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这才记起自己书桌上有一堆还没整理的资料,用整个身子趴在那堆资料上,双手遮住资料:“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安洛见安晓不想让自己碰她的资料,说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就下去了。
安晓见安洛下了楼,急急忙忙地整理资料,这可是她这几天费了好多功夫才整理出来的,其中大部分都是画。
有那个凭着记忆画出来的穿红衣的女人画,有自己手镯的画,有那幅黑幕棺材画,还有脑海里那些奇怪的人影画。
自从进了那个地方之后,安晓就一直坐着和刚才相同的梦。每次进了青铜门那个男人都不见了,每次都会看见那幅棺材,每次在自己快看见棺材里的人长什么样的时候,脚边都会裂开一条缝,自己都会掉下去。
安晓很苦恼,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整理好资料,安晓把它锁紧玻璃橱里,就下了楼。
安晓泡了两杯竹叶青,一杯给了安洛,自己则端着另一杯坐到了沙发上。
“这几天你去了,怎么连电话也不接。”安洛放下杯子问道。
安晓一边喝着茶,一边说:“我哪也没去,就在家里呆着。”
“那你怎么不接电话,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安语又多担心你吗。”安洛看见安晓事不关己的表情,有些生气,说话的语调也高了几分。
安晓知道错在自己,这几天光顾着自己的事了,也没考虑到安洛和安语的感受,要是放到自己身上,自己也会生气的。
放下杯子,安晓拉着安洛的手臂撒娇道:“洛,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见安洛还是一副生气的表情,安晓又举起手说:“我发誓,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其实在安晓撒娇的时候,安洛的起就已经消了一大半,后来安晓又发誓,安洛就已经完全不生气了,他摸着安晓的头说:“晓晓,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好!”
送走的安洛,安晓又换上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她在安洛和安语面前是一副天真纯洁的模样,而在别人面前就是神圣不可侵犯。
上了楼,安晓拿出整理好的资料仔细翻看。这些资料她都快看腻了,就是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来。
一样的脸,一样的手镯。
安家子孙长相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如果说那个女人是安家的人,那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还勉强可以解释,但手镯又是怎么一会儿事。大长老说过,灵物一生只会选择一个人作为自己的主人,可那只玉镯现在选择了自己,那又是怎么回事?
合上资料,安晓心道:要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去找大长老,要么就再去一次那个地方。
她不想连累大长老,看来办法就只有一个了,只有再去一次那个地方。
第二天,安晓换上大祭司的衣服去了安家大宅。
躲过安家众多人的眼睛,安晓来到了上次那个地方,凉风卷起脚边的一堆落叶,她看到了那块石碑:禁地。
安晓嗤之以鼻,禁地又算什么,我闯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轻车熟路的到了上次那件屋子,安晓再次看到那幅丹青。因为大祭司的衣服是红色的,安晓看起来和丹青上的女人越发的相似,要是不仔细看,就会把安晓和她误认成一个人。
安晓在屋子里搜了半天,都没找到有用的资料,刚想离开,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她连忙隐去自己的气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家大长老。
安晓并不奇怪,因为安家的禁地除了安家大长老,便只有安家族长才能进来,就来她这个大祭司没有受到召唤也不能进来。
但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大长老一进来就听着那幅丹青看,眼睛都不眨一下。
离得有点远,安晓听不太清楚大长老在说什么,但勉勉强强还是听到一点:长白山、青铜门、终极。
青铜门曾经在她梦里出过,但这和长白山、终极又有什么关系。
等大长老走后,安晓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她决定,去一次长白山,看看能不能解开谜团。
可安晓不知道的是,她这次去了长白山,就再也没有回来。
☆、六
安晓走出屋子,快速离开了,可她没看见,就在她离开的时候,大长老和上次那名奇怪的女人从屋后走出来。
大长老叹了一口气:“看来这真的是命,不管我再怎么防着,她还是看见了。”
女人摇头,不同意大长老说的:“不管怎么样,就算搭上我的性命,我也不会再让当初的事情重演一遍。”
大长老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小锦,你可别做傻事,你难道忘了,上次你在墓里受了伤,她为了你大开杀戒。”
“难道你要我看着姐姐去死。”被叫做小锦的女人一把甩开大长老的手,带着哭腔说道:“那是我姐姐,要是没有她,我早就死在那墓里了。”
“她的性子你忘了吗,除非她后悔,不然那件事情就算再重来一千遍,她依旧会义无返顾的的做。”
小锦停止了哭泣,是啊,这些年她都快忘了姐姐的性子,难道真的要看着姐姐去死?
