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淡笑着目视这一剑刺过来,眼看独孤风行的剑就要刺到他咽喉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像不倒翁似的双脚钉在屋顶上。身体直直地向右一倒。身体眨眼之间就倾斜到了三十几度,就在这时。他的秃鹰剑已经撩在独孤风行刺空的长剑剑身上。
这是第一剑!
独孤风行淡淡笑了,这一剑他虽然留手了。但放眼江湖,他自信能在他这一剑活命地人不会超过十人。
一剑无功,独孤风行身影从杨军身旁一错而过,身体和杨军交错而过地时候,他手里的长剑剑光一闪,从他左腰处刺向身后,那里正是杨军的身体。
杨军看不见身后的情景,但他的耳朵早就已经能听风辨位,独孤风行的剑一刺过来,他就听见了那剑的破风声,尽管那声音如苍蝇扇动翅膀那般微弱。
“咻!”
杨军倾斜的身子像不倒翁似地要反弹回去、站直了。同时他手里地秃鹰剑毫不迟疑地也从自己的左腰处刺向身后。
“叮!”
秃鹰剑地剑尖正正刺在独孤风行的剑尖上,如针尖对麦芒,两人剑上地力量都有千斤,两人的剑尖这一撞,无论是杨军的秃鹰剑,还是独孤风行的长剑都受不住力猛然弯成半弧形,两人都被剑上反噬回来的大力弹得向前一窜。
这是第二剑。
但两人都没有沿着直线向前窜,独孤风行向前窜的时候往左一折,三步之后强行回身,右脚猛力跺在屋瓦上腾身向杨军扑来,手中长剑再次和他的身体拉成一条笔直的直线,剑尖直指杨军的后颈。
但杨军的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独孤风行腾身扑过来的同时,他一抱身向前一滚,因为他前面是屋脊,所以只滚了一圈就把刚才的反噬之力卸了干净,杨军没有看见独孤风行从半空中扑过来,但他刚向前滚了一圈,双腿就猛然蹬在屋瓦上,面朝夜幕、背朝屋顶向着独孤风行刚才躲闪的方向倒跃过来。
两人的变化都是极快,一切变化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杨军刚倒跃过来独孤风行就看见了,手里刺出的长剑立时一抖,剑尖当即向上一抬,依然刺向杨军的后颈。
半空中,杨军耳朵一动,后颈部位皮肤突突直跳,那是危险的感觉,当即,杨军猛然一拧腰身,整个人在半空中横着急旋起来,手中秃鹰剑也因此剧烈地旋转起来。
“铛铛铛……”
就在屋顶之上三米高的半空,杨军的秃鹰剑连续与独孤风行的长剑交击了十四下,但却只是一剑。
这是第三剑!
半空中,两人的身体再次一上一下交错而过,独孤风行在下,杨军在上,两人身体交错而过的时候相距不超过二十厘米,交错的时间不过是零点几秒。但就在这短短的零点几秒里,他们地剑交击了十四下,金铁撞击之声如炒豆一样响成了一片。
交错而过后,两人四脚刚刚落到屋瓦上就又同时折身回来,这一次他们谁也没有再腾空而起。无论是杨军还是独孤风行,他们的双脚都牢牢地钉在屋顶上,仿佛生了根一般。
“叮叮叮……”
“铛铛铛!!!”
再次战在一起,独孤风行的剑一剑快过一剑,他的剑没有任何花招,一剑接着一剑的都是最犀利最直接地直刺,每一剑都直奔杨军的咽喉。从左、从右、从上、从下,从正、从侧,每一剑都刺的咻咻的破风声,而杨军面对他的刺剑,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独孤风行平淡的眼睛,手中秃鹰剑根据心里对独孤风行下一招的预判,信手创出一个又一个地剑招挡下独孤风行的进攻。
三五秒的时间。两人之间又交手了十剑。
加上之前的三剑。杨军的十五剑已经用出了十三剑,从开始的势均力敌,随着独孤风行的剑招越来越犀利、越来越强,杨军根据他地剑招创出地剑法也越来越强,从十二剑开始,杨军就渐渐开始占到了上风,独孤风行的额间开始渗出汗水,一滴一滴开始往下滴。他的脸色已经苍白了许多。
再有一剑。就能看见邪剑客的第十五剑了,再坚持一下!
