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么?”他的手抚上她红肿的唇,讥讽道:“刚才还恋恋不舍的吻别,怎么转眼就忘记了?你这心还不是普通的花?炎沉睿知道你躺在我身下,是怎么轻唱吟哦的?我想他一定很有兴趣知道吧。”
卢谨欢偏过头去,他的触碰让她胃里更加难受了,之前他跟白柔伊手挽手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她说:“慕岩,你说过放我走,那么我跟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你不是也跟白小姐在一起了么?”
慕岩闻言,气得额上青筋直冒,他欺近她,“别的男人的碰触,就令你这么欢喜?我的碰触,就令你这么难以忍受?你这个荡妇。”
他手一甩,她就被他摔落在一旁的榻榻米上,她一阵头晕眼花,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压在她身上,唇疯狂的落在她的耳后,脖子上。
他重重的咬着,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痕迹。卢谨欢慌忙推着他的脑袋,双手却被他高举过头顶,惩罚的吻更凶猛的袭向她的脖子跟锁骨处。“你想要做荡妇,我成全你。好好侍候得我舒服了,我给你的快乐,不会比他给你的差。”
卢谨欢眼眸倏然大睁,他还能怎么羞辱她?她奋起挣开他的手,狠狠一巴掌甩向他,却在半途被他截住,重新压回了头顶,她眼里的泪被逼了出来,“慕岩,你还能怎么羞辱我糟踏我?你的心太狠了,你怎能一而再的强暴我?”
慕岩眼底腥红一片,他看不到她的伤心,看不到她的绝望,他冷蔑道:“强暴?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躺在我身下那么享受,怎么现在有了新欢,就觉得我的碰触难以忍受了?说到心狠,谁又能比得过你?为了让我放手,你连压力性胃痉挛的法子都能想出来,连离婚证都没拿到,你就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双宿双飞了?”
“你无耻!”卢谨欢骂完之后,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慕岩却没有放开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越来越冷。她怎么能对他这么残忍,他的碰触就这么令她恶心吗?为什么炎沉睿可以,他不可以?
“你吐吧,吐得胃里一丁点东西都不剩,你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心。”
卢谨欢反胃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她心中悲恸,她对他会这么排斥,说到底还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她对他来说,除了上床,似乎就再也没有别的功能。他甚至可以不顾她的感受,不顾她来了月经而强要她。
他怎么还能一副她亏欠他、她对不起他的样子?她狠命的推开他,冲进卫生间,不顾一切的狂吐起来。胃里不停的痉挛,她抱着马桶,把胃里最后一点东西都吐了出来。
慕岩看见她再次狂吐起来,心底一阵阵抽痛,无论她是做假还是用计,她这副模样都让他受不了,他走过去,将她从马桶上揪起来,一把扯落她的外衣,打开热水,将她拥着站在热水下面,等热水冲去了她唇边的污渍,他重重的吮上她的唇。
她要吐也好,洗干净再继续,他不会放开她,绝不!
卢谨欢已经被折腾得去了半条命了,又被慕岩强势的拥在怀里,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眼泪成串的滚了下来。他从来不曾试着了解,为什么他们两人渐行渐远?他只会用强,只会虐待她,除了伤害她,难道他就找不到可以沟通的法子了?
他说过,夫妻要相互坦诚,沟通难道不是增进感情、化解矛盾的桥梁么?为什么他会变得这样狂躁,为什么他再也不顾及她的心情了?
水从上面喷洒下来,将两人淋湿了,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浅身的打底衫,此时湿湿的粘在身上,她身体的曲线就纤毫不剩的暴露在他眼前,“慕岩,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只剩下这点事了,你说不想放我走,可你从来不曾试着了解,是什么逼走了我?就连我生病,你也只会认为我在做戏,也从来不会检讨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你除了这样对我,你还能做什么?”
卢谨欢的控诉彻底的击溃了慕岩的理智,他慕然放开她,瞪着她充满控诉的目光,回想起那夜自己所做的事。是他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她才会就此崩溃,他怎么能把所有的地错,都怪到她身上去。
慕岩一放开她,她就腿软得站不住,跌坐在地上,胃里还在抽搐着,她抬起头,看着怔愣当场的慕岩,苦涩一笑,“我们的爱情,是因你珍惜而生,如今,也是因为你的不珍惜而死。慕岩,你到底要把我的心伤成什么样才甘心放过我?”
