁也不欠谁。”只要是魔药方面的东西，就不怕斯内普不动心，而越是珍贵稀少的配方，对方就越难拒绝。想到这儿，西里斯开心的咧了咧嘴。尽管他很愿意为了教子不要面子，可能够保住面子的话岂不是更好么。
尽管知道看不懂，西里斯还是把羊皮纸打开来看了一眼，而这时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的莱姆斯也拿出了波特家找出来的那份。两颗脑袋凑在一起，这边看看，那边看看。
“妈妈，为什么我们家的配方和波特家的配方有些不一样？”迷茫的西里斯抬起头来，将两张羊皮纸都举到沃尔布加面前，让她能够看清楚。
本来想要说波特家从来不擅长魔药，怎么可能保证得了他们家保存的配方是对的，可沃尔布加仔细的对比了两张羊皮纸之后，同样迷惑了。两张配方大致上是一样的，可就是有那么一种材料不同，另外就是有两种材料的用量不同。偏偏，沃尔布加也说不出究竟哪个才对，毕竟她也不是魔药大师。可是一垂眼看到儿子亮闪闪的期待的目光，沃尔布加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也分辨不出来。当然，她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无视魔药的利弊，这毕竟是要喝下去的东西。
“西里斯，我不能说两张配方哪张是对的，因为在我看来这两种材料都有道理。我觉得可能是抄录的过程出了错，要不然就是两家抄录的本来就是不同的版本，毕竟这种魔药甚至可以追溯到四巨头时期。我建议你去找茜茜，让她看看马尔福家有没有配方，如果有的话找出来和这两张进行对比。如果三张各不相同，那么就只能一起拿给斯内普院长由他去分辨了。”好不容易能再次看到儿子期待的望着自己，沃尔布加很遗憾自己不是魔药大师。“要慎重，这关系到你教子的下一代。”
听到沃尔布加的话，西里斯看了看两手的配方，耸耸肩。“你说得对，妈妈，这绝对需要慎重。”一想到如果真的会有三张不相同的配方，西里斯忍不住有点同情斯内普了。“斯内普那个家伙，肯定会为了研究到底哪种材料才对而不吃不睡的，也许我应该提醒德拉科别让他可怜的教父昏倒在坩埚边。”
沃尔布加没有说话，但心里却认同西里斯的想法。斯莱特林院长她也见过不少次了，那副形象绝对是长期扎根在坩埚边才会有的，这也是她认为斯内普唯一严重不符合斯莱特林作风的地方。
———————————————————————————蜘蛛尾巷，斯内普头一次用看仇人的目光看着桌上的三份生子魔药配方，马尔福家的，布莱克家的，波特家的。原本德拉科拿来的那份配方他就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有几种材料在效果上有冲突，以至于他认为那份配方可能有抄写上的错误。可现在，看着三份各不相同的配方，斯内普忍不住就想要诅咒所有的贵族世家——抄写配方这种严谨的事情不需要那么花哨的字体更不需要带上家族风格！
德拉科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一边，傻子才会这时候去招惹斯内普。西里斯也乖乖的做得更远，斯内普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开口。舅甥俩隐蔽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心里感叹着。德拉科盘算着得让疤头怎么谢谢他，至少得为他在教父这儿挨的骂得到安慰才对。而西里斯则在心里自我崇拜着，他是多么合格的教父啊，为了教子连死对头的脸色都能忍得下。
“你们这是怎么了？”推开门走进来的祁清莫看着书房里诡异的状况，差点就下意识的转身再出去了。
“布莱克家和波特家也有生子魔药的配方，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有三份了。”瞥了一眼教父的脸色，德拉科不认为能指望他来解释。“可问题是，三张都不一样。”
“呃……。”祁清莫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转身就走，可是西里斯已经自动自发的走到身边瞄着他手上的纸。无可奈何的，祁清莫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其实……我今天也得到了一份配方，生子魔药的。这是一个血族伯爵的私人收藏品，据他说，他当时对巫师的魔药产生了兴趣，所以就搜集了不少。补充一下，这位伯爵已经有超过三百岁了。”
