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了然点头,回忆道:“听她提起过。”
“不就得了,浙南大学是我们那里最好的大学,能考上到那里读书的,哪个不是高材生。我还听她说她爹娘都是知识分子,按你们的说法,她就是出身于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嘿嘿,说句不敬的话,配了你们明家还嫌沾了铜臭气呢。”
霍大叔一番至情之言,又为她俩想得周到,更让人觉得体贴暖心,明皓离席跪地郑重的磕了个头,“谢大帅成全!”
霍帅扶起她来,拍了拍明皓的手,似让她安心,笑道:“日后你就是我半子,万不可这样客气。下午兵部没得大事,你插个空子早点回家找你媳妇去吧。”
明皓又要谢,被大帅阻了。
只看阿皓满心欢喜,愁云顿除,想着凡儿得知喜讯后必兴高采烈的活蹦乱跳,脸上逐渐笑开,疤痕竟不啻那么明显丑陋了。
待不到酉时点卯,明皓心神早飞回了听月小筑。霍帅见这丫头只一味熬工夫,索性先放了她回家。
明皓大喜着谢过义父体谅,飞似的往西城家里驰去。
明皓满心思装得只有凡儿,才懒的去与爹娘问安,干脆躲过正门,直接入了角门,三步合为两步的进了小筑院门,不见凡儿迎她,只当她发懒还睡着,便去了正屋凡儿寝室。
她推门一看,却只见瑾儿领了几个婆子在收拾床榻,扫地收桌,根本不见得娇妻身影。
明皓急忙问道:“你们收拾什么,姑娘呢?!”
众奴才哪个敢说又惧怕这小爷脾气,皆停了手里的活,吱吱呜呜。
明皓惊觉凡儿必出了事,刷白着脸,捏住瑾儿胳膊逼问:“瑾儿,姑娘人呢?!”
不知瑾儿是疼还是委屈,哭起来,话不成句,“爷……您今早走后,老爷和太太就来了……也不知与姑娘说了什么……姑娘……换了来前儿的衣裳,背上那个怪怪的包袱……走了……都走……走了三、四个时辰了……”
明皓顿时觉得胸口被活掏了心,空成了洞直滴血,咬着后槽牙,生疼的厉害,厉声大吼道:“姑娘往哪走了?!你们怎不去追!”
瑾儿被她吓得怕,跪在地上颤着声哭道:“老爷太太要赶姑娘走,奴才们谁敢追啊,月姐姐要追,却被炎姐姐生拦下!”
明皓也等不得细问,拔腿往前院正堂跑去!
正堂上,明老爷与夫人正商量着如何与皓儿恢复了正身才稳妥,明炎明月一旁恭立侍茶。月儿看看外面天色暮气将至,心里直急着阿皓怎得还不回来!
又片刻,终见了明皓疾步进堂,那脸白得没了人色,大喘着气,也管不得什么礼数,夺声质问,“爹娘因何要赶凡儿走?!”
明老爷正气着,又瞧她为了那女子竟连礼法都没了,猛拍下桌子,赫然斥道:“她若再不走,恐怕你的魂就被勾完了!”
明夫人毕竟溺爱,走上前给女儿拭了拭汗,哄道:“人家想家了自然要走。咱们想留也留不住啊。”
明皓哪能相信,红着眼圈儿,“不,我不信,凡儿与我发过誓言,她一生都不会离开我。”
明老爷恼怒道:“你快别说什么发誓了,两个女儿家做出这等丑事,你还有脸提!!”
明皓倔强劲头上来,无法无天的冲父亲喊道:“我与她真心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爹爹这时想起我是女孩儿了,为何从小将我扮成男儿?!”
明皓面儿上不肯低头,眼泪却早忍不住唰唰下落,“现今孩儿终认了命,为了她宁可装一辈子男人,只想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可是,可是你们为何又生生拆散我们!”
明夫人听罢,只恨悔不该当初错信了老爷的话,弄得这孩子男不男女不女,如今做出这样悖逆礼法的勾当,直哭诉道:“皓儿,爹娘对不住你,呜呜呜……”
明老爷豁然站起来,指着明皓痛骂:“我们竟有什么对不住你?!没有明家,你早不知死在什么地方!早知今日,我何必当初……当初……”
明皓漠然冷笑,抢言道:“爹爹是否要说何必当初捡了我?!”
第六十九章
一语霹雳般,四人当场惊呆在那。
明炎责道:“爷气疯了不是,胡吣什么?!”
明皓别过头去,拽着衣袖擦了两把苦泪,又道:“爹爹不说我也早想了明白,我不是爹爹亲生……只是不懂明家为什么锦衣玉食的将我抚养长大。”
又哭着跪在地上求,“孩儿从不敢辜负爹娘养育天恩,只这一件,求爹娘成全了我们,今生再无他求,日后事事百依百顺,纵然下油锅,孩儿绝不眨下眼睛,”言罢,便砰砰的磕着响头。
明老爷老泪纵横,边使了月儿扶她起来,边说道:“看来爹爹也该将实情告诉你了,你且去找她吧,回来我将你身世尽述于你,到时是去是留,你……你自己裁夺罢!”
