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这样说,他一定会很生气吧,会觉得她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媳妇,或许还会因此两人再度大吵大闹。她知道,对一个孝子来说,是不容许任何女人诋毁他母亲的。
“我就是想问问,你说给我听好吗?”
“我用行动告诉你。”慕岩说着,他的头再度埋在她的胸前。卢谨欢激喘一声,抬手去扳他的脑袋。这一个月以来,他们都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说话,她不想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是不停的做做做。
两人的身体再密不可分,可她的心却是空的。满足过后的空虚,会比之前更加无限的扩大。
“慕岩,不要……”卢谨欢试着躲闪,可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开慕岩如影随形的脑袋,当他吻住她时,她全身激颤了一下,差点叫出声。
“慕岩,你停下,我们说说话,行吗?”她仍旧抗拒着。
“你说,我听着。”他根本就没有沟通的诚意,卢谨欢气闷不已,却又不甘心受他摆布,于是不肯配合他,一场欢爱,累得两人都筋疲力尽,最后,慕岩还是如愿以偿了。
就在这时,卧室里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卢谨欢下意识往门边望去,慕岩动作停了一下,声音低哑的问:“谁在外面?”他一边问,还一边坏心的磨着她,让她刚才不肯配合。
卢谨欢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生怕被门外人听见,自己就丢脸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才响起白柔伊怯生生的声音,“慕岩,你睡了吗?我…我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娇弱无助的声音伴随着轻泣声在门外响起,十分惹人心怜。卢谨欢闻言,立马瞪着慕岩。她就知道白柔伊不是善茬,肯定会利用一切机会来接近慕岩。
慕岩皱了皱眉头,他之所以拒绝白柔伊拒绝得那么彻底,就是不想她多做纠缠,到时候伤害彼此的友谊。他承认他很自私,也很心狠。但是优柔寡断不是他的作风,与其拖拖拉拉让白柔伊觉得他们之间还有机会,不如快刀斩乱麻,早日让她认清,无论她付出了什么,如她有需要,他可以将命赔给她,但是在情爱上,他什么也不能给。
“我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慕岩说完,感觉腰间一阵刺痛,他低下头去,就见身下的小醋坛子正拧着他腰侧的肌肉。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却让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
他再也等不及,整个身体沉了下去。
“噢!”卢谨欢控制不住低叫了一声,然后又快速的捂住嘴巴,生怕白柔伊听见。
白柔伊不气不馁,声音更加无助,“对不起,我也不想吵你,只是这两个月以来,我没有一天睡好了觉,只要一睡着,我就会想起…想起……,慕岩,你陪我十分钟就好,我不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面对。”
慕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白柔伊今晚不把他叫出去,横竖是不放弃了。连那么不光彩的事都提出来了,好像慕岩不出去,就会天打雷劈似的。
卢谨欢刚才听到慕岩的拒绝,心里暗喜。他对白柔伊的态度一如当初,没有因为她为救言若献身而改变初衷,这让她感觉十分欣慰。
站在她的角度上,她其实很同情白柔伊的,她为了慕岩付出了所有,最后却只落了个伤心而归的下场。但是同情归同情,老公还是不能让的。
见她一而再的扮柔弱装可怜,卢谨欢觉得,她若不拿出点立场来,她还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她想了想,想起之前白方渝恶心人的招术。虽然她同样不耻,但是此刻却是让白柔伊知难而退的最佳方法。
她们姐妹一同惦记着她的老公,今天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不再克制自己,故意大声叫起来。
白柔伊正忐忑不安的等着慕岩出来,但是下一秒卢谨欢的声音,就将她推入了地狱,她双手紧握成拳,心里的不甘与嫉妒快要将她焚烧,伴随着那股得不到的欲望之火,让她在冰与火里徘徊。
卢谨欢,你别太嚣张,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今天的耻辱,我会悉数奉还。
………………
卢谨欢没有注意白柔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从欲望的洪流里回过神来时,慕岩竟然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吹拂在她耳畔,顿时让她哭笑不得。
她想推醒他,手挨到他的肩膀,她又放弃了,拉好被子,将两人盖好,看着他,久久不能成眠。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晚慕岩吃饱喝足,早上起来他神清气爽的,连带心情也好了不少。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娇柔女子,他忍不住怜爱的吻了吻她的眉眼唇。
在自己的身体将要再度躁动起来时,他果断的爬起来,穿上卢谨欢曾跟他一起买的大嘴猴卫衣,下楼去跑步去了。
近来他忙着公司跟母亲,晨跑的习惯中断了许久,现下刚跑了两圈半,已经气息不稳了。他放慢速度,尽量不急不躁的往前跑。
