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他关切地问着眼前的人。
“没事……呼,休息一下就好了……呼……”过了好半天,她才终于恢复过来,“抱歉抱歉,出门花了些时间……来晚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相信你会来的。”我爱罗冲她笑了笑,丝毫不介意迟到的事情。
“你真好……!你一直在这里站着等我吗?”理子环视了一圈天台,发现并没有座椅之类的东西。
“不。”我爱罗摇了摇头,“我一直坐在天台的边缘。”
“诶——”理子说着,往天台的边缘处走去,这个天台虽不高,可从天台往下望去,对只有几岁的孩童来说却犹如悬崖,“好危险呀,你不怕掉下去吗?”
“……”他摇了摇头。
“可是如果掉下去的话就必死无疑啦!你怎么这么迟钝呢。”她看起来有些生气。
“唔……”
有沙子保护自己,所以就算掉下去也没事的。
他犹豫了一会,最终给她讲述了关于守鹤和沙的事情。
自己的体内有“怪物”,因为有沙的保护所以自己无法受伤,甚至无法体会到疼痛的事情——
“……”理子沉默了。
他低着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果然这些事情一般人听说了的话都会觉得害怕的吧。
“好厉害!!!”她突然开始鼓掌,双眼放光,“你的沙子什么都能做到吗?是尾兽诶!尾兽!!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尾兽很厉害的……!!像我就什么都不会,我只会影分♂身诶!!”
“……影分♂身?”我爱罗眨了眨眼,“那不是B级忍术吗……你会这个也好厉害!”
“嘿嘿,我只会这个。”她说着,迅速结印,给我爱罗来了个分♂身术表演,“我们家对忍者的要求都很严格的……从小就开始特训,我是最差的,别的都不会却只会这个。”
说完,理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但是这样也很厉害。”我爱罗由心称赞道。
“是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你真好!!”她说着,解除了分♂身术,给身边的小男孩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诶……?”我爱罗突然被抱住,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好在理子很快就松开了手。
“妈妈给我说,如果传达喜欢之类的感情的话,拥抱是最好的!不过听说亲亲也可以哦。”
“亲……!?”他涨红了脸。
“嗯,亲亲。你有试过吗?”
“……没有!”我爱罗疯狂摇头。
“是吗,我也没有。”理子摸了摸自己的唇,“不过妈妈说不能随便亲亲也不能随便抱抱,我也是第一次抱除了妈妈之外的人。”
“我……我也……”他小声地回答。
“不过妈妈说,喜欢才能抱抱,爱才能亲亲。”
“……”理子的话题让我爱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刚刚被女孩子拥抱过后的余温,结合了她刚刚的那番话,他的脸更红了。
虽然他不太明白喜欢和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不过被其他人说“喜欢”还真是前所未有。
“我喜欢你!”理子重复了一遍。
“诶……!?”他变的更加不知所措了。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变好了……!明明才认识不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之后也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之后想和你在一起玩。”
“那你也喜欢我吗?你昨天都承认我好看了,你一定也喜欢我……!”
……很久之后,长大后的理子回忆起自己这句话的时候,被自己这惊天动地的逻辑给折服了。
“……”我爱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真的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不过如果喜欢是想和对方一直在一起玩下去的话,他想他是喜欢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
“你不回答我就默认你喜欢我了!”理子说着自己的强盗逻辑,丝毫不管支支吾吾不该如何开口的我爱罗的感受。
算了,她开心就好。我爱罗这样想。
他问她今天应该玩什么比较好,理子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来玩沙雕。
“我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玩泥巴!我可以做出城堡呢!沙子的话一定也可以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沙的地方。”
“毕竟砂隐村是被沙包围着的。”我爱罗回答,“你不是砂隐村的人吗……?”
“不。”理子摇了摇头,“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啦,有天一个不认识的老爷爷突然出现说我妈妈让我跟着他回家修行!”
“……可是夜叉丸教过我,不能和不认识的人走。”
“夜叉丸?”
“是我的舅舅。”
“噢,我也有个舅舅。他太严厉了!总是每天给我定一堆训练……我都要被累死了!”
