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离开那圆柱体的结界。只需一眼他就认出了,那是揉和了志波家秘术的特殊结界体。
不用来自保,反而给不知哪窜出的整用吗?
那家伙又擅自使用灵力了!
眼看着那些奇怪的破面围食他的朋友,弓亲扬起斩魄刀——
他为了保守斩魄刀的秘密,将琉璃色孔雀取名藤孔雀来压制它的力量,在战斗中就算不使出全力而就此战死也毫无怨言,但如果不使出全力营救他的朋友,就算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害怕被朋友讨厌,但因不想被讨厌而不顾朋友的性命的话,他自己都会厌恶自己啊。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狂乱的绽放吧,琉璃色孔雀!”
数道琉璃色的藤蔓激射而出,将天莺和那个结界体包裹在中心的同时卷起周围的破面,破面被越来越强健有力的藤蔓卷起动弹不得,天莺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头顶满眼的琉璃色藤蔓,上面坠着的一朵朵花苞绽放,美丽得让人心醉。
“……这种时候作为被救的人不是应该失去意识昏过去吗?”藤蔓消失的同时,弓亲于那些消散的灵子中走到天莺身边。他蹲下来,将少女扶着靠在结界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讨厌吗?”
天莺喘着气,抬头与弓亲对视,她看出了对方的不安,他似乎害怕听到答案,只是沉默地为天莺处理伤口。
“讨厌。”
闻言,弓亲的手颤了颤,紧接着额头上挨了天莺轻轻一拳:“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这点小事就讨厌你,会这样想的弓亲真是令人火大。”
弓亲捂着额头愣了,复又笑起来:“也是,琉璃色孔雀是会阴人的斩魄刀,但比起天小莺你来说还差得远了。”
“喂,这话好让人讨厌!”
“感觉如何?”他问她的伤势,也问她的剩余灵力状况。
“勉强能行。”天莺打了个响指,结界破碎后,那脸上挂满泪水的小男孩立马跑过来抱住她的腿,像找到依靠般撒娇地大哭起来。
“日番谷队长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给他生了儿子。”
“去死!”
*
弓亲的合流意味着有斩魄刀可以将小家伙魂葬,图书馆太过危险,他们不适合将整带在身边,弓亲正要给男孩盖上魂葬印时朝天莺招手。
“干什么啊?别磨磨蹭蹭的,快魂葬啊!追兵来了的话就没机会了。”虽是这么说着,她还是走了过来,弓亲将自己的斩魄刀塞进天莺手中,从身后环抱着她,双手包裹住她的手一齐握住斩魄刀,天莺微微侧头,眨眼:“你在吃我豆腐吗?”
弓亲嫌弃地抽抽嘴角:“你能不恶心我吗?”他朝小男孩努了努嘴:“你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救下的整,就亲自魂葬看看吧。”
会有死神从未魂葬过魂魄吗?
他想应该是没有的。
死神从灵术院毕业后通常会派往现世执行为期三个月的现世驻扎任务,在现世驻扎时主要负责魂葬魂魄,次要是与虚战斗。这几乎是每个死神的必经之路,但其中也有例外,据他所知,十三番队的朽木露琪亚成为死神五十年后才被派往现世执行驻扎任务,并在驻扎期间碰到黑崎一护。
而志波天莺,她毕业后就乘上升席位的快车道,至今都没有到现世驻扎过,等到如今她在现世生活这么久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斩魄刀,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死神必备的魂葬能力。
她知道死神进行魂葬的那一刻,是可以听到魂魄的心声吗?
弓亲握着天莺的手将刀柄的魂印印在男孩额头,眼看着他化为一只小小的蝴蝶飞走,眼前闪过一些画面:
【死神大人会来救我们的。】小家伙的父母安慰地将他抱在怀里,温柔地摸着他的发顶。
【爸爸妈妈没有骗我,死神大人果然来了。】
弓亲注意到天莺瞪大了眼睛,想必她也看到了跟他相同的东西。他勾起嘴角:“感想如何?”
“不太坏。”天莺一笑,朝弓亲伸出双臂,一本正经地提出要求:“背我,我们到楼上去。”
弓亲抬眉,一脸‘你自己有脚不会走,凭什么非让我背,真不美丽’的表情。
“我啊,受伤了!失血过多,现在头很晕!而且没有灵力使不出瞬步啊,会成为专业拖后腿的。”
“你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晰嘛。”最终,弓亲还是认输地背起天莺朝楼上跑去,他上到这一层楼也有所感知,穹顶上盘踞着什么,如果真的是冰轮丸的话,就证明此处是那个草冠宗次郎的据点,天莺这个小气的家伙该不会是……
“喂喂,你该不会是想……”
“整被关闭在此处被迫破面化,你不觉得那些长有锁链的破面就像守护着什么的小兵吗?”天莺一本正经地分析:“如果草冠在的话,你不觉得他就是守护那东西的小BOSS吗?无论我们的敌人守护什么,那被守护的东西一定有破坏的价值。我们作为死神啊,是有义务打倒他、给他好看的,你不觉得吗?”
