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打败,而塔矢亮呢,他甚至比自己小一岁。这般小的年龄,就已经站着了棋坛的巅峰,或许在一般人看来这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上天赐予的天赋,可是……不忍地闭了闭眼,他才13岁,就需要独自屹立在孤寂的顶峰么?
“迹部君,找我有事吗?”将迹部拉回神的是已经注意到了门边人的塔矢亮。
“啊恩!”迹部瞬间将所有的心疼收起来,“只是想要来和塔矢来道一声晚安,塔矢现在是在,打谱?”
“呵呵,迹部君客气了。”塔矢亮笑笑,“不是打谱,这只是以前和别人下的一局
38、距离(抓虫) 。。。
没下完的残局。”
“残局?”
迹部很好奇,连中国名人都赢不了的塔矢亮,还有谁能够把他逼到残局的地步?
“是啊。”塔矢亮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回答了迹部的话之后就消音了。
这些日子下来迹部也多少知道些他的性子,塔矢亮虽然在围棋的指导上可以很善谈,但只要一离开围棋他就会变得极度的安静,完全可以认为是清冷淡漠的不像话。但接触下来后,迹部才发现,少年有些时候并不是因为讨厌或者什么才不愿意讲话,而是根本就不擅长接别人的话,虽然他并没有在其中掺杂任何不满之意。
又或者,是少年本就不愿意在某个话题上多做探讨,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主动开口,而现在看来,明显就属于第二种。
迹部笑笑,随意地坐下,“听慈郎说你今天已经去退了学,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抱歉,或许我不该这么问。”
“迹部君,我们是朋友,你不必对我这么小心翼翼的。而且,”塔矢亮笑笑,“说起来的话,迹部君之前还是我的学长。”
迹部僵了一下。
随后塔矢亮敛了笑,“关于在美国时,崔九段的事情……”
似乎他说的话题是属于心照不宣类,顿了顿就又消音了。
“……为什么?”很久以后才听到迹部用极其低哑的声音问道,“那个棋士,不是在侮辱他的棋么?”不只是侮辱了洁净的围棋,也是在侮辱对围棋极度崇敬的你。
其实这件事情塔矢亮不知道,在这其中做了手脚的人根本就不是迹部。迹部一直以来都知道这个少年有着一颗不容轻视而坚强的自尊心,凭着少年的骄傲,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的事情由别人插手?所以在那个时候,即便是再怎么看不惯那个韩国棋士他也没有对其议论过半句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迹部景吾是谁?
现在是领导著200多名队员的冰帝网球部部长,即将是今后领导整个迹部集团的总裁——迹部景吾。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固执的十几岁少年,固执到在与手冢的比赛中说出的一句 “恩,满足了”和对监督的忠告自信地打断的地步。然后,固执地完成了比赛,赢得了对比赛执著追求的胜利。
或许他很自恋,也极度自信,对所有的一切都习惯掌握于手中,但他却从来都是能够掌握住这其中的度。骄傲、尊严什么的,最终换来的都是网球部那群热爱网球的少年们能够进军全国的机会。即便是被误解,他也不过是端着香槟酒杯,用着抑扬顿挫的华丽腔调说:“不觉得这样更适合本大爷吗?”
所以,当知道了韩国棋院将那位棋士辞退的时候,即使在第一时间内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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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少年有可能会对他产生误会,但他也绝不愿意站出来做无谓的解释。很多时候,解释更能体现出另外的一种掩饰。
因此,当他怀着复杂的心情问出那句极不华丽的“为什么”的时候,华丽的帝王一下子便生出了一股股源源往外冒的懊恼。
真是太不华丽了!
塔矢亮静静地盯着眼前的棋盘。
良久,才说道:“围棋和网球不一样。”
迹部一怔,瞬间扭过头,干瘪瘪地说,“是不一样!那么,我……本大爷先去睡了,你也别太晚睡,对身体不好!”
听着重新回来的那种熟悉的腔调与别扭的关心,塔矢亮抬头,朝他温和地笑了一下,“晚安。”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明白呢?以迹部的骄傲,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会这么问,不过是想要拜托他对崔九段被辞退的事情帮一帮忙罢了。
手指摩挲着一颗白子,塔矢亮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崔九段,纵使那时他有多么多的不甘与杂质参与其中,但那个人,爱着围棋的心绝对不会输于自己,这一点从他听见自己的那句话后的反应就可看出。
若是再也不能以职业棋手的身份下棋,那对一个爱棋的人该是多么的残忍!
