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
这时,花纶的手机响了。花纶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很急促,哇啦哇啦讲了一大段,花纶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肖菀紫这才注意到花纶的手机上居然挂着当初她送给他的十字绣挂件!呃,一个大男人用这个,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她当初怎么会想到送这个啊!太丢人了,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对于这个,我也无能为力。”听对方讲了半天,花纶终于开口了,不知对方又说了句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你笑什么?”花纶疑惑地问,怎么她看着他一直笑啊?他脸上有字吗?
“那个,你还是摘了吧。”肖菀紫指了指他的手机,忍笑说道。
花纶不置可否地收起手机:“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我帮忙?”算了,人家喜欢,看他用着,她看着也挺欢喜的。
花纶想了想:“也好,你来看一下吧,省得明天到公司手忙脚乱。”
花纶牵着肖菀紫的手来到书房,打开手提电脑,调出一份文件。
肖菀紫这才知道今天她不在的时候出了多大的事。
半年前,季风取得了本市西城区的土地使用权。西城区是这几年才逐渐开发的,楼盘甚多,在市中心买不起房的人,纷纷选择了购买这边的楼盘,然而却因为离市中心较远,显得过分荒凉。
政府打算在这里发展出新的商业中心,季风标得这块地是使用权。后由睿峰建筑公司负责该项目的施工建设。
就在昨天中午,正在建设的主楼发生坍塌,还好是用餐时间,在场的工人不多,但还是有不少工人受伤。
初步怀疑是使用了不合格的建筑材料,现在所有的材料都已送检,还要一两天才能出结果。
事发后,气愤的工人家属找到睿峰公司,发现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于是,工人家属纷纷到季风来讨说法。
一时之间,公司上下不仅忙得人仰马翻不说还人心惶惶,生怕被拦在外面的工人家属当成报复泄愤的对象。
看完文档,肖菀紫略微沉吟了一下问道:“我没记错的话,睿峰建筑公司属于风氏旗下的吧?”
花纶点头:“不错。”
风氏集团,也就是花纶的大嫂风君平的娘家。当初正是风君平力主要将工程交给睿峰承办,花纶见睿峰之前承办的几个工程皆有好评,也就同意了。
风君平说这个case她会跟进,保证万一遗失。花纶当时忙于与T&G的合作的策划,也就无暇顾及这块。
事情一发生,花纶就打电话把他大哥叫回了公司。了解了事情始末后,季经纶马上打了电话给风君平,两个人在电话里就大吵了起来。
原来之前睿峰一直是由风君平的舅舅负责的,前段时间,她舅舅突发脑溢血住院,睿峰便由风君平的表弟范辅文接手。
风君平在电话里厉声指责季家的人没有人性,只知道计较商场上的利益得失。季经纶刚开始还耐心地跟她讲事情的严重性,等事情解决一起去看舅舅之类的。谁知道,风君平一点也听不进去,直接扔了一句——“不就是几个人受伤了吗?医药费我们风家出行了吧!”
一向没脾气的季经纶一听,也急了,直接掐了电话。
刚才她妈妈打电话来说家里开世界大战了,问他怎么办?
怎么办?他也想知道怎么办好,花纶的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肖菀紫看着他,突然好想cos紫薇,深情地来一句:“别,你别皱眉,每次你皱眉我就想拿一个熨斗把你的眉头烫平。”
汗,自己囧一个,还是正常地说话吧。
“很棘手吗?”
花纶摇头:“还好。”最难的不是工程的问题,而是他大哥大嫂的问题。
希望别出什么大乱子,花纶这样想。
“那些员工家属……就这样不管了吗?”肖菀紫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明明是上位者的错误,为什么总是要底层无辜人的生命来买单?
想到这点,花纶也无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就去医院看望他们,但是现在我们如果插手这件事,就会被认为责任在我们……你明白吗?”
肖菀紫低下头,没有说话。
世味竟凉薄至如斯……
花纶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你放心,我会让这些工人得到应有的赔偿。只不过,这笔账,应该由风氏来买单!”