理子接着说。
“总之我跟着那位老爷爷走了,不过我想那位老爷爷不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
“直觉……!那位老爷爷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你这样会被坏人拐走的……”我爱罗嘟囔着。
“没关系!我对自己很有自信!我很厉害的!!”
……很厉害的话昨天会哭着找我求救吗?他不禁在心里这样吐槽,不过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她开始尝试着用沙堆砌她心中所想象的东西。砂隐村最不缺的就是沙了,哪怕是天台上,在角落里总会有长年累月堆积起的沙丘。
他跟着在天台上坐下,玩弄起了沙子。虽说他天天都要和沙打交道,可他还没有像这样自己亲自动手玩过……毕竟他以前一个人大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经常尝试着控制沙做出各种东西。
亲自动手比想象中要困难,没准以后自己可以用这个方法打发时间,他想。
……
“啊啊啊啊啊做不好!”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理子突然躺了下来,生无可恋地望着天。
“……”才做一小会呢。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我太笨手笨脚了,还没毅力。”她嘟着嘴,“真羡慕心灵手巧的人,我连想做的东西都做不出来。”
“你想做要什么?”
“……猫!”
“嗯……”我爱罗站起身,思考了一下猫的样态,随即用双手控制着沙,没几秒钟就造成了一个沙猫。
他操控者沙猫,蹭了蹭理子的脸。
“哇……!!”理子一看到沙猫,嗖地一下坐了起来,“这是你做的吗!?还会动呢!!”
“嗯。”我爱罗点点头。
“好可爱!!”理子说着,抱起了沙猫蹭了蹭,“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理子一句话戳到了他的伤口,不过他装作没事,告诉理子没有这回事,大家都把自己当怪物。
“噢……那是他们傻!你这么会逗人开心呢!”
“逗人开心?”
“是啊!!你可以用沙子做东西送给别人嘛!”
“我觉得一般人都不会喜欢用沙做出来的东西……”他给理子浇冷水。
“……呜。”理子冲他吐了吐舌头,“我喜欢!我喜欢!!我不管!!跟你一起玩很开心,总之我很开心……!”
“我、我也很开心。”
“那如果不是我跟你玩,换一个人跟你玩的话你也会开心吗?”
“呃……”
“没关系!我不会吃醋的!妈妈说喜欢对方的话就要让对方开心,只要看到对方开心的话自己一定也会开心的。”
“这样啊。”
“嗯!”理子站起身点点头,“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
“嗯……!”我爱罗跟着她点了下头,“你也要开心。”
“不不不,比起我开心,我更希望我爱罗你能够开心!”
“毕竟我们昨晚约好了,我会加倍把这份恩情还给你的嘛……!”
虽然那只是理子单方面的脱口之言,不过她不会忘记。
她和他一直玩到了夕阳西下时分,她说这个点她应该回家了,不然会被骂的,等明天我们还是在这里继续玩。
我爱罗点了点头,他们拉钩钩这样约好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她都像约好的那样过来了。虽然偶尔会迟到,不过每天她都有来。
直到第五天。
他一个人孤寂地坐在天台的边缘。
无论怎么等,自己等待的那个人都没有来。
当晚,他和她都经历了人生中最为绝望的一晚。
他被唯一的朋友爽约的那晚,被自己最爱的舅舅夜叉丸袭击。
而她,被送进了医院的抢救室,再也没有醒来。
——当我爱罗再次遇见她,是在很多很多年后,自己去木叶参加中忍考试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
☆、久远的沉眠
从回忆里走出来的他仍旧遥望星幕,飞沙在他耳边呢喃。
天台往下看去,街灯点缀着坡道,孩童们在街道上奔跑着。
就算最后那个孩子没能够遵守约定,只要想起一同度过的时光,他的眼前还是会泛起一阵优柔温暖的光。
即使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即便这只是幼时模糊的记忆。
无论如何,那是他幼时的唯一。
他闭上眼,静静地深呼一口气。
她的消失并不会让他觉得意外,不如说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天是终会到来的一天。我爱罗一开始就什么都明白,可他不愿意率先询问关于这件事的真相,他一直坚信她有自己的苦衷,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他都会等待她自己向自己开口。
他一直都相信她会亲自告诉自己真相。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日子里陪伴着他的,不是“真正的她”。
在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奉命来砂隐村调查这件事之前,他就知道这件事了。
