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指铁子说道:“我们几个人就凑了十来二十万而已,开个苍蝇馆子赚钱小钱,本来也是带着那俩兄弟做点生意,你那几百万的资金一进来我们都变成了——这生意也不大,你就别搅合了嘛!”
“也是,”桑榆想了想笑道:“那到时候我来吃饭给你们帮衬着就好了…对了,到底是开什么馆子啊,主要是卖什么东西?”
“肥肠!”我哈哈一笑:“江油肥肠,很有名的小吃!就怕你不吃哦!”
这话一出口桑榆顿时傻眼了1这种内脏他姐弟俩都是不吃的,现在偏偏又说要来帮衬我们生意,你说叫他怎么办啊?——不过那些都是前面的话,到了真馆子开起的时候桑榆尝了喜欢的不行,最后拉着一大帮子王家人都爱上了吃肥肠这玩意儿……
说着闲话我们就到了局里,我叫铁子自己进去把资料和文件给我抽调出来,自己则是陪着桑榆在外面车上等着,大概半小时之后铁子出来了,手中根本没有文件袋——我一看就奇怪了:“没资料?”
这时候那货才从口袋中抽出卷小磁带来,然后递给我:“这事情没卷宗和文件,只不过是个电话而已——唐美女可说了,这磁带里面有点不是很清楚,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多琢磨,局里是帮不上忙的。”
“行…行…”我结果磁带一看,上面那居然有俩字‘棺人’,顿时心中就奇了问道:“这俩字是什么意思?”铁子跟我时间长了还是学了很多东西,这事情早已经问过了,于是他很明白的答道:“是啊,是啊——我当时也问了,结果唐美女说是下面派出所在案发地点找到的这个东西,当时上面就有字了…说是听的时候里面就这俩字最清楚明白,也是整个事件的主题。”
“棺人,棺人…”我哼哼两声,“我倒看看你究竟是多大本事的棺人!”说着话我一踩油门发动了车,然后飞快的朝着肖家河而去。
路上我还是给十三、王熙打了电话,当我们到家的时候这俩货也赶到了,于是乎我们就在肖家河把这磁带塞进了个老式机器中开始播放……
磁带中开始沙沙的估计是老式录音机的毛病,然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整个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冷静——那是感觉死一般麻木、空泛的声音在屋里开始回荡!
可惜那磁带中带着种很诡异的沙沙声,听起来什么都不清楚,我还没开口王熙首先抽出根线香点燃了,迎风遥拜三下就插到了收音机的一个窟窿眼里,然后双手飞快的捏合、结印…最后双手朝下六星芒的姿势这么一挥,那缕缕青烟居然一下子嗖嗖的想着就从那窟窿眼中倒灌着钻进了机器里!
然后十三双手慢慢的抬起,虽然两手空空,但是那样子分明是捏着个什么东西……
这事情要是换到别人一定大惊失sè,但是这里都是法门中人就根本不新鲜了,桑榆还很不耐烦的来了句:“熙娃,搞快点,除个yīn媒你也搞这么大阵仗出来?”
王熙嘿嘿的笑了笑,挠挠头:“忘记了忘记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完!”然后取出符纸凌空这么一包,然后就在火上把那纸团给烧了。
随后那声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今天是我们守灵的第七天了,但是,整整一家人只剩下了我!他们、他们已经全部死了!
我记得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法师所说来做的,丝毫没有差池,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事情还是发生了——爸妈给我说是命运,但是我总是觉得我们是被欺骗了,那些根本不是所谓命中注定的东西,而是个骗局…
我现在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
我家里一共六口人,父亲、母亲、哥哥、嫂子、我还有弟弟,本来一切过得很开心,很幸福,但是就在今年大年的时候弟弟发生了场车祸去世了…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人死之后一定要在家里摆上几天才能出殡——于是弟弟就摆在了楼下的堂屋之中,灵堂也就设在了那里。
我家这栋老式的小楼是祖上传下来的年生很久了,都是木头的,当天晚上我在睡觉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过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早上起来一看——我嫂子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就那么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脸上带着恐惧,脖子上是两个深深的爪印…竟然是睡觉的时候被人活活掐死的!
