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戟鲜血淋身持剑护住叔父,“皓儿,你答应过我,饶叔父一命!”
宇文皓满脸挂血,浑身暴戾之气,斜眼看向宇文戟,“他不是还没死吗?你负伤了,去我中军大帐,好生治伤去!”
宇文烈仰天大笑,疯狂喊道:“妖女!用不着你可怜!有能耐你过来一剑砍死孤,为你父皇报仇!”老贼暗中掏出袖下潜藏毒镖……
宇文戟气着叔父火上浇油,忽的转身朝向宇文烈,“叔父,你住口罢!”
哪知这老贼没想到侄儿没退下去,反而上前挡在了宇文皓前面。霎时间,脱手之镖再收不回!宇文戟躲闪不及,镖中左胸,直插心脏!
徐达见状,恐老贼再出手,一剑飞过去,正中宇文烈脑心,一代奸臣枭雄当场毙命!
宇文戟前倾倒地,皓儿上前抱起他,莫名流下一滴泪,掉在他脸上。
宇文戟笑道:“能让你为我一哭,死也值了……”
宇文皓忙按住他胸口血洞,“你还没死,我这就带你回营治伤!”
宇文戟又一笑,“来不及了,镖上有毒,昨夜叔父亲自嘱咐我涂上去的……”
他勉强持住最后一点力气,又道:“无奈……今生与你无缘……但愿你……早日寻得你娘子,不要再……活得这么辛苦……”
话落毒发,宇文戟吐了一口黑血,气绝而亡,脸上仍带着缕缕笑意。
宇文皓抱住这爱了自己到死的男人,轻抚他英气面容,嗔着:“傻瓜……你是世上最笨的傻瓜……”
眼泪决堤。
第一百一十一章(现)
叶晓凡站在这座公寓的第十二楼的房间里,惊讶的盯紧面前玻璃窗上,清楚展现着明皓一身染血盔甲,陷在重重敌兵之中,奋力拼杀。
探出手正要去碰,SNOW一声呼唤,把她从幻象中拉了出来。
“晓凡,你没事吧?”SNOW递给她一杯水。
叶晓凡再往窗上寻找爱人身影,已无影无踪。“我刚才看见明皓了,她正在战场上杀敌……”
SNOW看去,除了闪电雷雨,马路上偶尔开过的汽车,其余什么都没有。“你喝醉了,到床上躺会儿吧。”
晓凡喝了口水,坐到床边。“谢谢你收留我。”
SNOW笑笑,“没关系。谁能预料忽然下起大雨呢。你家离得太远,不如在我这将就一下。这间公寓虽然不大,但是,是我凭自己的能力买下的。只有我住这,你放心。”
说着,从洗手间拿来一块大浴巾,让她擦擦湿漉漉的头发。
晓凡转身欣赏着整个房间,一个不足五十平的空间,厨房,洗手间,卧室,阳台,如此简单。
墙上挂着SNOW多年来所参加的音乐大赛获奖证书,中英文双写的,也有单纯英文,法文和不知道哪国文字的,大大小小,颜色不一。还有一张她拉琴姿态的巨幅黑白艺术照,很有气质。
另一面墙边,摆着一架玻璃橱窗,上下两层陈列着七把小提琴,其中有两把电子的。晓凡饶有兴趣的问她,“你也玩电子音乐吗?”
SNOW插着裤兜走过来,帅帅的摆个POSE。“偶尔去一些酒吧玩玩票。”打开橱窗,指着一把略微显出旧色的琴说:“这是我的第一把琴,三岁的时候妈妈送给我的。那个时候,我连拿都拿不起来。”
晓凡想象着小SNOW人没琴高的样子,一定很可爱,笑了。“那伯母现在应该很欣慰,你非常成功。”
橱窗玻璃,映射出SNOW神色微变。“我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
叶晓凡惊讶的愧意着:“对不起。我不知道。”
SNOW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我一点记忆都没了。”
看见晓凡脸色沉重,又指着另一把说道:“这个是新年音乐会的时候用的那把。”
晓凡细细看去,“一定很贵吧。”
SNOW把琴拿出来,拂拭几下。“呵呵,没你头上的玉簪贵。”
拿起弓,温柔的问她:“喜欢哪支曲子?”
