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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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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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卫泱一说,卫桀恍然大悟,人人都知道卫泱在皇帝身边是个什么地位,祸兮福兮,便都得由卫泱担着,他忿忿不平,可因忿恨的对象是帝王,那不满到了面上,只是深深皱眉:“陛下是拿你做挡箭牌!”
  卫泱喝酒如喝水,她身子凉,把旁人寻醉的酒水拿来当做暖身子的,那见惯酒客文人老板看了,啧啧,叹这白面皮书生真狂。
  有些事一旦戳破,就像戳破水袋一样,一个小小的孔,也令流水倾泻,没有再挽回的余地。
  “我的荣耀与尊贵都是舅舅一人给的,就该替他分担他的忧愁,这不是舅舅拿我做挡箭牌,这是舅舅信任我。”
  卫泱看惯了宫中百态,早就学会了自欺欺人方可活得轻松的道理。
  卫桀又想到一事:“听闻陛下最近盛宠一胡姬,你可知是哪里来的狐媚子?”
  卫泱道:“琼姬夫人可不是你说的什么狐媚子,我见过她几面,知分寸识大体,温婉漂亮能歌善舞,若你是男人,你也爱。。。哦我忘了,你本就是男人。。。嘿嘿,我喝醉了,喝醉了。”
  “卫汤圆儿你存心的是不?”
  要卫桀相信她会醉?卫桀宁愿相信母猪上树,恶鬼不吃人。
  “什么喂汤圆,你再乱叫,我。。。我不理你了。”
  说罢作势离去,卫桀急忙付了酒钱,追上去:“好妹妹,好泱泱,好汤圆儿,哥哥醉了才胡说的,你走慢些,市集人多,别磕了碰了!”
  卫泱已经跃身进人群,徽郡夜市是有名的人多,她是金枝玉叶的身子,哪能受得住这样的人多?
  卫桀焦急地寻着她,恨自己没能看好她,正懊悔时,腰身被人狠狠一幢,正要破口骂那人不长眼,一带着鬼煞面具,身材单薄的少年跃到自己身前:“大胆凡人,见了本仙人还不速速下跪!”
  搁在东阳城里,这就是个野小子,谁能猜出这面具背后的人是宫中雍容矜贵的嘉炎公主?
  对于卫泱来说,此次出行极为难得,这是她第一回出远门,在深宫大院呆久了,民间的一切都无比新奇。
  民间不兴宫里算计来算计去、提心吊胆过日子那一套,她在熙攘吵闹的人群中放声歌唱也无事,束缚的久了,片刻的自在弥足珍贵,卫桀难得从她身上看到一个少女该有的欢乐,也被感染了起来,一路疯玩,也不管她身子娇弱,就带着她往人群里面撞。
  一路收获,回郡府的时候,卫泱左手面人儿右手糖葫芦,那面人捏的惟妙惟肖,丰神俊朗的模样,可不正是卫桀?可细看,又有几分像卫显。
  卫泱对刚才的玩乐回味无穷:“没想到正赶上夜市。。。只可惜没找到卖汤圆的。”
  卫桀也道:“反正徽郡离东阳城不远,上元节的时候咱们再来一趟,徽郡的酒酿圆子可是出了名的。”
  卫泱想年底过得快,离上元节的近半年时光不算远,就把这事情记在了心上,也充满了期待。
  没尝到想象中的甜,她递给卫桀:“我吃不下,你吃吧。”
  卫桀拿来尝了一口,反觉得酸甜可口。
  兄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走着,因聊到兴处,未发现卫泱屋前守着的冷面侍卫,等近了,兄妹二人才看到厢房门外守着的人,气氛急速冷却到冰点。
  卫桀护在卫泱身前:“你怎么在这?”
