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池殷这个名字来源张家行字。水字辈(和张海客一辈),行池字,是身怀麒麟的棋盘张一支。本家女孩子一般不行字,但她身份特殊
殷读“音”,虽然这个字也有“嫣”的念法,但为什么会选择“音”这个读音,《池中鲤》正文当中会有解释,敬请期待
以及《池中鲤》这篇文,不会谈情说爱
不过是一条终生没有自由,活在池子里的一条鱼,奋力的一跃罢了
☆、人间白头
“原来这样惊险啊。”沉姬微笑着,在张起灵的肩膀上喃喃道。张起灵嗯了一声,又点点头,然后把背上的她向上托了托。沉姬在低烧,精神有些短,他就没让她跟着自己走,而是一路背着。又怕她昏过去,就侧着头一句句地讲了自己和她分开之后的经历,却也不见她多激动,只懒懒地应了一声,就知道她现在状态很不好了。
只要走对了路,张家古楼的出入并不艰难,毕竟这儿是祖坟,群葬地,总有族人出入,不可能完全封闭。他找到的那条水底的路并不是正路,但也不像吴邪胖子那样得从流沙坑里跑出来那么艰难。裘德考财大气粗,等吴家撤走之后动手沿着他们三人出来的路一路从山体外面打下去,找到了那个毒气洞。
有人力有器械有技术,什么样的机关都不值一提了,直接掀了就是。
“别睡着了。”他半天不见背上的人再絮絮叨叨,就叫了叫她,但突然想起她听不到,正想把她放下来看看情况,就感受到她在自己背上换了个姿势,咳了两声,然后隐忍着什么一样,说:“……放我下来。”
就只这一句,他们在原地停了大约一个小时。沉姬忍不住咳嗽,可又因为疼,咳也咳不出来,的确是难受到了极点。张起灵也的确是束手无策,只能尽快将她带出去。而沉姬呕出几口血之后,反而不再咳了,就是十分乏力,累到张不开眼。
张起灵背着她,生怕她睡着,时不时就要拍一拍她,沉姬也知道他的顾虑,只不过她实在太累了。
“我没事……”她声如蚊蝇地念着,在张起灵听来,实在是气若游丝,“……就睡一会。”
…
张起灵带沉姬出来的脚程并不慢,而沉姬看着状况严重,其实没有什么大事。长生药似乎仍旧带着药力,裘德考的队伍在做基础急救的时候,沉姬的低烧就已经退了。她在那儿躺了一周,张起灵也就陪她躺了一周——顺手养养伤。
等沉姬自觉行动无碍之后,二人便收拾齐整从巴乃回了杭州,才下飞机出了到达口就看到黑眼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那里。他们的航班是晚间,落地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机场人不多,因此黑眼镜格外显眼。他见沉姬张起灵二人走出来,立刻举着手喊。
沉姬的耳朵听不见,因此不知道他喊的是什么,不过估计也就是哑巴张你居然没死啊这次,或者是沉姑娘你又去接你家哑巴张啦,之类的。她看了看张起灵,张起灵对她点点头,就带着她走了出去。黑眼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习惯性的过来跟沉姬说话,但说了半天没见沉姬有反应,他才有些好奇的去看沉姬,结果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在说话。
“瞎子。”张起灵开口叫黑眼镜,看上去仍然拉着沉姬往前走,头都没有偏一点, “她听不见。”
黑眼镜抬抬眉毛,并没有细问,只是嘻嘻哈哈的说诶呀这下好了,一个瞎子一个哑巴这又多一个聋子,我们是可以去组残奥会了。
沉姬听不到,但不代表她会以为黑眼镜真的一句话都不说,于是她看了眼黑眼镜,刚好看到这句话。
你他娘的……
沉姬那点儿威胁黑眼镜没看进眼里,只笑嘻嘻的说去吃夜宵。时间太晚其实也没什么可吃,三个人开车回了市区之后最终还是快餐凑合了一下。黑眼镜看着像是有事儿跟张起灵说,但张起灵明显不感兴趣——暂时不感兴趣。结果黑眼镜就一副“我好心急忙赶来结果你竟然辜负我”的伤心表情捧着心走了,沉姬知道他能找来肯定不会是来玩儿或者小事随便来找麻烦的,估计都是要紧事,正想问张起灵要不就把他留下来,你听听也好,结果还没开口,张起灵就摇头了。
“我知道是什么事。”他垂目道,神色平静。语气如何沉姬不知道,只觉得这一句话由他来说,十分无奈。
张起灵身上到底还是有太多秘密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那些风波诡谲对她来说太累人,她不是长袖善舞的。
许久没回来了,家里有些尘土味儿,二人也没急着收拾,只换了床单被罩后便先睡下了。第二天开始两个人才好好做了次扫除,把家里所有该洗的该擦的该换的都收拾好了,才安心下来休息。
回了杭州之后好像人都放松下来了,沉姬也不忙着重新开始工作,就天天换着法儿的耍赖躲懒。张起灵也没说什么,陪着她一起耍赖躲懒。沉姬看着心情很好,像往常一样话多,自己和自己说话能说上老半天,今天午后二人趁着大太阳,在阳台上晒被子的时候,她看到下面小区门口有卖烤红薯的,沉姬就央着张起灵去给她买了两个。