见这事有了转机,月儿想起凡儿临行托付,将那信从袖筒里掏出来,“快看看吧,凡儿给你的。兴许这信里有她下落也未可知。”
明皓忙接过拆了看,整页瘦秀行书文字,一笔一划蝇腿般细致,让人琢磨不透用什么方能书写出如此细密笔迹。
明皓凝神默念:
“亲爱的明皓:
我走了,请原谅我的自私与懦弱。
对于你来说,我一直是个迷。此时此刻,我只能告诉你,我生活在一个遥远的城市,我只是那个城市里一名普通的大学女生。我们其实出生于两个时空,阴阳差错的命运捉弄让我来到了你的世界。
明皓,请你相信,我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你,我的知音,我的至爱。但是,你有你的家族,你的使命,你的非同凡响决定了你必须成就一番伟业,而不是沉沦于儿女情长,这个时代要求你必须固守你的规则,我试图去挣扎改变,然而时代的车轮面前,任何抗争竟都显得如此软弱无力……我很累,很疲倦……我的怯懦和对你父母的愧疚逼得我必须退步,必须放弃。
对不起,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都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忘记我,忘记对我的爱,对我的眷恋,回到你本来的生活轨迹上去。我会在家乡默默爱着你,祝福你,想念你。你是我一生的牵绊……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足够我终生铭记。
皓月下的诺言我会信守一生,你的一颦一笑,你的爱与疼惜,我已仔细收藏在记忆里,我的心将永远与你同在。
挚爱你的叶晓凡”
诀别信上,晓凡泪痕犹在,明皓的晶泪复又打湿这片薄纸,信纸伤痕交织,无限纠结缠绵。
明皓喃喃自语:“凡儿,你怎能这样狠心……”
她将那信叠好攥紧,收入怀中,垂手抚摸腰间荷包,眼神定然的冲出门去。
明月急喊她,“你要去哪?”
明皓转身望向厅中惊愕众人,顿顿语气,“去大将军府,霍帅必知她的家乡在哪。我要去找凡儿,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她……”说罢,便命小厮速速牵了自己坐骑来。
明夫人要去阻她,明老爷拉住夫人,摆摆手感叹说道:“让她去吧,去吧……”
又命明炎明月紧跟着,千万以命相护,不可让明皓出半点差池。
炎儿月儿追到门口,与明皓会合,各自提剑,各自乘骑
。明皓端坐马上,对着姊妹二人郑重拱手言谢。
炎月对她一笑,金兰三人绝尘飞奔霍府。
北鍖暗卫躲于屋顶之上,目睹方才种种。徐达等飞入禁地小院,廖峰正蹙眉看着飞鹰传信,脸色难看的紧。
徐达请示道:“公主出府追叶姑娘去了,您看这……”
廖峰大呼:“什么?!尔等还不快去保护!”
又道:“方才老夫刚接到韩王秘信,宇文烈已派了百名刺客潜入钱塘,准备伺机暗杀公主!你们快跟去,不得有半分疏忽!”
徐达亦是一惊,又示下:“那府里……”
廖峰只急的嫌他罗嗦,“你的人你尽数带去!公主重要还是明家重要?!”
徐达等再不敢耽搁,飞身出府,尾随明皓去了。
朱雀大街东便门旁一家官宦府邸,朱红大门,瑞兽铜狮矗立两侧,大气威严可见,门上巨大额匾,阴刻着红底儿烫金大字,题道:“敕造镇远大将军府”,谁人不知这便是南溟第一武将霍彪老将军的府上。
霍帅率随从打道回府,才进了正堂来不及歇口气,府里管家自门房匆匆跑进来,禀道:“国公,明侯爷在府外候见。”
霍彪嘴里直嘀咕这小子不好生在家陪老婆,又怎得跑来找我,想必有要紧之事,吩咐道快请了进来。
明皓携明炎明月风尘仆仆,快步进堂,单膝跪地要拜,被霍帅紧忙扶起。
打量着三人皆脸色发青,霍帅心下慌了,问道:“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明皓只觉惭愧难当,掏了凡儿之信出来,承于老将军,道:“义父,我爹娘糊涂将凡儿逼走了。”
霍帅浏览着信中字字切切,句句深情,牵动了柔软心肠,埋怨道:“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怎没一个让人心静的。”
见明皓仍傻杵着,将眉一皱,“傻站着干吗?!还不去找!”
明皓正愁着,滚了泪来,“正要请教义父,凡儿家乡在哪,怎得去?”
霍帅恼得恨着她笨,拍了下明皓后脑勺,“什么家乡不家乡,她是要回21世纪了!”明皓呃了一声,仍不大懂,又看炎月,二女亦是不明不白。
霍老爹登时急的眼睛铃铛一般,敲着手,“赶紧去绝情湖就对了,她若回家定要通过那湖的,眼下到了掌灯时分,山上黑暗路滑,她个女孩儿家又不会武功防身,出了事儿你得把肠子悔青!”