晓凡摆摆手,“不用了,这么晚会扰民。”
SNOW让她放心,“这间屋子通体隔音。至少到现在我还没被投诉过。”
随后,她狡黠一笑,头发撩到一侧,把琴架在脖颈上,左手扶弦,右手拉弓,一首经典的莫扎特小夜曲从弓弦之间柔滑流淌,飘进晓凡的耳朵里,陶醉了她的心。
SNOW的眼睛,注满了情*,勾引着叶晓凡。一曲完毕时,她微眯双眼,俯身,嘴唇轻轻点了点她娇红的小嘴。
叶晓凡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SNOW,她的双眸不是明皓那种双眼皮杏一样的大眼睛,却很有性感魅力,足够让人迷失其中……
叶晓凡不知道怎么就被她弄上了床,怎么就被她解开了雪纺衬衣的扣子。面对着拥有与明皓相近的瘦挑身材,同样的黑色披背长发,还有如出一辙的磁性中性嗓音的欧阳雪,叶晓凡抱住她的背,幻想着与明皓数不清的夜夜缠*,床笫*欢。叶晓凡无法自拔的想要放纵自己堕落下来,把对明皓的无限思念寄托在眼前这个T身上。
欧阳雪有些醉了,她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在雷电交加的夜晚,她妄图夺走圣女的贞洁,大胆的跨过雷池,扯掉纯洁高尚的遮羞布。她知道,她爱上叶晓凡了……她要拥有这个可爱的女子……
晓凡感受着欧阳雪在自己脖颈和前胸的挑逗,不停抚摸着她的长发和性感结实的后背,任由欧阳雪有力的手指按揉在她下面的*处,久不经历□□的那里,溪水淌出,湿润了底裤和侵*的手指……
晓凡情不自禁的轻唤着,那每夜可梦而不可及的生死恋人的名字。“阿皓……”
这柔弱的声音在欧阳雪的耳朵里,变成尖刀,刺穿了鼓膜。她顿时没了心情,停止了手上和唇边的所有动作……
晓凡睁开眼,不理解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叫她的名字,而不是我的?”欧阳雪豪不掩饰眼中怒意。
叶晓凡拉起自己的雪纺衫,抗拒她的质问。
怒火之下,欧阳雪掐住晓凡的胳膊,“快一年了,叶晓凡,我苦苦追求你将近一年……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么冰冷,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幻想故事中的人物吗?”
晓凡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欧阳雪用身体死死压住,撕扯她的衣服,强迫她接受自己的爱*……
晓凡急了,“明皓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我曾经真实的碰触过她的音容,她的脾气,她的肌肤之亲,她对我无尽的爱!”
欧阳雪快被气疯了!她抬起身子,低吼着:“你给我清醒点,好不好?!什么能证明她的存在?就凭这根玉簪,能说明什么?!”
叶晓凡猛地推开欧阳雪,坐起身来,凭着倔强的天性,哭着说:“刚才在西湖,我和你讲过。因为段永宁的嫉妒,我被她用铁鞭毒打,是皓儿冒险救了我,并且给我治好了伤……我有证据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抽噎着,从床上站起来,颤抖双手,把被欧阳雪扯落了半边的上衣,脱到腰际,缓缓把背转过去……
欧阳雪震惊了!她不敢相信的伸手,想要碰触那些长短深浅交错的满背伤疤,可又不忍去碰,仿佛这些惨绝人寰的疤痕到现在还在抽疼淌血。
“对不起,晓凡。对不起……”欧阳雪心脏抽疼不已,想去拥抱晓凡,却被她躲开了。
再转过身来,叶晓凡的眼泪流了一脸,顺着颈子滑到胸前。“我没有骗你们,是你们在骗我。你们哄我说,明皓是个梦……可如果真是梦,为什么梦境会残留下这么深刻,悲惨的印记?”
不顾欧阳雪自责而迷茫的杵在那,叶晓凡抽噎着穿上衣服,抱起背包,开门,急跑出去……
走在冰冷而寂寞的街头,叶晓凡快崩溃了,她冲到马路中间,任凭大雨滂沱浇透自己!她哭着,奔跑着,脚步一滑,狼狈的摔在地上。她抱住双臂,抬头望着同样哭泣不止,伤心欲绝的天空,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骂着:
“明皓——!你是世界上最大的骗子!!你答应我,要来找我的!!你说你上天入地也要找到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来找我?!难道你已经死了吗?还是已经放弃了我!明皓,我在这,我没有死!我在等你……我等得好辛苦……好辛苦……”
雨水湿尽了她的头发,刘海黏在脸上,糊住了眼睛,翡翠玉簪被厚重的雨点砸得轻轻作响。
一支雨伞突如其来,撑在叶晓凡的头顶,为她遮挡住了风雨蚀骨的侵袭。
欧阳雪跪在地上,搂住她,用尽所有诚意道歉。“对不起,晓凡,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叶晓凡无力的靠住她,仿佛抓住了生命最后一根稻草,虚弱的念叨着:“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欧阳雪惭愧而失落,从衣兜中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几秒后,电话接通,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传来,欧阳雪对那头说道:“你把我的车开过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现)
雨稍稍小了些,叶家夫妇焦急的等在门廊下。一辆黑色本田CRV激荡着道旁积水,稳稳驶来,停在11号别墅草坪前面。
欧阳雪撑开一把黑色雨伞,搀搂着叶晓凡走下车,叶妈妈赶紧过去帮忙,一起走进客厅。
晓凡脸上湿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晓凡把包扔在门厅,好像见不了光的僵尸一样,抱着疼痛不止的头,躲进自己的小屋,反锁上门。叶妈妈担心的敲门,喊着女儿名字,屋里死寂。
叶爸爸过去朝妻子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下来。“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吧。”
又看着欧阳雪,问道:“你是小雪吧?”
