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阁主?就劳动你们这么多个人来?你一个不也可以吗?”
“阁上。。。。。。属下等只是奉命行事,若有僭越之处还请回阁再。。。。。。”
“回去?你们这么多人,我都怕得连动都不敢动了。你觉得我还能活着回去吗?嗯?”
“阁上。。。。。。”
“呵,自是要回去的。不过。。。。。能不能劳烦你们阁主大人亲自来?”
“这。。。。。。属下定会回去转告阁主,请阁上在此稍待。”
“那么他们?”
闻言,那领将站起身来,手向着身后一招,来了个手下便附耳对他说着:“你们回去,我再给你口信一并交于阁主。”
那手下得了命令,便带着其他人,一同骑上马离开了。
那立于崖前的人,淡色衣袍外套着件暗蓝色外衣,纵是那群马蹄声已渐渐远离,还是没有半点移动身子的意思。
“阁上的脾气,还是这么倔啊。”
“先让你的人退下。”
“还不退下?首虑大人的话,是没听到吗?”
“诺,属下告退。”
“你不也没变?”
“首虑。既然我们三个人你是首,自然是听你的。”
“殿下怎么还没出来。”
“同殿下在一起的,可是那胞弟?”
“吾派去传讯的人回报,说那里还有一人。”
“谁?”
“这个名字,你应该十分熟悉才对。他可是,差点就要颠覆整个壑国的人啊。”
“你看了这么久,看出来了些什么关巧么?”
“看出来了,却不能明说。”
“呵。”
忽然闪过一道人影,然后没入了掠羽身后的黑幕里。
却听到掠羽的声音,对着那道人影,刻意提高了些音调:“怎么,首虑大人的手下都同首虑本人一样喜欢躲在黑暗里?”
“首虑大人不是躲在黑暗里,还请殿下不要有所介意。”
“他就这么怕我看到他那张脸么?”
“首虑大人他是。。。。。。殿下,首虑大人已经和临音阁主一同在外候着了。”
“好友,可曾听过首虑职位?”
“不曾。想来应是殿下新设的职位,照这名字该是谋士。”
“殿下竟是嫌吾这个谋士不够称职?”
“首虑不是谋士,是吾的亲信,也算是客卿。”
宫里的王子们,在群臣之间,大多会留下几个亲信的。不过传言,到了掠羽硬是没有半点传闻他与那位下臣私交甚密,现在听闻掠羽这一句轻描淡写,将口中言说的首虑毫不避讳的提出来并言明身份,想是那些年也笼络了不少人,才没有传出半点口风。
那些年的隐晦之事,即便再怎么被掠羽说得轻巧,但是听他提及,都不由得心惊。
所有人将未来国君的位子,都高望与他一人身上,可从来没有人亲口闻过他,是否真的愿意坐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就已经用所有世间见不得和卑劣的手段告诉他,他必须得到,并且不能有任何差池。
半分错漏,都将无颜得见先祖。
明灭的火把已被龙宿放在了一旁,不知是谁,在冷风透进来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声。
2016。05。02
☆、Chapter15 结印(3)
龙剑/剑蝶
枫:这里尔砚的设定是我搬了以前写的一篇《浮生赋》里的不过这个没写完在我打算填它的时候我发现我忘了怎么登陆。。。。。。。。。。。。。。。。于是这篇在纵横的文就不了了之了。。。。。。。。。。。。。。【手动再见】
临音阁附属于风霁雅阁,风霁雅阁中上下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阁楼,专门供那些喜好丝竹乐器,有时还会召来些过往的商人,与他们交谈以此扩大规模。到如今,雅阁已经立在城门不远处,只有他们这一家店铺,供应的,不止一日三餐,能把你后半生生活给包了。
其下附属的阁楼,分别主不同事宜,各阁主间往来,也都十分便捷——每个阁楼就算相隔再远,后面都有一条通往其他阁楼的小道。
多是商人或者儒生来访,偶尔,会有那么几个道骨仙风的道者亦或是遁入空门苦苦修行的僧人。
而每一位风霁雅阁的阁主,掌管的就是这其中所有阁楼平日是否运转正常,可以说是类似于一个派门的创始者的身份。这雅阁主的身份向来不是谁想坐便能坐的,只有经过前任雅阁主的认可才能接任,到现在这第十五任雅阁主,却是大相径庭。要得到前任雅阁主认可则必须是其子弟或徒弟,尔砚却与第十四人雅阁主半分关系都无,竟叫前任阁主授意将位子传给了他。
狭渊谷内,掠羽忽然停止了脚步,声音清冷的道:“那场战役,离散的又何止是我们。”
掠羽所言的那场战役,应是骇鹿之战无误。
掠羽十六岁回到京畿前三日
独自一人远离熟悉的宫闱,曾漫步走过许多地方,有些是他以为自己从不会走过的荆棘小道和僻静山路。他从马车上下来,沉着脸——已不再同幼时一般稚嫩,深陷的眼角轮廓和静如深渊的双眸,反而让还未成年的他看上去老成了许多。
青丝间三四缕白发偶尔会被风吹露出来,大多时间都隐藏在灰白发带之下,看上去像是他刻意为之。
这是掠羽阔别故地后,再次登临,他已不知涌上心头的,是感怀还是看着这些与数十年前他离去时没有任何差异的都城,那一点在烛火中被焚烧的热血。
贺归没有听从他的要求,依然住在深山里。
掠羽走进了一家客栈,吩咐了仆从不让跟进来。找了个还算僻静的位子坐下,挥手叫来了小二,简单要了点茶水。
对面桌子的客人,却一直都注意着他。
那是个面容极好的男子,看上去还要比掠羽长上好几岁,腰间挂着枚皇室纹路的玉坠,掠羽只用余光看过那玉坠,和他的纹路不同,似蛇似龙的生物在云雾中游走的姿态。他恍惚想起来,这种纹路的配饰,只有多年前被壑国灭掉的小晋国才有。
小晋国已被灭数年,怎么看这人的模样,丝毫没有半点落魄的样子?
