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架空)再世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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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架空)再世为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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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情‖事而发出的声音。何况次次是承受的一方,北宫棣自然异常不满。
  北宫棣承认他不是故意的,然而——他一口咬在了面前这人的肩上,这人闷哼一声,手下的动作不由微微一顿。
  方静玄轻声叱道:“不要胡闹。”
  北宫棣瞅了他一眼,眉宇间还带着情‖事后的氤氲,看得方静玄心头再次划过一阵热意。北宫棣在心中道:“到底谁在胡闹,白日宣……”方静玄在水中的手慢慢得不规矩了起来,北宫棣恶狠狠得瞪视着他,浑身发软得倒在他身上,沙哑的声音吐出来:“你给朕适可而止——”
  方静玄干脆利落得用一个吻回答了这个关于“适可而止”的问题。北宫棣的挣扎逐渐无力了起来,嘈杂的声响渐渐密布在偌大浴池的宫殿中,水中两人的黑发逐渐纠缠在了一起,热气弥漫着,一如痴迷间对视时眼波的氤氲,似是缠绕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北宫棣点了点头,应下了杨子荣说的一切事宜,杨子荣退下后,屏风后走出了一个人,来到正站立在大晋全图旁的北宫棣身边。北宫棣想也不想,伸手一把掐在了那人腰上。方静玄道:“陛下,明日的小讲如何安排?”
  北宫棣道:“嗯?”
  方静玄温和道:“臣来负责——可好?”
  北宫棣不知想到了什么,松了手,脸上红晕微浮,啐道:“那就——有、劳、先、生、了!”方静玄暗中松了口气,轻轻一笑道:“礼部诸事,本该是臣这个尚书负责的。”
  “是啊,”北宫棣露出森森白牙,“先生可要好好注意翰林院,别让朕找了岔子,唯你是问。”
  “咳,”方静玄假意一咳,道:“夜深了,陛下就寝吧。”
  ……你还知道夜深了!北宫棣回忆起左常在自己出来后轻声禀告:“杨大人在殿外侯了多时。”这等候多时——杨子荣自然是知道一些事的。虽然杨子荣没有丝毫表现出来,但是北宫棣却觉得站着听他讲解地图上的南方航线,简直是浑身不自在。
  想到从今日开始一个月的经筵,北宫棣又感到隐隐头疼起来。除了那三日的正式经筵,每逢单日还有小讲。北宫棣心中暗道,希望方静玄识相一些,否则他定让他知道他的厉害……

  第二十章 法律出汇观

  晋朝的刑部官制机构分为一厅、二所与十六个清吏司,其中十六个清吏司分别负责大晋全国十六州之地的司法,而一厅就是司务厅,是刑部的核心决策之地,二所为照磨所与司狱所,分别掌管文书以及赫赫威名的天牢,这些机构都受辖于刑部尚书及左右两位侍郎大人。
  今日,司务厅的一处外堂中难得摆满了矮桌与座案,不到卯时,已经是人头攒动,而瞧着外头并未停下的车水马龙,竟然还陆陆续续有人来到。列位大人按照官职、远近亲疏得坐在位子上,或者低低私语着,或者含笑点头,私下里交换着情报。
  瞧着架势,只怕京师中刑部的官吏尽数来到了——是的,不光光是那些常年从事文书工作的九品主事之官,连一些十六清吏司的不入流的小吏竟也有旁听。然而若是叫熟谙望气之术的人来看,或许可瞧见那些人形容眉宇间一点煞气,正是常年执掌刑法带来的,心中却也有的明悟。
  卯时过半,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此座大堂的最前头,轻轻咳嗽了一声,众人俱是安静了下来。这人年约不惑,生的眉目和煦,颔下五柳长须,望去一片书生正气,正是新任的刑部尚书臧衍心。只见他开口道:“诸位已到,今日请诸位大人来此,正是有事相商。”他说着,拍了拍手,只见一众侍从低眉而入,给在座的所有人均发了一个册子。他见堂中所在诸人已经人手一册,甚至有些人开始好奇得打开观摩,却没有生出噪音,不免心中满意。臧衍心等了一会儿,待得在座诸位再次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时,方才躬了躬身,屏风后的内堂走出了一个青衫书生,轻袍缓带,眉目俊秀,言行间自然有一股慑人之气。
  正是北宫棣。
  座位靠前的诸人中有一些是在北宫棣登基大典上有幸一睹天颜之辈,此时不免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神色。然而北宫棣身上不着龙袍,却作平常书生打扮,恐怕另有算计,这些官场中的精明之众也无人立刻叫破他的身份。