我想嫂子一定反抗过,因为她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两只手上都有凝结的血痂,应该是我嫂子的手指甲在掐他的人手臂上狠狠的抓啊挠啊的——但是没有用,那杀他的人虽然被抓的双臂血淋淋的,但是始终没有松手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心中都有点发毛,不是因为什么掐死啊之类的东西吓着了,而是被说话这女人那种冷静搞的有点寒意四起毛骨悚然——无论谁能这么冷静的说着自己家里人的死去,那种人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已经死意下定,反正左右一死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
这就是生无望,只求死的典型。
那录音机中还在继续,但是说得算是很拖沓,我这里就简单归纳总结出来:
那女孩子全家人早上起来都伤心不已,你说大过年的才死了个儿子结果儿媳又死了,这也算是祸不单行吧?家里人忙碌了一天才把事情办完,儿媳妇也装了棺材…
这里就有个事情需要说说了,发生案子那地方属于在云南某个山里的小村中,那里平时交通极为不便,凡事都是村长处理好了以后交个文件上去,也不知道怎么这事情就这么办了,反正对于死人一事到收敛之前都没有上报——但是后来是没办法上报了!
因为把那儿媳妇收敛之后,村里来帮忙的人突然发现那弟弟的棺材盖子似乎有点错位,等把这棺材打开一看的时候都惊呆了。
那棺材里面的弟弟本来是一身新衣进的棺材,但是现在手臂的衣服已经破了……那小臂上面满满的都是血痕,一看,分明就是被人双手抓出来的!
村里人连忙把最德高望重的老人请了出来,老人看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棺人寻死,必有大祸!”老眼一花竟然哭了出来,嘴里呢喃着:“不好了,不好了…”
居然转身叫自己家里人去准备棺材了!
“全村人的棺材,全村人的棺材啊!”跪求分享
第三百七十四节 棺人(3)
?这老人在村里已经经历了八十几个chūn秋,从民国一直到新中国成立的风风雨雨都过了,平时一心向善倒也算是半个高人——这次居然如此大惊失sè,一下子就把现任村长给吓着了。网
现任村长姓焦名三强,按照族里辈分来算还是那老人的后辈,他一听那事情苗头不对,立刻就拦住了焦老太爷要问个究竟——至于老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光是看脸sè,那焦三强已经变成了猪肝sè,顿时这女人心里就打起了鼓。
果不其然,焦三强回来之后就命令把他们家的人全部赶回了屋里,然后给这女孩的父亲谈了半天——当他父亲出来的时候脸如死灰,问了半天也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仰天一声:“命啊!”
下午的时候全村都在忙活,按照崔老太爷的要求找到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整个院子摆满了这些乱七八糟所谓驱邪的玩意儿,然后让这家人住了进去,并且明言,要是能过的七天,那么一切就算是解了——七天之内这家人不准离开家里的小楼,吃喝每天都有人负责送来……
当然,还同时送来了六口棺材!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估计都能猜到了,第二天的时候那哥哥死了,第三天死了她母亲,第四天死了她父亲,第五天……就在第五天傍晚来临之前,这女孩留下了这段录音。
最后一段话是这样的:
“昨天我和父亲说好都不睡觉等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到了晚上两点过的时候,父亲那眼神突然就不对了!他直直的盯着空气露出个诡异的笑脸,也不说话,居然就那样回到了房里……我无论是喊他、拉他、还是说拽他的衣服,父亲都不理不睬也不管,只是走到了自己屋里,躺在那床上就睡着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楼梯传来了咔哒、咔哒、咔哒…的脚步声,从下面堂屋一直朝楼上而来!
眼看那声音已经到了二楼,我心中害怕就躲进了屋里的衣柜中,捂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趴在门缝上朝里面瞅——脚步声到了门口,然后那门、那门就这么被人推开了!
门口竟然是那已经死去的弟弟、哥哥、嫂子、母亲他们的尸体!
那尸体就像是活过来一样,依次走到了床前,站着,围着,突然一起伸出手来掐了过去…然后尸体一个接一个的走了下去,在木板楼梯上发出咔哒的脚步声,然后一直回到了堂屋之内。
我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杀死,心中又是害怕又是难受——害怕的是那死去的亲人发现了我把我一并掐死,难受的是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却要杀死自己家的人呢?难道这真的是崔老太爷所说的那样,是我们家里的命数?