她充满怨憎的目光令他浑身一震,他连连后退了几步,踉跄着转身逃开。他不想这样的,他也想好好沟通,告诉她他有多难过,可是每当看到她,他就会被她气得失控,从而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随着甩门声传来,包房里再度恢复安静,卢谨欢坐在热水喷头下,痛不欲生的大哭起来。这几天,她心灰意冷时,甚至想过死,也许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她还放不下,想着被他疼爱的甜蜜时光,她告诉自己,即使没了他,她还有他们的回忆。
这些回忆,可以伴她度过余生,这样就够了。
可是现在,她的心在疼痛中再度死去,那些甜蜜的回忆都增添了血色,让她连想都不敢想。慕岩,是你亲手杀死了我心里对你的最后一丝留恋,对不起,爱你太痛苦了,我只能选择放弃。
………………
翌日,当太阳从天边升起时,卢谨欢戴着墨镜,拖着行李箱从酒店里走出来,酒店有专门接收客人的车,卢谨欢把行李箱递给了侍童,弯腰钻进车里坐好。
车子驶出酒店,向机场方向奔去,途中经过慕氏大厦。慕氏大厦沐浴在阳光下,神圣成不可侵犯。卢谨欢没有偏头去看,也许从她下定决心要放弃的那刻起,她对他就再没有留恋。
到达机场时,飞往九寨沟的航班正在检票,她随身的行李不多,允许带上飞机,她办理了登机手续,进入安检。工作人员照例进行安检,然后放行。
卢谨欢穿上大衣,拿起自己的行李,往登机口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有一名工作人员迎上来,说:“女士,您是搭乘xx去往九寨沟的航班吧,因为原通道出了点故障,请跟我走应急通道。”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一个坐飞机,之前有慕岩跟在身边,凡事有他打理,她根本无需过问,跟着他走就行了。而现在,她没了倚靠,却必须学着自己处理。她懵懵懂懂的,看见也有人跟着那人所说的应急通道走,也就没有怀疑,对那人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走了。
那位工作人员十分负责,一直将她送上飞机安顿好,这才走了。卢谨欢坐在位置上,期待着九寨沟的唯美风光。
她到底只有23岁,感情虽已沧桑,但是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好奇心的。她摘下墨镜,闭目养神,等着飞机起飞。
昨晚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一夜之间将这半生的事情都想了个遍,心思烦乱,她哪里能睡安稳觉?这会儿闭上眼睛,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对她说借过,她也没让,然后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广播响了起来,“各位先生、女士,到s市的xx航班马上起飞了,请大家关闭一切电子设备,手机,电脑……,谢谢合作。”
第203章 他想爱她
s市?!卢谨欢立即坐直身体,不是四川九寨沟么,怎么会是s市?她惊疑莫名,她明明买的就是去九寨沟的航班,刚才检票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提出质疑,怎么会变成去s市了?
她只听说过坐错车,还没听说过会坐错飞机的。
她站起来,刚要叫人,身边有人一把将她拽着坐了回去。她恼怒非常,转脸望过去,眼前这张桃花般的英俊面容,不是炎沉睿是谁?
“欢欢,我们真有缘,又见面了。”炎沉睿冲她眨眨眼睛,语气格外的轻快。
卢谨欢听见飞机起飞的声音,哪里还顾得上跟他叙旧,她再度站起来,刚要喊人,又被炎沉睿扯了回去,“咦,你怎么这么冷淡啊,很伤人心呀。”
“你别吵,我坐错飞机了,我要让他们停止起飞。”卢谨欢恨不得手上有两个大狼锤,把他给锤晕了。
“什么?不会吧,你连飞机都能坐错?太厉害了,把机票给我看看。”炎沉睿一脸崇拜,在卢谨欢看不见时,他眼底却滑过一抹狡猾的笑意。
卢谨欢哪能跟他再纠缠呀,一会儿飞机起飞了,她说什么都晚了。“你别捣乱,喂,美女……”
炎沉睿将她再度拽回去坐好,说:“欢欢,你先把机票给我看看,这会儿飞机已经在助跑了,停也停不了了,大不了等到了s市,再转机去你想到的地方。”
卢谨欢感觉机身一阵颠簸,飞机已经在起飞了。她挫败的坐回去,拿出机票递给炎沉睿,抱怨道:“刚才检票的时候,工作人员都没有说进错登机口了,怎么会坐错飞机了呢?”
