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看着他,“不说可不行……”
这是我身为秦家人的责任啊。
慕容白低头看了眼诛邪,淡然道:“我一人福寿不齐便也罢了,何苦要牵连别人。”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他牵连别人,一点也不想逼他结婚生子。
一来因为他不乐意,二来因为我不乐意。
可正因为我的这点私心,要是干脆的顺着他去,倒显得很自私了。
“慕容白……”我问他,“在你之后,要是没有了降魔者,那谁来守护封印?”
没办法的,有些马,天生就是要当种马的。
慕容白的脸又慢慢的阴了下来。
可是我不能害怕,今天既然已经开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我就应该把握机会,把话跟他说清楚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有心里负担,”我劝慰道,“这镇上,一心想要给你生接班人的姑娘还是有大把的。”
包括本姑娘我,不过这句话我可不敢说。
慕容白的脸更阴了。
我咽了口口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你看,我也没逼你,就是把这么个事实给你讲一下么。”
慕容白忽的笑了,一边笑,一边朝我迈了一步。
“你,你想干嘛?”我又往后退了一步,想他是不是被我说的恼羞成怒所以想要……
他抬起手,往我的头发上一探,然后我就看到他的手里多了一根草屑。
“呃,还有么?”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没了。”慕容白捏着草屑,问我,“人和妖要怎么在一起,你,想明白了?”
“啊?”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
我站在那,想了一会,想到了,他可能是因为玲儿姐才问这个问题的。
可是,关我什么事啊。
我诧异的看着他:“我又不喜欢妖怪,我要想那么明白做什么。”
“你不喜欢妖怪?”
“慕容白你有毛病啊,我干嘛要喜欢妖怪……”
不过如果妖怪长的跟你一样,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慕容白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立刻阴转多云。
他今天真的是很奇怪。
“慕容白,”我一鼓作气的继续问道,“种马……不对,接班人那事……”
“不是还有三年,”慕容白转过身去,“最后半年再说吧。”
我心里一酸,却还是不得不拉住他:“半年应该不太够吧,你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击即中啊,需知,备孕这事靠的是天意。你看村北刘寡妇,她相公活着那七年,她都没怀上,死了两年,欸,有了,所以说……”
“够了!”慕容白转过头来,“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他皱着眉,脸上却有些可疑的红。
我摸了摸鼻子,突然间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镇上民风开化……”
慕容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识相的提了提手里的鱼:“不说了,我还是做个鱼汤给你补补身子先吧。”
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个事,回头对慕容白说:“那什么,待会你给我签个名。”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什么的 我觉得一直都有啊 哈哈哈~~
☆、第十八章
慕容白说:“我不签。”
所以慕容白这个人,性格有时候真的是很讨厌。
我磨了磨牙,对他说:“你刚刚不是都说了以后不会凶我了?”
慕容白眉毛微微往上一挑:“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我信口胡诌:“你如果不给我签名,我就会被赵汉良凶。”
慕容白笑了:“他哪有那个胆子。”
“……”倒是很了解么。
我几步走到他面前:“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啊,帮我签一下会怎么样嘛。”
慕容白面不改色:“谁答应的,谁自己解决。”
“好好好!”我抬起一只手指他,“我自己签了你可别后悔!”
“后悔什么?”
我哼了一声:“我就签了名顺手再写首诗给他。”
慕容白兴致盎然:“什么诗?”
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他听:“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胖子,君子好逑。”
慕容白看着我,又笑了出来:“好,我给你签。”
看着他的笑容,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看了他一会,郁闷的问道:“喂,你是不是早想好要给我签的。”
慕容白倒没有否认,带着笑看我:“是啊。”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干嘛……”
“因为很可爱。”慕容白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
“……”逗到我生气还要说可爱?
