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伸手一摸扣饰,“刘哥,现在绳子断了,我用御神…”“嘘!”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别急,我来试试。”边说我便瞟,看样子卢大师并没有注意我们的小动作!
这就好。
我对桑榆他们眨眨眼,嘿嘿笑着凑了过去,“卢大师,您看现在我们怎么过去啊,要不您受累给我们支个招?”
卢大师眼睛一瞥,“哼,诸葛老头没说错,果然你小子心眼多——行,看来我今天不露两手,你小子是不会服气了。”
“哪敢,哪敢…”“别整这些虚的,我就给你小子看看。”卢大师手一伸,“绳子拿来。”
我恭恭敬敬抱着根缆绳递了过去,比小孩胳膊还粗——看你怎么玩,嘿嘿。
卢大师也不多说,把小女孩递给桑榆抱着,一手拿着缆绳,另一只手呼啦啦抽出一支线香,迎风一晃就燃了起来。
他把线香掰了一段插进缆绳上,火头朝外,然后不知道从那里扯出张符纸,塞进了缆绳中。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向外一抛,绳索犹如灵蛇一般嗖嗖的飞了起来!
真是飞了起来。
这东西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朝对面飞去,看的我们几个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这招数太牛了,看人家啥也没用,这么粗的玩意儿居然自己就飞了!
“我的天,神奇的中国魔术。”只有那傻啦吧唧的大兵亨利在叫喊,还啪啦啪啦的鼓掌,“中国人,真厉害。”
我和桑榆、王熙差点没哭。我的哥,这么牛的术居然被丫当成了魔术。
“神仙索?”桑榆在我耳边轻轻问了句,我一下子发现了。这东西虽然和传说中的神仙索不一样,是横着在飞,但是那其中的原理毫无差别。
“小妮子不错,还知道这东西,”卢大师夸了一句,“小子,你眼光不错啊,找个女朋友人漂亮,见识还不凡。”
“不是啦,大师!”桑榆一下子脸红了。我也有点囧,连忙岔开话题,“大师,到对面了,怎么弄?”
“还不好意思?”卢大师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转过头去双掌一拍,“令!”
绳头自己就绕着我们的栏杆缠了两圈,打了个结。
“走吧,过去了。”他从桑榆手中接过小女孩一抱,犹如走钢丝似的就走了过去。
这才真叫本事,虽然我们多少有点法力本事之类的,但是毕竟没人能举重若轻的走这缆绳,我和王熙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谁能知道这一老头子能和猿猴比技术啊!
我们都爬了过去,老头子伸手摸出一个信号弹,朝着那鬼船嘭的shè出了一颗。
“轰!”刚才熄灭的信号弹被引燃,直接燃起了熊熊大火。木棉号在熊熊火光中渐渐下沉,终于全部没入了水中。
趴在栏杆上看着那巨大的水泡接二连三的从海中冒出来,我们所有人心中都放松了。
这场怪异无比的幽灵船事件终于落幕了。
我正准备开口,卢大师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不用找了,所有人都在船上,并没有离开。”他让我们坐在泳池边静静的等候着。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衣着各异肤sè不同的旅客慢慢瞪着眼睛从甲板下面走了上来,双眼发直脚步蹒跚,但是却毫不例外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当最后一个人走进了船舱的时候,我们抬眼看去,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晕红。
太阳即将从海平面上出现。
“妞妞困了,我带她回去睡觉,”卢大师抱起睡眼惺忪的小女孩,开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对了,太阳出来之后这些异象全部都会消失的,你们不用担心了。”
“大师再见…”话没说完他又转过了身,“对了,下午五点的时候我们在西餐厅见见面,有点善后的时候要解决。”
“好的。”基本上没人会拒绝。
大兵亨利和女朋友也回去休息了,搞了一夜说不累是骗人的,“我们也走吧,”王熙打了个哈欠,“受不了了。”
“你先回去,”桑榆赶苍蝇一样的把王熙往楼上轰,“我和刘哥有点事情说。”
“那我走了。”他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就把我丢下了。
不知道她又是哪里不太对了——我想走王熙临走回头的那个鬼脸,心里面哆嗦着小心翼翼的请教,“什么事?”
“没事,”桑榆转过脸盯着我,“我想看看rì出,你能陪陪我吗?”
“没问题!”