他站在那个曾经他日日等待她的天台上,拨通了宇智波鼬的电话,作为六代目火影的得意部下,我爱罗也十分信任鼬和止水。
重要的是,看起来她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
他简单的给鼬说明了情况,之前他们也商讨过她会消失的可能性,所以鼬同样并不觉得意外。
鼬告诉我爱罗说,他现在正巧在木叶医院,去病房里看了一下状况,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沉睡,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还在沉睡,没能醒来。
之前讨论过的“她”消失后,本体说不定能醒来的假设就不成立了。
“是吗,我近日赶来。”他没有任何语气起伏地说着,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在谁都看不到也无法听见的地方,他叹了一口气。
我爱罗熬夜做完了接下来几日的工作,隔日一大早,他踏上了第一趟开往木叶的火车。
#
木叶的病院里曾经有两位长睡不醒的人。
一位是隶属于根的队员初鹿野青,她曾因为旗木卡卡西的一记雷切昏迷了五年——不过,她早就醒来。
而另外一位,则是很多很多年前三代目火影在战火中带领回来的,和他个人交情很深的某个家族的唯一幸存者。
常去探望青的鼬和止水,对隔壁病床的人自然印象深刻。
她看起来应该和佐助差不多大,或者说比佐助要小那么一点。他们看着她,感叹过战火和病魇都是如此的无情,她只是世界上无数牺牲者的其中之一罢了。
战后,卡卡西继承火影之名从砂隐村出行归来的某日,说在砂隐村看到了让他在意的人的时候,派鼬和止水调查此事。
他曾听三代目说过关于她的事情,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关于她的事情都无法得到解决,总让小姑娘沉睡着也不是个事。他相信他的眼睛不会看错,没准这可以成为让她醒来的突破口。
鼬和止水有个网上认识的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们在现实里没有交集,也不会和对方多说关于自己的事情,只是属于没事闲聊的那种罢了。
……听起来好像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在他们为数不多的网游里,也只有这个小姑娘和他们比较熟悉。
这小姑娘挺热心的,就是脑袋好像有点不太好总是擅自误解一些事情,这一点让鼬有些头疼。
鼬和止水发现在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病人,和他们在很久之前认识的网友是同一个人的时候,竟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不过他们还是装作没事和她开始打交道,只是像平常网友们见面那样小吵小闹,丝毫没把她当成那位一直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孩子。
他们俩隔日去向风影汇报情况,不管怎么说在别国调查总归需要影的同意。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风影和他们诉说了关于自己以前的故事,包括和她在一起的往昔回忆。
风影说他一开始就知道在这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她”。
只是像幻影一般的存在罢了。
他们告诉了他,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多年前边界战火仍旧不断的时候,和三代目火影个人关系亲近的火风一家在一夜里全部被杀,只剩下了家里最弱的孩子幸存了下来。
不过她并不知道自己熟知的人都不在了的事情,无法道出实情的三代目只好说,她的母亲拜托自己带她修行。
出于和火风家多年的情谊,三代目火影准备将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带回木叶村抚养,中途因为某些缘由,在砂隐村停留了大约一周的时间。
她的身体很弱,虽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病,不过需要长时间的治疗才能够恢复。
三代目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两天还活泼乱跳没事从医院偷偷溜出去的小女孩,病发被送进抢救室后再也没能醒来,他就这样带着昏迷着的她回到了木叶。
……
一直到了现在。
听完此事的他沉默了许久,这些都是他长久以来毫不知情的事情。
风影说不希望他们俩过多在她面前说起和这事件有关的事情,他们也自然不好提起。
止水说没想到她和风影以前会有交集,这样的话关于她的事情,他和鼬反而成了不好插手的状况。
怎么看都是她和风影的交情比较深,多考虑一下的话,他们大概也推测出了她拒绝醒来的原因。
这是他们就算想插手,也无法帮上忙的。
虽是六代目火影下达的任务,不过在这件事成为“任务”之前,他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