应该要生气的,可是他这个样子,一般人哪里把持的住。
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非常不争气的噌的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一边捂脸一边掩饰性的把手里那条半死不活的青鱼递给他:“既然我这么可爱,晚上的鱼汤你去做。”
慕容白从善如流的接了过去:“好。”
“……”所以说,慕容白今天真的很不寻常。
我们俩一起在后院。
慕容白坐在石凳上剖鱼。
我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看他剖鱼。
其实慕容白这也不是第一次下厨,难得的是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从容优雅。
长的帅可真好啊,解刨鱼都能解剖出一种艺术感。
人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诚然,我现在只看到他的撩了衣袖露出来的那半截手臂,却也足以想象他白袍下的胸以及他的腰……
现在想想,我刚才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毅力在把他往外推,让他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啊!
以刚才的表现来看,我简直可以评选为大唐十大杰出少年了吧!
正这么感叹着,慕容白的声音突然凉凉的响了起来:“你又在发什么呆?”
“啊?”我回过神来,特别真诚的冲他摇头,“我没发呆啊。”
慕容白瞟了我一眼:“你想发呆就发呆吧,反正除了发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怎么会!”竟敢看不起我,我立刻坐端正,“我在这……可以给你加油助威啊!”
“那你助一个。”
“……我不一直用眼神助这呢么。”
“是么,”慕容白凑近我,看了看,又摇了摇头,“眼睛太小了,看不出来。”
“靠……”我一只手去摸眼睛,另一只手给了他一拳,“你才眼睛小呢,你们全家都眼睛小!”
吵闹之中,今天的晚饭还是顺利的完成了。
慕容白的手艺比起我虽然差了一点,但也还算不错了。
吃完晚饭,是练功时间。
因为这一天来睡眠不足,我刚盘腿坐下,就来了睡意。
慕容白坐在对面,有点看不下去,对我说:“你干脆早点去睡吧。”
我就没勉强自己,站起身回屋了。
这一回我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因为白天说到了孙悟空,所以梦里也梦见了他。
我梦见他化作人形,朝我伸出手,嘻笑着对我说:“素素,借两个符咒防身啊?”
这梦未免太荒诞。
堂堂齐天大圣,哪里会沦落到要问我借符咒的地步。
我翻了个身,又梦到慕容白。
虽然我思慕于他,又天天见他,夜里却甚少梦见他。
梦境中的他非常温柔。
诚然,现实中的慕容白虽然有些冷然,但也着实是个懂道理,好说话的少年,偶尔也是会透出几分温柔的。
不过在梦中的他,这温柔,似乎还拢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粉的桃色。
作者有话要说: 刘寡妇第二章就出镜了啊 哈哈哈哈
这章小日常 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第十九章
“素素……”他叫我的名字,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
他的目光,那么缠绵,好像在这个世上,他只看的见我一个人。
他的语气,那么珍惜,好像在念着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
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用这样的语气叫着,感觉就算下一秒就要死掉,也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可是还不止这样。
梦中,慕容白他朝我走了过来,将我拥在了怀里。
这个梦,实在是太奢侈了!
难得有这么奢侈的机会,不好浪费,我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腰。
紧紧的抱着他,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
原来我现在的愿望也就这么点大,就想这么样的抱一抱他。
“慕容白……”我叫着他的名字,感觉整个人都圆满了。
我对慕容白的思慕已成执念。
执念或者化作心魔。
而这心魔却给了我这样一场美梦。
第二天醒来,我看到慕容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作为守护和被守护的纯洁关系,我在梦中,实在不应该对他作出那样的举动。
但既然是在梦中,天知地知我知他不知……我似乎也没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做梦么,又不是真的。
反正平日里是要可劲装的,梦里要是再有机会,还是要可劲抱的。
梦里的慕容白那么乖那么顺从,说不定下次还可以……
我想着想着,嘿嘿嘿的笑了。
“你在想什么……”慕容白抬手指着我的下巴,“口水都流出来了。”
“哎?”我胡乱抹了把脸,“哪有!”
慕容白看着我,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白白,”我蹦到他面前,“你赶紧帮我想想,镇长那边,待会我要怎么跟他说会比较好啊?”
