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作者:黑山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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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厌诈作者:黑山老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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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不负责任的老爸老妈的福,名字是我人生的一个耻辱。虽然闹过多次改名革命,但我老姐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或者是很中意我吃憋的样子,一直称赞它琅琅上口。于是,十八年来毫无人权的我只好认命。 
     我郁闷了整个童年时代、少年时代,看来青年时代还会继续郁闷下去。  
     跳上卡车的时候我还有点惴惴的,但当几十辆墨绿的军用大卡驶出学校大门,蜿蜒在路上时,突然觉得豪迈的一塌糊涂。  
     车厢里,用眼睛把要和我过一个月的难兄难弟挨个儿轰炸个遍,心稍稍安了些。  
     大家虽互不相识,但没有干坐着。这个年纪,彼此间热络是很方便的。  
     车开动几分钟后,我们已经混熟到不管车内高达40。165145798度的温度,勾肩搭背放声高歌的程度。  
     唱的是: “~~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啊~~~~~送给咱亲人解呀放军~~~~~~”  
     
     
     第三章  
     
     军训,果然悲壮。虽不像那个高中同学形容的那么惨无人道,但我们连队第一天“出身未捷身先死”晕倒了三个人,第二天下降到两个,第三天一个,第四天才没有实现零的突破,可见战况惨烈。 
     酷暑大热天,一整天都要在太阳底下曝晒。操练军姿的时候,脚不能踮,手不能摆,头不能偏,汗不能擦,不了多久身体就会又痛又麻。
汗从背上淌出来,结成盐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令我们咬牙切齿的是,训练站军姿的时候三个教官来回巡视,他们一边给我们讲笑话,一边又指责发笑的人。阿牛对此做过个著名的比喻——好比妓女控告嫖客强奸,这个比喻令他在整个连队名声大噪。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对军营的印象概括起来就是:吃饭基本靠抢,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治安基本靠狗,帅哥基本没有——最后一点是针对教官来说的。  
     那天到达军营的时候,所有的人被赶到操练场上和教官见面。  
     我们连的那三位教官,勉勉强强才够到姿色平平的水准。然而看到其他连队的教官后,才知道我们的教官们实在是国色天香貌比潘安。  
     出发之前曾有教导主任语重心长的教育过本学院的女生:“无论那些教官怎样的帅啊,你们可千万要把持牢,千万不能……那个……”害人浮想联翩。现在看来,他的话对我们有严重的误导作用,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以至于那些心下以为军营里的帅哥老兵满地乱走的女生,在见到教官的时候,饱受打击悲愤出声仰天长叹。一时间操练场上哀嚎声此起彼伏,犹如月圆之夜狼人出动。 
     我和那些哀嚎的女生一样汗潺潺泪潸潸。如果说,在来军区前,军训还剩下什么可以吸引我,那就是原本以为的帅哥满地乱走的壮丽景色。现在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我能不悲愤交加吗? 
     我喜欢男人,喜欢和我一样带把的男人,我是货真价实的GAY。  
     本来,还有个褚泽林可以用来养眼。但现在TMD一想到褚大教授我就恨得咬牙切齿。  
     由皮相产生的第一印象是最不可信的!  
     到军营后我才知道,原来其它连队都没有设生活委员,唯有我们连队不一样——说明白点,什么生活委员,根本就是褚泽林的私人菲佣,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鞍前马后以效愚忠,原本辅导员负责的大小事情通通落到了我的头上。其他连队的生活辅导员都会跟队一起操练,而褚泽林这个混蛋整体天不知道在哪里逛荡,真不知道这个连队辅导员是做什么用的! 
     比如今天傍晚,我们正在训练场上被教官操练地死去活来,姓褚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悠闲贵气的像个打高尔夫球归来的公子哥,施施然从训练场边经过,很随意地靠在一株法国梧桐下。 
     相较于水深火热的我们,他如此优哉游哉,就好像在厕所里投掷了炸弹一样,激起民愤(粪)阵阵。  
     “拽屁啊!”我和其他同胞一样,在肚子里不断的诟病他,“军训中就是辅导员也不能穿便服的,回头他妈的告发你。”  
     等中间休息的时候,褚泽林冲我勾勾小指。我抬头专心等超人飞过,装作没看见。  
     褚泽林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表情。他将双手抱在胸前,修长交错的腿换了一个方向,改冲我扬了扬脸,在脸部轮廓同脖颈之间拉开一条优美的弧线。他的眼睛以十五度角的方向直勾勾地看过来,恍惚间有电波在空中噼里啪啦做响。 
     太……太帅了……  
     在我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乐颠颠的跑到他跟前——我认罪,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美色当前寡人容易立场不坚定……  
     “团里要抽签决定各个连队使用食堂的顺序。晚上五点,辅导员办公室。我晚上有事,你替我去抽签。”都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夜生活和尚庙一样高尚,还能“有事”得起来? 
