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财- 第181部分

“你饭缸里都有什么好菜呢？”

庞山君笑着和王洋寒暄。

“你想知道啊？”

王洋随口笑问了一句，庞山君刚要接话，王洋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收，眼中凶光一闪，抡起装满饭菜的饭缸就狠狠地砸在庞山君脸上。

“啊……”

庞山君一声惨叫，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庞山君出身体育系，体格之健壮几可比拟健美先生，而王洋身材欣长，相貌偏女性化。可以用“清秀”一词来形容，从体型上来看王洋绝不是庞山君的对手，但俗话说的好啊，先下手为强。

王洋先用笑容、寒暄麻痹了站在比他低了三个台阶的庞山君，然后突然翻脸用装满饭菜的饭缸狠狠地砸在庞山君的脸上，庞山君只是出身体育系罢了。并不是出身少林、也不是出身武当那样地大门派，这一下出其不意，他哪里能躲得开？

王洋地饭缸一下砸在他脸上，庞山君可以说是应手而倒，当下就被砸得往后一翻，止不住地滚下食堂前的台阶。

然而王洋并没有就此住手，咬着牙跟着就冲了下去，一冲到滚在台阶下地庞山君面前，穿着皮鞋的右脚就狠狠地往庞山君腰腹部位使劲踢。

“**！我让你往我饭里吐唾沫！我让你往我饭来吐唾沫！你以后还敢不敢往我饭里吐唾沫了？还敢不敢了？”

王洋一边恶狠狠地使劲踢、不停地踢。一边嘴里恶狠狠地骂着。没有看清刚才那一幕的人听了他这话，绝对会认为他之所以这么暴打庞山君，因为的就是庞山君往他饭菜里吐唾沫了。

“我哪、哪有？王洋！我哪里往你饭、饭菜里吐、吐唾沫了？”

庞山君被王洋踢得像虾米似地缩成了一团。嘴里断断续续地反驳着。

“你还敢赖？你***有种吐，没种承认了？我让赖！我让你赖！”

王洋“怒不可遏”，踢得更加凶狠了。

等一个来食堂吃饭的单身男老师从食堂里出来把王洋喝止的时候，庞山君蜷缩在食堂门前的水泥路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一脸的饭菜油腻，一身的脚印，看上去怎一个惨字了得。

事后，学校教导主任、校警问起事情起因的时候，庞山君虚弱地申诉王洋是为了杨军打他，王洋则一口咬定是庞山君先往他饭里吐唾沫挑衅的。对于庞山君说他是为了杨军打地他，王洋一脸“愤怒”地发火，说他从进大学不久就已经和杨军翻脸了，他和杨军早就不是朋友。

最后教导主任被他们吵的火大，一挥手就给他们每人一个记大过处分，并通报全校。

虽然庞山君被打得很惨，但在教导主任眼里，这件事只是两个学生间的打架斗殴，以前遇到类似地情况都是这么处理的。这次就照例处置了。

从保卫处走出的时候，王洋脸上一脸的不平，还频频回头瞪视庞山君，庞山君两眼几欲喷火，眼底尽是愤懑之色。

前天晚上被杨军打了，又被警察抓了，今天早上又被陈晓双甩了，中午来食堂吃个饭，竟然又被文弱的王洋给偷袭了。

怨毒地看着王洋离去的背影。庞山君牙齿咬得格格直响。屈辱的感觉在心底腾腾地往上升，连王洋这样的小东西都敢打他了。真是操***。

强撑着走到住处，王洋进门后，反手锁了门，就一瘸一瘸地走到客厅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坐下来，他就立即脱了右脚上地皮鞋，然后小心翼翼地脱下袜子，露出已经红肿起来的脚趾。

大概是听到了门开门关的声响，正在厨房里做晚饭的谈岚岚围着围裙、手拿着一把不锈钢锅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眼看见王洋正坐在客厅沙发上龇牙咧嘴地看脚，便疑惑地走了过来，当她看见王洋红肿的右脚脚趾的时候一惊。

“洋子，你的脚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

王洋听到谈岚岚惊问，咧嘴一笑，嘿嘿笑道：“别担心！小伤而已，过两天就消肿了，不过我今天特别痛快，岚岚你知道吗？我高中时候那个班长庞山君，那老小子太嚣张了，竟然敢向我饭缸里吐唾沫，我当时一怒就用手里饭缸把他砸翻了。然后冲上去就踢了他几十脚，我这脚啊，就是踢他踢肿的，嘿嘿，真是痛快！敢往我饭里吐唾沫……”

谈岚岚微微张着嘴巴，很惊讶的样子。不过惊讶过后，她渐渐明白过来，放下手里地锅铲，她轻盈地在王洋身边坐下来，两只葱葱玉指柔柔地帮王洋揉着红肿的脚趾，轻声道：“洋子，庞山君没有往你饭里吐唾沫，对吗？”