掠羽正欲起身走到那人面前,想问个仔细,抬眼却见到那人已在他身旁坐下。
那人见掠羽面上没有恐惧的神色,只是惊讶在他眼眸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下,风霁雅阁第十五任雅阁主,尔砚。”
掠羽在脑中快速回想着与这个名字相关的事宜,但他不曾听过这个名字,那种莫名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木然。
此时,又见那人嘴角轻浮一笑,道:“或许,公子更清楚在下的另一个名字,尔凌砚。”
“前任小晋国主,白雅?”
“正是。看来公子这些年流离在外,亦长了不少见识。”
尔砚的声音初听上去很温和,但无形之中能给你一种压迫感,仿佛是个巨大的磁场,所产生的引力让你只能静静的听他说话。
“先生远离京畿要塞,还能掌握如此机密,看来如今的都城不大太平了。”
“毕竟一国之君寿数不多了。”
“吾倒是有一问。”
“呵,但说无妨。”
“白雅在位期间,治国严谨,小晋国上下更是出现了百年以来的空前盛举。为何最后,却是被我国仅仅一万军士,便轻易踏平?”
“原本十分弱小的国家,突然壮大起来,就越容易被其他国家忌惮。被灭国不过是早晚之事。”
“先生回答的爽快,应是与那合约有关吧。要是先生知道,小晋国剩下的百姓都在矿山当矿工,还会这般么?”
“公子此话何意?”
“呵,若不是为谈合作,先生又为何知晓吾之身份,与吾相谈这么多。”
尔砚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面前盈满酒水的茶碗,彼时,掠羽不动声色的起身,在桌子上留了些散碎银两,就往大门径直走去。
刚出了那客栈的门,掠羽便抬眼看着天际的星辰,而后走进了马车上。
那次之后,掠羽没有再看过尔砚的脸,每次尔砚来时,都隐于黑暗中,就好像他在害怕什么,不论掠羽怎样暗里提醒于他,他都不露面。
剑子低声的说着:“会不会是他的面部被毁了。”
“你胡说什么,吾见他时,他已经是雅阁主,现在他也是。身份不曾变过,面部又如何改变。”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襄文公和苏应左里面的一人的魂魄在他身上。”
“壑国前任国君的魂魄不是在吾身上么?”
“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余的都在尔砚的身上。不过。。。。。。”
“尔砚和襄文公又是什么关系。”
“叔侄。他们关系一直不大好,也是后来小晋国被灭的原因之一。”
好像是龙宿突然说了一句,让三个人都闻之色变:“帝王之气?”
剑无极和凤蝶不知道走了多久,等他们停下来想要休息的时候,又是上次的人挡住了他们的路。
那人摘掉了面具,凤蝶却愣住了。
剑无极挡在凤蝶的身前,手已经按上逆刃的柄端,没有放松任何戒备的叫了好几遍凤蝶的名字,凤蝶才应他。
那个人没有说一个字,就从他们两人的身边走过去,速度极快,眨眼间就从相隔百丈的距离,到了他们的眼前,那人像是对着凤蝶说了什么,凤蝶听了后送了一口气,剑无极想应该是关于温皇的事情,等那人走了才找了个能倚靠的地方坐下。
凤蝶看向远处的山峦,而后又向其中的一座山脉指了指,对着剑无极说道:“主人,可能在那里。”
“那里是壑国的后山,他跑这么远做什么。”
剑无极的话像是提醒了凤蝶,在听到温皇没事以及他现在所在的方位后,她的确放松了心中的戒备,这原本是最不应该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瞬间,她忘却了去质疑那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话,反而心中一直压抑着的大石,也像突然化消了一般。她很放心,就像现在,在她的身边,有那个蓝衣少年一样。
“怎么了?”
