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下面的人汇报上来的坏消息,宇智波的二长老我有印象,不同于宇智波普遍纤瘦的体型,二长老是个非常高大粗犷的汉子,一手火遁可以说出神入化,我不知道斑这个孩子将来会成长到什么程度,但是至少在我「死」之前,整个宇智波我还没见到过比他更会玩火的人。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我直接拉着族里的几个亲信大醉了一场。
具体的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和千手交好的藤田一族来求救,说他们的任务遇到阻挠,如果千手愿意援助的话他们愿意分出六成的任务收益。
坏就坏在那个阻挠是宇智波二长老带的队伍,而大爷我现在非常不幸的正在担任宇智波株式会社的社长,不但不能起立鼓掌,还要带头掀桌。
因为这支小队里面有「我」──宇智波田岛的儿子。
就像我之前曾经说过的,对付一个二流小家族,还有高手中的高手压阵,安全系数不说百分百,起码也有个七成到八成,原本应该是个帮年轻人长经验的任务,却一下折了三个宇智波的重要人士在里头。
二长老的尸体只找回了一半,被尽可能的收敛整齐安置在棺木中,虽然顶着长老的头衔,实际上他也只有四十来岁……不过在这个年头,作为忍者能活到这个岁数也算是高寿。
宇智波一族最看重的写轮眼被戳成血肉模糊的两个坑洞,不用想也知道是二长老将死之前为了不让血继外流自己下的手。
旁边两个较小的棺木里躺着的,宇智波田岛的长子和次子就没有这么幸运,其中一个人只剩下一颗脑袋,另一个更惨,只找回了一只手臂。
宇智波田岛仅剩的三个孩子眼里噙着泪水,大人们阖上棺盖不想让这几个孩子看到他们兄弟凄惨的死状,但是这却不能阻止他们了解到一个简单的事实──
哥哥们死了,是被千手还有千手的同伙杀死的。
再怎么后悔也没法挽回这场悲剧,我每天要核发下去的任务经年累月何止百件十件,要不是因为二长老死了,我也不会想起这一连串的关系。
丧礼过后所有人很快回到和以往一样的日常当中,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发生,唯一的差别只是敌人的不同,还有伤亡的轻重。
然而这份仇恨会被藏在死者的家人、朋友心中,等到在任务中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我美好的「千手&宇智波──总而言之大家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计划还没计划完毕就胎死腹中,我们两族之间的恩怨早已经不是靠族长的一句话就可以一笔勾销的程度。
那个死有余辜的千手高层……是我的老师啊……
斑和泉奈还有维三个孩子还以为我的消沉是因为「儿子」的死,体贴的跟在我的身边当了好几天的小尾巴。
我在「仇人们」当中悼念恩师,安慰我的居然也是「仇人」的孩子。
这是多么可笑的世界;多么可笑的重生。
(03)
于是我还是无可免俗的带着三个孩子上了战场。
「斑!小心!」
阿维朝着斑扑过去,一个土遁的地刺从土表爆出,位置正是斑先前落脚的地方。
「随时把查克拉保持在脚下,敌人的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攻过来。」
「呃,是!」
我护着年纪最小的泉奈在刀光和各种忍术之间穿梭,在即将被对方的刀舔上之前回以一个火遁或者一记苦无的刺击。
「敌人」的哀号和痛呼让我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
这些都是我.的.族.人。
我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空、海斗、翔太……还有更多更多……
但是他们现在全都只想要取我的性命。
「闪开!」
咬牙切齿的踢开一个朝我扑过来的千手,我记得他爸──整个千手很难找出另一个比他更肥的忍者了,不知道最后这对父子到底谁才是千手的体重纪录保持人?
我不断的寻找……油腻的世界……呸呸呸,一不小心又有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敲晕了另一个想要偷袭的千手,我一眼就在人群的另一端发现今天我要找的那个人。
那个和我一样有着痛苦和挣扎的眼神的人。
「佛间大人!后面!」
我看着才太郎扑向「千手佛间」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迎面而来的火球。
那个人脸上几乎要疯狂的表情竟然让我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他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和我有相同心情的人──我最亲爱的敌人──宇智波田岛。
嘿,等等,大爷我怎么有种快要变态的不妙预感?
