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果然……果然还是她太疏忽了,忘记了这个家伙就是个把人往死里逼的混蛋!!!
“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病房里,花月一把推开哭丧着脸向她鞠躬道歉的鸣人:“如果对不起有用要还要火影干嘛?”
“花月!”
因为卡卡西受伤而暂时守在这里的猿飞阿斯玛不赞成的盯着花月神情冷淡苍白的脸,可惜并没有换到一丝一毫的特殊反应,她褐色清亮的眼眸里只能反射出沉睡的佐助。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佐助是自愿去救鸣人的,也是他自己主动去和宇智波鼬对上的,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把错怪到鸣人头上绝对是不理智的行为,说到底还是因为佐助太冲动太意气用事……
可是碰到这种事情理智根本就不管用啊!
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从宇智波灭族那一天起至今都无处发泄,此时那一口气变成了一阵风,将她心底黑暗的火苗吹散到全身上下,她的心在悲愤的颤抖着,哀嚎着。她冰冷的双手几乎握不住床上双眸紧闭的少年的手……
这才只是开始,已经就叫人无法忍受。
你怎么能这样逼他呢?
哥哥啊……
“都是我不好,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佐助的!”鸣人捏着拳头喊道。
“你说什么傻话。”阿斯玛皱眉,“佐助已经是第二次中月读了,想让他清醒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
“除非那个人回来。”
那个蓄着白色长发的魁梧男人从窗户外面挑了进来。
“好色仙人!!”
“嘛,我说鸣人你小声点,这里是医院。”自来也伸出大手按了按他的脑袋,转头对卡卡西说道,“我已经受命去找她回来了。”
“您是说……纲手大人?”阿斯玛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来也耸耸肩,“猿飞老师现在这个情况想理事也很困难,不管是找个五代火影还是代理火影都迫在眉睫。我这个性子你也知道是胜任不了的了,但是机灵的纲手肯定很合适这个位置,再说……卡卡西和佐助都中了月读,除了那个家伙还真没人有办法救他们了。木叶可不能这么随便的就失去他们啊。”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您了!”
阿斯玛朝他深深地一鞠躬。
“还有我还有我!”鸣人抓住自来也的胳膊,“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找那位大人!!!拜托了!请一定要带上我!!我、我是一定要让佐助清醒过来的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
自来也有些无奈的看了神色各异的两个孩子一眼,花月依旧没什么反应的面色似乎没有将鸣人的话听进去。他抿着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似乎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难懂了,真是代沟了么?
“去准备一下吧鸣人,我们马上就出发。”似乎失了兴致一般,自来也的语气也有些淡淡。
【捌拾贰】
一周后,鸣人和自来也将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带了回来。
那个美丽的不像话的金发女人就是纲手?
她知道她漂亮,但没想过会漂亮成这样。
花月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有些呆了,被美呆了的。
这种美不同于佐助和白那种清秀稚嫩之美,而是极具侵略性的明艳之美,让人看了就挪不开眼,就像一朵富丽堂皇的牡丹。
“哎呀,这个孩子真可爱,不过能把眼睛从我的胸上移开吗?啊哈哈哈哈哈哈~”纲手姬伸手随意拍了拍花月的肩膀,鲜艳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与之完全不相称的爽朗笑声,十分具有反差萌。
花月被她拍了一个趔趄,被站在一旁同样惊呆了的小伙伴小樱手快的一扶才勉强站住。果然……怪力女王什么名不虚传。_(:з)∠)_
和她的美貌一样让人惊艳的是她的医疗忍术,治好卡卡西和佐助两个人也没花到一刻钟的时间,让在场的所有医忍都叹为观止。
这就是实力啊!
接下来,清醒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鸣人、花月跟小樱都寸步不离的守在佐助身边,谁都不想错过他清醒的那一刻。
只不过他睁眼后的第一句话简直要让周围的人眼珠都掉下来。
醒过来还没多久,目光尚且有些发直的佐助环视四周注视他的每一双惊喜的眼睛,最后定格在鸣人身上:
“我们,来比一场吧!”
“你在说什么呀佐助?”
小樱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地望了望佐助又望了望鸣人。
而鸣人只是错愕了片刻就点头坚定道:“好!”