早上的时候他们来了,终于、终于把我家的第五口棺材给装上了——我呆呆看着那最后一口空空的棺材,我知道,这是给我准备的…他们不会让我离开,执意要我来完结这个所谓我家造成的命数,这样才能保得全村人平安,保得一切!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已经到了午夜,我也已经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我知道,这是我的亲人来找我了,现在我的眼睛感觉好重,好重,好困…我好想睡觉…”
录音到这里就没有了,剩下只有一片很奇怪的沙沙声,半响之后,突然出现了两声沉重的呼呼声,然后整个磁带到此也就结束了。
我心中略略一思索就转头问他们:“你们觉得这事…”边说话我边扭头望了过去,谁知道这么一看——嘿!一个人正笑呵呵的站在桑榆旁边,居然就是那好久不见的王伤叔了。
桑榆朝我挤挤眼,显然是嘲笑我刚才太专心了没注意王伤叔进来,幸好我脸皮还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是该咋样就咋样说了下去。
“…到底咋样的?”后半句憋也憋不住,我还是把那话说完,然后马上给王伤叔打招呼:“哎呀,王叔,真是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忙什么呢?有机会也不过来看看我们。”说着我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握手:“真是想死我了。”
王叔哈哈一笑:“真是,好久不见了,”不过他的笑容中似乎有点说不出来的东xī zàng着,感觉就像有话难以开口在心中纠结,“你过得还好吧?”
既然这样,我直接不答反问:“王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我直接笑笑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不用搞得那么难受——放心,我又不会生气的。”
他一愣,随后老脸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桑榆和王熙,随后叹气:“真是被你看出来了——别说,我还确实有老太爷的话要转告你:家里祭祖的时候出现了预兆和题目,你的第二场考题出来了!”
我念叨着:“第二场考题、第二场考题…”一下子反应过来:“呃,你说的是第二关?”
他点头不语,只不过长嘘短叹而已,显得过来出题那也是非常不愿意的。
“什么题啊?”桑榆有点急了,看上去对这个她倒是非常关心:“王叔你快说,我好给他去准备准备!”说着还埋怨王熙:“你这次祭祖不是回去了么,怎么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
王熙虽然前几天回去参加了祭祖,但是似乎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他满脸茫然:“我真不知道啊…”还问:“王叔,祭祖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看见嘛,祖师是怎么给的预兆啊?”
王伤哎了一声:“祭祖的时候没什么,那是是祭祖结束以后,大少爷去给祖师爷上子夜香的时候看见的,内容很空泛,只是说喊小刘把灵光扳指祖虢寻回来,时间不限——但是必须要找回来才算是过关!”
这下子桑榆急了:“这不是难为人么?那灵光扳指祖虢已经落入了穷奇手里面,还喊辟云去找?这不是逼着他和穷奇去死掐么?”那气势顿时有点暴起的味道了,捏着手不知道想找谁发泄怒意——王熙连忙一下子躲到了我后面叫:“姐,姐,和我没关系啊!”
别说桑榆有点不爽,我自己感觉也很头痛——现在一堆棺人的破事扔这里还没解决,居然又出来个什么第二关,还不带着一站到底那种节目的有奖励只叫我冲冲冲……哎!
正闹心呢,十三开口了:“你怕什么?现在我们这么多人又加上小黑阿拜他俩神兽,说是弄死穷奇不一定行,但要说知道那东西在那里去给偷了可不难,有问题么?”顺便还斜着眼鄙视我一下:“瞧你那点出息!”
这家伙还真是心态好,小黑和阿拜俩虽然也是神兽附体,可那身体和能力与穷奇这种吸收了无数魂魄的家伙比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你要说上去掐——别把那俩小身板子给毁穷奇手上了!
不过既然说出口了,这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点头表示同意:“行啊,就这样吧,走到那里黑就在那里歇,反正也没规定时间不是?”说着我看那还一脸通红气愤的桑榆,伸手在她腰上一挽,柔声劝道:“算了,总有办法的。”
桑榆伸手在我腰上狠狠一掐,耳边轻声细语道:“哼,我看你要是找不到的话怎么办!还给我装!都把我给急死了!”
她就是这点好,外面容易给我留脸面,即是说掐我也是藏着掖着的——我忍痛不哈哈几声给大家说:“没事没事,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给研究一下吧。”
说着把桑榆的手牵着坐到了桌边:“来,坐。”然后嘿嘿笑着把水给递到了桑榆手里,然后也不管她还想说什么,只是挤挤眼,表示回头再说。
桑榆白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喝水也不多说了。
坐下之后首先我就发问了:“这样吧,这事情算大也不大,算小也不小,估计不出来是个什么事情,但是大概和凶煞分不太开——要不你们就别去了,我和桑榆俩去看看就行,好吧?”
这话出口的动静显然比刚才什么闯阵的第二关影响大多了——王熙立刻就叫了起来:“不行,我要去——这段时间都闲出鸟来了!”这货把那句电视上学的四川话台词给吼出来,自己都觉得很有意思,傻不拉几的吭哧吭哧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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