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却拉住了他要往下滑的腰,一边凑过来亲吻他的脸颊,手指一边从臀峰滑向股缝。
汇集了那么多血气方刚的青壮年男子,同性恋行为在哪国军队都不算是新闻。只要没有恶意胁迫也不影响到其他人,大多数长官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战争一打就是几年,总不能不让士兵们正常发泄吧。所以叶修再没有性经验,也大概知道两个男性是怎么做爱的,感受到周泽楷的意图,他立刻额角落了一滴冷汗:“呃……小周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健全交往的问题吧!”
显然周泽楷没有忘记是谁先点的火,一把抓住髋部把他死摁在自己腿上,不答反问地说:“送你的凡士林。”
叶修想起去年入冬的时候,周泽楷是给过自己一支普灵顿走私来的凡士林,让他注意手脚不要生冻疮——等等,不会吧?竟然记得这么牢,这么有前瞻性、策略性、计划性,我这军神让小周你当算了!叶修不禁在心里哀嚎,腰间禁锢的力量,入口处徘徊的手指,让他不得不乖乖地回答:“右边第一个抽屉。”两人总是在书房见面,收到的时候就顺手塞到了书桌。说完一看周泽楷不言自明的期待眼神,叶修认命地去把凡士林摸了出来。
周泽楷用沾满凡士林的手指探索褶皱叠起的小小入口时,叶修又用手确认了一下对方的尺寸,默然半天,不是很抱希望地提议:“不如……换我来?”
“不。”年轻的元帅想都不想就直接予以否决,看见对方苦着脸生闷气,第一次发现比自己大四岁的恋人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啾地亲了下叶修不爽的唇角,周泽楷微笑着说:“可爱。”
“我说,小周,你真的知道我已经三十好几了?”叶修嘴上这么抱怨,却明显比刚才更放软了身体,让一根手指顺利地拓开狭窄的门户,潜入到体内更深处。
“三十。”周泽楷对恋人的了解毫不含糊。
“可爱这种词跟我搭配,听了不会软掉吗……呜,轻点儿……”身体里多出异物的感觉并不好,又酸又麻又涨地让人想逃跑。即使有周泽楷用力固定住腰,叶修也在第二根手指加入进来时差点瘫下去。他顺势把下颚搁在周泽楷肩膀,很快又因为肩章硌得不舒服用手扒开后者衣襟,抱着恋人的背,脑袋温顺地依靠在对方颈间。下一秒,因为手指掠过体内的某个点,叶修整个人一震,差点跳起来:“那里……不…”
在做爱这件事上,周泽楷完全不是叶修记忆里老实纯情又听话的模样,中央军元帅完全露出了战场才会有的非凡洞察力、优秀大局观和把握战局的能力。制止住叶修的挣扎,手指向着那儿连续按压揉弄,感受肠壁越来越柔软热烈地收缩。叶修忍着体内越来越多的手指,还有腺体被刺激时过电一样的快感,喘息得越来越凌乱。突然看到周泽楷领口晃动的元帅章,一怒之下狠狠地用牙咬住了。
就在同一瞬间,周泽楷抽出了手指,扶着他的腰略微调整了一下体位。“放松”,简单地预告了一下之后,凶器一样的阴茎毫不客气叩开窄门,狠插入细嫩柔软的甬道里。
叶修痛得一哆嗦,牙齿在元帅章上印出一排整整齐齐的印记。
书房里只有两个人激烈的喘气声,叶修缓了口气,感觉周泽楷一下一下地亲在额头和脸颊——忽视后者正在将他的腿分得更开,小幅度地摇晃插入,这一幕倒是还挺温馨的。松开嘴里咬住的领章,叶修调整了一下姿势,被侵入的地方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疼,不算不能忍受,但是距离愉快足有十万八千里。随着呼吸,身体内的巨物仿佛有生命一般轻轻搏动,在内壁搅动出奇异的酸涨感。为了摆脱这种感觉,叶修又动了动,被摩擦得轻轻呻吟了两声。
周泽楷下身一动不敢动,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沿着脸颊落下,随着叶修身体的移动,阴茎小角度地摩擦着肉壁,传来的感觉舒服得让人发疯,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压抑想不顾一切侵犯到更深处的念头。
可惜对方一点也没在体谅他的辛苦,发现不适逐渐减少以后,叶修再度忘记了羞耻心的存在,笑眯眯地拽着领章戳戳周泽楷的脸:“这牙印简直了,完美。小周啊,你的元帅领章估计不能用了。”
周泽楷忍得快爆炸,看他还有闲暇关心领章,眉心动了动,拉开捣乱的手,低头就啃了一口叶修软软的脸颊,成功地给对方也挂了一排印子。叶修还没来得及抗议,已经被周泽楷抓住臀强迫动作,瞬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体位关系,两人的动作并不大,但每次插入得很深。叶修再一次感觉到了扩张时既难受又刺激的穿透感,从会阴部位开始仿佛整个脑袋都要被侵犯的抽插搅成一团乱麻。他发不出有意义的字句,只能低吟喘息着,下体再度兴奋起来。偶尔因为腺体摩擦到,立刻战抖得腿都支不稳,只能两手死死拽住周泽楷的外套袖子,无意识地想逃避体内那个可怕的东西。
叶修的不配合让周泽楷逐渐变得焦虑,终于猛地一搂叶修的腰臀,把他整个抱起来推到了书桌上。