  他向在座道:“我任侍行学士,姓黄。”他说完作了一揖,复又道:“此番来正是为诸位大人解惑。且请诸位翻开手中的《法律一览》。”虽然他言辞谦和,但众位见得尚书大人在他身后恭立,立即便知他身份只怕不是可以妄加猜测的,当下俱是凝神细听。
  “此书分为总汇与分栏两大目,且请诸位先看总汇一目”北宫棣见得场中安静,不免有一种昔日在高级学府中演讲的错觉,当下微微一笑。
  此书名为《法律一览》,倒不是北宫棣自己搞出来的,而是他吩咐杨子荣以及刑部尚书臧衍心两人,稍稍传达了意思,花了几天的功夫修正、整理而出。
  从后世的治国经验中,北宫棣知道法律乃是立国之本。只是若他刻意重视,不免会落得当下文人“轻儒重法”的驳斥,这般文人离心对政治稳定不利,可不是北宫棣想要的。故而他只能徐徐图之,一步步加强国人,尤其是官吏的法制意识。
  晋朝的法律承袭自前朝沉珂,大多是习惯法,在晋太‖祖一股脑儿整合之下,编成了一部《大晋律典》。晋太‖祖北宫鎏又念着这律典虽然全面,毕竟厚重不便于普通百姓阅读,就又令人简选内容,修订为一本《大诰》。不得不说,北宫鎏还是颇有几分“全民学法”的意识的,为了推广新律典,他规定每户人家都必须有一本《大诰》,违者发配充军。
  但这般囫囵吞枣的做法,除了使得《大诰》的发行量次于四书五经之外,并未取得北宫鎏想要的效果——犯事者依然屡禁不止。
  北宫棣对《大晋律典》不感兴趣,也碍于北宫鎏曾经在《祖训》中写道的“此为祖宗至诚所虑,后世君王不得改律典一字,如有臣子提出者,均为败坏国之根本,诛杀无赦”,懒得多费心思。但既然不能改动,干脆就另外补充几部法律。北宫棣思量之下,就决定先从《刑法》与《民法》的编纂开刀。
  需知,法律是给人看的,若要使人理解无误,便要多方斟酌字词,明确含义。北宫棣今日邀请这些刑部之人过来,也是本着集合众智,查漏补缺的目的。既然要让他们开口,便不能摆出帝王的仪态,否则众人噤若寒蝉之下,谁敢有所异议。
  这《法律一览》的《总汇》,便是交代一下法之内涵、律之准则。北宫棣在编撰之前,把后世的习惯法的法治精神给杨子荣和臧衍心那么提了提,说的两人眼中发亮,激动不已。北宫棣看着手中那本册子上的字句,暗想,这俩人倒是干脆的很,尽数加了上去,就差没有署名此乃“万岁御意”了。
  果然这些“法律精神”的精粹之道在五百年前依然通行,虽然还有几分先进于时代的晦涩,被北宫棣一一道破、解释其中深意之后,让人恍然大悟,在座诸位听得是如痴如醉,仿佛得到了什么仙丹妙语。
  北宫棣花了半个时辰,讲完了《总汇》,接过左常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对下方沉浸其中思索的众人说到:“有什么疑问,此时可以提出。设有两刻的答疑时间。”
  宽敞的司务厅外堂顿时微微一静,众人俱是暗中往来示意——这答疑是何种意思?又该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臧衍心此刻侍立在北宫棣身后,虽然面上神色不变,实则内心暗暗紧张。他祈祷着别出现冷场的尴尬,毕竟是天子学堂,虽然在座的大半都不知道自称为黄学士的讲师是当今圣上北宫棣。
  北宫棣维持着不变的笑容,期待着,刑部泱泱百官中能有人突破官场中一贯“上令下行、不闻不问”的做事惯例,带来让他看到希望的曙光——政治上出现民主表达的曙光。
  时光一丝一刻得漏去,臧衍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在他皱眉撑不下去,将要点名之时,一个坐在大厅后部的人颤颤巍巍得站了起来。悠闲等待的北宫棣眼中一亮,当即道:“请。”
  “黄大人,这、这《总汇》中提到的‘习惯法制定,需要有一部蓝本’,但若依照我《大晋律典》,则其中繁琐复杂,并不能清楚表述。比如《律典》的祭篇中,便有过两种定结,分别在第”
  那人似乎没有在如此多人面前说过话,开始还有些颤抖,后面却渐渐镇定下来。北宫棣看他对律典的熟悉程度,以及他的位置穿着,稍加推断,便猜出了他是十六清吏司中人,常年和《律典》为伴。更因为要依据其行使判决,常常需和人讨论,才敢在此时提出这个沉积已久的问题。
  这第一个提出问题的,竟然不是刑部中的高层,而是一个底层接触民生的无名小吏!不知是讽刺还是北宫棣的幸运!
  北宫棣待他说完后,微微一笑道:“蓝本未必为律典,但律典乃是参考。”他不待场中有人微微色变,要提出‘违逆祖训’的反对之言,接着道,“圣上之意,并非要改动律典,而是在律典之外,详细名目,刑法归刑法、民法为民法、商法为商法。这般方便政事,有利民生!”
  时光飞逝,等到北宫棣完全讲授完《法律一览》另一篇目《分述》后,以及到了午时,他留下一室按照他所分配的‘小组’热烈讨论起了《刑法》的官员,悄悄离开了。走到门外,他才意味深长得对臧衍心道:“现在爱卿可理解了,何为授之以渔吗?”