弓亲:“……”我觉得你纯粹想给他好看,但你记不记得自己现在是个战五渣啊?
天莺洒脱一笑:“反正如果草冠宗次郎真的在上面,他是不会轻易放我出去的。”
【从日番谷身边让开位置吧!志波天莺!】
回想起那次与草冠交锋时对方的呼喝,天莺冷笑:呵呵,做梦!
*
图书馆一共有九层再加上穹顶,从第七层开始地面和墙壁开始出现紫色浮冰,弓亲背着天莺刚上到第九层就被猝不及防劈来的刀刃劈开身体,下手之迅速,使得两人没说一句话就倒下了。
草冠甩下刀刃上的血,哼一声:“天莺前辈,我以前还是很崇拜你的,美丽又有实力,如果不是站在日番谷身边的话,我还是挺喜欢你的,只是没想到你明知敌人在暗还敢冲上来,就是如此想让这里成为你的葬身之所么。”他转过身从书架上拎起黑色的箱子。
“他说喜欢你哦。”
“好恶心啊,我只想让我喜欢的人喜欢我。”
草冠猛然回身,眼前刀光一闪,他迅速跳开避闪刀锋,锋利的刀尖还是划破他的手腕,黑箱被甩飞出去,落在地上。
只见地上两人的尸身已经化为烟雾消失,原来是鬼道铸成的假象。原本被他砍倒的两人此时好端端地站着,天莺撞了下弓亲的肩膀:“果然这种鬼道坚持不了一分钟啊。”
“天莺,我对付他,你去拿箱子。”
弓亲拦住草冠,让天莺在自己的护卫下捡起地上的黑箱。虽说弓亲死神四大项里最擅长的是鬼道,但其斩技也是一流,可让他意外的是,草冠宗次郎的斩技也不错,交锋数招,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
“院生时我的训练对象是日番谷,到虚圈后我的训练对象可是日番谷的哥哥原纯大人。”仿佛知道弓亲在意外什么,草冠勾起笑,明明是清爽的笑容,偏偏因为被黑色填满的右眼而带了几分森凉。
那一瞬间,草冠的视线越过弓亲看向天莺,那一瞬间,弓亲似乎听到一声轻笑。
他的心灵涌起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完全回头便大喝:“天莺!快把箱子扔——”
一声轰响,碎石飞溅。
在弓亲出声的那一刻她就毫不犹豫地将箱子扔出手,爆炸产生的威力将墙壁炸出一个大洞,夕阳血红,气流乱窜。
然而草冠正利用了弓亲的这一秒分神用冰做出假象替换自己与弓亲缠斗,而他本人踏着弓亲的肩膀提刀朝天莺奔去。弓亲猛然回身去追,却还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他提刀冲向站在楼层边缘的挚友。
少女的衣摆被爆炸引起的风吹得乱舞,她沉着脸,身后是夕阳下空座町鳞次栉比的建筑物。
白痴!躲啊!
他在心里呐喊,可自己也明白凭现在的志波天莺是躲不开的。
——真是让人火大,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对手,而是针对天莺吗!
“我……”
【我要变强,把拦在我和我朋友面前的敌人通通打倒!】
弓亲不甘地闭上眼睛——已经赶不上了啊!
“卍解,龙纹鬼灯丸!”脚下的地板寸寸龟裂,有什么东西凭着蛮力径直冲了上来,碎石飞溅中,巨斧抗住草冠的斩击,刀刃间碰撞出火花。一角上身赤。裸,他扛着龙纹鬼灯丸,语气豪迈:“这样上楼直接多了。”
“弓亲,你也在啊!”一角对弓亲一笑,发现对方大张着嘴表情万分惊恐,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角疑惑:“为什么表情这么可怕?话说阿莺不在上面吗?”
“她被你挤下去了啊啊啊啊!!!”
闻言,斑目一角双目圆瞪,同样惊恐地张大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枣子:“hhhh被队友挤下去是什么感觉?”
天莺:“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自己跳。”
*
天莺是个小气鬼加醋坛子,霸占着小白
天莺:“都别跟我抢人,不然针对你们!针对你们!(鼓起嘴巴)”
弓亲:“喂!调查不是重点了吗?解开封禁不是重点了吗?不要擅自将情敌转为重点好吗!忘记现在的你是战五渣了吗?”