独孤风行在心里使劲咬牙。
第十四剑的时候。杨军眼睛突然一眯,手中的长剑突然快了十倍不止。独孤风行见了眼睛突然大张。一脸的惊骇,当即强催十二成功力,暴起一剑挡了过去。
“嘣嘣嘣……”
他的剑挡到了秃鹰剑,却被速度暴增十多倍地秃鹰剑刺得嘣嘣嘣闷响着断成十余截碎片,破了独孤风行长剑地秃鹰剑再无所挡,哧溜一声刺穿独孤风行的脖子。
“当……当……当……”
一切地激烈突然间归于寂静,只余下独孤风行喉咙里被血水呛的嘎嘎声和他地长剑碎片掉在屋顶上的当当声。
十四剑……竟、竟然没有看到、看到第十五剑……
独孤风行心底充满苦涩地说着。
他实在想不明白邪剑客的第十四剑为什么能突然快了十几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回答他,或者说能回答他的杨军没有回答他。
刚才出第十四剑的时候,杨军脸上曾腾起一片森然的煞气,但此时杨军的神情已经平静下来,嘴角又挂上了淡淡的微笑,面对独孤风行困惑、不甘的眼神,杨军淡淡地笑着拔出了秃鹰剑。
淡淡地看着秃鹰剑上的血珠,杨军知道他的武功又提升了。
原以为练成第十五剑就是极限了,直到刚才第十四剑穿过独孤风行的脖子他才知道他以前的认为,错了。
眼前这个独孤风行很显然比武功大进后的钱多能杀人强多了,那次为了给王洋解围,他去和钱多能杀人厮杀过,那次,他一直出到第十五剑才杀死了钱多能杀人,而那时候的钱多能杀人刀法强则强矣,却绝不是眼前这个独孤风行的对手,但今天,就在刚才,他杨军只用了十四剑就杀了武功更在钱多能杀人之上的独孤风行。
这说明什么?
这无疑说明他杨军的剑法更强了。
虽然他的剑法仍然只有十五种变化,但眼下这十五种变化已经比当初强多了。
也许……
也许有朝一日我的十五剑只要出一剑就能杀死任何人了。
看着手里血珠滚滚落下的秃鹰剑剑身,杨军心里喜悦地想,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浓了。
我想,我已经找到努力的方向了……
杨军是已经找到方向了,但他的搭档画戟信徒却被亲自出手的紫衣侯一掌打下并州城南门的城头。
脸色灰败地看着城头上傲然矗立的紫衣侯,画戟信徒心里很冷。
自从被誉为天下第一以来,他就一直认为自己手里的方天画戟所向无敌,但就刚才,他用他最强地幻兽…………魔鳄幻化出的战戟竟然被紫衣侯一掌打在胸口,直接掉下城头。
他那杆所向无敌的战戟竟然跟不上紫衣侯移形换位的速度。幻魔身法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城下,画戟信徒地身后尽是紫衣侯的禁卫军,一时那些禁卫军竟然只敢把画戟信徒团团围住,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试试已经受伤的画戟信徒。
这应该是画戟信徒的骄傲,但这份骄傲却不止他一人在享受。矗立在城头上俯视他的紫衣侯也在享受着这种兵士不敢攻的骄傲。城头上画戟信徒的精锐近卫也只敢远远地围着紫衣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并州城地城门还是紧闭的,可是在场的无论是紫衣侯还是画戟信徒,抑或是双方的兵士,所有人都知道并州城属于紫衣侯已经不可逆转。只因为画戟信徒败了,并州城里就再没有人可以打败紫衣侯,紫衣侯不败。打开城门就只是举手之劳,等城门一开,并州城还怎么抵挡紫衣侯的两万禁
画戟信徒深深地盯了一眼矗立在城头上的紫衣侯,然后暗暗叹了口气,左手张开,一道炽白色的光芒射在地上,白光落在地上立即幻化成他地坐骑…………雪豹。
画戟信徒又深深地看了城头上地紫衣侯一眼。铁青着脸坐上了雪豹背上。
“走!”
对胯下雪豹一声命令。雪白顿时一声嘶吼,四蹄扬起,踏起一片烟尘就顺着城墙墙根迅速远去。
眼睁睁地看着画戟信徒骑乘雪豹踏尘而去,紫衣侯的两万禁卫军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他们也知道,能让他们的皇帝…………紫衣侯亲自出手的画戟信徒绝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拦下来的。
让人奇怪的是城头上的紫衣侯,他把画戟信徒打下城头以后就没追下来把画戟信徒赶尽杀绝,此时看着画戟信徒远去,他矗立在城头上竟然也无动于衷。
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你们。投降吧!”
画戟信徒一逃。矗立在城头上的紫衣侯就回头对并州城地守兵喊。
城头上地士兵们面面相觑,有那么些意志不坚定的。听了紫衣侯地话当即就迟疑着放下了兵器。
投降这种事有了第一个人做,通常都会引发一起连锁反应。第一个人放下兵器了,马上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转眼之间城头上的守兵就都放下了兵器。
不是他们意志太不坚定,而是他们心里已经绝望了,连他们心目中不败地画戟信徒都败逃了,他们这些小兵还能逆转战局?
独孤风行死后,杨军吸收了他的本命精元就下去了。
心情很愉悦地从屋顶上下来,杨军看见远处走来蒙羽、关澜、柳晓茹、方平,还有末零,看见他们走过来,杨军当时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明白过来,想必他刚才和独孤风行在屋顶上生死相搏的时候这些人听到动静都在远处观看。
“阿军,真没想到你的夺命十三剑已经这么厉害了!”