她嫣然一笑,转过身迎着海风,看着那红sè的圆球渐渐变得发红发亮,从海中奋力跳了出来。
只是瞬间,炙热的阳光沿着船的尾部开始开始在船身涂抹,那些腐烂得东西如同燃烧时候的纸灰一样开始向上飞,在阳光中渐渐缩小消融,最后无影无踪;所有的东西重新焕发了活力,变得新崭崭亮堂堂,一切昨夜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
我注意的是船上的变化,但是桑榆注意的只是那美丽的rì出,阳光在她脸上同样镀上了一层金sè,让她的脸庞分外迷人。
“很美,不是么?”她轻轻开了口,“海上rì出是最美的画面,象征着生命。”
“炙热如火驱除邪魔,这是最有力的武器,但是娇艳绚烂,看起来又那么美丽,”我这时候真的是装了一把,“和你很相似,对吗?”
桑榆咯咯的笑了,“你在说我吗,亲爱的刘大侦探,想不到请你陪我看看rì出引出了这么一个论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危险?”
“当然危险了,你是支带刺的玫瑰花。”我幽了一默。
此刻阳光已经完全爬出了海面,船身突然微微一抖,开始缓缓的开动了。
“看来有人已经醒来了,”桑榆耸耸肩,“好吧,回去了。”
走在舱道上的时候,我们看见了虚掩的门,听到了呼噜声,就和平常一模一样毫无改变。
游轮开始恢复了正常的行驶,估计驾驶员和水手都是第一时间恢复了航行,进而再把这个事件上报。
“晚安,”桑榆拉开房门,“困死我了。”
“该说早安吧,不过怎么说都好,做个好梦。”
王熙这家伙瞪着眼睛没睡觉,床头上摆了两杯咖啡,看起来丫的是喝着咖啡在等我,“嘿,刘哥,”他从床上一下子蹦了起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吧。”我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在了床边的地上,自己跳了上去。
王熙把其中一杯咖啡朝我推过来,“刘哥,你和我姐…”“你想说什么?没有,坚决没有!”我摇了摇头,“我和你姐没关系——你别听卢大师乱说,怎么可能嘛。”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熙的表情反倒失望了,“我情愿你是我姐夫,最少比那家伙好。”“那家伙,谁?”我耳聪目明顿时反应过来,“你姐有喜欢的人?”
“刘哥,你反应很大哦!”这臭小子嚎了一嗓子,明显是在取笑我,“虽然老爸给我姐安排了个未婚夫,不过她一直不愿意,我姐相信洛爷爷的预言。”
“预言?”我心中有点明白的样子,“什么样的预言?”
王熙皱皱眉,“有一个会为我姐去死的男人,不是为了爱情。”
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靠,我想起来了——就在那旧金山的大裂缝中,我和桑榆被人魔扔在了这里,于是我俩坐在地上开始聊天,当时桑榆说她能活到八十岁,一辈子有惊无险,同时能找到一个…桑榆说道这里就打住了,然后岔开了话题。
王熙的话把这一段补全了,那就是:同时能找到一个能为她去死的男人,但不是由于爱情。
看样子好像说的是我…
(书迷群加油了,840收了)
第一百一十一节 吃亏了
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小子似乎还等我的回答,不过我可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事,因为自己只相信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而不相信公主与武士的爱情。
这简直是个笑话!
一般占卜算命都有错误率,即使是传说中最牛X的听骨卜也不例外,我认为自己就是这错误的牺牲品。
我装作毫不在意,“这真是太不巧了,就算你喜欢我也没办法,我不是你姐姐的真命天子——呃,不过我们是朋友,我可以帮你对付那个你不喜欢的家伙。”
“对法他?”
“不错啊,他又不是你姐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也不喜欢他,不搞他搞谁?”我挨着王熙坐下来端起咖啡,“说吧,我们想想办法。”
“那家伙是欧洲古老的贵族后裔,也是有点本事的人,”王熙想了想,“据说是猎魔人世家,曾为英国皇室效力,我们要想点妥善的办法才行。”
“恩。”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说桑榆有未婚夫就火大,有理智的分析一下其实我不该这样:桑榆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人家有未婚夫;即使没有未婚夫了,王家也不会允许她嫁个我这样一个穷小子;最后一点,就算洛先生算出来人真是我,只要王家不同意,一样能够想办法改命,大不了成本高点——像这样的大家族会在意这点钱么?
但是我就是想搞点破坏,没有理由没有目的,只是想这么做。
“那家伙以前我见过一次,趾高气扬的一看就不爽!”王熙在我旁边絮絮叨叨的念:“自以为比我们家族高贵,有点不可一世。你想我姐要是嫁过去了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恩,一定要把这事给废了…”
“行了,”我突然焦躁起来,“你能不能给点有建设xìng的,骂又骂不死那杂碎。”
王熙想了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帮我姐先找到真命天子,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我突然问了句,“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他小子盯着我看了半响,就这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那就你上,搅黄就行!”
“呃,你还真看得起我…”
“无所谓,反正我心里是条狗都比他强!”
