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袁行,如今都五十了,被他爹拘了一辈子,志在朝堂,偏偏他爹就得让他呆在翰林院,如今仍是个五品读书郎,当初为了能让他专心读书,袁老爷子竟将他成亲的年纪都往后移了许多。。。。。。
如今有了云萱,没事儿的时候自己在外逛着都觉索然无味,但是若是说这么早回府,也太不划算了,那就再逛一会儿吧。
赵源想着又去了东市,自己好歹夺了次奖,今年居然一次都没来兑过奖励。
来的时候因着还不是饭点儿,客人倒不是很多,掌柜的见着赵源就赶紧迎了上来,世子爷这一年都不怎么来自己这儿了,可别是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了贵人。
“世子爷,小的专门给您留了雅间了,方位绝对是最好的。”掌柜的狗腿说道,就是怕赵源随时来呢,自己这干脆专门空了一间出来,专门留着伺候他。
赵源点点头,便跟着掌柜的上了楼,恩,还是很有眼色的。
掌柜下来了一会儿,就有一丫鬟模样的人过来。
“哟,茗香姑娘,今日是?”这主仆也是经常来的,因此掌柜的也认识,这家小姐看着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只是到底是哪家的他也不知道。
“还是平日那间。”
掌柜的点点头,便让小二领着这位姑娘先去了。果然不一会儿,便有四五个丫鬟簇拥着一位小姐来了,直接就去去平日的那个雅间。
自从最好的那间留给赵源后,这第二好的便基本被这户人家小姐承包了。
“小姐,这样不好吧?”刚才那位茗香姑娘说道。
“有什么的,出事有本小姐顶着呢。”这位小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忽然对着后面的人“嘘”。不是在偷窥还是在做什么?
真是,自从查到旁边那个包间一直是留给世子哥哥的之后,她便经常来此了,今日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得到消息她就赶紧来了,紧赶慢赶的,终于是抢在前面占了这个雅间。
上次皇后请了朝中命妇去宫中喝茶,隐约透露出了要给景王世子选妃的消息。景王是谁?加上赵源虽说花名在外,但是人有权有钱,长得也好,一时京中对赵源还是多有关注的。
皇上赐婚,这是多大的荣耀啊!更何况,见了赵源几次,确实不像传闻的那样不堪啊!
赵源吃了几口佛跳墙,觉得总不似从前那般满足,对着另外几盘肉大快朵颐,礼仪好歹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吃的痛快,却不让人觉得粗莽。
真是,云萱老说总吃肉不好,老让自己吃青菜,太难过了。
世子爷爱吃肉,这一消息又这么传播了出去。景王的地位摆在这,众人自然都想攀附,一时请赵源饮宴的都是肉食居主,素食少的可怜!
赵源觉得今日用膳旁边真是心里烦杂的紧,用完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便带着执笔众人打道回府了。
执笔等人从小就被赵源的那些师父教着内家外家功夫,自然是感受到旁边为何吵闹,不过,人大小姐要看自家爷,自己还能怎么办?
“世子哥哥,好巧。”赵源刚出了雅间门,就碰见了人和他打招呼。
“是可霖妹妹啊。”赵源笑道,□□女子字不可外露,名字经常接触的人却知道,“今日也是出来游玩的?”
“是啊,没想到居然能碰上世子哥哥。”贾可霖关上雅间的门,活泼的紧,真是,里面还有人呢,可不能让她们见着了。
“难得出来,那可得好好玩了。”赵源招呼研墨,说了几句,又接着对贾可霖说道:“今日你和你的小姐妹的开销我全包了,好好玩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日后汀儿可是要嫁去贾府的,自己对贾可霖好些,总对汀儿有好处。
“世子哥哥慢走。”贾可霖觉得自己心里都要开花,居然能说这么多句话,还请了自己的客!嘤嘤。
“你和世子爷居然认识。”贾可霖一进去就遭到了众人的逼问。
“哎呀,德苓郡主不是和我哥哥订亲了吗?我认识世子爷又有什么问题?”贾可霖不以为意的说道。从前还怕自己比不过婉姐姐呢,如今可好,世子哥哥身边就一个妓子,她就不信,自己还没一个妓子有魅力?
“给。”赵源回了府,王妃去参加宴会去了,便直接回了衍仁居,见着云萱,递上打包的佛跳墙笑道。
“今日怎的想起去太白楼?”云萱尝了口,也只有太白楼才能做出这个味了。
赵源扬起左手,哭丧着脸:“你看。”
云萱看见赵源肿的猪蹄似的左手吓了一跳,紧张道:“怎么回事?”