  臧衍心慢慢点了点头,北宫棣一笑,道:“罢、罢,朕看你已经神魂不属,光想着里面的讨论了,那就劳烦爱卿回去主持一下大局吧!”
  北宫棣看着臧衍心一张铁面无私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羞赧尴尬,不由感到好笑,摆了摆手离开了刑部的司务厅。
  接下来的几个月,在北宫棣的授意下,刑部开始了一场改革风暴,无数前朝律典被翻出,这架势堪比当年□□修前朝史书。北宫棣本想着今年能成功斩获《刑法》已是不错,谁知这刑部诸人兴致高昂,竟然连《民法》、《商业法》都有了雏形。北宫棣连忙叫臧衍心立刻进入下一步,准备好一批清正而又熟悉新《刑法》的官员,派到一些府衙中进行试点,以便随时改正,在明年推广全国。
  但刑部开了这样“研讨会”一样的先河,却一直被保留下来,原来只是高层们为了刻意讨好北宫棣,待得他们发现,这样处理政务效率更高,便彻底成为定制。北宫棣倒不知道,他这样的举措,已经从大晋的内部改革了官场规矩,悄悄得将民主的芽籽播撒而下,彻底改变了大晋这艘历史巨轮的航线!

  第二十一章 元月灯花缭

  乾宁初年,元月十五。
  夜已微落,然而京师的街道却并不暗寂。沿着街道巷里,一盏盏精心制作,样式各异的宫灯被高高挂起,渐次点亮。九条主街、六大坊市布满了各式的灯谜,重重摊位自南郊天清山顶的皇祠摆下。各地有木为蓬,无盖为场,圈地为台,搭石为桌。大地上的光辉仿佛头一次胜过了天上那一轮清辉,让此刻站在高台上的人,竟觉得有几分刺目起来。
  他倒背着一只手,右手执杯,身上穿着朴实无华的白衣。然而无论是那从容的身姿,或是衣角滚边的暗绣,无疑不昭示着有心人关于他高高胜绝的身份之讳。
  身后的一扇木门被推开了,一个人慢慢踱到了他的身边,垂眸半晌,才蓦地开口道:“我以为你应该再上面。”
  白衣人淡淡的侧头看向他所指的方向,那是皇祠,坐落在树木青翠的天清山顶。他把手中的酒杯随意得递给他,道:“只是半个时辰前露了一面罢了。”
  来人在月光与灯火的照射下,显出了淡青的长袍外衣,他就这玉白无暇的杯口,将其中残余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白衣人却才他举杯饮酒时说:“我到未料你真的前来。”
  他说这话时带着几分生涩,眉眼淡淡的。
  “皇后呢?”那人却反问道。
  白衣人转过头,凝视着他在光影交错里的面容,道:“回府省亲。太子与她一同去了。”
  “这么说——今晚便只一人了?”那人微微勾起了嘴角,含糊掉了称呼。
  白衣人脸上露出一丝羞恼与几分愠怒,他快速正了正衣衫,像是不太习惯身上的服饰,问道:“你不在府中陪着——二品浩命,”他在说的时候顿了顿,续道:“又是为何”
  来人看着他,目光如水般,渐渐温和下来,白衣人不得不侧头避开。“妻儿皆在江南。”他轻轻说道。
  白衣人轻滞了一会儿,以慌忙的迹象躲避着。“方静玄,”他终于叫了他的名字,“是是时候下去了。”
  方静玄将酒杯掷了,往下一瞥,灯市繁华如锦,人流已经大为增加。其间大多是携伴而出的游侣,青年才俊。他微微一笑,跟上了北宫棣的步伐。
  正月十五,又名上元节,是个特殊的节日。
  相传远古时候,五帝之一的青帝有一个幺女,饱受宠爱,天真活泼而不知世间险恶。她因一时贪玩来到人间,却遭遇恶人欺骗,最终被人皇之子姬尧所救下。然而仙女却中下诅咒,必须再一年之内找到三款传说之物:火莲之子,雪狐泪,与晴空草才能制得解咒之引。
  人皇之子姬尧在相遇途中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青帝幺女,他放弃帝位,跋山涉水,最终赶在期限之前完成了解咒。然而不知是否因为方法出了差错,青帝幺女却完全忘记了他,更是心性大变,径直回到了天宫。
  人皇之子悲恸欲绝,日夜祈于天流山之巅,五帝之一的白帝终于为其感动,收其为徒。而与青帝说明原委,结亲于两者。在大婚那夜,青帝幺女终于想起了一切,两人自此成为神仙眷侣。
  这天便是元月十五。
  北宫棣走下了阁楼,方静玄来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两人步出了大门,方静玄不紧不慢问道:“皇上想去哪儿?”
  北宫棣脚步一顿,道:“别叫出朕我的身份。你就当做,嗯,微服便是了。”
  方静玄似笑非笑,斜眉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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