在我纠结的当下,宇智波田岛突然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在眼神和泉奈一接触,那道目光瞬间多了凶狠的意味。
真不愧是长年修练瞳术的忍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可以这么炯炯有神。
「佛间」我看见他的嘴唇在开合间无声地喊出我的名字。
「田岛」而我也同样不吝于表明自己的身分。
「唔啊啊啊啊啊啊──!」
千手和宇智波,两族的族长同时在一声保含悲伤和愤怒的吶喊中战在一起,把千手VS宇智波的这场冲突一下激化到最高点。
「呀──!」
就连小泉奈都奋力地举起忍者刀,拼命砍着眼前所见敌人──的小腿。
我奋力的把「佛间」按在一棵大树上,手臂抵在他喉结上,我太清楚自己这个身体的小毛病,这让我很容易就占了先机。
「嘿,在千手过得愉快吗?」
问题一抛出,我就看到他眼里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那是我儿子!你怎么敢!」
他一下踢上我的腿窝,双手迅速反制,情势一下逆转成我面对着树干被他从身后压制的状况。
「很难过吧?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但是你却没办法为你想要悼念的人流一滴眼泪的感觉。」
我无视宇智波田岛几乎要扯断我手臂的力道,自顾自地往下说。
「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咒骂他家伙死的好,死有余辜,我却没有办法对老师……说一句『一路好走』……那是第一个手把手教我忍术,保护我直到我可以独当一面的老师啊……」
我吃力的扭过头去,看着表情复杂的宇智波田岛。
「有没有胆子和大爷一起扭转这个活见鬼的世界啊?小白脸田岛。」
千手佛间&宇智波田岛(四)
(01)
我不得不承认,佛间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他的日子也不会比我轻松。
这不,才刚刚结束对那四个小鬼的授课,桌上的卷轴又高高的垒了起来。我记得我去上课的时候明明已经处理到只剩下两三卷的。
「唉,大族长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说……」
一边哼着小曲转换心情一边摊开卷轴,这些都是已经有人整理过一次的,依照急迫的程度堆放下来,我现在手上的这一卷就是加急文件,来自藤田一族的求救。
唔,藤田藤田,确实是一个二流的小家族,一直都抱着千手的大腿不放,看这个求救信写的……啧啧。
我随手翻了一下之前佛间处理过的文件底稿,依样画葫芦的选了几个人让他们去协助藤田一族。把回信写好让人用最快的忍鹰传出去,我没有多做联想直接抓起下一份卷轴开始批阅。
只有这种忙碌的时候,我才能不去想有关宇智波的事情。
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的「病死」会给宇智波带来多大的动荡,族长并不是不可替代的,虽然无法继续和族人们一起努力,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这点让我感到遗憾,但我至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为一族做点贡献。
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
千手一族在宇智波有眼线,正如宇智波也在千手安插了间谍一样。
然而我居然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宇智波一族换了族长的消息。
如果不是族里的人把消息摀得太严密……那就是……「宇智波田岛」根本没有死,哪来的族长更替呢?
老天知道我有多想要回去抓着那个「宇智波田岛」,看看是哪来的牛鬼蛇神抢了我的身体,我的头发可是每个月都要护一次,风雨无阻的,这是连太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抢我身体的家伙到底有没有乖乖保养我的秀发?
还有我家的好儿子们,大的两个已经开始出任务了,小的那三个不会被养歪了吧?
我一边回想着孩子们的面孔,一边在任务卷轴里翻找──怎么最近就没有什么和千手一族埃上边的任务呢?
一大迭卷轴全翻遍了,大大小小的任务不外乎是「暗杀XX氏家督」、「OO姬出行护卫」等等,虽然报酬相当丰厚,但是我现在宁可去接一百件「帮某村驱逐盗匪」、「调查某某大人第N房小妾出轨」之类的任务,虽然没什么油水,但是内容简单。
宇智波以前常常接了这种任务,三两下解决了之后带着委托人给的酬金和赠礼(通常是一些农作物或者是养肥了的家禽家畜)到千手一族的领地附近赚两圈──呦~种树的笨蛋没任务吗?我们已经完成好多件还被人家委托人感恩戴德的送回来呢喔呵呵呵呵~
嗯,不对阿……这么说来……我现在正在千手家,而这些重大任务都是委托给千手……唔!
难道当初看千手很少在外头跑来跑去就是因为他们做的都是这种大任务,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嘛!
那我们费尽心思去嘲讽人家到底是在嘲讽什么呢?