问的时候，她的眼睛温柔地看着王洋地脚趾。

她的眼睛虽然没有看着王洋的脸。但王洋知道已经瞒不过她，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

听到王洋嗯。谈岚岚抬起头看着王洋的眼睛，微笑着问：“你打庞山君，是因为庞山君陷害了杨军，对吗？你是在帮杨军出气，是吧？”

王洋紧闭着嘴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地笑着说：“是啊，杨军是我兄弟，最好的兄弟，虽然我们之间存在了隔阂。但我们仍然兄弟，庞山君欺负我兄弟我怎能饶他……”

“既然你还当他是兄弟，那你怎么不和他和好？”

谈岚岚迷惑了。

“呵。”

王洋轻笑一声，道：“你不懂！你不会懂地。”

王洋打了庞山君地事第二天早上就被学校在广播里通报批评了，当时杨军在教室里，自然就听见了。

学校的通报里说地是大二旅游管理专业的王洋和大二体育系的庞山君互殴，一听到这个通报，杨军就猜到王洋多半是为了他的事才和庞山君打架的，否则王洋文文弱弱的怎么可能和庞山君打架？

听到这个通报的时候。杨军就拿出手机写了一条短信，短信上只有“谢谢”两个字，写好后，杨军犹豫了一下就找到王洋地手机号码发了过去。

短信发过去后，过了半节课，王洋才发回一条短信。

“不懂你说什么。”

这是他回复过来的短信内容。

杨军微微笑了笑，没再给他发，杨军刚才发“谢谢”两个字过去的时候就知道王洋多半不会承认。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因为这件事，杨军地心情好了很多。脸上也就带了淡淡的微笑。

不过杨军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一个上午。中午放学从教室走出来的时候，杨军看见癞癞咕章铁沉着脸站在他们教室外面的针叶松下。双手叉在腰上、两道浓眉紧锁，眉心因此而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

杨军一走出教室，章铁就阴沉着脸盯着杨军，被他这样的眼神盯着，杨军立时知道章铁是来找他的，当下便微笑着走了过去。

“我妹妹已经退学了。”

杨军刚走过去，章铁就突然开口告诉了杨军这个事情。

“什么？”

杨军闻言脸色立变。

“学校开除的？”

想到在警局地时候，郑副校长承诺的不处置他和章含韵，此时听到章铁说他妹妹已经退学了，杨军心底立即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怒火，平和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看见杨军因为自己那句话立即变得愤怒起来，章铁阴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不是，是我妹妹自己要求退学的，我同意了，是我帮我妹妹办的退学手续，学校说过几天会发给我妹妹一本肄业证书。”

“她为什么要退学？”

杨军不解。但听说不是学校开除的，他的脸色好看了些，怒火也降了下去。

“为什么？”

章铁冷笑。

“你说为什么？”章铁反问。

“那段视频传出去后，你是男人，当然可以无所谓，当时可以继续在这学校里读书，可我妹妹是女生！她没你想象地那么坚强，她无法面对她同学、她老师的异样眼神，你不懂吗？”

杨军哑然，惭愧地微微低下头。

“杨军！我问你，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决定让我妹妹做你的女朋友了吗？决定了没有？”

这大概才是章铁今天找上门的真正目的吧？

如果关澜这次没有原谅杨军、和杨军分手了，那此时杨军就能肯定地回答章铁这个问题，可问题是关澜原谅杨军了。还说今天下午就搬到杨军那里去住，说是以后要看住杨军，不给杨军出去“偷吃”的机会。

所以杨军此时只能沉默，低着头沉默。

看见杨军沉默不接腔，章铁就知道杨军的意思了，章铁心冷地哈哈笑了两声。

“好！好！很好！杨军，你既然这么选择了，那你以后就不许再和我妹妹来往，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我打不过你，但我绝对能打得过你女朋友！”

狠狠地丢下这段话，气愤的章铁转身就走。

杨军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章铁愤然离去地背影，杨军地心里很不是滋味，牙齿渐渐地咬紧了。

庞山君！你等着。

第301章庞山君之死第302章等

正月二十二日晚10点以后，杨军一身黑衣，独自一个人站在酒吧街一处高楼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嘴里含着一支烟，烟头的一点火光明明暗暗，他的沉静的目光半眯着望着斜对面那家酒吧的大门，这几天晚上他远远地跟踪庞山君，今晚终于等到了机会，天擦黑的时候庞山君神情愁闷地走进这家酒吧。

杨军亲眼看他进去后，沉吟了一下，去三百多米外的一家超市买了两斤苹果，“顺带”买了两把水果刀，两块钱一把，刀身大约两寸长、一指宽，刀柄也大约是两寸长短。

苹果此时就放在杨军的脚边，贴着墙根，那两把水果刀此时正隐在杨军的两手衣袖里，随时都能顺着袖筒下滑到手里。

远在上海的吴明镜三天前的傍晚打电话给他，说以后不想再见他了，原因是她和原来高三8班老同学在QQ上聊天的时候听说了那段视频。

虽然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杨军睡了别的女人，但因为这事，杨军已经对庞山君起了杀心。