话音刚落,佐助就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和鸣人就在病房这狭小的空间中缠斗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啊!!”小樱完全理解不能的冲他们大喊。
只是……似乎没有人听她说话,那两个少年已经打得红了眼,像两只濒死的困兽一样撕扯,他们击碎窗户将战场转移到了对面的天台。
“花、花月……他们,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呀?!”小樱急急地抓住花月,语无伦次。而对方只是静静的摇了摇头,然后垂下了脑袋,神情晦涩。
他们不是最好的伙伴吗?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她的脑袋被这出突发事件搅成了一团乱麻。
这是个过程,而且这个过程很难挨。花月不知道如何跟小樱解释这一切,因为身在局中,她也是迷茫者的一员,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能凭一己之力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螺旋丸!”
“千鸟!”
天台上,两方已经打到了最激烈的地方。
“不要!!!!!!!”小樱哭着冲了出去,被花月一把拉住了。
就在这一刻,卡卡西瞬身出现在了他们身边,将两人扔向了蓄水箱:
“你们,是打算杀了对方么?”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一堵,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个人与个人,心思早已不同。
在其他人离开之后,佐助偷偷检查了两只蓄水罐的破坏程度,发现背后那一面,鸣人的蓄水罐已经完全裂开而自己的只是破了一个小洞而已。
“你不想说什么吗?”
他扶着自己的那个尚算完好的那个蓄水罐说道。
站在天台上的花月撇撇嘴,无奈道:
“我就是想提醒你,下次打架记得穿鞋。”
佐助:“……”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两张送不走他 不开心了 看到他就烦
看到好多妹子让花月跟二助子走呀 我想说会走的 但不是这一次
不过也很快的啦
☆、因为我们太弱小
【捌拾肆】
夜晚的宇智波宅伫立在整个宇智波一族的地的中心,背环一座小山,内有两座人工湖,是真正的深宅大院,在蓝黑色与银白色的夜光之下显得更加飘渺惊艳,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而这种遗世独立之中,又被一种浓浓的、挥之不去的孤寂森然的气氛所笼罩,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轻易靠近,它像是一个没生气的鬼美人,美丽却又叫人心惊胆寒。
住在这个宅子里的人也并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只是习惯了这个地方,继而想要继承这种森森的寒气,以此来纪念并提醒自己曾经存在于世间的族人以及他们永生不灭的仇恨。
在过去的五年中的每一个夜晚,他们都在为自己死去的族人祷告,都在不断在心中复述着他们的目标,没有一个梦不是浸泡在痛苦的血与泪之中,而这一切,他们都甘之如饴,因为他们是这一族最后的生力军,他们只能选择在战场上陨落,一日不死便一日不休。
别无他法。
老宅在去年翻修过,从外面看还是传统的旧式外观,但里面已经完全翻新过了,而佐助也从一楼搬到了楼上的主卧。
他没开灯,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默的欣赏夜幕之下的宇智波。夜过三巡,店铺大多关门了,到处黑漆漆的一片,仔细瞧黑压压的全是被租出去的房舍和商铺,这都是在花月的主张下被调用的。
他又抬头看了看满是星星的天空,应为月亮的黯淡显得更加璀璨。他又想到很多年前她说过的话:
“佐助和哥哥就像是星星和月亮,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啊。月亮固然很美,但也不能否认星星的光芒,再者,月亮只是小卫星,星星却是几万光年之外的恒星,谁也不能断言佐助是否有一天也能成为比肩哥哥甚至超越哥哥的存在啊。所以,怎么能随便妄自菲薄呢?”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刚刚从贫瘠的北方南下,长得十分瘦弱,像豆芽菜一样。那个圆圆的脑袋歪着,那双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亮晶晶的看着他,那张像猫一样的小嘴里吐出让他心潮澎湃的话语,那些话语就像是一条条编绘好的魔咒,紧紧的拴住了他那颗躁动的心房。
现在这条魔咒又从新破土而出,像一颗妖娆的罂粟花开在他心间的野望。此时此刻,他只想要力量,迫切的、强烈的渴望力量……
这样真的好吗?
