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小纸条的时光- 第7部分

、第八章　遇见（2）

暑假一过，小鱼早就到了大学。朝颜到的时候，小鱼从另一个校区骑车过来给朝颜搬东西。小鱼穿着淡蓝T_恤衫，袖口是镂空的花边，笑起来美得炫目。朝颜提着箱子过来，笑着对刚刚从自行车下来的小鱼说：“你不要笑了，弄得我眼睛都花了~”
小鱼笑得更灿烂了：“谢谢夸奖啊，杜川也曾经说我笑起来很好看。阿姨她们没有送你吗？”
朝颜拖着箱子笑着说：“比较近，没有让他们送了。”
小鱼停下车过来接朝颜的箱子，一边说：“那你好强啊，那么多东西怎么办？”
朝颜擦擦汗：“没事，箱子不重，你骑车吧，不然怎么走，东西不多，刚刚有个男生过来给我扛了。我在这里等他，你看。”朝颜努努嘴向身后的抗着红色袋子的男生指了一下。
小鱼看这男生高高瘦瘦，正在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还不时擦额头上的汗。
小鱼凑到朝颜身边小声说：“他不会是骗子吧……你要当心点，我给你把东西放在车上。”
朝颜笑着说：“他说他是大二的专门接新生的。没事。”
说话的同时男生已经走了过来。朝颜笑着说：“袋子里很多书，很重吧，辛苦啦。”
小鱼伸手要接男生肩上的大袋子。男生擦擦汗笑着对小鱼说：“你打算扛吗？”
小鱼指了指停着的自行车，一边说：“放在车上吧。”
男生于是把袋子扛到车子后座放着。
我来在这后面把这东西托着，不然不好放，你把车开着。朝颜你就拖着行李吧。”
朝颜笑着应好。
小鱼走在前面，朝颜拖着箱子走在小鱼和这位男生之间。
“小鱼你住几楼？”
“哦，我住二楼，你呢？”
朝颜无奈地摆摆手：“我好惨，住五楼。”
男生接着说：“我也住五楼，爬楼梯确实挺辛苦，不过锻炼身体也好。我同学住一楼的平时上课要去五楼他都爬不上去就喊累。”
小鱼回头说：“这男生体制这么差啊！”
男生说：“不知道，估计是他天天窝在宿舍玩电脑吧，让他出去打球也不去。”
朝颜问：“还不知道学长你的名字呢，能不能请教一下贵姓？”
男生摆摆手，笑着说：“不敢当，我叫墨川。对了还不知道前面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呢。”
小鱼笑着回头：“我也不敢当，我叫汤小鱼。”
墨川疑惑地望着朝颜问：“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名字，汤里面的鱼。”
小鱼听到顿时停车回头大声说：“什么汤里面的鱼啊？”
朝颜笑着解释：“当然不是，她妈妈给她取名字的时候最后一个是“玉”字，“玉石”的“玉”，后来上名字的时候不知怎么搞错了。然后变成了“鱼”字。他爸爸对她妈妈说：'我们是在水族馆认识的，然后在一起，叫'鱼'也不错，就没有再改了。”
墨川笑着说：“了解这么多，看来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了。宿舍就在前面，快到了。”
到了宿舍楼下，墨川把东西扛到五楼，小鱼把车锁好之后和朝颜把箱子抬上去。
“终于到了，谢谢学长。”朝颜笑着说。
墨川笑笑：“不客气，那我下去接别的新生了。”
“学长留一个号码吧，以后常联系。”
墨川打了一下朝颜报的号码便挥手离开。
朝颜花痴似的侧头对旁边的小鱼说：“长得很帅吧，人又好。嘴重要的是给我扛行李。”
小鱼也笑着说：“确实，我就没遇到给我扛东西的，都是我爸搬上来的。不过他又不是专门为你一个人扛，你就不要花痴了，赶快收拾东西吧。”
朝颜找来报纸和抹布把桌子床都擦一擦。小鱼忙着给朝颜整理东西。
青春的尾巴呼啸而过。最终被尘埃掩埋……

