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却被日番谷先一步攥在手里,藏在背后。
“日番谷队长,那是、那是都大人的——”
“朽木,忘掉你所看到的。”碧眸紧盯着她,眼里有浓浓的警告:“就算要告诉他们,大哥和天莺那里也由我去说。”
怪不得,刚才她越靠近这里心情越是沉重,原来不仅仅是被日番谷队长和那个高顶级的破面所压制吗。
“那个,新出现的破面的灵压,是、是——志波……”
见日番谷错开她的视线背过身去,明白了什么的朽木露琪亚,瘫坐在地上。
“那不是志波都。”跟狮谷原纯一样,不再是志波都。
*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总是一成不变,健康而坚强……”青年的嗓音十分清澈,哼着悠长的旋律,他独自一人走在已经化为废墟的教学楼内,修长的手指于半空飞扬,一路打着节拍。
天莺怎么看都看不到他的正面,他永远走在她前面,穿着考究的西服,精致的皮鞋走路发出扣扣声,棕色的发丝仿佛在从头顶倾泻的阳光中染了金色的光圈。
他很慢很慢地哼着歌,旋律在碎石和瓦砾中回荡,在各个变为废墟的教室回荡,在整栋教学楼内回荡……是一首很老吐的歌,但却偏偏吸引着她跟着这个青年,声音空旷得仿佛要敲击到她的心里。
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们已经沿着旋转楼梯下楼,空旷的大厅内只有一把王座,金色的扶手刻有繁复的花纹,椅背上雕刻着狮子和子弹的图案。
青年弯腰沿着扶手抚摸王座的纹路,声音中带了笑:“要回来吗,沙……滋滋……理……滋滋滋——”可是说到最后,好像老式收音机缴了磁带,发出滋滋的机械声。画面也变得如同信号差劲的电视那样出现雪花点,就在那青年转过头的那一霎那,一只手捂住天莺的眼睛,将她从这个世界里拖了出来。
多个斩魄刀世界的夹缝中,猛然被拖出来的天莺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珊瑚见状懒洋洋地从背后圈住她,疼惜似的亲吻她的太阳穴,与她呼吸相闻:“别看father的眼睛啊,会被吓到的,我的天莺。”
“‘father’?能被你称为father的,”天莺沉吟片刻,侧头看着珊瑚,问道:“那家伙是地狱的王者?”
珊瑚一川就是要逃离那个人的管辖范围吗?
“是啊,father的眼睛可是相当温柔的暖棕色,但却绝对让你感受不到一点温暖。掌管地狱后身体和心都一同死去了,那种扼住喉咙的死寂感……”珊瑚捂住自己的喉咙,天莺第一次看她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仿佛还沉浸在与father对峙的恐惧中:“感染到地狱的每一个灵魂。”
因为有他在,才是地狱。
天莺向珊瑚伸出手,却在半途悄然垂下,珊瑚一定要离开地狱的理由她从未问过,也不能问,仅仅知道她很危险就够了,如果因为她的目的而动摇怎么办?
决不能动摇!
自己也有想要保护之物,绝不会把自主权让给任何人。
“天莺,看这里。”珊瑚举起手来,从指缝间落下一款吊坠,在黑暗中闪着银色的光芒。天莺下意识地摸上自己脖颈上同款吊坠。
这是由斩魄刀珊瑚一川的碎片打造而成的,她给了日番谷一款,另一个挂在她自己身上。给之前已经确保了那片斩魄刀碎片的‘干净’。
“真是狡猾啊,在日番谷冬狮郎还是个小鬼的时候就想跟他戴情侣款。”珊瑚揶揄。
天莺恼羞成怒:“闭嘴。”
“我以前跟蛟流罗做过交易,让他放松对我的压制,将部分意识转移到日番谷的吊坠上,所以放心,我知道那小鬼从一开始就心心念念地满心都是你。”
满意地看见天莺烧红了耳尖,珊瑚勾起笑,志波天莺只有在自己正视的感情面前才会懂得‘害羞’,但对认定的朋友又大方坦荡,所以才会害得狮谷原纯哪怕变成虚了都不能忘却。
他一定很矛盾吧,一方面被天莺奔放的性格所吸引,一方面又想看见天莺像其他女孩那样羞涩无措的一面。
但那是他弟弟的专利。
珊瑚一川被原纯视为危险压制许久,此时心中升起报复的快感,自己喜欢的女孩与自己的弟弟相爱,他们的缘分可是狮谷原纯他自己一手促成。
真是让人想笑的姻缘。
“不过,也正是得益于这个,我听到了解禁的方法。我们原来想的方向是错的。”珊瑚抬起手,将吊坠在天莺眼前晃了晃,原纯的声音从吊坠中传来——
【我下的是死禁,除非天莺死亡,不然封禁永远解不开。】
虽然只是珊瑚的拟声,原纯冷冽的声音还是让天莺晃神片刻,原来冬狮郎弄晕她是去问这个去了吗?的确,没有斩魄刀又灵力微弱,现在的她对上原纯是送死。
哪怕对方已经是破面了,她仍旧能悲哀地确定原纯说的这句话是真的。
——除非死,才能解开封禁。
他们就是这样心意相通的朋友。
*
与破面的这次战役结束后,输给葛力姆乔的黑崎一护失踪,天莺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经去找假面军团了。一角和弓亲想要借宿天莺公寓遭到无情拒绝,连日番谷都冷着脸让他们出去自己找地方住,仿若一个主人的样子。
这次破面袭击中死去的整跟人类死后身上不同部位都浮起黑色云朵的图案,跟天莺送去浦原研究的几具改造魂魄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为什么破面可以精准地找到这些改造魂魄?