家里有男人的时候跑腿的活自然是他来干了。沉姬笑眯眯的,一点儿没有愧疚感,等张起灵带着热腾腾的白心烤红薯回来之后,沉姬便接着说她在古楼里的事情。听到她说想着棺材密封性好,就躲进去了的时候,张起灵点点她的脑袋,说:“聪明。”自己也是这么干的。
得了表扬的沉姬骄傲的一扬脑袋,说:“你肯定没发现,我待的那口棺是谁的。”
她在古楼里等得久,因此闲心也多。见张起灵等着自己说,就笑眯眯的交代:“是你上两代张起灵——说起来还算你太爷爷呢。”
张起灵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也不拆穿,就这么看着她,也不笑话她,倒看的沉姬心虚极了。
她特意躲在那儿一个是因为那个房间十分大,正主肯定不是普通人,想必棺椁质量也至少会比其他人高。另一个就算是她的小私心了。先前和张起灵一起开棺的时候她看了张瑞桐的族谱,因此记下来了他后辈的几个名字,再等她开了这人的棺,看到这人也是名字后面跟了张起灵三个小字,而且族谱上有和张瑞桐那支重叠的名字,再加上那人族谱下有一个海字辈的名字后也跟了张起灵三个字,她心里算了一下辈分和年纪,就猜这是指她身边这个张起灵了。
不过这里到底有几分私心、几分客观,二人就都没有拆穿了。
后来几天都是悠闲的紧,因而有一天沉姬睡了个饱起来的时候没见着张起灵,她还愣了一下。正疑惑他去哪儿了的时候,就看到他留给自己的便条,写着他出去一会,冰箱有早饭。
想着可能是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这才去找黑眼镜了,沉姬伸了伸懒腰,洗漱之后自己吃罢早饭,把楼下信箱里的邮件全拿了回来,一封封看起来。大约都是琐事,账单和宣传单之类的,还有些老主顾寄来的信件,没什么重要的事。
这段时间都跟着张起灵跑来跑去了,要不是还有点儿老本,可真要揭不开锅了。她揉揉耳朵,觉得不真实,把手里的信件丢下了。
她的世界里,安静的让人害怕。
张起灵回来的不晚,他一进门没见着沉姬,找了一圈儿才看到她在书房,却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什么。张起灵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上,就见沉姬吓了一跳一般弹起来,见是他回来了,就一笑,说:“你回来了?吃饭了没?”
这不急。张起灵摇摇头,问道:“怎么了?”
沉姬沉默下来,摇摇头。要她怎么说?因为怕安静,却又怎样都听不见声音,所以怕的要崩溃?都多大的人了。但见张起灵定定看着她,不肯略过这问题,只好随口找了个理由:“我耳朵不舒服。”
张起灵皱眉,谁看不出来你在撒谎?正想追问,却被沉姬拦住:“别闹,我真不舒服。”
她是随口说来骗他的,可她现在耳朵真的像是进了水一般闷得慌啊。沉姬揉了揉耳朵,没见好,便满屋子找棉签找餐巾纸,还想要不要单脚蹦两下?最后被张起灵按在椅子上开了台灯仔仔细细查看,拿棉签伸进去小心点了点。
异样感仍没消失,沉姬有点不耐。耳朵被水堵住的感觉十分难受,但张起灵按着她,她也不好起来蹦。
“啧。”张起灵看着棉签头上沾的一点点黑色液体,突然觉得有些不好。这黑色的液体在当初张家古楼通道里的时候他也见过,沉姬便是从里面跌出来的,没想到耳朵里也——
“怎么了?”他手下按着的沉姬却突然抬头,一脸不解的问他,“有什么不好?”
张起灵定定看着她,张了张嘴没说话。沉姬原本等他解释,见他不说话,更奇怪了:“怎么不说——”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突然沉姬大叫了一声蹦起来,吓得张起灵几乎手一抖。
“我能听见了?!”沉姬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起灵问到,似乎等着他来确认,但还不等他说什么,沉姬就自顾自边揉着耳朵边絮叨,“我能听见了?我的妈我居然——”
“好了。”大概是终于看不下去了,张起灵伸手把沉姬抓回来按在椅子上,轻轻揪着她耳朵威胁道,“别乱动。”
不然揪你耳朵了。
大约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棉签上才再没有黑色的液体了,沉姬揉了揉耳朵,觉得那被水堵着的感觉基本不见了,这才笑嘻嘻的说好啦,然后缠着张起灵说话。
“你说说话,什么都行,让我听听。”
张起灵见她一脸兴奋虚假的很,心道在张家人面前还想演什么呢,正欲开口,外面却有人按门铃。沉姬那点小心思被张起灵看的透透的,正被他盯的后背发毛,听见门铃忙不迭跑去开门,心里松了一口气。
来人是黑眼镜。他见是沉姬开门也未在意,朝她大咧咧一笑走进来,朝张起灵喊道:“哑巴你啥时候去吉林——”
然后他就看到张起灵的表情有一丝的僵硬,背后沉姬问道:“吉林?”