没一会儿,他就适应过来,刚想提速,就看到白柔伊朝自己这边跑来。他愣了一下,想起昨晚卢谨欢坏心的媚叫,他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不得不说,欢欢在整治情敌的时候,知道怎么一击击中情敌的软肋。
他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跑,等白柔伊靠近了,他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围着院子加快速度跑起来。
白柔伊在楼上看到慕岩在跑步,想也没想就跑下来,加入到晨跑行列中。不过她穿着七寸高跟鞋,稍微跑快一点,脚板就震得疼。可她依然不放弃,坚持跟在慕岩身边,边跑边道:“慕岩,你晨跑的习惯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慕岩不好做得太不近人情,他淡淡应了一声。就这一声,也让白柔伊找到了动力,她说:“慕岩,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去春游的事吗?学校组织去春游……我迷了路……后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一直……一直等到晚上,你见我没有……回去,你就打电话给班主任……”
慕岩见她气都喘不过来了,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心里有些不忍,放慢了速度。
“你听说我不见了,发了疯的来找我……那时天黑了……我不敢动,听到你大声叫我……我真的很感动,我一直以为……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我姐姐……可是你来找我了……”
慕岩似乎也想起了那段往事,那是他被阮菁推进溪水里的第二年,当他知道白柔伊有可能被困在山里了,也不顾父母的阻拦,坚持去找她,找到她时,她吓得躲在一颗树上,根本不敢下来。
慕岩的心渐渐软了下来,他说:“你别只顾着说话,留神脚下,哪有人穿高跟鞋跑步的?”
慕岩的话音还未落,白柔伊身形不稳已经往前栽去,他眼疾手快,连忙抓住她风衣上的腰带,将她往回扯。白柔伊顺势回到他怀里,两人身高差距不大,慕岩又倾下身的,于是两人的唇撞在了一起。
陌生的温度压在他唇上,慕岩一惊,连忙将白柔伊扶着站好,而就是在这么千钧一发之下不经意的一吻,却让二楼刚拉开窗帘的卢谨欢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看到他俩的唇贴在了一起,心口顿时像被棍子重重敲下,闷闷的痛。她根本就不敢想,若是每天早上都来这样意外的一幕让她看见,她能支撑几天?
卢谨欢不觉得自己是个善妒的人,可是哪个女人能忍受,一大早就看见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亲吻?她双手僵硬的垂在身侧,连握成拳的力气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白柔伊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冲她这方看来,带着挑衅的对她一笑。
卢谨欢一下子将窗帘拉上了,她背靠在落地窗前,心隐约开始疼痛起来。
慕岩放开白柔伊时,拿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唇,就像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白柔伊挑衅完卢谨欢,回头看见他的动作,心渐渐往下沉。刚才那一吻,她是故意的。
慕岩越是避她,她越是要接近他,越是让他不能忽视她的存在。这一吻,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她得不到幸福,那么他们又凭什么得到幸福?
可她到底不敢做得太过,不想让慕岩讨厌自己,那样她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他。
她突然觉得现在这个游戏很好玩,她已经不在乎输赢了,只要能拆散他们,她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到时候,只要她肚子里有慕岩的宝宝,她何愁慕岩不会娶了她?
更何况现在言若似乎站在她这边,只要她在她耳边多吹吹风,难保她不会更厌恶卢谨欢。
她急忙弯下腰,说:“哎哟,我的脚扭到了,好疼啊。”
刚才那意外一吻,慕岩心里多少有些介意的。但是作为男人,他并不吃亏。他下意识抹自己的唇,只是不想让她的口红留在自己唇上,待会儿欢欢看见了,又会不高兴。
可他哪里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卢谨欢该看的没看见,不该看的全看见了。
他听到白柔伊说脚疼,他皱了皱眉,弯下腰去,想帮她检查。白柔伊却不肯,脚直往后缩,“慕岩,别,待会儿卢小姐看见了,会不高兴的。”
慕岩是真担心她会把脚扭了,到时再赖在慕家养伤,欢欢才会更不高兴。于是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声音道:“你别乱动,扭伤了就要好好检查一下,伤到筋骨就不妙了。”
他语气里浓浓的关心,让她心里甜甜的,他是在乎她的,否则她受伤了,他不会这么紧张。
她脚是真的扭到了,刚才她为了将那一幕演得更逼真,所以故意踩在一个石子上。这会儿脚踝传来尖锐的痛楚,碰一下就痛得全身直发颤。
可是能够跟他这么靠近,能够看到他脸上焦急的神色,她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慕岩,你对我太好了,我……”她声音哽咽,如果没有卢谨欢,他是否就能接受她了?