闭了闭眼,塔矢亮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收拾起棋子来。
迹部回到房间后,冲了个澡,换上睡袍,这才慢悠悠地坐到自己的床边上。
崔九段?
既然当事人也不在意,那他拉一把也无所谓。嗤笑一声,迹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本大爷偶尔扮演扮演好人的角色也不错!
至于对那个温润冷寂少年的感情,青年集训回来后再琢磨对策也不打紧,反正也不急在这几天。
他,不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犹记得在TV版第114集里,发现了一个细节,因而从一直不喜欢高傲的迹部而重新理解了他。场景:管家对和手冢打完电话的的迹部说:“景吾少爷,您完全扮演了坏人的角色呢。”迹部依然用华丽的声音说:“不觉得这样更适合本大爷吗?”
阿勒,在棋盘的两边,塔矢亮的对面若是少了进藤光,总觉得太不完整了~~~
于是,下一章,进藤冒头了~~~
于是,很多天后,迹部着急了~~~
诶~~~阿闲还是舍不得塔矢一直就这么孤独寂寞下去呐~~~
阿闲是亲妈~~~蹭蹭,虎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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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身份 。。。
对于对面年轻院生的长考,塔矢亮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之意。长期处于巅峰位置的他,不仅需要傲人的棋力,更多的是需要能够等待的耐心,毕竟,在对局的时候对手陷入长考这种现象在棋士们看来早已司空见惯。
塔矢亮冷静地盯着盘面,反观对面的院生倒是显得异常的紧张。
年轻的院生叫三木城,今年职业考试的时候他正巧要做一个手术,因此不仅错过了考试,甚至连在美国举行的那场声势浩大的青少年围棋比赛他也无缘参加。但棋院里的大多数高段棋士都对他非常看重,甚至在塔矢亮没出现之前还曾说过“三木与木元是宿命的对手,两人皆是日本围棋界将来的希望。”
不过,即便是塔矢亮现在出现了,凭着已经和同时代的所有棋士们完全不在一个台阶的水平,三木和木元依旧还是大家公认的宿命的对手……
其实,塔矢亮还是很欣赏坐在棋盘对面的少年的。
开局后,少年似乎很紧张,有几处该投的地方没落子,刚至中盘,棋盘上的黑棋都是乱七八糟地到处散落成了好几堆,现在即便是个稍微懂些围棋的人来瞧上一眼,他都能看出黑棋的必败之势。
但即使是在这样山穷水尽的情况下,对面的少年也没有放弃。
现在的黑子,每下一手之前都会苦想很久,每走一步都会反复斟酌,而且长考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因为不过是平常的对局,两人也都并不十分在意对局时间的长短。
弈至中盘,少年似乎已经抱着一种拼死到底的心态。
之间他那些凌乱、差不多快崩溃了的黑棋,慢慢地竟也开始鲜活起来,而整个盘面也逐渐变得微妙。等到收官的时候,少年已经努力使自己输得不那么难看了。
“我认输了,谢谢您的指教。”
“谢谢指教。”
两人慢慢收拾着自己的棋子,三木突然抬头朝塔矢亮笑说道,“塔矢君果然厉害,不管我怎么走,总感觉摆不出自己想要的棋形。”耸耸肩,少年一时显得很无奈。
塔矢亮将自己这边的白子仔细地拣好装在棋盒里,盖上盖子,这才微微一笑,对三木说道,“三木君的棋也走得极好,只是在行棋中三木君太过注重棋形,而不能更好地发挥三木君的实力。”
三木疑惑,“难道塔矢君认为棋形不重要吗?”