“不行,我要跟着她去长白山。”小锦大声说道。
小锦跟着她多年,性子变得也和她一样,大长老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小锦也会偷偷跟着去的,还不如答应的好。
安晓一到家,就打电话订一张去长白山的机票。
听说长白山终年积雪不化,天气很是冷,安晓就简单的往包里塞了几件厚衣服,给安洛安语留下一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去了长白山。
踏上飞机的时候,安晓内心感到一阵不安,可她急于查清楚谜团,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使她后来命丧长白山。
单身一人上长白山很是可疑,安晓不得已报了一个旅行团,跟着一起上了长白山。
导游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刚毕业没几年,很是热情,一路上不断地讲解着长白山的各种风景名胜。
也许是年轻的缘故,小伙子走了一大段路还一边讲解,说话大气都不喘一下。要不是因为自己是修仙之人,安晓敢肯定自己会跟不上的。
到了长白山山脚,安晓趁人不注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式神,让她跟着旅行团,自己则独自上了长白山。
好不容易到了长白山山顶,安晓被那壮丽的奇景惊呆了。
天空中云雾蒸腾,云烟氤氲,在风中更是变化万千,仙山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正当安晓沉醉在迷人的风景里时,突然,一块雪块砸到了她的头上。安晓下意识抬起头,只见头顶不远处的雪坡上,逐渐出现一条不起眼,但让人感到心寒的黑色裂缝。裂缝正在爆裂,无数细小的裂缝在雪层上蔓延,随着裂缝的蔓延,细小的雪块滚落下来,打在安晓四周。(这段改编自盗墓笔记,一切荣誉均属三苏)
虽然安晓并不知道这是雪崩的前兆,但直觉告诉她:快点逃。
没走几步,一阵古怪的震动从头顶传来,还没等安晓反应过来,霎时间,一片白色遮住可她的视线,整个人被卷入了雪崩之中。
大量的雪气呛进了安晓肺部,接着,她陷入了一片混沌当中,意识在一点一点的涣散,巨大的冲击力撞击着她的身体也感觉不到一点儿疼。
没多久,雪崩就停了,长白山恢复了安静。谁也不知道,在这片美丽的雪景下,埋着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
山下,走在队伍最后的式神身体一阵扭曲,然后消失不见了,前面的导游因讲解着长白山的奇景,并没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大长老和小锦追踪安晓的气息才刚刚赶到长白山,就发现她的气息不见了,不管怎么样,都感觉不到安晓的存在。
小锦跪在雪地上痛哭失声,大长老也留下了眼泪,他们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安晓已经消失不见了。
安家——
蓦地,安洛和安语彷佛感应到什么,心如针扎般疼了起来,嘴里同时念着安晓的名字:“晓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我原本打算写十章,后来觉得那样太啰嗦了,就删减成了六章。可能有点东西没交代清楚,欢迎提出建议,我会改的。
☆、七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喜娘拿着木梳替她梳着黑色的长发,铜镜里看不清新娘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和一片红色。
鲜红的盖头盖在了头上,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红色。
喜乐在耳边响起,模糊的意识恢复了些许,却只能任由喜娘扶着。
“一拜天地!”
不要,我不要。
喜娘一使劲,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的垫子上。
“二拜高堂!”
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要。
“夫妻对拜!”