抱起时猛然穿刺到最深处的恐惧感让叶修惊叫一声,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然后就被周泽楷抓着腿弯强迫分开双腿。粗大的茎体被刚刚内壁不自觉地收缩挑逗到了极点,开始毫不顾惜地激烈抽插,准确地攻击能让对手一次次颤动收缩的敏感部位。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了结合的部位,快感沿着腺体扩散到整个通道,从小腹深处蔓延到双腿,后者驯服地缠上了入侵者的腰,仿佛想要两人的距离再接近一点。叶修低低地断续吟哦着,想用手遮住潮红失神的脸,结果被周泽楷粗暴地拉开压在脸侧。
嘴唇重重地合在一处,牙齿不放松地噬咬,放弃忍耐的周泽楷露出了第一次做爱的年轻人急躁贪婪的本性,抽送的动作完全失去了节制。每一次都进入到最深,不停用粗大的头部碾压着会让粘膜销魂吮吸的腺体。想听到多一点呻吟哭泣,又想吻得不能呼吸;想温柔地爱抚,又想不顾一切地撕裂。这个人属于自己——狂暴和喜悦同时在脑海徘徊,欲望把理智彻底赶到了最低层。
高密度的做爱对两个新手来说很容易超负荷,叶修很快就失控地轻叫起来,手抓住高昂的下体急切地抚弄。周泽楷边吻他,边伸出手和他一起抚慰兴奋的欲望。很快,叶修就被前后夹击的快感推到高潮,颤抖着再度射了出来。周泽楷闷哼一声,皱眉忍住他高潮时内壁剧烈收缩的强烈快感,大力地抽送了几十下,终于彻底地释放在了恋人的身体深处,又再度激得叶修一阵轻颤。
从高潮的恍惚状态回到现实,叶修发现自己保持着仰躺在书桌的姿态。周泽楷用手臂撑着以防压到他,手指则把他黏在额头凌乱的湿发一点点理开。相连的下体黏黏乎乎的很不舒服,衣服也搞得一团糟,腰背在激烈的动作里折腾得够呛……虽然如此,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安然。叶修抬起手,手指划过周泽楷的脸,就着搂住脖子亲了亲他的唇:“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忘记说,小周,你知道自己是跟谁结婚了吗?”
“你。”周泽楷被他捧着脸,即使背光,也能看见年轻的元帅脸上满足幸福的笑意。
叶修低笑几声:“还好刚刚没叫我名字,不然我说不定一脚踹你下去了。小周,叶修才是我的名字。真正的叶秋是另外一个人,我的双胞胎弟弟。如果有一天你能见到,可别弄错人。”
周泽楷的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他为人很简单但绝不单纯。“叶秋”代表的不只是一个名字,世界上还有一个叶秋,真正的叶秋,他立刻就觉察到了这之后隐藏的危险意味。周泽楷实在是个不擅伪装的人,叶修看出来眼前的恋人在想什么,手轻抚过他的额心:“别担心,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至于真正的叶秋,因为我有勇无谋的冒名顶替,很多年前就不得不离开了这个国家去了普灵顿。”
也许是因为彼此分享了对方最亲密的表情和一切,周泽楷似乎比从前能够阅读出叶修的心情,侧身把后者半揽住,轻拍肩膀:“会再见的。”
叶修很想打趣这难道是在安慰自己,却奇妙地被周泽楷肯定的语气抚慰了:“有理,我是无所不能的军神,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下次再开战干脆打下普灵顿一个两个省,然后叫他们拿我弟弟来换。”
“嗯,”周泽楷想都没想地点点头:“我帮你。”
叶修盯了他认真的眼好久,才羞愧地捂着脸承认:“那个,小周,我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周泽楷轻轻拉开他的手,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我也是。”
……从来只有哥耍人就没有人耍哥,反了你了!叶修大怒,想一脚踹开他坐起来,被周泽楷顺势拉起半身,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年轻的元帅在他耳边无比郑重地说:“——我帮你。”
请让我跟你一起,分担你背负的那些责任和秘密。
叶修喉咙有点发堵,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太多……真的。”和周泽楷的相遇相处像是沙漏里流过的时间,每一颗累积成一点美好,在还没有觉察的时候,已经彻底为之倾覆。当他回过头去,才理解那些为这个人微笑、信赖、心动的背后隐藏的不可思议真相。所以再多的理智冷静,也无法让他违背心意,说出拒绝的语言。
周泽楷对他眨了眨眼,疑惑的神态无比可爱,叶修笑起来:“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还记得吗?我问你有没有最幸福的事,值得纪念的事,特别难忘的事,能让你面对巨大的痛苦也不动摇的事。”
“——你。”
“小周,其实你默默地在哪儿进修过说甜言蜜语的课程吧?”叶修忍不住抱怨。为什么即使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心脏还是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刹那间悸动地不能自已?