有种心酸的感觉。
我拿起斧头──这是我成为千手佛间之后立刻准备在房间的生活小道具──把几件看过没有大问题的任务交给在门口待命的千手忍者让他们自行去分配,我则是转身直奔千手族地附近的大森林。
森之千手一族,所住的地方什么没有树林最多。
挑了一棵看起来最顺眼的树,我抡起斧头开始「砰砰砰」的劈砍。
会种树了不起吗浑蛋──!我大宇智波不但会劈柴还会升火呢!
(02)
如果说我经常去树林里砍柴只是发泄情绪维持身心健康的话,我现在是真的想要把那些欢呼的千手给一个一个扭断脖子。
「听说了吗?宇智波家那个难缠的长老也j□j掉啦!」
「當然知道,聽說還帶著人家族長的倆兒子,可惜躍馬(やくま)大人……」
「跃马大人……族长一定很难过吧,毕竟跃马大人……」
难过?我当然难过!
那两个孩子是我「病倒」之前亲自拜托给二长老关照的,本来是希望二长老如果看中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能够收下当弟子的。
只要闭上眼睛,我还可以看见孩子们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听话,不会丢了宇智波的脸……
「哀悼」完为千手一族立下大功的千手跃马,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路上遇到几个人,他们的眼中都含着明显的同情,甚至还有人说了「节哀顺变」的话来安慰我。
如果他们知道我所哀所痛的究竟是谁,大概就不会有这样的脸色了吧?
像这样夭折在任务中的年轻忍者从来就不少,前两天我才看着千手的一对夫妻哭红着眼清理新堆起的坟包。
听说他们的孩子全死了,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十岁,最小的才刚刚过完八岁生日。
这样的死亡一点都不稀奇。
如果说只有一个人死亡,那可以称作是一场悲剧,但如果是一群人的死亡,那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了。
最让我痛苦的是,杀死那两个孩子和二长老的任务……是我亲自点人分派下去的,援助藤田一族的任务。
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我派了人,就凭那个被人吼一句就可以软脚的藤田家,他们能翻出什么风浪?
是我自作聪明模仿千手佛间的行为害死了我的家人。
坐在桌前拿着笔,面对桌上摊着的工作,却一个字都写不下去。我知道柱间偷偷的从窗户翻近来,但是此刻我没有任何心情搭理小孩子。
说明白一点,我没有办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直接掐死千手柱间。所以我选择对他视而不见,等着这个缺心眼的小鬼自讨没趣后乖乖地离开。
可是这个蠢小子却傻呼呼的抱着膝盖裹着棉被窝在椅子边,我的脚一动就能踢到一个暖呼呼的肉团。
这是要安慰我的意思?
我自己的儿子死了两个,千手佛间的儿子居然巴巴的赶上来安慰,而往后的日子里,我还得继续帮他养儿子。
这比喜当爹那个更惨一点我已经比不出来了。
能够重活一次的喜悦早就一点都不剩,难怪有人会说,人死了就死了,辛苦的是活着的人。
同样是感冒死,佛间这货运气还真是……
我突然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为什么我会一心觉得我占了千手佛间的身体,就表示他一定死了?
我是正牌的宇智波田岛,而族里面还有一个正体不明的宇智波田岛。
该不会……
一把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脚边传来一声吃痛的「嗷!」让我低下头去,柱间揉着被椅子撞到的地方,回望我的眼神有点茫然。
我笑着把柱间拉起来,就着他把自己包在棉被里的样子抱在怀里「运」回房间。
如果在「那边」那一位是取代我的位置的千手佛间,那他的儿子我说什么都要「好好照顾」才对。
这是多么珍贵的,放眼忍界只有四张的高级肉票之一啊!
(03)
我就说这世上还没有我田岛大人HOLD不住的事情,果然我在之后某次宇智波vs千手的对阵中和「宇智波田岛」打了照面。
我绝对不会认错,那个家伙绝对是千手佛间!
除了他还有谁会往自己脑袋上绑一条毛巾到处跑!我擦,虽然田岛大人我就算绑条大毛巾看起来还是这么玉树临风,但是……我果然不能期待树人族会贴心照料我的秀发……分岔了分岔了……
更可恶的是,佛间浑蛋居然还问我在千手过的愉快吗?
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我们两个换过来了!
想到我家的儿子们,理智上我知道千手佛间不可能未卜先知让二长老去接那个任务,如果他是存心要让我儿子阵亡的话更不需要让二长老领队,但是我一看见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咒