“棋形固然重要,它的好坏会直接关系到棋局的优劣,但太过注重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受到的束缚也就会更多。”塔矢亮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语调也比平时愉悦了几分,“三木君的棋感很好,至于想要怎样抉择,我相信三木君会有更好的想法。而且,在中盘的时候,三木君的那手断用得非常漂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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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拖泥带水地就活出了一块地,这一手我认为很不错。”
也许真的是曾经在高位上处得太久的原因,不知不觉间塔矢亮便又习惯性地给三木指导起来。而可能是因为之前就十分清楚塔矢亮的本事,三木听他这么说了之后也没什么反感的感觉,反而心中升起无限地崇敬出来。要知道,虽然塔矢亮说的那些都是连初学者都知道的道理,但不可否认,已经走到了高处的棋士们反而会忘记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等到塔矢亮说完之后,三木才眨着一双好学谦虚的眼睛朝塔矢亮激动地说道,“谢谢塔矢君的指导。”
正在此时,木元直人在对局室门口忽然探进头来,“塔矢,老师说让你指导棋下完了之后过去一下,他在等你。”
此时对局室里还有很多的院生在对局,因他又没有刻意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所以,异常注重的“指导棋”三个字可以说是一字不漏且十分清晰地传进了大家伙的耳朵里。
在棋院,院生们之间有谁不知道三木和木元一直都是院生里的俩顶尖人物?偏偏两人又在两位不同老师门下修习,因此相处模式就……表面上永远不对盘,见面也都是互相调侃暗讽,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嘛,基本上还就没人能说得清楚。
“噗……”这是其中一个没有控制住的女院生,而他旁边的几个少年也都已经将脸憋得红红的。
果然,只见三木听后五秒钟之内完全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依旧在那儿稳稳地坐着不吭声,然后,五秒钟后,一声不大却足以冰封所有人心脏的反问句响起,“那么,你要不要也和我来盘‘指导棋’?”
某人一听,立马冷哼,“指导棋,恩?也要看看你能下出来不……”
楼道间,木元和塔矢亮并排走着。
木元忽然侧过头来,“塔矢,你听说了没?那个韩国的崔九段又回到韩国棋院了哟。唔,你还记得那个崔九段吗?就是在‘布伦奇’杯上被你狠狠斩了一刀的那个厉害的九段!”知道塔矢亮具有选择性遗忘的木元很很好心地提醒道。
塔矢亮没回他话,这事拜托过迹部,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没反应?
“不过,听说他刚回到韩国棋院的第三天,就被那时正在韩国交流的一个中国棋士又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呀呀,什么时候韩国的九段棋士已经这么差劲,居然到处被人摧残不说,还连败给对方三场!看来,韩国棋院前景堪忧啊!”
请不要用这么幸灾乐祸的语气来陈述你莫名的担忧!塔矢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塔矢,最奇怪的是,那个中国棋士用的竟然是据说他不怎么擅长的秀策流打法来打败崔九段的。”
塔矢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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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是秀策流?”
崔九段的实力他很清楚,就算是自己对上,那也需要费颇大的一番劲,九段的高位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坐。究竟谁还有这个本事,听木元说起来这个人似乎是完全不费摧毁之力地就解决了崔九段?
木元直人突然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我们也都不知道啊!你知道不,崔九段刚复出就出了这样的事,现在韩国的围棋界都对他关注着呢!”
拐个弯,已经来到门外。敲了敲门,两人才进去。
“咦?你们来啦!”原田信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朝两人笑眯眯地说道,“快过来,都来看看。”
接过原田信手中的文件,发觉竟然是一叠的棋谱,塔矢亮不解,“老师,这是……”
原田信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刚才这小子已经告诉你那个中国棋士的事情了吧?呵呵,塔矢,你仔细看看你手中的棋谱,那是朴天元昨天才传过来的。”
一个人站在棋坛的顶峰,那也是很累的。原田信摸摸下巴,如果说,塔矢亮能够找到自己的对手,那么,或许他能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塔矢亮看着棋谱的眼睛越瞪越大,呵呵,开始感兴趣了吗?
“老,老师,这是那个中国棋士下的棋吗?”塔矢亮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这种手法?不可能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世界?
“是啊,怎么样,这个对手不错吧!老头我倒是认为他应该会比较符合你的胃口,虽然他的段数虽然不高,以往表现出来的棋力也不怎么出众,但就这几场对局来看,唔,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或许,还能做你的对手也说不定。原田信其实也有些不确定,光凭这几份棋谱,也不可能什么都能说清楚。
突然又想起什么,原田信继续说道,“对了,下个星期中国与韩国的交流就差不多结束了,听柳理事长说过,中国和韩国的交流结束后,中国棋院会让他们直接到日本来做客。”
“下个星期,他会来日本?”塔矢亮眼神有些迷离,会不会是他?
他?怎么反应这么奇怪?
旁边此时毫无存在感的木元直人对塔矢亮的反应有点疑惑,偷偷地看了看他,该不会是认识的人吧?不对啊,以前在美国聊天的时候,他不是说过自己在中国棋院没朋友吗?
“啊,这件事应该已经定下来了。对了,今天找你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