慕岩皱了皱眉头,让她撑着他的肩,他将她的马丁靴脱下来,然后脱了她的袜子,她的脚踝已经红肿起来,他碰了一下,她就“咝”一声直抽气。
见她伤势严重,慕岩不敢再耽搁,站起来问她,“你还能走吗?”
白柔伊哭丧着脸看着自己另一脚上穿着的七寸高跟鞋,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我走不了了,要不你帮我把鞋子脱了,我勉强能走进去。”
这种情况下,慕岩要是真的像她所说的把鞋子给她脱了,他就太不绅士了。他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客厅里走去。
白柔伊诡计成功,双手也不肯老实了,悄悄的环着他的脖子,让两人密密实实的贴在一起。
他们刚走进客厅,卢谨欢正好从楼上下来,她看见慕岩一脸着急的抱着满脸甜蜜的白柔伊走进来,心突然像被什么蛰了一般,刺痛刺痛的。
第163章 没有拆不散的婚姻
卢谨欢没吭声,她继续往下走,走到沙发边,就见到慕岩将白柔伊放下,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哟,白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的语气里含着讽刺,让人听了直觉得刺耳。慕岩望着她,接收到她眼里的警告,欲言又止。
白柔伊柔弱的抬头看着慕岩,委屈道:“慕岩,好痛。”
慕岩也来不及跟卢谨欢解释,转身去打电话,让刘医生过来一趟。卢谨欢这才看见白柔伊的脚踝肿得吓人,看样子好像不是在演戏。可是一想到刚才她跟慕岩抱作一团亲吻,她心里就烦躁不安,坐在白柔伊面前,伸手用力戳了戳她的痛处,“咦,这是怎么搞的,苦肉计呀?”
白柔伊疼得直吸气,一脸的怨恨,偏又发作不得,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慕岩,泫然欲泣,“卢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犯得着用苦肉计么?”
“咦,我说错了,你们两姐妹不是最擅长演戏么?”卢谨欢天真无邪的道,白家两姐妹都是影星,可不就是擅长演戏。
可这话落在白柔伊耳里,她想起之前自己掇撺姐姐自导自演那场春宫大戏,一时脸热了起来,颇觉得狼狈。现在这种情况,卢谨欢是慕岩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的地位怎么都尴尬,与其跟她口舌之争,不如想法子怎么让他们决裂。
“哦,原来卢小姐是说这个。说起来,演戏这事,都是后天培养的,我看卢小姐也不赖啊。”白柔伊指的,自然是昨晚卢谨欢故意的叫床声。
卢谨欢可不会以此为耻,她笑盈盈道:“那是自然,演戏嘛,谁不会,就看谁演得更逼真一点。论起来,令姐的演技还真不如你炉火纯青,难怪你可以入围戛纳电影节新人奖。”
白柔伊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论口才,她说不过卢谨欢,卢谨欢当初咄咄逼人,把楚服都说得哑口无言,区区白柔伊,哪是她的对手?
两人话里话外,已经刀光剑影砍杀了对方无数刀了,慕岩听在耳里,以为她们就是在探讨演技。他狐疑的看了卢谨欢一眼,她什么时候对演艺圈也这么有研究了?
大概十五分钟后,刘医生赶来,他帮白柔伊看了一下,说:“所幸没有伤到筋骨,只是韧带扭伤了,也需要一些时日复原,这些日子少走动,静等脚伤康复了。”
说话间,言若已经起床了,在刘姐的搀扶下,坐着轮椅出来了,见白柔伊肿得跟红萝卜似的脚踝时,惊声问道:“柔伊,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怎么受伤了?”
白柔伊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低垂了眸,“都怪我自己,想要陪慕岩晨跑,言姨,您放心,刘医生说没有大碍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言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她示意刘姐将她推到白柔伊身边,见她小脸苍白(实际上是被卢谨欢一阵抢白给气白的),心疼得很,她拉着她的手,说:“乖孩子,疼就告诉言姨,怎么说你在慕宅受的伤,我看你还是继续在慕宅养伤吧,让言姨尽尽心。可怜的孩子,自小父母就不在身边,身边也没个知暖热的,你放心,有言姨在,一定将你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言若说这番话时简直理直气壮得欠扁,她都还需要人照顾,现在她却说要去照顾别人,简直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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