欧阳雪礼貌的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欧阳雪。”
明亮的灯光下,叶妈妈终于看清了这个隔三岔五就开着机车来找女儿约会的丫头,“小雪,晚上凡凡发短信说,今晚住在你家不回来了。怎么现在又……”
欧阳雪急于解释,又遮不住羞愧,咬了咬嘴唇,含蓄的回答:“对不起,阿姨……是我太急躁了,刺激了她……”
叶妈妈把她让到沙发上,笑着说道:“其实我们对你并不陌生,常听凡凡说起。我和她爸爸觉得你挺优秀的,也蛮放心凡凡和你交往。虽然凡凡到现在也不承认你们的关系,但是我们俩一直把你当做她的女朋友看待。”
欧阳雪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很正式的鞠躬,谢谢他们的认可。
叶爸爸给欧阳雪倒了杯热茶,招呼她坐下,别这么客气。
欧阳雪手捧着茶杯,惊喜与忐忑交织着,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叔叔,阿姨。说实话,我追求晓凡快一年了。可是她……始终对我若即若离。我也很苦恼……”
叶家爸妈看着她一脸真诚,自己女儿什么毛病,他们很清楚,对于叶晓凡给人家带来的困扰感到抱歉。“凡凡有个毛病,爱幻想。小姑娘嘛,就是喜欢罗曼蒂克的东西。”
欧阳雪抿了口茶,放下杯子,把话说开,不遮掩,“您说的是关于明皓的事儿吧?今天晚上我陪她去了趟西湖,给明皓的父母烧纸。她都跟我说了。”
叶爸爸见她已经这么了解,也不好再隐瞒。“小雪,凡凡去年夏天去实习出了事故,从悬崖上坠入绝情湖,失踪了将尽半年。后来,她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湖里。从那时起,她就失忆了。这一年来,她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医生建议我们尽量给她一个轻松的心理环境。她爱说什么,我们就瞎听着,后来听多了,还跟她开个玩笑逗逗她。她倒挺快乐的。医生说等她记忆完全恢复,这种幻想状态自然就结束了,到时候,她脑子里的肿块也能完全消失掉,头晕头疼的病也就能好了。”
欧阳雪终于听到些“科学合理”的解释,点了点头。
叶妈妈拉住她的手,好好端详了一会儿,弄得欧阳雪有种新媳妇见公婆的感觉,羞红了脸。
“小雪,你多大?”调查户口般的盘问开始了。
“额……比晓凡大一岁……”欧阳雪仍是一脸不好意思。
“听凡凡说你是小提琴演奏家”年龄后面,是职业。
“不敢当,我是市交响乐团的演员。”欧阳雪只回答自己的第一职业。
“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主要家庭成员当然一定要问。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是政府公务员。”这个公务员的职务级别可不低。
叶妈妈满意的笑笑,又不太放心的问:“你爸爸知道你和我家凡凡在谈恋爱吗?”
欧阳雪诚实以答,“他几年前就知道我的情况。他见过晓凡,挺喜欢她的。您放心,我父亲特忙,一般不管我的事。我大学毕业后,就出来独立生活了。”
把该问的都问清楚,叶妈妈真的放心了,拍着欧阳雪的手,不停的说好。
欧阳雪陪着笑,装出一副乖巧模样。“叔叔,阿姨。晓凡后背的伤疤……你们有没有想过劝她去作植皮手术?”
叶爸爸考虑着,“不是没这个打算。”
欧阳雪赶紧接住话茬,关心的说:“我认为应该替晓凡安排这个手术,这对她的心理康复是有好处的,我感觉那些疤痕很容易给她造成精神刺激。并且,我父亲在医院系统有些朋友,应该能帮上忙。”
叶妈妈更加高兴了,这样一个“准女婿”,女孩儿堆儿里难找。“那就麻烦你啦。”
一楼卧室的门被打开,晓凡冲完澡,换上睡衣,踩着拖鞋走出来找水喝,歪着头纳闷,SNOW怎么会在自家的客厅里,还跟爸妈聊得这么起劲儿。“SNOW,你为什么在这?”
三人齐回头,欧阳雪看着晓凡三魂六魄貌似都归了位,安下心来,给她一个暖暖的笑,“是我把你送回来的。”
叶晓凡又回了回神,“哦”的一声想起来。“那你怎么还不走啊?外面那个大婶一直在等你。”
叶妈妈给她倒了水,轻声责她没礼貌。
欧阳雪愣了一下,大婶?立刻明白了,自己还把MARY晾在车里,又不住想笑,MARY要是知道有人喊她是大婶,估计会抓狂。
“她是我表姨,送咱们过来的。”说罢,起身告辞。
叶爸爸客气着说,没让欧阳家长辈进来坐坐,很失礼。
欧阳雪差点被逗喷,强迫着自己装出恭敬谦逊的样子说再见。歪过头,视线绕过叶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