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拎着那只喵喵叫着的小奶猫,满脸嫌弃的恨不得把这东西有多远丢多远,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小猫就被端着盘子路过的侍女给勾去了魂儿,喵呜喵呜地从他的手中窜了出去,跑到了侍女的身边绕起了圈圈。
那位侍女先是吓了一跳,待到看清围在自己身边的小东西时,便露出了被“萌到了”的表情,尤其是当小猫扬起一双蓝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和手里装着鱼的盘子的时候,啊,心都要融化了啊~~~
“姑娘。”
本来不想理会这打扰自己专心观察小动物的声音,可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好听而忍不住抬起头来的侍女近距离看到声音主人李漠臣那张俊美的脸,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这位公子,请问您……”
李漠臣嘴角微扬,自带着三分慵懒笑意,桃花眼随意扫过便能让那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红了脸。
“是这样的。”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指着地上转圈的小猫笑着说道:“这猫是你家七少奶奶交给在下的,只是在下还有些事要办,可否拜托姑娘帮忙照看一下。”
他话音刚落,侍女便忙不迭地点起了头,“当然没问题。”
“那便多谢姑娘了。”
李漠臣好心情地笑了起来,微弯的眼眸熠熠生辉,转身离去时束发的红色发带随风扬起,不仅让花家的侍女看呆了片刻,落在叶孤城的眼中更成了世间最美的风景。
只不过某人也只有那么一张脸比较能够唬人,而实际上嘛,估摸着时间快要到了的李军爷一边往举办婚宴的紫薇阁晃悠,一边满心想着“这花家很有钱,拿到婚礼上的酒必定差不了,一会儿哪怕是会喝醉也要多喝点儿,难得能喝到不要钱的好酒可不能浪费了”之类很没有气质的问题。
那边的房间里,苏密尔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他又一次跑到镜子的前面翻来覆去照了几遍,觉得自己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才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喜娘往喜堂走去。
越靠近喜堂,苏密尔越觉得心跳的厉害,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是感觉紧张的要命,好像生怕会出现什么岔子一样。
苏密尔不知道,在另一边,同样也正朝着喜堂走的花满楼的心情其实同他是一样的。
花满楼平日里的沉稳淡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强自维持着脸上温文尔雅的微笑,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一点儿也不平静。
毕竟今天是他与心爱之人成亲的日子啊,他要是还能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保持平静就怪了。
当两个既激动喜悦又忐忑不安的人在喜堂前相遇的时候,理所当然地,两个人都愣住了。
苏密尔看着一身红色喜服的花满楼,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在他的眼中,花满楼从来都是最好看的,却没有想到一向喜欢穿着浅色衣衫,也因此更显得温雅的花满楼换上一身红衣的时候竟会这么的耀眼夺目。
而花满楼尽管在之前欣赏过苏密尔的女装版嫁衣,却还是无法避免被眼前人摄取全部的心神。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喜堂的门口,满目深情地对视着,直到喜娘轻咳着提醒了一声,才如梦初醒般上前一步,握住了对方的手。
因为心情紧张,不管是花满楼还是苏密尔的掌心都带着些微的潮湿,可当两人的十指紧扣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涌动着的强烈欣喜与满足却压下来其他一切的情绪。
他们握着红绸,认真地按照喜娘的指示一步步去完成每一个步骤,最后并排站在了花如令的面前,准备拜堂。
在筹备婚事之前,苏密尔便将自己的来历向花满楼的家人和盘托出了。
本来他还担心自己这么诡异的来历不是很容易被人接受,只是他太过低估了花家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了。
如果说花家的哥哥们还算表现出了一些惊讶,那么花老爷子则很淡定地表示,不就是来自唐代的人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都是小事,无所谓。
唯一的问题就是,苏密尔作为一名大唐人士,他的亲朋好友除了李漠臣之外也都生活在大唐,而李漠臣作为朋友来参加婚礼当然没问题,可拜堂时候苏密尔那边的高堂就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苏密尔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后来被师父给捡了回去,不过师父总是很忙,对他几乎就是放养,一直以来负责照顾他的都是大他许多岁的师姐,可惜现在这两个人也都不在他的身边,没办法做他的高堂了。
看着一脸困扰的苏密尔,花如令慈爱地笑了笑,提议道:“你身边可还有你师父的旧物?用来代替一下也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成亲,即便没法子只会你师父一声,总该有所表示才好。”
听了花如令的话,苏密尔恍然大悟。
作为一名收藏爱好者,他手中别的没有,东西可有不少,那其中就有许多是师父师姐从前送给他的。
在那一大堆的东西中挑拣了半天,苏密尔最终捧出了一张画卷。
那是他年幼之时,有一次师父难得空闲,便一手抱着他,一手牵着师姐,去寻了同门中一位来自中原、擅长作画的师伯为他们师徒三人画下的,他一直十分珍惜,若不是遇到成亲这么重大的事,他还不舍得拿出来呢。