黑色的眼睛里忽的就腾起了小火苗，斯内普恶狠狠的盯着祁清莫手上的纸，霍然站起来。“该死的波特，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只会给人添麻烦！他要跟一个男人结婚让波特家断了传承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我来操心到底哪一份配方才是对的！见鬼的梅林，见鬼的生子魔药，见鬼的一切！”
好不容易才管住自己的嘴，没有第一时间冒出反驳斯内普的话来，西里斯看着斯内普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这才抓着头发看向德拉科。“我敢打赌，这是斯内普一生中第一次诅咒魔药。”
“我想，我得同意你，我亲爱的舅舅。”目光扫向书桌上的那三份配方，又看向祁清莫手中的，德拉科心有余悸的庆幸自己没有跟哈利一样爱上一个同性。“如果教父肯继承普林斯家族，也许我们就不用烦恼了，魔药世家的庄园里那么多画像，总有一个能告诉我们究竟哪份才是对的。”
“我决定了。”没头没脑的觉得因为分辨不出真伪而发脾气的斯内普怎么看怎么可爱，就像闹别扭的小孩子，祁清莫露出一个带着点儿痞气的笑容。“我要跟那位血族伯爵继续保持良好的朋友关系，争取把他收藏的魔药配方全弄到手。”
西里斯诡异的看了祁清莫一眼，表情瞬息万变，最终定格在促狭。“嘿，祈，别告诉我你觉得斯内普这幅样子很有趣，那会让我觉得你也有劫道者的潜质。要知道过去我们总是对他恶作剧，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反应都很不斯莱特林，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我诚恳的提醒你，祈先生，你最好不要对教父恶作剧，因为你不会想要体验痛苦的。”瞪了西里斯一眼，德拉科还是很晚维护自家教父的，他可不希望跟教父恶作剧的人又多一个。
“难道你们不觉得他的反应很可爱吗？”一脸无辜的看着德拉科和西里斯，祁清莫无视了自己的话对另外两位造成的影响，径直把配方放到书桌上离开了。
“西里斯，他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对吗？”等到书房只剩下舅甥俩，吞了吞口水，德拉科白着脸看向西里斯。
“不，德拉科，我觉得我只是找配方找得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听。”眨了眨眼，西里斯竭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咆哮出来。“我要回去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
40
40、［卷三第七章］ 。。。
［卷三第七章］当年的事情
斯内普的确动了继承普林斯家族的念头，那几份生子魔药的配方让他觉得自己这个魔药大师有种掺了假的感觉，这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羞辱。连那个魔药白痴波特的家里都能找出基本上可以算失传的魔药配方，而他这个魔药大师却连分辨真伪都做不到，就算这不是老波特的本事，也让他觉得落下了风。人家随便在家里翻翻就能拿出来的东西，他却连见都没见过，这就是所谓贵族传承的优势么？
不服气，不甘心。斯内普自认为自己在魔药上面花费的心力都是实实在在的，他自问没多少人能做到他这样专注。垂眸看着自己因为常年熬制魔药而被熏得发黄的手指，想到老波特以及学校里那些小巨怪嘴里的“油腻腻的老蝙蝠”，斯内普忽然就觉得很委屈。他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连斯莱特林向来都注重的外表都放弃了，却还是敌不过所谓的贵族传承。他为之骄傲的魔药，现在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把他从魔药大师的称号里打醒——他还差得远。