     但这些问题是问不出口的,我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这里不能不腾点时间提一下抽签的源头问题。  
     军训的时候,吃饭一向是个奇观。所有人不站在食堂门口吼歌吼到精尽人亡是不许吃饭的。而且这些军旅歌曲的唱法有点独特,只求气势,不求歌喉。只要嗓门大就OK!因此食堂方圆百米内的天空从未见飞鸟经过。 
     本来,吃饭是先来者先上,但今年的民风特剽悍,食堂里常常扑拉抓掐混战一片,最后大家决定抽签解决问题。  
     训练完了时间离五点已不远,我连澡都不及冲便臭烘烘地抽签去了。  
     我想,今天的黄历一定写着“大凶,诸事不宜”。因为我的手气极臭,抓阄竟抓了个最后。  
     回去后被连队中的兄弟好生一顿问候。具体处决方法是把我赶到营房门口靠墙站,然后用门板使劲地夹,夹得惨叫连连,呼天抢地——这笔帐应该记在褚泽林的头上才是! 
     自那次抓阄之后,我们连队每次最后吃饭。两天下来,连里的兄弟差点暴动,因为每次轮到我们连吃饭时,好酒好肉已经前头的连队洗劫一空,半点不剩。 
     所谓穷则思变,加上褚泽林都不曾随队吃饭,我们六连的家伙就壮起鼠胆,吃饭时把整个连队化整为零,分批潜入到排在前面的连队里。
行动次数一多,其他连的人发觉了,见到我们就直追打:“又一个六连的饭桶!!” 
     此后“饭桶六连”的美名不胫而走。  
     不过,“饭桶六连”的外号不是最不雅的,其他连队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称号:  
     一连的家伙们自称是“名扬天下声震寰宇无以伦比震古铄今古今中外独步天下独一无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天下第一连”,简称“天下第一连”,结果到他连队的兄弟口中,就成了“天下第一不要脸”;二连的教官们都是来自有个传统牌头叫“硬骨头二连”的连队,结果二连就被冠上“贱骨头”的名头…… 
     凡此种种,都是被关在军营里穷极无聊只好闷骚的我们,自娱自乐穷开心的东西。  
     
     第四章  
     
     将水桶放满水,把一套军装放进去,然后撩起裤脚把脚伸进水桶。诺大的辅导员楼的洗衣房就我一个人。我把那套衣服想象成褚泽林的脸恶狠狠地踩。  
     他妈的,我在家里再怎么受压迫,从来没给人洗过衣服(洗衣机又不是当摆设的),现在却要给这个混蛋作牛作马。  
     虽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但再美貌的东西,见得多了总会有免疫力吧?何况我还没那么情圣,整天被驱使来驱使去早对褚泽林的好感打了折。再者,这牡丹花的便宜我是从头到尾都没沾到过,太打击我的生产积极性了。 
     每军训六天休息一天,今天是第一次放假,褚泽林居然要我翻山越岭去给他整理内务——确实是翻山越岭,辅导员一人一间的营房同我们连队住的大通铺的宿舍楼之间隔了一个打靶场和一座小山。 
     他还真把我当菲佣了??  
     干内务你他妈干吗不找女生来做?虽然我们连是和尚连,但也可以南水北调引进外资条配条配。你把那张唯一能看的脸拿出去晃一下,搞不好就有蠢真烂慢的小女生屁颠屁颠跑过来给你洗衣打饭扫房间,顺带搓背。 
     我踩死你!!  
     四溅的水花声掩盖了某人进来的脚步声。  
     “原来还有这样的洗衣方法,我平生第一次见识到。” 褚泽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背后,眼光下斜,阴森森地说道。  
     “哈哈,褚老师,这个呢……呃,我这是从农民兄弟那里学习来的淳朴洗衣法,……你踩啊踩的也就踩干净了……”  
     若不是国际金融课六个学分的生杀予夺权在你手上,我犯得着在你面前点头哈腰,做汉奸状吗?  