  慕湛换下了防身黑甲,一身暗青色常服,仍旧干练摄人。他慵懒挑起乌黑的眉:“本侯奉命保护公主安危,公主深夜未归,有义务等待公主归来。”
  “现在本宫已经归来,侯爷退下吧。”
  卫泱因饮了酒又一路与卫桀追逐,白净的面上染了红晕,照在昏黄灯下,想一块揉着红润光泽的美玉。一双大眼微颔,长长的睫毛投影在眼睑下,遮住潋滟的眸子。
  她因梳着男儿发髻将长发全部束在脑后,一张秀致小脸难逃男人审视目光,慕湛暗暗想,若将她的长发全部散下,定是一幅千金难换的美人画卷。
  卫泱即使不看他,也感受得了那如审视货物一般的阴鸷目光,她不由得拉住卫桀的袖子,与他紧贴站着:“你怎么还不走?”
  

☆、野子

  在郡府留宿一宿,第二日整个队伍都等着嘉炎公主起床。
  卫泱因起得晚了,未在郡府里用早膳,这徽郡的郡守赫平是个周全的人,特地带着徽郡出色的点心来送行。
  路上芷心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这赫平的马屁可算拍到点子上了,可不,小姐最口感软糯的东西了。”
  卫泱轻轻一笑:“会拍马屁不算本事,关键是会观察,昨日晚膳席间我喝了两口汤,吃了一块半口桂花糕,因突然觉得不适,第二块只咬了一口,其它菜色都没有动过,你这个做大丫鬟的没注意到,赫平反倒注意了。而且我婉言叫他帮我拦住慕湛,他也做到了。”
  芷心恍然大悟:“没想到这小小徽郡郡守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呢。”
  卫泱道:“嗯,只是徽郡小而安乐,□□逸反倒失去了上进的机会,回头我可得跟舅舅说上几句这是个能用的人才。”
  到了正午未行到城镇里,山顶日头正毒,队伍原地扎营休息,卫泱嫌热,遂呆在马车里不愿出来。
  她撩开帘子寻着卫桀身影,随行的小太监告诉他卫桀去打猎了。
  虽因战乱缘故秦国迁都南方东阳城,但卫家世代都是北方人,据说祖上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到了卫显这一代,仍是以骑射为本能。
  东阳城太无趣,皇帝又是个心肠柔软的文人,不喜欢射击马球等充满刺激的游戏,甚至下令东阳城方圆百里,如非皇命,不准射杀野物。卫桀难得遇到个狩猎的机会,他可不愿错失机会。
  卫泱本想将糕点拿去分与卫桀,他不在,便赐给了随性的太监宫女。
  卫泱在原地等的有些心惊,已经唤了芷心与张公公去寻卫桀,又时不时催问:“何时出发。”
  太监也说不上个具体时候,卫泱便知道是谁在捣鬼,可还没敢发威,马车外响起男子喑哑的声音:“公主请用膳。”
  她不与随行的队伍一同用膳,只吩咐了将膳食装在食盒里给她送进马车里。本来饥肠辘辘,一听这人声音,却是什么食欲都没了。
  一只纤纤柔夷从裹金的红色帘子里探了出去,腕上的玉镯子也一带落在男人眼中。
  卫泱手伸出有一阵子了,不见食盒落到手上,有些不耐烦:“侯爷快些将膳食递过来。”
  触到她手的是食盒手柄的温润温度,也是冰凉的皮肉触感。
  卫泱一惊,是那人存心握住自己的手,只有一瞬的时间,她说服自己他不过是无意触碰到自己的手,可那握着自己手的大手愈发用劲,流连她素手柔软,迟迟不肯放。
  卫泱怒斥:“慕湛!你这是对本宫不敬!”