、第九章　失落的心（1）

军训的第一天刚结束，已是天黑。朝颜军训服还未来得及换就接到陈辰的电话。他的声音一点没有变。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出来吧。”
朝颜火速扎一下头发冲下五楼。
天气阴沉沉的，下着蒙蒙细雨，以为他会打伞伫立在雨中。看到陈辰的时候他依然背着一个又黑又大的书包。
朝颜走过去：“怎么没有打伞？”
陈辰轻轻晃动下的书包，说话不急不慢：“在书包里。”
“那你吃饭了没有？”朝颜问。
“还没有哎，你呢。”
朝颜张大嘴巴：“我吃过了，怎么办？”
“行，那你看着我吃。”
朝颜疲倦得笑不出来。
随便找了个店吃完以后，朝颜说：“你的学校在哪里？”
陈辰依然不急不慢，指了下西边：“离你们学校非常近，只隔一个公园。”
朝颜一边点头一边说好。
走在学校附近的马路上，朝颜首先建议：“我腿疼得要死，我们坐一会吧。”
雨虽然停了，路边的草坪上仍然湿漉漉的。朝颜走到路灯下面，瞄一眼马路上的低矮绵长的台阶，扶腿坐下。
陈辰背着书包捡了块比较干的水泥坐下来。
朝颜首先问：“梅子十二月结婚你去吗？”
“不是说六月就结婚吗？怎么没有结好”
朝颜“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来：“梅子对外说六月太热了，于是推迟半年。其实她私下对我和璐子说，她觉得自己现在太小，不想这样早结婚。推迟半年已经是他未婚夫最大的极限了。”
陈辰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路灯，沉默一会儿才开口：“结婚这事也可以这样啊。”
朝颜拍着疼痛的腿一边问：“你为何心事重重呀？对了，你和你女朋友怎么样了。最近还好吧？”
陈辰低着头，双手轻轻旋转着手机。缓缓似笑非笑地说：“她和估计也要结婚了。”
朝颜夸张地抓着小草：“不要和我说你也要结婚了！”
陈辰没有抬头。
“不是的，我和她分手了。”
朝颜欣喜转换成沉默：“什么时候分的？”
“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为什么呀？你们到底怎么了？”
陈辰终于抬头开始说话。
“高考以后我们都留在这里。我帮她选的大专离我那也非常近。她也特别开心。基本上我们每个星期都会见面。坐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可是不久她说她和她们寝室的人处不好，而且天天吵架。她们寝室另外三个人都和她吵。她说要搬出来，我不同意。因为外面太乱了，我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可是她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有一次她母亲过来看她，在大街上购物的时候突然踩空跌倒了，而且脚扭伤了。于是有个路过的小老板开车把她妈妈送到了医院。她当然非常感谢这个男人。并且这个男人常常到医院去看她们。还给她妈妈买很多东西。出院的时候也是这个男的开车接她妈妈出院的。还把她们送回家。
那一段时间我就感觉情况不对劲，但是没有说什么，只叫她不要和这个小老板走得太近。她也答应了。
但是从那以后他们就一直联系。而且你要知道的是这个男的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程圆圆她才二十岁。这样年轻，他看中的就是她的年轻。自从她住在外面以后，很多事我都管不了了。可是我一直忍着。因为我选择相信她。今年的一月份她和我提出了分手。我连夜找到她住的地方。她住在宾馆里，非常豪华的宾馆。钱都是那个男的出的。
我见到她的时候真的很想挽回她。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只差下跪求她了。我说了很长很长时间。她都不为所动。没什么反应。那个男的资产估计在一百万以上……光是他公司的资产应该就有这么多，不加上房子之类的。
程圆圆她只是坐在床上，低头没有说什么。说的最多的也就是：'是我对不起你……'
后来你知道，一男一女半夜在宾馆里能发生什么。具体的我就不细说了，少儿不宜。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和我走。她说是她对不起我，所以她用*来补偿我……”
说完以后陈辰如释重负。
朝颜听着他的叙述，由惊讶转为沉默。直到他说完，朝颜不动声色拨弄着小草。
陈辰笑了起来：“你怎么了。”
朝颜抬头看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手中的草。
陈辰收敛起笑容，长叹一口气。
“上一学期我过得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除了寝室能让我有点归属感意外。在别的地方我都如同行尸走肉。”