为了获得更为详实的战斗数据,空座町的每一处战斗地点都被采集了灵子。
天莺趴在桌案上,按照自己的模糊回忆画出那个狮子和子弹的图案,她的简笔画非常糟糕,因此整晚都画了又揉,揉了再画,总算有点像模像样了。
‘并盛’,她将这两个字写在旁边,刚放下笔,日番谷的声音从哗啦啦响着流水声的浴室传来:“天莺,帮我拿一下浴巾。”
当天莺把新的浴巾伸进浴室时,却被少年抓住手腕猝不及防拉进浴室里,浴巾和拖鞋全被踢在外面,浴室的玻璃门‘砰’地关上。
她在家习惯只穿贴身背心,黑色衣料紧贴着姣好的身体线条,如今背心全被花洒给淋湿。日番谷穿着浴袍,原本自己准备的浴巾被丢进浴缸里淋得透湿,他瞥了天莺一眼,又立刻侧过脸去,耳尖发红。
志波天莺恍然大悟:哦~拿浴巾只是幌子,其实是想……
她勾起笑,脚趾一点点地蹭掉袜子的同时伸臂勾住日番谷的脖颈,坏笑着问:“浴巾不要了吗?”
“啊,本来就不打算要。”日番谷垂下眼眸。
他顺着背心边缘伸进手去,手指划过天莺腰眼,弄得她腿软得站立不稳,顺着浴室的玻璃门向下滑。
日番谷搂着她阻止她再继续下滑,一边扯开自己的浴袍,一边侧头吻上天莺的唇。
舌吻。
【我们舌吻了。】
脑海里忽然闪过原纯的话,日番谷伸手将手掌垫在志波天莺后脑,将她压在玻璃门上,唇舌与她共舞。
——是我的。
他伸舌舔去天莺睫毛上挂着的水露,顺着她的面颊一路吻上她的嘴唇,引得天莺被他吸引,天莺轻喘着,手指灵活地解开日番谷的浴袍,与浴袍同时落地的还有她自己被对方褪下的黑色背心……
——无论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都是我一个人的。
浴室的玻璃门上刻着碎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充满雾气的浴室内是怎样一幅春光。
……
于是两个人又都再次洗了一遍澡,洗完澡后天莺双颊红扑扑的,她趴在沙发上,头枕在日番谷怀里,鼓起嘴巴吹着落在腮边的发丝,日番谷正垂眸给她擦着头发,天莺的脸蛋就枕在他手心,他擦着擦着,手指开始摩挲天莺的嘴唇。在少女抬眸看他的时候又垂下头再一次吻上天莺的唇,而且又是舌吻。
“别,不要了,舌头好痛。”她捂住少年要靠过来的脸,可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嘴唇蹭着天莺的手心。虔诚又认真,痒痒的、酥麻的感觉仿佛顺着手心的血管直通心脏。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那漂亮的祖母绿眼睛。
“就算……你勾引我,我也不会……”少女内心挣扎着,但在对上少年视线的那一刻一切挣扎都化为乌有,冬狮郎从来都不知道,他拥有怎样一双迷人的碧眸和俊俏的外表。
他的一切一切,都让她喜欢得不可自拔。
“只是简单的亲吻……还是可以的……”于是躺在沙发上的天莺伸臂主动勾住他的脖颈,仰头与他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烧惹 而且卡文惹
一直有点低烧,状态不太好
这几天在梳理线索和非常想写到的情节
争取早日写到= ̄ω ̄=
*
讲道理,枣子我自己写出并盛校歌的时候多次违和得写不下去(闭眼
而且写的是黑纲,人物背景设定也私设了很多,所以跟原创人物没差别了
家教中,纲说了一句话:如果要我继承这种错误的话,彭格列由我亲自毁灭。
这句话我很中意。
因为一旦他开始继承一个‘恶’并想做管制这头野兽的缰绳,如果没把握好,可不是毁灭那么简单,毁灭一个‘错误’可能会引起一连串灾难。
唔,所以这里面的私设是彭格列是黑手党,不是天野娘里的‘正义’,而是真正的暗世界第一。
纲继承后逐渐被同化,毁灭时连同自己一起毁灭,死后下了地狱成为地狱第一人。
又……话唠了,我就说说隐含设定。
暗搓搓地带彭格列个别人玩,但不会涉及很多,也会在文中讲清楚,所以没看过的小伙伴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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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一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叫你压制我喽?”