昨天算了卦,今天总要去给个回复的。
慕容白答:“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那万一镇长听了以后揍我怎么办?”
慕容白又答:“那你就让老人家揍一顿,消消气。”
我嘟……
这是人话吗?
慕容白啊慕容白,你但凡有梦里的一半乖巧……
慕容白拿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你现在在心里骂我什么?”
还真有自知之明!
我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不告诉你!”
慕容白倒没有跟我计较。
他朝我笑道:“算的什么你就直说,不然说了谎,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不得不说,他还是挺了解我的。
的确一开始,我也想过跟镇长撒个谎就算了。
反正我算卦时灵时不灵,昨天那个卦象,都不见得是准的。
骗镇长说玲儿姐以后一定嫁得良人,就算玲儿姐真的跟妖怪私奔,镇长他也怪不到我头上来。
可是啊可是,谁让我偏偏就推了那么个卦象出来呢!
要是跟镇长撒了谎,等以后玲儿姐跟妖怪私奔,那我非得难受死不可。
说真话也难受,说假话也难受,那还不如干脆说真话呢。
“知道啦。”我有气无力的对慕容白说道。
出门之前,还特意摸了个定身咒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出乎意料的,张南山在听我说了这件事情以后,虽然瞪了眼睛,也吹了胡子,但大体来说,还是很镇定的。
瞧人家这心理素质,难怪人家是镇长呢!
我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可是他吹胡子瞪眼之后,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想这事儿后劲可能还是有点大。
在边上陪了一会儿,他老人家一直没有开口,我没忍住,还是问了句:“镇长,你没事吧?”
“哼!”张南山手里的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捣了两把,“老夫见多识广,哪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乱了阵脚!”
“是是,”我配合的点头,“镇长您最见多识广了!”
张南山山羊胡往上翘了两翘:“怎么,你不相信?”
“没,没,”我继续点头,“信,信。”
他扶着拐杖,哼了一声:“小年轻没见过世面,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都说我信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嘛!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了爱我吗?~~
见多识广的张南山说:留言越多更的越快
不管你们信不信 反正我是信了o(∩_∩)o
☆、第二十章
“好吧,”张南山对我说,“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问我一个问题。”
“……”听了镇长的话,我真的好无奈好无奈的。
我真的信啊,真的……
不过说起问题,我倒也有一个。
既然他非要让我问,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问一问吧。
“我的确有个问题想要问问您的,南山叔。”
大概‘南山叔’这三个字让张南山嗅出了一些危机,他斜着眼,将我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有句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看张南山此刻防备的表情,就可以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当然,献殷勤的那个不是他,而是本姑娘我。
“你有什么问题,”张南山挥了挥手,“赶紧问吧!”
我搬着长凳坐到他面前:“南山叔,这几百年,降魔者跟守护者刚好一男一女的,真的就只有我和慕容白吗?”
张南山闻言直起腰来,眼睛也不瞪了,胡子也不翘了。
他肃然看着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抓了抓头,笑道,“我好奇嘛!我们秦家有家训,说不能对降魔者动心,否则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您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所谓的恐怖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啊?”
张南山摸着胡子,看了我一眼。
他这一眼,精光乍现,我心中的那些个小心思,好像分分钟就被他给看穿了。
这让我有些尴尬,于是又画蛇添足,欲盖弥彰的解释了一句:“嘿嘿,真的只是好奇。”
等了半天,张南山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这个问题,你自己就没有想过吗?”
“也不是没想过,”我踌躇道,“可就我这脑子,我能想出什么啊。”
“没关系,”张南山看上去又放松下来,他握着拐杖,对我笑道,“你就说说看嘛,你这个不中用的脑子,到底想到了些什么?”
镇长竟然如此直白,真的好讨厌!
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万一我跟慕容白好上了,我是说万一,这只是个假设……万一我们俩好了,那就只有降魔者,而没有守护者了……”
没有守护者的监护,以后降魔者入了魔,大概会很恐怖吧。
张南山摸着胡子,又开始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