*
枣子:“为什么说毁坏敌人保护的东西是有价值的?不一定是给我方造成阻碍的东西吧……”
天莺:“因为他会不高兴啊,然后看到他不高兴我就会很高兴啊,我高兴就是有价值的。”
☆、情敌
区区九楼而已,死神能够在脚下聚集灵子从而停在空中,但灵力稀薄的天莺无法做到这一点,比起死神她现在更接近人类。
九楼的高度,是会摔死人的高度。
顾不得身边的敌人了,一角和弓亲一齐朝洞口扑去,如果天莺有什么事的话,他们也想跟着一起跳下去算了。
队长羽织随风抖开,只见白发的俊秀少年横抱着少女站在对面楼的天台上,他抬头看着扑到被打穿的洞口旁观望的几人,碧眸中危险的寒芒闪过。
及时赶到接住天莺的日番谷皱起眉:“斑目,绫濑川还有草冠。”一个个名字点到,仿佛在确认敌人的数目一般。
一角一个激灵:“日日日日番谷队长,不是我把天莺挤下去的。”
弓亲捂脸:“服了你,推锅都推不好。”
“是么,斑目”他抱着天莺,勾过她后背的手臂衣袖被她背后溢出的鲜血浸润,少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让他心疼,日番谷的声音不由得寒了几分:“是你这家伙把天…唔……”话还没说完,便被怀中的少女勾着脖子堵住了唇。
她捧着少年的脸,让他侧过脸来面对自己,贴上他的唇与他缠绵一吻。
单身狗一角和弓亲:“……”突然感觉被狠狠虐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草冠深吸一口气,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这是何等的!!!”
被围观的日番谷脸刷地一下红了,他挣扎了下,抓住天莺捧着他脸颊的手,害羞道:“等、等等!天……”
‘啾!’
少女没有等他,而是再度凑上来亲吻他的嘴角,语气柔柔的:“不要,不等!你不喜欢我亲你吗,冬狮郎?”末了,报复般略重地咬了咬他的下唇,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中有几分恶狠狠:“真会玩啊你!还给我弄个男情敌出来!”
日番谷:“……”
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身体也晃晃悠悠地站立不稳,日番谷刚抱住天莺就发现了,她全身烧得厉害。原本一直强撑着,经这么一胡闹,耗光了最后一点力气,天莺将脑袋抵在日番谷肩头:“我感觉……不太好,可能要睡……”话还没说完,就失去意识晕倒在日番谷身上。
同时,从图书馆激射而出的数道冰刺直指天莺,日番谷脚前升起巨大了冰层屏障将那些刺来的冰凌尽数截断。他半搂着天莺让她靠着自己,隔着扑簌簌掉落的冰层碎屑与草冠沉沉对视。
对方是他院生时期唯一的朋友,在毕业前夕死于关于冰轮丸的争夺。只有形影不离的两人才有拿到双刀的资格,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想,草冠到底死于什么?是尸魂界的法则吗?是无情的四十六室吗?还是死于跟他的朋友关系呢?
是日番谷冬狮郎的存在成为了草冠宗次郎活着的障碍吗?
“为什么挡住它?你知道我根本不会伤害你!我是要抹除你我一起改变尸魂界的障碍啊!”那些冰刺根本不是冲日番谷去的,而是他怀中的天莺。被日番谷挡住后草冠挤开一角和弓亲,情绪激动地站在楼层边缘指着天莺大喝:“她!是阻碍你跟我一起走上正途的绊脚石啊!”
“无聊。
没有天莺我也不会跟你一起。
我是死神。”日番谷弯腰将天莺横抱起来,离开之前冷淡地瞥了眼草冠,近乎冷漠的眼神里是满满的警告:“再针对天莺,我就杀了你!下次见面,我就杀了你!”
天莺烧得太厉害,身上的伤口也必须赶快做处理,日番谷没再看草冠一眼,朝井上织姬家疾奔而去。
草冠朝他的背影伸出手:“日番——”话还没说完,两把刀架在他喉间,一角和弓亲阻挡他追赶的脚步,两人一笑——
“痛痛快快打一场吧!草冠宗次郎,然后在被我击溃后报出原纯的藏身之所。”
“骂我的朋友为绊脚石,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
【雏森君你一定累了吧。】
那熟悉温和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发顶,她禁不住落泪,失礼地扑进那人怀抱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此时贯腹而出——
竟然是蓝染队长的镜花水月。
为什么是蓝染队长的镜花水月呢?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我感到十分歉疚。】
【请你,好好地休息吧。】
雏森是捂着腹部从沙发上惊醒的,腹部被利刃贯穿的伤口已经被治好了,但那痛感似乎还在,蓝染队长叛变后她总是因这莫名的穿刺痛而不得安睡,眼下浮现了深深的黑眼圈。
卯之花队长说这是心病所致,只有她解开心结才不会再觉得痛。
雏森从怀中拿出止痛药,倒出一片吞入口中。她来到现世,是想亲自跟小狮郎道歉,也有问题想当面问他。
门口传出喧闹声,她隐约听见乱菊在喊日番谷的名字,雏森连忙穿了鞋跑到门口,与抱着人进来的日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