他没想过后果。
佐助摸了摸自己颈边的那抹咒印,在这之前花月就已经和他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咒印能给他带来力量,但是与此同时也必定会带来一定的反噬。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本的买卖,而他被大蛇丸种上了咒印,说到底他还是被利用的那一方,他越强,对方的收益就越大。虽然现在没有谁能告诉他大蛇丸之所以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作为被利用的被伤害的“幼兽”,本能告诉他,这个风险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承受得起的。
大蛇丸的门生一再出现诱惑自己,说明他很想得到他。是背叛还是忠诚,选择仇恨还是……不,他从来都别无他选,从宇智波上下百人一夜被屠之后他就没有别的路子了,他就是一个亡命之徒,随时做好了为复仇付出一切的准备,他一定要变强杀了那个男人,然后振兴宇智波。
尽管他始终不愿意承认,在宇智波的仇恨与木叶之间,他终究还是犹豫了。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整日里惴惴不安。
但是……他等不了了。不仅仅是因为波之国一战,也不只是因为鸣人在第二场中忍考试中帮自己挡了大蛇丸的一击,更不单单是因为一尾与九尾的那场殊死之战。鼬的再次出现以及前些天与鸣人一战后,他对于自己力量的浅薄弱小有了更深的认识,这些都成了他想要快速变强的催化剂。
于他,就如一颗黑色的小点盘踞他纯白世界的一角,当刺激一来,这颗黑色的小点就会像癌症细胞一样迅速扩展蔓延,直到覆盖整个世界。
只需要一滴催化剂就能瞬间侵蚀,这是不能被轻忽的执念,这是木叶众人都始料未及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平等也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所以他们不懂你的感受,当你获得全世界又失去全世界的感受。
你没有了可以保护的东西,也没有能力保护他们,你的力量太过于弱小以至于你的每一记拳头都打在棉花上,那种无处发泄的痛苦与孤独,让两颗弱小的心抱成团,他们愤怒而又小心翼翼地颤抖着,只要一滴火油在不经意间滴下,就会成燎原之势,剧烈燃烧。
这些,他们怎么会懂?
他的眼睛干干的,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眼泪了,更没有所谓留恋不舍的眼泪。
但是…为什么如此难过呢?
他轻轻地将床头柜上那张第七班的合影扣在桌上,背起了早就收拾好的行囊,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离开。
他带上家门的时候动作轻得像猫儿落地,他不想让这座宅子里的另一个人发现他的动作,毕竟有些事只要自己来做就好了。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再失去,现在这里剩下的就是他仅有的、真实存在的美好。
这是他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战斗,他身负血海深仇,即使不想扛也必须扛起来。他已经不愿意也很久没有去想过去的事情了,因为回忆越美好,眼下就会越痛苦,他只能往前看向前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悬崖,他也要毫不犹豫的咬牙跳下去。
那些利用他的人,终有一天他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他会从大蛇丸那里拿走力量,然后彻底抹杀他!
他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与狠戾,那是一种被逼入绝境之中才能闪烁的光芒,也许青涩幼稚,也许没有任何美感,却是真正迫人的,亡命者的目光!
室内的少女跪坐在榻榻米上,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宅内的动静,而是不敢更不能轻举妄动。
小几上的蛋糕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奶油糊掉的焦味,她有些木木地低下头,原来是插在蛋糕上的蜡烛烧到了最底部,连带着蛋糕面上也烧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洞。她切了一大块儿蛋糕装在盘子里,用叉子大口大口的将它们塞进嘴里。
她渐渐模糊的视线仿佛映照出了门外离去的少年,他的背影比起五年前高了不少也强健了不少,但仍然算不上壮实,甚至有些单薄,他苍白的脖颈在柔和却寡淡的月光之下仿佛能反射出淡淡的柔光。这让她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凉凉的夏夜,他也是这样站在她的身前,他小小的背影在那一瞬间突然就变得高大了起来,成了哭的狼狈不堪的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现在,还是一样的月色,还是一样的背影,她心中的那一点点心酸不知为何就开始翻江倒海。
远离了那一场灾难,却阴影犹在。她呆在这里已经不害怕了,也不会像当初那样失态。但内心,却更加凄凉。
明明,明明是预料好和决定好的结果啊。只是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东西,他和她尚且稚嫩的肩膀仍然感觉承受不能。
她努力的咬下最后一口蛋糕,连嚼都没嚼直接囫囵吞枣咽了下去,忽略了甜腻中的一丝丝咸涩。
在忍辱苟活的日子里,他们逼着自己一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夜风从窗外钻了进来,日历薄薄的纸页被翻得哗哗作响。
七月二十三日水曜日被红色的水笔圈了出来,在翻涌的纸页中时隐时现……
十三岁生日快乐,我亲爱的小少年。
【捌拾伍】
“呵,你没把她带来啊?”
这是大蛇丸见到佐助后的第一句话,他着实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