原纯(阴郁):“我现在觉得砍了你更好,应该在当时就把你的刀身磨成碎末。”
☆、合法
电视里播放着前天晚上贯河隧道列车遭遇事故的新闻,有目击者说冰冻住了铁轨,有目击者说隧道漏水,还有目击者声称看到了黑影。
电视中,记者采访了一名当时在现场帮助稳定乘客情绪的外卖员,那名外卖员第一次上电视还有点小羞涩,他对着镜头挠挠自己蓬松的爆炸头:“我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啦,只是普通的停电事故而已,而且我从小梦想着当英雄,对了!欢迎大家点我家外卖哦!”说到最后,他拿起刻印了反写‘平子饭馆’LOGO的送餐箱在镜头前晃了晃。“呆子真子,哦不,平子饭馆保证味道不变地好哦。”
坐在床边的龙贵‘啪’地关了电视,她刚沿着堤坝跑完步,毛巾还搭在肩头,此时正仰头靠在自家雪白的墙壁上,回想起那个白发少年的侧颜,她重重叹了口气。
【有泽,逃。】
脑海里响起少年低沉悦耳的声音。
龙贵闭上眼睛:不知道他是谁,现在又怎么样了。
“小贵,帮妈妈把垃圾带下去倒掉哦。”
“我已经跑完步了啦,妈妈!”明明是这样抱怨着,龙贵还是从床上爬下来,拿起垃圾下楼,然而很快,她就开始庆幸这次行为是正确的。
有泽龙贵家旁边就是一条很黑的巷子,巷子里堆满了居民不用的废弃物,有什么东西躺在成堆的垃圾袋中,龙贵起初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汉,直到她看到了那头白发。
放眼整个空座町都很难找到白头发的年轻人。
她连忙打开手电筒照过去,那是一张极为俊秀的脸,虽说沾满血污,却不减风华。少年侧身蜷在废弃物中,因为重伤而身体颤抖,他虽然微睁着眼,可眼神涣散,仿佛陷入噩梦中。
龙贵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她身体快过大脑展开行动,将陷入晕厥的少年抱起来抗在肩头,一面为自己这十分女汉子的行为捂脸,一面震惊于少年的体重——
意外地轻啊,根本不像人类应有的重量。
原纯梦到了从前,梦到了他一开始就背负着绝望的从前。
他的背后背负着虚化实验的数字,每日都处在对死亡恐惧的挣扎中,可即便如此,还是在志波天莺坦然与他碧眸对视后开始关注她。
被吊车尾在白打课上当众掀翻甚至调戏带来的奚落和嘲讽给他造成了很多不便,可即便如此也没能使他关注志波天莺的视线挪开。
她跟所有人都状似要好,但其实真正要好的只有同班的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死神四大技斩拳鬼走每年压线过,但以她的实力不应该只是这点成绩,起码她的白打应该在整个灵术院都数一数二。
为什么?
志波天莺身上这种违和感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跟天莺在走廊上相逢——
“为什么?”错身而过时,原纯率先问道:“你明明对‘死神’抱有好感,为什么要抹杀这种好感?”
出乎意料地,一直笑盈盈对人的志波天莺露出嫌恶:“关你什么事啊,有病!”
原纯沉下脸来,他抬起眼帘,自从上灵术院开始第一次主动盯住一个人,缓缓道:“的确不关我的事,但我想知道原委。”他顿了顿:“我知道你在压制自己的力量,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将你隐藏实力的事散布出去。‘志波天莺击败年级第一不是偶然’你觉得这个标题如何?为什么志波天莺要如此做呢,大家都会思考吧。”
他能看到女孩眼底闪过讶异,她朝一角弓亲挥手让他们先走,“这个标题烂透了,”天莺走到他身前,伸手揉弄了他的白发:“意外地软啊,但主人怎么这么坏呢。”
她笑起来,带着威胁的味道:“初来乍到的优等生,别以为长了双我中意的漂亮眼睛我就会手下留情。孤僻冷峻的年级第一和开朗友善的我,同学们究竟会相信谁呢?”天莺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会阴人是好事,不过要考虑对象啊,矮子君~”
就是那时,第一次有人夸奖他的眼睛漂亮,也就是那时,他从天莺身上闻到了一点点珊瑚一川的味道。
都是些如同废料一般的记忆。原纯想,既然如同废料一般,就不要来抢了啊,黑影们。
他于昏黄的灯光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人类少女关切的脸。有泽龙贵趴在床边,见原纯醒来,关切地问:“你醒了吗?感觉怎样?”
原纯掩住自己的眼睛,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