“被老师打的,他嫌我放松了功课。”赵源还是瘪着个嘴,企图引起云萱的母爱光辉,来好好关爱~我吧~
虽说事出有因,云萱还是心疼的紧,转过身去寻膏药,“你老师也真是的,不过一篇策论,至于吗?”居然打的这样狠,都破皮了。
“唉,从小就是这样,现在好歹还有你给我上药。”赵源两眼泪汪汪的说道,其实以前哪有人敢委屈他啊,还不是为了博云萱的同情?
云萱一看他泪眼汪汪的模样,明知道他在扯谎,心里还是疼的阵阵儿的,这从小得吃多少苦?
“我看你刻印刻的不错,怎的手上一条疤痕都没有?”云萱想起素衣说赵源练篆刻练的满手伤,问道。
“母妃怎么会让我留疤嘛,都用生肌的药膏抹去了。”赵源不以为意道。
“看来你还是有人疼嘛。”每次撒谎都只管撒,不管圆的,真是。
赵源贴着云萱的手,“没有你上的好嘛。”
“源哥哥,哥哥。”两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干戈
赵源无奈的看着云萱,真是,又来捣乱!
云萱安抚的拍拍赵源,见他好脾气些,便去开门了。
“民女拜见长公主殿下,德苓郡主。”云萱从拂逸回来后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一般,不再向从前面对二人那般惶恐,不过这样的她,赵清赵汀表示,这才是哥哥能看上眼的样子嘛。
“云嫂嫂快请起。”二人笑道,“我们是来给你送帖子的。”
“什么帖子?”云萱笑着看着二人,也就她们才拿赵源有法子了。
“我腊月十八赏花宴的帖子啊。”赵汀拿出一张五彩花笺,递给云萱说道,“我看这次难得哥哥愿意把园子借给我,不请好姐妹们来太可惜了。便把已经出嫁的姐妹们都请了来。”这样云嫂嫂不就能去了。
云萱知道赵汀的小心思,还不是为了自己吗?只是也不好贸然答应,万一自己身份给她们引来不便怎么办?
“我问问世子,看他怎么说。”云萱还是有些小期待的,毕竟这种宴会,自己可是第一次受到邀请啊,只是总得问问赵源的意见。
赵清赵汀二人见着云萱期待的模样,相视一笑,“云嫂嫂,若是你想去,源哥哥定不会拒绝的。”
“就是,哥哥现在这样,你说一,他哪敢说二?”赵汀调笑道。
云萱用手指指内间,悄声道:“在里面呢。”
赵清二人疑惑,那怎么不出来?平时不是老爱热闹了么?
“今天去见他老师,被打了手心,手到现在还肿着呢。”云萱想起赵源那模样,现在心疼倒减轻了些,只是想笑。
赵清二人一下子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结伴往屋内走,“哥哥,源哥哥。”
几人私下倒是不怎么拘那些礼节,不过众人看着赵源的手,还是想笑,多大人了,还被打手心。
赵源看她们嘲笑的样子就来气,“又来做什么?”
“哟,快看看,我们来这可多不招人待见。”赵清挽住赵汀的胳膊,笑道,“咱们真可怜,都没人‘疼’咱们。”特意在疼上家中了语气。
“那还不容易,我去向云嫂嫂要块量衣的尺子,保管好好‘疼疼’你。”赵汀会意,立马接道。
“你们!”赵源气绝,有这样的妹妹吗!有这样的妹妹吗!
云萱在一边看的好笑,也不拉架,由着几人斗嘴。
“好了,不逗你了。我和汀儿今儿过来呢,是为了请云嫂嫂去腊月十八的赏花宴啦。”赵清说道,怕刚才赵源没听见,“汀儿把她出阁的姐妹也请了。”
赵源看了一眼云萱,见她也没有不悦的样子,便知道她心里也是想去的了。不过也好,云萱总不能一辈子都守着自己,人生总是要有朋友才丰富的。
“那你们可得照顾好云萱,一点欺负都不能让她受。”云萱的身份众人都知道,他还是怕云萱受了委屈。
“放心吧,咱们一个公主,一个郡主,还能护不住云嫂嫂?”赵汀也觉得,自己哥哥可真啰嗦。
“还有什么事?”赵源见自己都答应了,二人还不走,问道。
“哦,没事了没事了。”赵清二人连连回道,下次过来一定要挑着哥哥不在的时候!恩!