  车外那人正面带轻蔑的笑意,依旧是习惯性嘴角邪挑,勾出令人生厌又生惧意的阴冷弧度。
  全东阳城的人都可以叫他慕湛。
  无非因他是庶出,无非因他体内流淌着的不是纯正的汉人血,他亦是北平王的儿子,却只配被人直呼其名,而慕沂。。。至少马车内的骄傲少女愿称他一生爵爷或世子爷。
  占不到好的出身,永远无法在这世道里抢到先机。
  慕湛思着自己何时与这娇蛮的公主扯上了关系。。。呵,她厌恶自己如斯,可如今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作来的。
  卫泱许是怕了他,斥了一句后,却是仔细掩着语气里的颤抖:“你。。。侯爷先去休息吧,下午还得赶路。”
  慕湛手中仍是方才那温润的触感,那一只小手,自己一手全部抱握,正如她纤小,他强壮。
  她倒不似其它的贵族少女那般喜好穿金戴银,慕湛想着每一次同她见面,她都穿着素色的衣服,只是她生得美,倒映得身上衣物别有光彩。她未到及笄的年纪,也没见她梳过复杂的发髻,或上着妆,慕湛思及自己遇到的许多女人,与上过的许多女人,都喜欢靠首饰衣着与妆容来是自己看起来高贵美丽,然而卫泱从不刻意追求,自给人尊贵圣洁的感觉。
  他斜倚在离她马车不远的树干上,嘴里吹着曲儿,不穿朝服战甲,与地痞流氓无异。
  他一闭眼,便是那少女昨夜扮作男装在灯下微醺的模样,是她比雪洁白白,比玉润透的肌肤,是她衣衫下盈盈细腰。
  能掐出水来的少女,真不知床上是怎么个滋味。
  慕湛突然想起,自己睡过□□,睡过良家女,也睡过官小姐和寡妇,就是还没睡过公主。
  卫泱对慕湛递来的烤肉没什么兴趣,舟车劳顿,马车本就摇得令她恶心想吐,看到油腻腻的肉,肚里苦水直往上泛。
  她无聊到用脚踩着节奏,等着卫桀归来。
  她琢磨,慕湛这人留在东阳城是个祸害,可要把他从东阳城赶出去,还不是好时机。
  她正欲闭目小觑一阵,马儿突然扬起前蹄,整个马车向后仰去。
  马啼声吹响打斗的号角,激烈的兵器碰撞声回荡山谷中,卫泱不敢细究窗外到底发生了何事,究竟是山匪还是刺客不得而知,驾车的马受了惊吓,一路嘶吼着冲向山下。
  卫泱在车厢里前后翻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随着马车的动荡倾倒,她攀着马车的壁像外张望,小路陡峭崎岖,不知此路通向何方。
  皇宫里驯化的马,个顶个的温顺,不会无缘无故发了癫。
  一个颠簸,她瞥见一路血迹,原是这马被人在腿上砍了一刀,才失了控制。
  卫泱恨极了以往偷懒不愿练习马术的自己,这才导致了此时的临危大乱。
  她太慌张,而狂奔的马儿比她更慌张,她不知山下何方,也不知随行的人能否找到自己。。。或是是否有命找到自己。
  她怕极了,怕未知的前路,怕崎岖坎坷,怕这个有所畏惧的自己。
  攒紧双手,闭紧双眼,没有杂念,没有后顾之忧,她朝一旁的草垛里纵身跃去。。。
  被疾驰的马车甩出的那一瞬,她是抱着必死的心的,因跳车时未能顾及角度,马车又实在太快,她被甩向茂密的林中,滚落而下。
  偏偏意识是清醒的,每一根枯枝,每一块小石,制造在她身上的痛楚都令她更加清醒,滚落过程中,她甚至希望自己快点儿昏死过去,好免受折磨。
  她打小出门坐轿,非得走路便叫别人背着,一身瓷一样的皮肤从没受过什么伤害,这一次将前十四五年前该受的的伤都补齐了,可是她命悬一线时,想阿娘,阿娘不来,想阿兖,阿兖也无法□□至此。
  后脑勺撞上石块,一瞬间浑身的疼痛被唤醒,求生本能令她试图伸手去捉生根在地上的野草,可只是轻轻一握,意识全无。