远远的,还没有走到杨军面前,关澜就一脸喜气地夸赞杨军,和她一起走过来的蒙羽、柳晓茹等人也是微笑的微笑,嬉笑的嬉笑。
“是啊,军哥,你刚才的剑法超赞!”
方平附和。
微笑着的柳晓茹问:“杨军,刚才和你打的那个人是谁啊?好厉害的剑法!我都没见过谁的剑法有他这么快的。”
末零崇拜地看着杨军说:“师父,我哪天要是有你十分之一厉害就好了!”
“十分之一?”
方平惊讶地看向末零,道:“你这也太贪心了吧?要我说,咱们只要有军哥百分之一厉害就了不得了,到时候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对于他们这些满是赞誉的话,杨军听了只是笑笑,只是回答了柳晓茹的问题,道:“那人自称叫独孤风行,剑法确实不错。”着杨军说话,西凉城外,城东门外,银衣候带着两万禁军出现在城下,银衣候右手一挥。身后的大军立时在他身后摆开了阵势。
阵势摆开后,银衣候并没有立即下令攻城,只是坐在马背上悠然地打量眼前的城墙。
城上的守兵已经看见城下地大军,一千多轮班守城的军卒已经迅速戒备起来,守城的裨将早在看见城下大军的时候,就已经派出传令兵去通知城主府里的城主杨军。
“将军,什么时候攻城?”
银衣候身后地四个将领里的其中一个。见银衣候把阵势摆开后就仿佛没事了一样在马上悠然,那将领忍不住上前小声问。
这应该算是质疑上官威严吧?
但银衣候听了却不以为忤。银衣候微笑着瞥了那将领一眼,轻笑道:“不急!安心的等吧!等消息到来了,这城高墙厚的西凉城就无须强攻了。”
那四个将领迷惑地相视一眼,还是那将领问:“将军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要等什么消息?那个消息可以瓦解西凉城的城防吗?”
银衣候但笑不语,颇为神秘。
并州城的城主府里。
紫衣侯微笑着走进议事大厅,在上首地大椅上落座。这个座位很多人坐过。因为这并州城曾经落在过很多人的手里,就在今天,画戟信徒还坐过它。
但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这个座位属于他紫衣侯了,除他,无人再可以在这张大椅上坐下。
除非有人能把这并州城再从他紫衣侯的手里夺走。
落座后,紫衣侯微笑着用通讯器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
“风行。那邪剑客没有让你失望吧?”
通讯接通后。紫衣侯微笑着漫声问。
这句话后,通讯器那边一时寂静下来。这个寂静让紫衣侯脸上的微笑渐渐内敛起来。
“怎么了风行?莫不是你不敌那邪剑客?”
这句话后,紫衣侯的通讯器里终于传出独孤风行的声音。只是,他地声音很萧索。他说:“也失望,也不失望。”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衣侯不解。独孤风行淡淡地解释:“说不失望,是因为那邪剑客确实厉害,如果能看到他地第十五剑,说不定我真能领悟到真正的剑神之境;说失望,是因为我在他出第十四剑的时候没有接住,我没有看见他的第十五剑就死了……”
紫衣侯嘴巴微微张着,愣了。
“怎么可能?我听说我的三师弟和风云会的钱多能杀人都见到过邪剑客的第十五剑,依我的感觉,你地剑法比他们都多了,怎么可能连邪剑客地第十五剑都没有看到就死了呢?这不可能呐!”
通讯器里传出独孤风行轻轻的淡笑,他道:“但我确实死在了第十四剑之下。”
说完这句,独孤风行又淡淡地对紫衣侯道:“西凉城有邪剑客,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去打它地主意了,我见不到第十五剑,你去了也未必能活着回来。”
这话让紫衣侯微微变了些。
“你知道我要打西凉城的主意?”
紫衣侯讶异地问。
“呵。”
独孤风行淡笑一声。
“我虽然被人称作剑痴,却不意味着是白痴,你让我去找邪剑客,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地用心吗?”
说完没等紫衣侯再说什么,独孤风行就挂断了通讯。
通讯断了后,紫衣侯坐在大椅上微微有些愣神。好一会儿,他脸上才重新露出微微的笑容,轻声感叹道:“看来我一直都小看他了……”
轻叹声中,紫衣侯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阿侯,去打长安城吧!西凉城的邪剑客咱们暂时还是不要招惹了。”
“什么?不打了?”
听到这个命令,西凉城东门下的银衣候一脸的错愕。
“嗯,听命行事吧!以你现在的武功,绝不是邪剑客的对手,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紫衣侯这句话说出来后,通讯器里的银衣候一阵哑然,半晌才情绪低落地问:“二师兄,你安排的那个绝世剑客没有打败邪剑客吗?”
紫衣侯微微苦笑。
“真正绝世的剑客是邪剑客,我安排的那个已经死在邪剑客的剑下。”
这句话后,银衣候终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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