拜过了天地,拜过了高堂,花满楼和苏密尔相对而立,弯腰完成了这最后一拜,待到他们抬起头来,这礼就算是成了。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正式结为了夫妻,哦不,是夫夫。
苏密尔开心死了,握着花满楼的手去挨桌给客人们敬酒时是满眼的甜蜜,花满楼就更不用说了,眼中的神情和爱意连一丁点儿要收敛的意思都没有,简直能够腻死个人。
没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秀恩爱的客人们纷纷觉得眼睛有点儿疼,唯有陆小凤老神在在地表示,这些都是小儿科,有什么受不了的?更过分的你们还没看见过呢。
虽然花满楼和苏密尔都不是经常喝酒的人,但他们的酒量却都相当不错,不说千杯不醉,也差不了太多。
这一桌桌敬下来,苏密尔脸颊微红,可眼神依旧清明,花满楼就根本毫无醉意,好像他一杯接一杯喝的全都是白水一样。
至于那些客人们嘛……
陆小凤的酒量自不必说,喝的那叫一个不亦说乎,李漠臣就不行了,明明是打算喝够本的,可几杯下肚,眼中已经模糊一片了。
最悲惨的要数叶孤城。
与酒量无关,他是心伤。
眼看着别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还有说“恭喜”,可他自己却连爱人的一个头发丝都碰不到。
这是何等让人感到悲伤的故事。
之前在后花园的那一幕,他一想起来便止不住地忧心。
他愿意等,等到李漠臣恢复记忆的那天,等多久他都不介意,但李漠臣也是这样想的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人给骗走了呢。
放手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他又舍不得用武力去逼迫他的爱人,更何况以李漠臣的性格,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逼迫了。
从现在坐的位置,叶孤城只要稍一抬眼就能看到李漠臣被酒气熏染得绯红的脸和湿润的眼眸,可惜他也只能这样看着,却不能去碰触。
叶孤城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叹息中夹杂着一缕淡淡的愁绪。
而沉浸于幸福之中的花满楼和苏密尔已经敬完了一圈的酒,还想要在继续敬酒的,都被花家的哥哥们给挡了下来,这对新人趁着一派热闹,手牵着手悄悄跑回了房间。
他们可是还要洞房花烛的,再拖下去,可就是浪费时间了。
房间早已被布置一新,里面布满了温暖的红色,看起来很是喜庆,床边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对燃得正旺的龙凤双烛和两个盛着酒的小酒杯。
花满楼望着一身红色嫁衣的爱人,含笑拿过酒杯,把其中一个递到了苏密尔的手中,“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好。”苏密尔预习过婚礼的流程,也明白合卺酒是什么,便很严肃很郑重地接过酒杯,同花满楼喝了合卺酒。
合卺酒喝过了,便该是最重要的事了。
花满楼笑着按上了苏密尔的肩膀,另一手就想要把幔帐放下,却不想苏密尔忽然制止了他的行动。
“怎么了?”花满楼很诧异地问道。
“有些事情。”苏密尔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拉着花满楼就往外面走,“花满楼你跟我来。”
心里很不解,可花满楼并没有拒绝,任由苏密尔拉着他来到空无一人的后花园。
“可以告诉我要做什么了吧。”
“嗯,有个东西一直很想给你看的。”
苏密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花满楼看了看,觉得这应该是……“烟花?”
“这个叫做‘真橙之心’,是我从大唐带过来的,是专门放给心爱之人的,我早就想放给你看了。”
一边说着,苏密尔一边蹲在地上,点燃了那个烟花。
绚烂的光芒、漫天飘扬的粉色花瓣、还有摆成爱心形状将二人围住的小烟火共同构成了一幅梦幻般浪漫唯美的画面。
这样的美景让花满楼都有些看失了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苏密尔抱在了怀里。
“很好看,我很喜欢,我……这是什么?”花满楼突然发现,随着烟花被点燃,除了那些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花瓣之外,还有另外一些东西飘了下来,“……是纸?”
他接住了其中一张纸,看了看上面写着的文字,忍不住笑着亲了亲苏密尔的面颊,“苏密尔,这是你要对我说的吗?我很开心,只是你要是能亲口说出来就更好了。”
“什么?”苏密尔有些迷糊,但等到他也捡起一张纸来看了之后,就全都明白了——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这个,这个是……”苏密尔想要解释这个不是他说的,虽然他也有这个意思,可是花满楼没有在耽搁时间,他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回到了房间,准备继续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亲吻着身下人淡色的薄唇,看着那双漂亮的猫瞳中逐渐泛起一层雾气,花满楼心中满是安然的满足与喜悦。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这么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结局码完了就想要立刻发上来啊(*^__^*)
这篇文的正文就算是完结了,说起来早该完了,因为me是拖延症晚期,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看来me尊的不适合写长篇啊……
波斯猫很软,花公子很温油,所以感觉甜甜哒,至于哈士奇嘛,是me的私心夹带,谁让me最喜欢的就是我大天策府了呢~~~~~
哦对了,虽然没有明确的交待,但哈士奇和城主是不需要担心的,勾搭军爷是很容易的,尤其是找对了方法,提示词:马草
番外神马的请不要期待O(∩_∩)O~~~~~
非常感谢各位亲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陪伴,我爱你们,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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