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为了平衡公司的利益和受伤工人的权益,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当然
“嗯,好,我们今晚回去吃饭。”肖菀紫挂上电话,走到书房。
花纶还在电脑前忙碌着,察觉到肖菀紫进来,抬头温和一笑:“说好了。”
“嗯。”肖菀紫点头,“你今晚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初步的工程补救方案已经敲定了。”花纶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为了睿峰那边的事,他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就连周末也不能得闲。
“现在还早,既然忙完了,你先去睡会儿吧。”肖菀紫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替他按摩肩膀。
“别按了。”花纶按住她的手,“要你一起睡。”
“不正经!”肖菀紫耳根一热,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外走。
某人哪里肯让她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一把打横抱起:“别人都假装正经,我只好假装不正经了。”
猛然间被抱起,肖菀紫吓了一跳,慌乱中手臂环上花纶的颈。
“混蛋!”肖菀紫故作生气地轻捶了一下花纶的胸膛。
花纶嘴角微翘,无视她的抗议,大步向卧室走去……
晚上六点。
“我们回来了!”肖菀紫挽着花纶的手臂进门。
“回来了就好,菜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坐会儿。”傅慈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
“好。”说完,肖菀紫拉着花纶在客厅里坐下。
一听到两人回来的声音,乔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姐夫,你怎么好像很累的样子?还有姐姐也是。”乔沐在他俩身边坐下,疑惑两人怎么都有重重的黑眼圈,跟熊猫似的。
“你不知道最近流行模仿熊猫吗?”肖菀紫横了乔沐一眼,你改口会不会改太早了?
“噗。”乔沐低头忍笑,“我比较孤陋寡闻。”
花纶也笑了,只有肖菀紫有些狼狈,她是累傻了吧,瞎说啥呢!
“来,多吃一点。”
晚上,饭桌上,傅慈不住地给他们两个夹菜,没多久,两人面前的菜都堆得跟小山似的了。
“妈,我们要吃自己会夹啦。”肖菀紫有些头疼。
“好好好。”
“不好意思,这几天公司忙,直到今天才回来看您。”花纶有些抱歉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要提一个要求了。”傅慈板起脸。
“什么要求?”
“今晚小紫要在家睡。”傅慈认真地说。明天他们就要领证了,今晚怎么着都要在家里睡,嫁人当然要从自己家嫁出去。
“好。”花纶点头,答应得很干脆。
“对了,你们的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傅慈夹起一块肉放往花纶碗里送,笑笑着问道。
“我还没想好。”吃了一口饭,花纶很自然地答道。
傅慈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乔沐放下碗吃惊地看着花纶,只有肖菀紫仿佛没听见一样,扒饭扒得更快了。
“我都说不要一直夹菜了,妈你还一直夹,都吃不完了。”肖菀紫把碗往前一递,接过傅慈悬在半空中的红烧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傅慈尴尬地收回已经空了的筷子,瞬间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她本来还想说,两家的家长什么时候出来见个面,现在看来……
“不要只吃肉,蔬菜也要吃。”花纶夹了一块红烧茄子放到肖菀紫的碗里。
肖菀紫笑笑,不论菜还是肉,一概都吃了。
“今晚我有空,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花纶这句话是对着乔沐说的。
乔沐微笑摇头:“最近没有问题。”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碗筷碰击的声音。
饭后,花纶带走了早先就收拾好的肖菀紫的行李。
傅慈说晚上要和肖菀紫一起睡,母女两包着被子坐在床上谈心。
“小紫,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天在他家,他对你好不好?”闷气憋了一个晚上,现在某人走了,她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他?指花纶吧。肖菀紫点头:“好啊,当然好。”这是百分之百的实话。
“那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傅慈忧心忡忡地问道。
肖菀紫睁大了眼睛,转念一想,很快明白了过来,脸噌地一下就红了:“没有啦。”妈怎么突然问这个。
“刚才听沐沐说了一下,我才注意到你们脸色都很不好。本来你们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真有什么也无可厚非,但是毕竟这几天你特殊时期。刚才……刚才他居然说没想过婚礼!”想到这个,傅慈就气愤了,“难道他要你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吗?他把你当什么了!”
“妈!他没那么禽兽好不好。”肖菀紫的脸更红了,她身上的“亲戚”这两天才走好不好,再说公司这几天为了睿峰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沾了床就睡,哪里还有那份旖旎心思啊!
不过,婚礼什么的,他从来没提过,她也没问过。突然地听到这么一句“还没想好”,心头好像被什么堵了,又觉得全身一松,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很矛盾。
为了避免母亲担心,肖菀紫以满不在乎地口吻说:“也不算没名没分啊,明天不是就领证了么?结婚证比婚宴请帖好使,受国家法律保护呢!”