黑眼镜回头看看沉姬,又再看看张起灵,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
沉姬拿着筷子一根根夹萝卜丝,黑眼镜在旁边只觉得这饭吃的要闹胃病。张起灵倒是没什么,反而把另一盘凉拌豆芽也推过去。
下下火。
沉姬似笑非笑瞪他一眼,筷子一扔开始剥虾。没人有心思做饭,干脆出来吃一顿,黑眼镜以为沉姬听不见结果大咧咧把张起灵给漏了,见沉姬一个眼刀扫过来倒也不客气,直接把张起灵卖了个干净。
哪怕回头哑巴来追杀自己也罢了,总比现在就死要好。黑眼镜一点没有愧疚感,打定主意等这顿饭吃完他就跑。
“东西呢?”张起灵也不会真跟他计较。沉姬是瞒不了的,他只不过打算慢慢告诉她而已,不想黑眼镜这儿掉了个链子,那就算了。黑眼镜听他问了,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牛皮纸包着的小物件,隔着餐桌扔过去了,然后直接筷子一放一抹嘴,说了声“谢了啊”然后就跑了。
乖乖再吃下去他要胃溃疡。
沉姬抬眼去看张起灵接下的那个东西,张起灵也不拦她,直接递给了她,然后把沉姬卯着劲儿剥了半盘的虾拿过来,利落的全剥了。那边沉姬打开包装,发现里面是个很眼熟的东西。
“这钥匙?”那钥匙很旧了,但是看得出来做工细致,价值连城。是鲁王宫里吴邪从那女尸嘴里捞出来的,也不知怎么落在黑眼镜手里了。她翻来覆去打量了一下,突然觉得上手感觉不对。
虽说以前没怎么见过这钥匙,但是和古物打交道久了,上手的感觉是不会变的。这钥匙虽说看着没什么问题,但……
她心情复杂地抬头看向张起灵,犹豫道:“你得罪黑眼镜了?”
张起灵剥完了一盘虾,摘掉塑料手套,用手巾擦过手抖开那包装纸把钥匙包起来装回口袋,然后把那满满一碗虾仁递给沉姬,说:“怎么?”
沉姬看看虾仁,心知吃了这碗虾可就不能再跟他生气了,心里不免觉得这人每次都拿这种无法拒绝的小手段来妥协实在太可恶,但散发着美味的虾仁不吃简直是辜负了……沉姬一横心,算了算了,便拿起勺子开始大快朵颐,然后勉强分了心来回答张起灵的反问:“那钥匙做了手笔……掉包了还是掺假了暂且看不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黑瞎子打算坑坑你了。”
张起灵听了竟然轻笑了一声,虚点了点她,眼里写了几笔促狭,却并不解释。等她吃好了,二人结过账往家走的时候,他才缓慢接上未说完的话题。
“我让他做的。”张起灵解释道。隔了太久沉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听了这句想了会,才意识到他是说钥匙,哦了一声之后顿了顿,追问道:“为什么?”
此时二人已到了家,张起灵也不多话,只伸手把钥匙抖出来,放在门厅光滑的地板上转了一下。那钥匙转了几圈儿停下了,沉姬还不解,就见张起灵又出手,转了一次。
什么意思?沉姬歪歪脑袋。张起灵见了,便示意她自己来转。沉姬一上手,就明白过来了。
这钥匙怎么只会指着一个方向?指南针?
“我敲了鬼玺一个角。”张起灵拿起那钥匙收起来,不紧不慢地解释,就像他不是在说自己把一个价值几亿往上的宝贝敲坏了,而是去楼下买了两瓶水一样,口气平淡。他也不看沉姬瞪大的眼睛,只继续说,“让黑眼镜藏在钥匙头上了。”
难道那钥匙……
张起灵见她想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说:“过两天,我们去长白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这是短期最后一更啦,休息天结束了今天回去上班,而且连着半周都是忙死人的那种班,下一次更新最早也得下周三,如果脸不好就是下下周三……
而且接下来会侧重池中鲤的准备,我是希望能在沉年完结之后直接开池中鲤的,但是池中鲤准备还没做完,包括原著、藏海花、沙海的筛选,以及张起灵的时间轴还没有完全理出来,我不是很相信网上的时间轴,所以正在从原著里慢慢找
为什么我每次都要为难自己= =
今天没有池中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