这是中央军元帅一辈子收到的唯一一个对其语言技能的正面评价,周泽楷在有些开心的同时,也认真回想了一下,最后实在没想出来自己刚刚说的实话有什么特别,只能抱歉地摇摇头:“没。”
对面那双很会说话的眼睛,同时释放出“对不起我会更努力”的讯息,让叶修看了哭笑不得:“千万别,你现在这样就好,时不时心跳过速我会提前变老的。”再一想话题都被扯到哪儿跟哪儿了,只好又把话头接回去:“我问你那个问题,是以前有人也给了我同一个问题,知道那时候我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很多年以前,我和叶秋都不到十岁。有一个新年,我们为了出门看烟火在家又哭又闹,最后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和母亲带上我们出了门。那天看焰火的人特别多,父亲带着叶秋,母亲带着我。街上很挤,母亲走得慢落在后头,我就着急地甩掉她的手想跑到前面去,结果才一眨眼,就在人流里看不见他们了。我在人群里大声叫他们的名字,到处都是人,好多好多人,就是没有我的家人。我孤零零一个人正着急,想着是不是去找警察帮忙。突然有个人哭哭啼啼地一把抓住我,原来是叶秋那个笨蛋。父母发现我不见了正在着急,他自作聪明地想立个功就偷跑来找我,结果找不回去了,被吓得够呛……我弟弟很蠢吧?他从小就这么笨,如果不是长得一模一样,我都不想认他做兄弟。”
叶修毫不留情地攻击着双胞胎兄弟,周泽楷看着他眼底弥漫着的温柔笑意,觉得他其实非常珍惜和喜欢着这个弟弟。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给叶秋擦眼泪,带他一起去警察局。那可真是个印象深刻的新年,我们在一个高高壮壮的警官大叔肩膀上看了焰火表演。父亲母亲被留守的警察们大骂一顿,因为他们竟然能一口气丢了两个孩子。回家的路上,我和叶秋手牵着手走在前头,父母特别不高兴地走在后头。快到家的街口,有人推着小车在卖糖人儿,做的糖人像真的一样好看,旁边围了很多小孩。我们也想要,可是晚上闯了祸不敢开口,只能看着卖糖人的小车眼馋。结果父亲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地走过去,给我和叶秋一人买了一个特别大特别漂亮的糖人。”
“……我后来再也没看见过那么好看的糖人。”叶修微笑着说。
他的笑容里有太多周泽楷读不出的情绪,后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担心地拍着叶修的肩膀,试探地问:“送你?”
叶修知道他是要送什么,一时笑得不能行,挥挥手说:“要是被黄少天张佳乐几个看见我家里有个糖人,那还不得被嘲笑到下个世纪。其实这件事还有个后续,回家的路上有人撞到,把我的糖人胳膊碰没了。少一个胳膊多难看啊,我就去跟叶秋说我的糖人是独臂大侠特别厉害,他就也把自己糖人的胳膊拧掉,变成两个独臂大侠了。后来他才反应过来上当,气得一整天没跟我说话。”
恋人总是懒洋洋没精神的眼睛闪闪发光,得意洋洋地炫耀幼稚的战绩,周泽楷看的心动,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叶修:“真聪明。”
“那当然,哥是什么人。”叶修一脸了不起地说,“……咳,小周你扶我站起来一下,腰软了。”
一直光屁股待在书房显然不是事儿,随便捡了捡掉在地上的衣物——主要都是叶修的,周泽楷连裤子都没全脱掉,看得军神一阵阵地火大——两人转移到了楼上的卧室。作为元帅府这栋小楼虽说寒酸了点,起码它配置的卧室床大小并没有含糊。之前单身汉叶修一直觉得自己的床大得没道理,除了可以堆书和放烟灰缸外毫无好处,现在他知道了,这张大床可以躺两个汉子不嫌挤,还十分之结实。
两个人的衣服被丢到一边,周泽楷压在叶修赤裸趴着的身体上,不断咬着他的肩头和手指,频频阻挠后者想来个事后烟的意图。
“总觉得我的手变成了红烧猪蹄,”一只手被抓住又舔又啃,让叶修不由地皱眉思考着。他的另一只手艰难地伸出去捞衣服,试图找出烟和火机,结果在枕边摸到一个冰凉的软管:“这东西你怎么带上来了?”
无视他看着手中凡士林膏复杂的表情,周泽楷咬着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爱的指尖,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