“我之前一直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很希望你们能够结婚,现在我开始怀疑我这个想法是不是错了。”刚才花纶的那句话,真是让傅慈凉透心了。
“啧啧啧,妈你态度也转得太快了吧。”几个小时前还把人当亲生儿子一样的关心,她这做女儿的都嫉妒呢!现在连人家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女人真难搞!
“小紫。”傅慈突然紧张地拉过肖菀紫的手,“你该不会只是为了感激才答应嫁给他的吧?”
如果当时没有花纶的帮助,他们家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度过这个难关。对于花纶,傅慈是心怀感激的,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任意鱼肉她的女儿。
哎,肖菀紫心中暗叹,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她也不用这么愁了。
“感激是不能当爱情的,我不会拿婚姻当报答。”肖菀紫在傅慈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别当心。
“你喜欢他?”听了这话,傅慈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那他对你是什么感觉?”
“我对他有感觉。”肖菀紫坦然说道,心中默默补充——但就是因为有感觉,才会害怕他跟我没有相同的感觉。
“那他对你是什么感觉?”傅慈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第二个问题。
“他对我很好,非常好。”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吧?
听到这话,傅慈心中担忧更甚,她也是女人,她怎么会听不出女儿这话的意思。
“不行,我去跟他说说,结婚的事先缓一缓,别那么急!”
说完,傅慈就要起来去打电话,肖菀紫拉住了她:“不要了,时间长短什么的,我无所谓。”
“这怎么能无所谓?我真是疯了,为什么要逼你结婚,我自己的婚姻都不如意,我……”说到这里,傅慈不禁悲伤起来,眼中已经有了泪意。
“妈!我都还没结婚呢,你怎么就断定我会离婚!”肖菀紫摇了摇她的手,“虽然吧,现在离婚率挺高的,但是结婚也不一定就会离婚啊!只要他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这辈子就会一直是他的妻子。如果他对不起我,那么,离开他,不是理所当然么?”
“你们还没有结婚,你就抱着这么悲观的态度,你们以后还怎么幸福?”傅慈更加懊恼了,如果女儿走她的老路……天呐,她都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后果了。
肖菀紫哭笑不得了,正色道:“我这哪里是悲观,我这叫豁达!于茫茫人海之中寻我灵魂唯一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再说了……”肖菀紫冲傅慈眨了眨眼,“你女儿我长得不赖吧,难道还不能让个小小的花纶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吗?”
“扑哧。”看见女儿撒娇,傅慈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时间不早了。”肖菀紫打了个哈欠说道,“睡觉吧!”
说完,肖菀紫躺下,拉着被子盖上,闭了眼睛,开始睡觉。
傅慈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
希望是她多虑了,这辈子不指望别的了,惟愿这一双儿女能幸福安康。
“你说,有没有人专门请假去结婚的?”
第二天早上,出了民政局,肖菀紫这样问花纶。
“傻瓜!”花纶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结婚是有婚假的!”
“那我们怎么没有?”肖菀紫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花纶替她整了整围脖,笃定地说:“会有的。”
这段事情太多,等手上这些事情忙完了,他肯定要带她去好好玩一玩。
肖菀紫不再说话,任由花纶揽着她的腰向自家的车走去。
早上为了能赶得及登记完上班不迟到,两人早早地就来了,因为之前有预约过,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他们是今天来登记的第一对夫妻。
以后,我就是季太太了。肖菀紫这样想着,不过,为了跟工作不冲突,连结婚登记这种事都要搞得如此匆忙。婚假,他们真的会有吗?
“那件衣服好漂亮啊!”红灯的时候,车子停在路口,肖菀紫突然叫了起来。
花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拐角处的婚纱店橱窗里放着身材高挑的模特,模特身上穿着雪白的婚纱,样式很普通。
撇了一眼,花纶淡淡地说:“丑死了。”
肖菀紫微愣,随即笑如春风:“是啊,丑死了,那个设计师真该被拖去人道毁灭。”
反差
子心餐厅,位于B市最高的鼎兴大厦顶层,号称在此用餐可以将全市最美的风景尽收眼底。黄金地段,高档装修,精致的食物,无疑价格也是非常昂贵的。这里主厨据说是个国际知名大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