前来的宾客看到没有对拜的新郎新娘,都有些诧异。
“启山。”主位上,张老太爷威严的看着张启山,声音有些冷淡。
张启山看着新娘,冷哼一声,极不情愿的弯下了腰,新娘也被喜娘按着头行完了这最后一拜。
……
一年之后
时光飞逝,距离当初定下的约定已经过去了半年,在这半年了,无论谁家都没有个安宁的日子。
张启山和戏班班主二月红的父亲前后不过一个月双双辞世;半截李的嫂子虽然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却因大出血而整天躺在床上,每天都需要人照顾。
陈阿四原本是二月红的徒弟,可早已自立门户,带着自己的徒弟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干些什么;只因霍家小姐与吴老狗多见了几次面,吴老狗的夫人吃味,整天闹到鸡犬不宁;城西那个刀客不是泡在烟馆里就是泡在妓院里。
霍老太太的妹子和自己女儿整天斗来斗去,弄得霍家一盘散沙;齐铁嘴每天在街口摆一个摊子给人算命,有人因他说得不好掀了他的摊子;解掌柜是吴夫人的哥哥,每次与吴老狗吵完架,她就会回解家烦自己哥哥。
到了比试的这天,天一黑,参加比试的九家人到了城外的破庙碰头。
每家带的人都不多,最少三个,最多的也不过七个。
最惹眼的倒是霍家小姐带来的那几个小姐妹,个个如花似玉,惹得那一群男人哈哈大笑。
看着所有人都到了,也不知是谁一声令下,每家都散开来。
齐铁嘴从张启山身旁经过时,回过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记得,前几日有个蒙面的女人来他那里测字,写了一个启字,测的是前程,最后他告诉那个女人,大劫将至,九死一生。
张启山很幸运,找到了一条老的盗洞,直接带着人进去了,其他人见状,也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
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小玉守在屋子外面,忽然听见屋内的人在叫她的名字。
“夫人,有事吗?”小玉推门而入,问道。
“你们爷呢,回来了吗?”
“没有。”小玉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惹得夫人不高兴。
“那你下去吧。”
夫人这么一说,小玉连忙退了出去。
虽然说这个夫人进门一年以来从未生过气,也从来没有责罚过下人,可眼神有时却令人感到害怕。
“算算日子,好像就是今晚吧。”看了看窗外,又拨着手指算了算日子,“看来,今晚我必须去一趟了。”
“小玉,我歇着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看着屋内漆黑一片,小玉回了房间。
……
众人惊慌失措的从盗洞内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看着那塌陷的盗洞,要是晚出来一步,命就丢在里面了。
“糟了,爷还没出来呢,这下怎么办!”张启山带去的人惊呼道。
“活该。”陈阿四小声骂道,要不是张启山,他早就拿到那尊佛像了。
“什么?没出来?”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众人回过头,看见不远处站了一个陌生女人。
“夫、夫人,爷还在里面。”张家的人慌乱的对来人说。
女人连忙从二月红炸开的那个盗洞进去了。
“夫人,夫人……”洞口外,张家的人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进去。
幸好这条盗洞没塌,可是没走多久,前面的路就被挡住了。
女人来不及多想,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人,嘴里默念着奇怪的话,然后把纸人往地上一扔,那些纸人就像活了一样,挖着那些挡着去路的泥土,女人徒手也开始挖。
索性的是,那层泥土没有多厚,加上纸人的帮助,很快就挖开了。
女人从那个洞口望进去,只见张启山趴在不远处的地上。
“张启山!”女人叫着他的名字,爬进了墓室。
恍惚之间,张启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费力的睁开眼,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跑来,等来人到了面前,才看起她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张启山因失血过多,有气无力的说道。
女人撕下里衣的袖子,替张启山包扎伤口。
“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出去。”
包扎完伤口之后,女人看了看墓室中央的那口棺材,跑了过去。
她知道,张启山他们这些人今晚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棺材里的东西,这是他们这次比试的彩头,谁要是得到了那个东西,就能成为长沙城第一的盗墓家族。
棺材半掩着,上面的钉子已经被人弄掉了,女人没费多大力气就弄开了棺材盖,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尸骸,还有一尊佛像。
女人拿出佛像,撕下裙摆,绑在了张启山身上,然后扶起张启山往外面走去。
“轰”的一声,来时的盗洞已经塌了,接着又传来几声“轰隆”声,剩下的盗洞也塌了,墓室完全被封闭了,已经出不去了。
“咳咳咳”
好不容易,张启山止住了咳嗽,笑着说:“你不该来的,要是我死在这里,你就可以离开张家了,现在倒好,我们谁也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