“没怎么,觉得刚刚那个人的脸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就慢慢想,不急。太阳快下山了,这里地势不方便赶夜路,就地休息一夜,明日再去狭渊谷找人。”
“嗯,好。”
掠羽血脉不是正统王室,自然无法继承这帝王之气。可尔砚不同,他是小晋国的国主,正统血脉,就算是和襄文公关系不好,但只要有帝王之气孕育襄文公的魂魄,就有一天能完全控制他的心智,甚至可能是吞噬掉尔砚的灵魂,从而复生。
复生之后,行动看上去像个走尸,身体是半透明状,但是基本与常人无异。如此,一般人就会很难觉察——雅阁主从魂魄上换了个人。
其实从掠羽十六岁回国的那日起,他就已经知道,往后的许多事情,矛头指向都会对着他,其中变化更是万化。他很清楚,从来,他只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不过他的身份,高于寻常人罢了。或许,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很羡慕那个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胞弟吧。
剑子闭目沉思许久,他想,在尔砚身上的魂魄,说不定不止是襄文公一人,可能还有苏应左。
而存在于他和掠羽身上的两个久远前被命令禁止的阵术法阵,仔细想来,会是将苏应左和襄文公的魂魄封印回他们各自的尸身上。苏应左的尸身不好找,不过掠羽早就想到这一层,所以才有了那走道尽处苏应左的巨石像。
道者像是感应到身后有人一直注视着他的样子,缓缓转过身子,对上那对沉寂数百年的鎏金眸子,开口道:“好友,吾身上有什么吗?”
凤目盈满笑意,梨涡更深,儒音紧随其后:“没有。”
『只是想看着你,就算之后变成陌路人。』
“君上是想到什么了么?”
传来的声音渐渐清晰,这声音的主人也出现在三人面前,然而看到尔砚面目的掠羽,却是心头一惊,道:“首虑,你来了。。。。。。你。。。。。。”
“怎么,君上很清楚吾面目才是,为何会如此诧异。”
如尔砚所言,掠羽很清楚他的面目,但是他自己本人还不清楚,自己的面目已经在慢慢的变成另一个人。剑子对尔砚如今的脸庞颇感熟悉,想来,该是襄文公了。
且说当年,苏应左被襄文公以计赐死,既然襄文公能预想好后面,那么苏应左又何尝不能?毕竟,苏应左当时的地位,可是连壑国左右丞相都十分忌惮的武将。虽说,苏应左奉的职位是武将,但遇到文官的差事,襄文公过问的第一人,却是苏应左。
只听得尔砚冷笑一声,而后对着掠羽和剑子道:“你们要结印,还需要一个条件。”
“条件?难道不能直接结印?”
“以君上体内的这点魂魄尚不足以发动,除非。。。。。。挫骨。”
闻言,剑子往后退了数步,感觉身子在不由控制的颤抖着。
他没有听错,尔砚说的,就是挫骨。
对于龙宿这种因故落魄的贵族来说,对挫骨,也十分清楚。看到剑子的反应后,担心剑子脚下没稳住,急忙上前去伸手搂住了剑子的腰间。
道者大概是第一次被这样亲昵的举动惊吓到,面上依然平静,但他的身体已发出了抗拒的提示,龙宿对剑子这等反应很是惊奇但又感觉十分有趣,在剑子急欲挣脱开他的怀抱的时候,他贴在剑子软软的似毛球般的鬓角边,尽量让自己的发饰不碰触到剑子,让他觉得痒,从而更加抗拒他的行为,极其温柔的道:“再乱动,就要掉下去了。”
“什么?”
“自己看脚下。”
言罢,龙宿便从剑子腰间抽出一条手臂,而后伸出手往他们脚下指了指。剑子的目光跟着龙宿的手指,看到他们脚下漩涡般的不明断崖和海水,他闭上眼,雪白的睫羽不知原因的轻轻颤抖着,良久,只见剑子深吸一口气,才回道:“是吾过于莽撞了,好友。”
“剑子大仙,也会不明原因的莽撞吗?”
“吾亦是人,是人总会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这话倒是十分贴合汝之作风。”
“吾日三省吾身,正是儒教先贤所言。”
“汝是告诫吾,吾的行为不当?”
“一直抱着总是不太好。”
“既然汝不想被抱着,那么。。。。。。同吾回去如何?”
剑子没有应声,龙宿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