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又等了许久，杨军终于看见醉醺醺的庞山君东倒西歪地从那家酒吧的门里出来，虽然相隔二三十米，又是午夜，但杨军还是看得清庞山君酡红的脸、朦胧的眼。“噗。”

杨军轻轻吐了嘴里的香烟，后背离开了身后的墙壁，左右小臂的袖筒里同时有一柄小巧的水果刀滑落到他左右两手里。

杨军眯着眼看着庞山君东倒西歪地渐渐走出了酒吧街，走上路灯昏黄的大街上，杨军地右手慢慢扬了起来，手里那把水果刀看上去一点也不锋利。他右手扬起来的时候，隐约可以看见他的手上戴着一只宝宝的黑布手套。

“咻！”

杨军扬起地右手猛然向前一甩。雪亮地水果刀在黑夜中只是闪了一下。五十米外地庞山君地身子一僵、脚步一顿。随即扑通一声扑倒在无人地街道上。从杨军这个角度看。庞山君倒下后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杨军知道他死定了。因为他看见那把水果刀镖中了庞山君地后脑勺。这是他第一次用飞刀手法。很准！

轻轻吁了口气。杨军弯腰拎起了他先前放在墙根下地苹果。同时把左手那柄没有射出去地水果刀放进了装苹果地纸袋里。最后又远远地向五十米外地庞山君尸体看了一眼。捧着装苹果地纸袋转身走了。

回去地路上。杨军心里知道肯定会有人把庞山君地死和他联系起来。因为庞山君和他地仇隙很多人都知道。他会武功地事。知道地人也不少。

但怀疑又能怎么样？

这是个法制社会。定人罪名是需要证据地。谁能证明庞山君是他杨军杀地？有什么物证能把这件事和他杨军联系起来？

没有！

杨军已经仔细推演过，那把水果刀上没有留下他地指纹，刚才杀死庞山君又是在午夜、在空寂无人地街道上。他甚至不曾近到庞山君身边。他一直在隐身在高楼大厦的阴影里，没人看见、没有证据。他就不会有事。

庞山君死了，杨军却并没有开心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地，但章含韵的退学，吴明镜地疏远，让他无法排遣心里的抑郁。

离开大学城以后，杨军把纸袋里那把水果刀拿出来扔进了路边的臭水沟，路边的臭水沟几年都不见得有人梳理，等几年后有人发现那把水果刀，谁还能把它与庞山君的死联系起来？

快十二点的时候，杨军回到住处，他卧室的床上关澜已经睡熟了，杨军把装苹果的纸袋放在床头柜上，出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内衣，把今晚出去穿过的内衣、外衣都放进洗衣机里泡好后，他才回卧室拥着关澜睡了。

第二天早上杨军睁开眼的时候，关澜还在美美的睡着，杨军微微笑笑，起身穿了运动服、运动鞋就出去了，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方平一如往常地在厨房里做早餐，杨军出来的时候，方平回头对杨军一笑。

“早！军哥。”

“早。”

杨军点了下头就去后院练功了，练了一刻多钟的时候，方平也像往常那样到后院里练起拳来，又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关澜洗漱一净，也到了后院，她搬来这里住已经有几天了，对于杨军每天早上都练的功夫已经不像刚来时那样兴致勃勃地观看，今天她到后院来，跟杨军、方平道了声早就在后面的溪流旁咿咿呀呀地吊起嗓子来。

老实说，吊嗓子的声音很摧残人的意志，关澜那边刚开始咿咿呀呀，这边杨军和方平就皱起眉头，杨军又打了两拳，却因为关澜咿咿呀呀的干扰，再也做不到专心致志，于是他暗叹一声，摇摇头就进屋了，旁边的方平一看杨军不练了，他就立即停了手跟着也跑进屋里，只留下关澜一个人在后院继续咿咿呀呀。

跑进屋后，方平笑嘻嘻地跟在杨军旁边一起刷牙洗脸，一边刷牙他一边笑着打趣：“军哥，你说这以前吧！我刚开始知道嫂子是学音乐的，我还真挺羡慕你，那时候心里就特想也找一个学音乐的做女朋友，这个，没事的时候就可以让她给咱唱唱小曲，上床的时候，那呻吟声肯定也很有味道，但这几天嫂子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后，我就打消这个念头了，唉！这每天早上咱们都要忍受着魔音穿脑啊，这还只是几天，这要是一辈子，要是我，我恐怕就要疯了。”

方平一个人说的气劲，杨军并没有接腔。洗漱好。等关澜回来后三人一起吃了些早餐就结伴去学校了。

杨军他们刚走到大学城附近的时候，就看见三辆呜呜鸣叫着的警察呼啸着从大学城里出来，警察的后面跟着一辆殡仪馆的加长车。

“这么早就有警察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