炎沉睿接过机票,认认真真的看着机票上的航班,他说:“真的耶,你要去九寨沟啊,怎么坐上去s市的飞机了,你也太不谨慎了。”
“我哪里知道?刚才进登机口时,有个工作人员领着我走应急通道,我想人家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应该不会走错的,也没有太注意,我真该记住那人的工作号牌,回头投诉他。”卢谨欢恨恨道,压根没发现自己坐错飞机就是身旁这个男人一通电话造成的。
“哎呀,人家打工也不容易,你去九寨沟做什么?如果只是去玩,去s市也一样,那里有许多的风景名胜,保你乐不思蜀。”炎沉睿笑着将机票送还给她,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要怎么才能将她留在s市。
卢谨欢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我去做什么,就是想离开y市。”
见卢谨欢不知不觉就说了真心话,炎沉睿心里更乐了,加大游说力度:“你不知道,s市有世界第一塔,号称东方明珠呢,站在最高处,你会觉得你把世界都踩在了脚底下,与s市相临的,就是有胜却天堂的苏杭,江南水乡,你也可以去玩玩,反正去哪都是玩,你说是不是?”
卢谨欢听他游说,狐疑地看着他。炎沉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差点就要绷不住了,还好她移开了视线,只听她咕哝道:“我们怎么会这么有缘,坐同一架飞机,还坐在一起?该不是你动的手脚吧?”
炎沉睿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他看着她,说:“瞧你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小小公务员,哪里能指挥得动国航部的人,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
卢谨欢想了想,觉得也是,炎沉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把她的行动全算计好,而且还那么凑巧,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也太神通广大了。
“你说得也是。”
炎沉睿见将她成功忽悠过去,眼里尽是自得的笑意。他热情道:“你在s市要是没有熟人,我可以当你的导游,虽然没有真正的导游那么能说会道,至少两人结伴同行,不会那么孤单。”
卢谨欢可没有忘记昨晚的教训,她是打定主意一下飞机就跟炎沉睿说拜拜的。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她不敢跟他多待。连忙婉拒道:“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呢?”
炎沉睿想了想,说:“也对,大概你也不敢让我跟你同行,理解理解。”
他一边说着理解,一边拿看胆小鬼的眼神看着她,让卢谨欢如坐针毡,差点就中了他的激将法,还好她忍住了。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一下飞机就甩开他,也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炎沉睿见她不为所动,心里十分着急。假如不能将她留在身边,那么他之前做的那些都白做了。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留住她。
至少也得让他搞清楚,他是不是非她不可。
飞机在天空中平稳飞行,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s市机场,炎沉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y市才是他的大本营,而在s市,他真的就是一个小小公务员,想要将她的行动掌控在股掌间,除非他在她身上安装gps定位系统。
下了飞机,炎沉睿再一次忍不住问她,“真的不打算让我当导游?在s市,吃喝玩乐我无所不晓。比一本百科全书还精。”
卢谨欢睨了他一眼,他越是想留住她,她就越觉得他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加上他在y市的作为,让她根本不敢相信他的人格。
“我就想一个人四处走走,带着一本百科全书太累了。”
炎沉睿无语望天,他要再留她,企图心就显得特别明显了。两人已经出了机场大厅,s市的空气比y市还要冷。卢谨欢将行李放在地上,然后拢了拢衣服,再弯腰去提行李时,行李箱已经不见了。
她心里一惊,低头望去,行李箱真的不见了,她慌张的四处张望,看见一个个子小小的,黑黑的年轻男人提着她的行李跑得飞快,她一下子拔高声音喊道:“抓小偷啊,我的行李箱……”
她边说已经边追了过去,炎沉睿没想到小偷会在光天化日下进行抢劫,连忙将行李箱扔给卢谨欢,说:“你穿高跟鞋别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追回来。”
卢谨欢急得不得了,她的证件全在行李箱里,这要是丢了,得麻烦死。她也顾不得刚才还觉得炎沉睿危险,这会儿百般信任他,急道:“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炎沉睿拔腿追了过去,追着那个小偷跑了几条街,才终于逮到那个小兔崽子,不过行李箱在磕碰间,里面的衣服已经散落了一地,小偷顾不上回头去捡,一溜烟的跑了。
饶是炎沉睿这种平日里注重锻炼的男人,也跑得气喘吁吁,他见东西还在,就没有再追,等气喘匀了,才蹲下去捡散落了一地的衣服。
外衣,内衣,内裤,他一件一件的收拾着,突然看到地上静静躺着的证件,他的手指像被什么烫了一般缩了回去。他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证件,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只要他藏了她的证件,她连酒店都不能入住。补办临时证件也需要几天的功夫,几天,足够他确定心里不确定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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