明皓这才清醒过来,当初她在湖边捡了她,如今她必又去那湖了,磕头道谢毕了,三人回身跑出骑上马背,只听义父背后直骂:“你要是把丫头弄丢了,一辈子也别来见我!”
明皓听在心里,急得如汤锅蚂蚁,狠命着快马加鞭往北进山。
霍彪重重叹气,心道这俩丫头别让我跟着白操了这番心。
第七十章
山涧林荫道上,叶晓凡独自前行,寻着印象中上山路径,拿着指南针北上,手表早停了,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山路越走越深,天色也愈加黑下来,直至渐渐看不清一点儿前路。
晓凡坐在路边岩石上歇脚,多时不穿帆布运动鞋,磨得难受,还是古人的绣花布鞋舒服合脚。
此时但见明月已然挂于皓空,估算着将至亥时,忽觉背后山风阵阵,四下林翳翛然,又不时远远传来兽鸣怪声,晓凡心里发毛,从背包掏出手电,按下竟还能亮,倍感自己幸运,将佛祖上帝真主谢了一圈,持着那手电,借助些许微光壮胆。
将是初秋,山林之中潮气冰凉,晓凡却仍穿着夏季短袖上衣,冻得瑟瑟发抖,抱住双膝团起身子取暖。
自从叶晓凡穿越过来,她便无时无刻不处于明皓的倾心关爱之下,而眼下自己冷饿交加,夜间深山野外又黑又怕,晓凡鼻子一酸,想哭。
晓凡猛拍了拍额头,让自己清醒点,故作镇定的自言自语:
“叶晓凡!既然决定了要离开,你坚强点好不好,真没出息!古代有什么好,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外婆,没有KTV,没有KFC,没有手机、电脑、网络……爸妈,你们一定非常担心我,我马上就能回去见你们了……COLA,我死党,你也想我了吧。我真的好想家……爸爸妈妈,你们不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还有那个臭明皓,自己欠了桃花债却害我来偿还,臭明皓……死明皓……明皓……明皓……”
叶晓凡嘤嘤唤起恋人名字,斗大泪珠子禁不住颗颗滚下来,“明皓,离开你,就再不用穿迈不开步的长裙,再不用学古人文绉绉的说话,再不用看你爹娘的脸色过日子……可是明皓,为什么,为什么我好想你……特别特别的想你……”
晓凡思至此处,已分不清是爱是恨是悔还是强迫着自己毅然决然的离去,满脑子都被明皓的音容占据,抱着头拼命不去想,却止不住恋人玉影频频现身,迷惑着自己的心性,扰乱了本来坚定的回家之心。
叶晓凡赌气站起身来,打着手电,拼命往山上跑去,狂奔一路,胸口压抑的上不来气,停住脚步,靠在树旁,眼泪不争气的流淌,擦拭不及,淹没了清秀脸庞。
晓凡抬起头,朝着漆黑死寂的星空,拼命大喊着:“明皓……!明皓………!!明皓…!!!”
山谷回声悠荡,飘到山下,驾马疾驰的明皓清晰听到爱人呼唤之声,却不知声音究竟哪来,大声回应着:“凡儿!凡儿你在哪?!!”
明月忙说道:“似是从山上来的,快上去!”
明皓只恨此时自己没长了翅膀,心中呐喊着:“凡儿,求求你,别走,等我!等我!!!”
叶晓凡脑子空白,双腿似上了发条,机械的往前走。又不知行了多久,忽闻水声潺潺,浓浓水雾扑面袭来。
晓凡知这水汽来自绝情湖,自己走了一天才寻得的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
然而她却停下双脚,似乎每跨出一步便有无数荆棘刺痛脚心,只稍稍挪了挪,再也走不下去,呆愣在那出神,手电的光射在地面上,一圈银色明亮。
正此时,晓凡惊觉身前点点绿光如萤火虫悬在空中,高高低低,逐渐聚集到离自己不足三丈之处。
疑惑之下,晓凡举起手电照去………竟是几匹在湖边缀饮的饿狼,被那光束吸引,悄然抓地靠近过来。那狼群足有五六只之多,各个呲牙垂涎,眈眈相向。晓凡腿软着往后步步退去,那灰狼步步紧逼上来,几欲前扑!
晓凡吓得大气不敢多出一声,听天由命的闭上眼睛准备受死,嘴里默念道:“爸妈,阿皓,永别了……”
绝望之际,耳边传来阵阵马儿疾奔的蹄声,晓凡再睁开眼看去,只见雄壮白马上,金冠华服的她如战神一般,宝剑脱鞘,寒光刹那间射出,一剑挥去,头狼瞬间被枭了首,狼群惊得四散而逃。
明皓下马,两步过去,掐住凡儿肩膀,上下仔细端详,饱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