  而观那些打斗的人,死伤三三两两堆在一起,随行的宫人们早吓破了胆,趁争斗时结伴而逃。
  芷心方寻卫桀未果,回来时便看到这场面。尚以为是走错了地方,有什么东西挡住前路,低头一看,竟然是滚热的尸体。
  她吓得要尖叫出声,却硬是咬住手背,将惊呼逼了回去。她磕磕绊绊向后去躲,好在一旁就是灌木丛,躲在灌木丛里,才勉强离开危险。
  对方虽都着布衣蒙面,是山匪装扮,但却与一般劫财的山匪不同,招式狠戾,刀刀见血,禁庭里的侍卫眼看竟也敌不过。
  而那慕湛,手执了长剑,混入厮杀中,一身黑衣格外显眼。
  经了一阵打斗,芷心再窥视,山匪损失过半,余下的已经逃窜,她正欲松口气上前去质问自家小姐下落,却见那慕湛手持着剑,剑影无形,还活着的禁庭侍卫,睁目倒下。
  可怜生要经历几十年世事变迁,死只一瞬间。
  芷心已顾不得脚下荆棘,向远处逃窜了去。
  慕湛望着一地尸体,扔了刀,蹲下身在一个“山匪”的尸体上搜索,果不其然搜出一把牛皮革包裹着的匕首。
  他扔了佩刀,将匕首挂在腰间,给尚有活息的倒地山匪心口刺伤一刀,确保不余活口。
  最后,他朝着刚才马车疾驶的方向望了眼,眉头皱了皱,轻叹了一声。
  

☆、发烧

  卫泱因脑袋撞了石头,沉沉昏过去,后来发生何事全然不知,
  等她醒来,先是口干舌燥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声,再看向周围,尚有灯光,只是微弱的烛光还不如月光明亮。
  她咳了两声,习惯性地喊道:“芷心,水。”
  一个水袋递过来,她接过,恨不得将一水袋的水都灌进嗓子里,可喝了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向着递过来水袋的那只手的方向看去。。。
  借着月光,只看到古铜色一片,她因刚醒过来还是懵的,眼睛眨了两眨,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裸身。
  一个虽然精瘦,但绝对强壮的男人的裸体。
  她立马别过了眼:“穿上衣服!”
  “臣的衣服在公主身上,臣无衣物可换。”
  慵慵懒懒的语气,仿佛回答得极不情愿。
  卫泱低头打量自己一身衣物,松松垮垮的袍子下光着两条腿,凉风吹来,她才觉得冷。
  “慕湛!”
  她几近奔溃,这一声叫声极力隐忍着,还是止不住颤抖。
  “臣在。”
  卫泱勉勉强强记起自己是直接滚到上游河水里了,看向一旁挂在篝火旁烘干的衣物,倒也明白是慕湛救了自己。
  可这身衣物如何换在她身上,除他以外,再无旁人,她大概也想到了。
  饶是情急,她也受不了这等接触。衣下空空荡荡,显然没着贴身小衣,她如何相信这贼人是闭着眼给她换上衣物的?就算闭着眼。。。更衣如何能够不用双手?
  单手也不行!
  她紧紧篡着拳头,心里愤恨不能平,只想回宫以后,砍掉他十指,挖掉他双眼。
  她一身擦伤,万幸是没什么要紧的伤,都是皮肉伤一疼就过的。卫泱挪至篝火边取暖,垂首不知在想何事。
  慕湛猜,她一定是想要如何处置他。
  “队伍呢?”
  “散了。”
  “芷心呢?”
  “丢了。”
  “我三哥呢?”
  “跑了。”
  “行李呢?”
  “不见了。”
  “。。。”
  卫泱发觉自己与这人相处,所有耐性都能被磨尽。
  “可知刺客是何人?”
  “普通山匪,殿下出行树大招风,被马贼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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