     说着,我还用脚指头夹住衣服在桶里转起圈来:“呶,这是呢,我新发明的,运用洗衣机的原理在水桶里洗衣……”  
     我看到褚泽林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噎死吧你,嘿嘿。  
     “真有创新的勇气……”他的语气不佳, “我现在要出门,房间里还有另一套衣服,麻烦你用最古老的手洗就好了。”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立刻见风使舵,连忙不迭地点头表决态度:“包在我身上!”心下问候他的祖先直到类人猿一代。  
     别看褚泽林外表鲜亮,他其差无比的自理能力在我走进他的宿舍就深有体会的——几乎四面徒壁的房间,居然也会搞得邋遢无比,那坨被子软趴趴旁,有一堆新换下来的衣服。就是洗这个吗? 
     我认命地拿起来,突然看到衣服里钻出一根黑色的带子。  
     这是什么?  
     我好奇的勾住带子往一拉,一样叫我目瞪口呆的东西跳了出来。  
     内……内……内裤?  
     一条丁字型内裤!  
     一条骚包的黑色丁字型内裤!  
     他!妈!的!  
     姓褚的那个混蛋居然让我洗他的内裤?!  
     我今时今日居然沦落到帮一个大男人洗内裤的境地?!  
     欺人太甚!  
     都有个底线,要知道你当真把我惹毛了,我的自尊触底反弹,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最多他把我那门国际金融课当了,否则还能怎么样????  
     民不畏挂科,奈何以挂科惧之?!  
     物拟九种,人分四类:人物、人才、人手、人渣,他绝对是人渣中的败类,败类中的人渣。姓褚的!!今时今日起,我和你不共戴天!!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把那条内裤扔在地上踩了两脚,随身携带的花露水、风油精、虫咬水、驱蚊露、白花油统统倒在了上面,还是不解气。  
     我嘿嘿一笑,计上心头。  
     他不仁,别怪我不义。  
     我在营房门口的两根铁杆上拉了根晾衣绳。  
     于是那天,往来营房的人都可以欣赏到一条随风摇摆的骚包内裤。内裤旁另有一套洗干净的军装,上面别着褚泽林褚大教授的辅导员证。 
那晚我翻山越岭回到住的地方,晚上记下的日记内容如下:  
     褚泽林,你他妈的是个混蛋!!我(※…%…×※%¥%…^#…※¥×(※*@………………(由于力透纸背,本子被划破了好几处。因为某些文字可能挑战出版法,因此做马赛克处理~~) 
     虽然把褚泽林的骚包内裤挂出来算是出了口恶气,但老实说,事后我很快就后悔了。  
     褚小人一定会打击报复的,连让人洗内裤这种损事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他好歹是我这个学期的授课教师,除了挂科外,有的是方法捏死我这只小蚂蚁。 
     夜里,我翻来覆去地思索着怎么应付褚泽林可能出的贱招。然而,头绪没理出个所以来,倒先把同个营房的兄弟给惹了。  
     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过这床铺可不是铁打的,而且被那么多流水的兵轧过了,我一辗转反侧能不嘎吱嘎吱响吗?  
     后半夜,那些个被我的床吵得睡不着的兄弟终于忍不住揭竿而起。他们几个寻着声音摸到我床上,打了一场“波(摸)黑战争”。因为双手难敌众拳,且有热烘烘的毛手堵着我嘴巴,我只好识时务者的做沉默的羔羊,任他们把我架到门口,用门板大刑伺候了一番。 
     最可恨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阿牛,他若不出声我还不知道他也参与了这场军事政变——那小子居然在一旁说风凉话道:“小心一点……弄死了褚泽林又找人洗内裤了……” 
     我爆。  
     早上的操练果然验证了我的预感,当我们到训练场集合,有抹身影早等在那里了——褚泽林褚大教授破天荒地随队操练。他靠在训练场边的法国梧桐下,双手抱在胸前,修长的腿交错着。那套统一的像蛤蟆装的辅导员制服,在他穿来有说不出的英挺。 
     但好比舞娘跳脱衣舞给性无能的人看,他这会儿再怎么的帅,我也没力气去欣赏。  
     褚大教授打自我出现在训练场上后,他的目光只追随我他的眼里只有我~~~~~——只是目光奇冷,宛如寒刀,杀气阵阵,充满着压迫力和挑战性的瞪视。即使背对他也能感觉到他那种蛇盯青蛙的阴冷眼光。 
     我道行尚浅,比不得他千年老妖,在那种瞪视之下还是忍不住寒一把。  
     倒是阿牛不要命地同我耳语道:“喂喂,不觉得今天的褚泽林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吗?”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好精辟的形容!我忍笑忍得差点毁容,心底那点小恐慌也随之烟消云散。  
     恰这时练习正步走教官喊踢右腿,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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