祁清莫自来熟的推开斯内普的房门，看到的就是黑漆漆的、落寞的背影，忽然就觉得有了那么一丝心疼。经常到蜘蛛尾巷走动的他，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是如何沉迷于魔药，又是如何将自己的生命力融入到一锅一锅的魔药当中。他甚至可以不夸口的说，斯内普如果短寿必将是因为魔药。
察觉到了有人，但斯内普此时却不想去在意，反正他知道除了祁清莫之外就只有德拉科有可能来。但考虑到自己刚才发火，德拉科是不会来的。即便是他的教子，也从不会在自己生气的时候跑过来，斯莱特林天生就是趋吉避凶的。
“我听哈利说起过，你一直都不愿意继承普林斯家族。然后我想起了我大哥。”靠在门框上，祁清莫语气平平的开口。“我大哥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天师这个职业，他本身的天分也并不多么高，他喜欢的是考古和古董研究。可他是长子，而我老爹又是非常古板的人，要他放弃长子重新选一个当家人，除非我大哥死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老爹当年撵我出来是有这方面的考虑的，我的天分比大哥高太多，他担心会让大哥有压力，更担心我们兄弟不和。毕竟，我一天天长大，外面的人也好家族里的人也好，没少拿这个说事。可实际上，大哥巴不得我能把那个继承人的位置给抢了，他就可以去做他喜欢的事情，他才不会为了这种事就跟我翻脸呢。不过，他想不想要是他的事，可只要老爹没发话，大哥就是下一任的当家人，我就不会允许有人拿我的天分去给大哥添堵。”
“为了我被撵出来的事情，大哥还跟老爹吵了好几次，因为怕我年纪太小在外面被人欺负。可是老爹决定的事情，大哥也没办法，只能偷偷的在我行李里塞钱塞东西。知道姐夫家有人在这边，大哥背着我爹跑到司徒家，拜托司徒老爷子看在姐姐的份上照顾我。”想到自家比老爹更像爹的大哥，祁清莫觉得眼眶发热，只好眨眨眼。“出来了，才知道家里千般好，更何况家里有那么一个万事都护着我的大哥。”
斯内普听得一头雾水，恍恍惚惚觉得祁清莫可能是想家了，转过头就看见那个一直嘻嘻哈哈的人脸上有着伤感。想说点什么，却又想不到能说什么。他没有过兄弟，也没有那么一大家子人，不知道所谓家族是什么。甚至，连家是什么他都不知道。童年的时光在脑子里浮现，曾经让痛苦的那些东西又一次翻涌起来。他设想过，如果母亲不是选择了那么一个懦弱无能的麻瓜男人，他是不是也能像卢修斯那样受到良好的教育，最起码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可那些都只是设想，年少软弱的自己无力无助，才会有那么不切实际的设想。
“去年我老爹正式退居二线，宣布正式让大哥继承祁家成为当家人。知道消息的时候我给大哥打电话，我跟他说如果他真的不愿意继承家族，我就马上回去把当家人的位置抢过来，姐姐也会帮我的。我不在乎当家人要承担什么责任，我只想让大哥开开心心的过。可是大哥说，他发现当天师对他的爱好也是有帮助的，因为不管是考古还是研究古董都不可避免要碰到灵异的事情，身为天师他不用担心因为一个古董而丢了命。”
“他还说，虽然责任很多麻烦也很多，可万一我们这些弟弟妹妹有了麻烦，作为当家人他就能动用最大的力量来帮助我们保护我们。考古和古董他都是真的喜欢，可比起我们的平安快乐，什么都不是。”使劲眨了眨眼，祁清莫觉得眼眶里的热度和湿度有些压不住了，不由得懊恼自己真没出息。“西弗勒斯，其实我知道他只是在找借口，说服自己去承担他一点都不喜欢的责任，因为他知道其实我也不喜欢的。他不愿意我委屈，就委屈他自己。大哥他就是那么个笨蛋，谁说长子就非得要护着我们的，凭什么当弟弟的就不能反过去护着他呢？”
“所以，你看，当初普林斯家把你母亲除名还赶出来，未必就不是为了保护你母亲。”努力平复着情绪，祁清莫看向斯内普。“记得吗，你说过混血是不被伏地魔认同的，要不是因为你的魔药天分他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你也说过你母亲的魔药天分并不低，甚至小时候偷偷摸摸教你的东西都比学校里学到的有用。那么，如果你母亲没有被除名，如果普林斯家族没有因为唯一的继承人被除名而被看成是耻辱，也许你就会和德拉科一样，生下来就被人看作是食死徒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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