“……”
这话夸得我还真是…
干干脆脆的把咖啡一口灌完,倒在床上蒙上头,“睡觉!”
※
也许最近睡得太多了,醒来的时候才四点过。
我躺在床上有点无聊,不由慢慢想起了老爷子所讲过‘神仙索‘的一切。
《剑侠传》与《太平广记》中,均有关于绳技的记载,把这当成了一种戏法。《三十三剑客图》第三幅便是绳技,而《聊斋志异》中《偷桃》一篇也是讲的这个传说。
传说中施术者攥住绳头朝空中一扔,那绳头就像挂在上头,绳子能越升越高,如同半空中被人牵引而上。至于说当时小孩子爬上去偷桃子,然后被砍成块掉下来,就真的是把戏了。
印度也有于此类似的法术,据说和中国的差不多,但是被演变成了一种吹笛子让绳子向上升长的办法,不过现在看来属于古书中‘绳术’之一。
绳术有很多,‘神仙索’、‘捆仙绳’、‘化蛇化龙’、‘天梯’等等,都是属于其中,主要是一种借由法力对控制绳索类法器的cāo纵术,也算是比较另类的技巧了。
不过这玩意儿记得最出名的应该是白莲教吧?
别的不说,聊斋中最后也有这么一句:后闻白莲教能为此术,意此其苗裔耶?
看来范阳卢氏也不简单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起来还真是费神,不知不觉到点了都没发现。我连忙把王熙两下三下的摇醒,随便洗洗脸就出了门。
喊一声桑榆?我想不必了。她估计老早已经起床收拾妥当了。
船上恢复了平rì的繁华与热闹,游客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照星爷的话说是马照跑舞照跳,莺歌燕舞太平盛世,谁又想得到昨天大家去逛了一圈鬼门关?
游轮上的食宿都包含在船票中了,这里的餐厅也是一样:纯自助式餐厅,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持续供应食物,只不过按照时间段的不同有所区别而已。
西餐厅现在人不多,不过食物架上倒是满满当当全是吃的,炸鸡正冒着热气的端了上来——“咿,人呢?”整个餐厅除了两个船长以外并无别人。
我和王熙左顾右盼,不但没见到桑榆和卢大师,就连那大兵都没有看见。“不会吧,想不到大师也能爽约?”王熙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原来还是我们来的最早。”
墙上的钟指着五点零三分,“也许他们太累,所以晚了点,”我揣测到,“要不然我们先吃点东西?”
“好主意,我快饿死了,”王熙拿起一个盘子冲到食物面前,几秒钟之后盘子上就堆满了鸡腿、鸡翅和牛肉,“嘿,刘哥别光看着,你去弄两杯咖啡过来我们一起吃。”
“尼玛,你太吓人了,”我看着这家伙摇摇晃晃的把盘子端过来,“你也不嫌多?”
“别说了,快去倒咖啡——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王熙一边努力维持平衡一边催促我。
“尼玛,大富之家出来的就你这德行?”我一边说着一边去倒了两杯咖啡,“你和个野小子没什么区别。”
“你管我?”王熙哼哼唧唧的坐下,“我就这德行。”他放下盘子,直接用两个指头拿起一块鸡腿塞进了嘴里,“恩,好吃好吃。”
“你最少用用刀叉啊。”我拿起叉子,毫不示弱的开始对付牛肉。
整整一盘子的肉食被我俩十分钟内吞下了肚,而且我也从船长的对话中猜到了他们的对策。
船长的对话!不错,是两个船长之间的对话。
一般的船舶只有一个船长,但是游轮例外,有两个船长。其中一个是驾驶船长,负责管理驾驶、轮机、水手等等;另一个则是管理船长,主要是管理游轮上的所有设施、服务人员、安全、各种活动等等。
多亏我的耳朵好,所以听到了俩人在商量的事情。
这两个家伙统一对昨晚的停船事件表示‘应该掩盖’,然后准备把丢掉的时间在几次停泊时间上扣除,确保按时到达目的地。
偷听其实很有乐趣,有种处于上帝位置的感觉,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能满足自己内心某些yīn暗面,很爽!
就在我正爽得时候,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个人。“嘿,你们在这里干嘛?”他跑到我们面前,指着一大堆鸡骨头,“你们全吃了?”来人正是大兵亨利。
“呃,有,有问题吗?”我打了个饱嗝,“原因很简单,你们来晚了,我们正好也饿了。”
“对啊,节约时间而已,”王熙颇为得意,“你也来点?”他指着清洁溜溜的盘子,“没了?好的,我去帮你拿点。你爱吃什么?”
“我的天!”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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