“对了,云嫂嫂,过几日我让兰儿来取你这儿的花茶,咱们这次可要让大家伙儿大开眼界。”赵汀不忘嘱咐道,见云萱含笑点点头,方心满意足的跟着赵清走了。
“手可还疼?”云萱见赵源又懒洋洋的歪在榻上,关切道。
赵源摇摇头,“上了药就好。”心里高兴,容光焕发的云萱在渐渐回来了。
“你觉得我到时穿这件衣裳如何?”云萱在衣柜翻腾好一会儿,拿出一件玫瑰紫牡丹花纹缎袍,又拿了件银鼠色折枝堆花襦裙,问道。
“你穿什么都好看。”赵源还歪在榻上,说道。
“问你正经的呢,我第一次去这种聚会,若是出了什么笑话可怎么好?”云萱还是有些紧张,虽说赵源叫自己都放宽心了,但是一下子去这样的场合,怎么可能不想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好了。”赵源起身搂住云萱,“我一直记着呢,前些日子便让人给你做冬衣去了,这两日也该到了,到时你好好挑挑。”顿了顿,接着说道:“汀儿这种聚会啊,都是玩乐居多,可没你想的那样严肃,只管享受就是了。若是有事,便去问清儿汀儿,她们总不会让人欺了你去。”
这次也是让众人见见云萱的好时候,有清儿在,可没人再敢说什么。若是有什么篓子,到时自己再去补就是了。
第二日,赵源又是早早起了去上朝,又嘱咐红菱去催着些云萱的衣裳。
迫近年关了,又出了一件大事:天朝下面一附属藩国,比剌国,反了!
拒绝再每年向天朝纳贡,拒绝再做天朝的附属国。皇帝大怒,当初比剌国四面楚歌,天朝出兵镇压,救它于亡国之中,如今刚刚国力有些起色,竟敢嚣张如斯,竟敢,竟敢斩杀朝廷钦派比剌巡抚!
“诸卿有何良策?”皇帝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不悦,蛮夷小国,竟敢如斯!
“臣主战。”景王出列道,“蛮夷小国,竟敢忘恩负义如斯,臣弟认为,如今正是向四海彰显我天朝气势的时候,非打不可!”
“臣认为,我天朝泱泱大国,正是以德服人才是,臣主招抚。”新任户部尚书出列说道,“若是攻打,恐伤我天朝威名。”
“臣附议景王,必须让蛮夷知道,天朝是不可侵犯的!”张显出列说道,一向主温和政策的左相竟附议了景王,一时群臣惊讶,在下窃窃私语,朝堂上一时热闹的不得了。
“肃静,肃静。”陈林见皇帝脸色愈发不悦,压场面道。
众臣听着陈林声音,见着要发怒的皇帝,赶紧住了嘴,只是这是打,是招抚,还很有些说道。
“明日再议。”皇帝看众人争争论论半天也议不出个结果,怒道,之后便从龙椅上起身,径直走了。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陈林见皇帝都走了,赶紧喊了去跟着皇帝。
众臣自然是跪送皇帝,下了朝,各自走成一团,商议着今日的事,都到年关了,出这种事,众臣心中也皆是不悦。
“源儿,你觉得如何?”此次估计皇帝的确是起狠了,一人独自在御书房闷坐了一天,景王也没想出合适的法子,也不想去触皇帝的霉头。晚间回了景王府便带着赵源在书房商议,晚膳都没来得及用。
“孩儿是觉得,非打不可。”赵源皱眉,这种事,有了一次纵容,就会有二次,若是只是招抚,谁能保证不会有别的藩国学着这么做?
“只是如今朝上还有不少人反对,想战,怕是不是那么容易。”景王心中庆幸,源儿虽说感情上剪不断,理不乱,总算政事上没有那样婉转的心思,优柔寡断。若是源儿也主招抚,怕是更是难办。
要劝服那些官员,确实不是易事,只是若是就这么主招抚了,也太憋屈了。
“父王,您觉得皇伯父是怎么想的?”最主要的,还是皇帝的心思吧。
景王摇摇头,“本王也摸不清楚,按着皇兄年轻时的脾性,今日怕是都得御驾亲征了,只是,如今。”从皇兄登上皇位,时间越久,心思越是难以捉摸。
赵源听了景王如此,“那孩儿看今日皇伯父还是气极的。”
景王原本一直在想皇帝的心思,一时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竟忘记了皇兄的脾性。今日气成这样,坐了被众星捧月那么久的天朝的皇帝,怎么可能因为年岁大了,就变得性情温和?
“好小子,本王知道了!”赵源随意一句话,竟点醒了景王,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王,什么意思?”赵源疑惑道。
景王也不理他,提笔在书桌宣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了一个“战”。
赵源会意,“父王英明”。
“本王觉得,你手下那些人还是挺得用的。”景王想起太子源儿那事,源儿手下人办事,效率确实还不错。
“嘿嘿,父王,想调孩儿的人,就直说嘛,拐弯抹角的做什么?“不过散布些谣言罢了。
“父王,其实,孩儿想,”赵源顿了顿,一鼓作气的说道:“若是当真开战,孩儿想去。”
“去那做什么?战场瞬息万变,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好?”景王觉得儿子真是异想天开,打仗的事,就交给将领们好了。
“父王,孩儿从小您便教孩儿兵法,难道是打着让孩儿永远上不了战场的主意吗?”赵源说道,兵法他又不是不懂,况且,这的确是个自己立功的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