、第九章　失落的心（2）

“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把她抢回来？”
陈辰沉重地摇头。
“我去找她了。想让她回来。后来她就辍学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了。我找到他们住的地方。在那里守了一整天。她都不肯出来。后来那个老板终于开门出来了。我求他让我和她见一面，说清楚。可是没有。他不仅不同意还说了很多侮辱我的话。”
“程圆圆她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到她，直到晚上深夜，她都没有出来。之后我就回去了，我不能不吃不喝啊。第二天我没有上课又过去了。那个男的出来和她一起出来了。
我的尊严被他们践踏完以后他们才进入的。她只是在旁边看着我被那个男人侮辱。
我甚至下跪求她回来，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旁边站着。”
沉默了很久陈辰接着说：“我跪到了半夜，他们一直躲在房子里。我就回去了。接着每一天我都过去找她。我去一次就是被侮辱一次。那个男人说了很多很多难听的话，什么都说。我的尊严就这样一次一次被践踏。可是我不在乎，只要她能回来。
她始终没有出现。
我知道她在房子里，肯定能听到我们的话。
这样持续了一个月，我已经瘦了十几仅斤。回到寝室以后我睡了几天，不吃不喝，直到快要死了我才起来吃饭喝水。
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我给她发了短信。打电话她从来不接，我说等我以后成功了，要是她过得不好可以再回到我的身边。
上学期一个学期我都是目光呆滞，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每天上完课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只要一睡觉就会做梦，而且都是关于她的梦。
我根本控制不了。
我觉得我自己不是我自己了。我摆脱不了……”
朝颜想到他暗恋程圆圆四五年，最后终于能够在一起了，却被现实打败了，想到现实，朝颜又想到在复读时，韦家的一位好兄弟曾经也和一位女子相恋五年，毕业以后那位女子回了家乡北京。他们就这样散了。当时朝颜问：“你们为什么分手？”
男孩子大声又简单地说：“因为现实。”
“什么现实？”
男孩子操着南方口音，生硬地说：“她家住在北京啊，北京！”他一直强调“北京”，加上他生硬的南方话，朝颜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笑，可是*了下嘴角没有笑。
陈辰继续说：“两个月暑假在家我什么也没干，每天都是睡觉，白天睡，晚上接着睡，睡不着的时候就玩手机。电脑在家不能用。后来我也不睡了，只要一睡就回做梦，我不停地玩手机。直到自己疲倦得不能再疲倦为止。但是晚上还是做梦。
暑假过后，我想我再也没有理由堕落了，我又回到正常的生活，不再去找她了。不值得。”
朝颜听着他说的这么多往事。没想到在这复读的一年他是这样生活过来。“你打算放弃了？”
陈辰坚决地说：“不放弃还能怎么样，这是她的选择。我的尊严已经被他们践踏无数遍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践踏的了。何况我拿什么和人家的一百万资产相比。”
朝颜不平：“一百万又不是很多，将来你也可以赚到。”
陈辰摇头：“一百万确实不多，可是我现在没有一百万，不能让她生活地舒服。就算以后毕业出来创业也好，工作也好，也是需要时间的，至少也要三年。她呢，现在就开始当她的少奶奶了，每天在家待着什么也不用做，家务活也都有保姆来做。除了在家就是出门逛街购物。学也不用上了。靠那个男的养着就行。
我以前总是劝她上大专，她本来大专都不打算上的。我说你好歹上一个，将来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用再靠家里靠别人。因为她是独生女。”
“那她父母同意她和这个男的在一起吗？”
“不同意有什么办法呢，她从小就被宠坏了，父母也只能顺着她，拿她没有办法。”
“哦~”朝颜叹了口气。
陈辰也叹气。
看着路灯下偶尔走过的行人。有对情侣走过他们身边。两人双手都拿着很多东西。看得出，女子有点吃力，肩膀都是不对称的，这对情侣对话非常温柔。朝颜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真是幸福。于是恶作剧，大声说：“怎么可以让美女拎这么多东西呢。”
在另一个路灯下面他们停了下来，朝颜陈辰侧头看他们。男子在和女子说些什么，并且把东西放下了准备交换。
陈辰低头笑起来。
朝颜想：“女子肯定再说'不重，你不要听他们的'……”
你是否为了爱情愿意褪下华丽的外表和精美的衣服，甘愿一辈子穿着朴素围着围裙，舍不得买昂贵的衣服只为省下一点钱用来给孩子买作业本。默默洗洗刷刷，去人挤人的菜市场提着篮子，买青菜的时候因为小贩的缺斤少两而争吵，双手变得粗糙，从少女变成黄脸婆，只为准备简单温馨的晚饭。消耗你的青春，你的美满，你的年华，你的梦想，你的事业，换得一个类似于爱情的东西？
如果丈夫心疼你还好，也许你会认为值得。如果没有人看到你的付出，只看到你全是皱纹的手和脸，你又该以何种方式悼念自己的青春。

、第九章　失落的心（3）

陈辰笑着说：“不要在大街上耍流氓好不好，人家女孩子都给你吓跑了，那个男的肯定在恨你。”
朝颜笑着说：“不会的，那是他的女朋友，我都比他心疼，他应该和我学学。”
陈辰抬起音调：“话说，你和你家那位怎么样了？”
朝颜低头回答：“嗯，我和他挺好的。”
“如果她将来回来找你，你还要她吗？如果那时她已经有孩子了，而且孩子都好几岁了？”
听到朝颜的问题陈辰吸一口冷气：“也许会的，她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只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给不了她什么，她有那个男的养着，不愁吃不愁穿，而且不用工作。怎么可能回来，我已经求她那么多次，心都死了。”
“嗯。”
陈辰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朝颜拍拍腿站起来：“好的。”
回到宿舍学校正在举办迎新生的活动，广场上人声鼎沸，灯火灿烂。路过时仿佛自己突然变成夜间赶路的精灵，无暇欣赏世间的繁华与落寞。
回到寝室以后收到陈辰的短信：到学校了。
朝颜回：好的，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陈辰回：高考之后，我是第一名的成绩，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